“就是这样，格雷森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蝙蝠洞内，达米安凉凉地复述了迪克是怎么被夏洛特把注意力从“露塔斯什么时候开始杀的人”转到“沃利没死”最后到“我们该怎么救他”上。
蝙蝠侠麻木地听完大崽子的犯蠢经过，瞥了他一眼，又看看亲生崽子：“达米安，你好像也没问出什么来。”
“她绝对知道。”达米安信誓旦旦地说：“我用罗宾的称号发誓。”
“这还真新鲜，你还是第一次用‘罗宾’发誓。”蝙蝠侠不是很信：“希望你能拿出足够的证据。”
“相信我父亲，她绝对知道！”达米安戳在蝙蝠侠面前：“我的直觉、我的本能告诉我她有鬼――得查查她！”
“我会的，但是现在这件事要往后排一排。我要先和提姆好好聊聊。”
蝙蝠侠结束了对话，走上楼。
“提姆？”
“我在。”
提姆本能地回了一句，站起来去开门。一打照面，韦恩就露出惊讶的神色：“你没休息好？”
“我试着休息了，但我休息不好。”
提姆看起来更憔悴了，比他不眠不休地算宇宙壁垒时还要精疲力竭。
“或许我该再晚些时候找你。”韦恩说。
“就现在吧，布鲁斯，晚了我怕我忘记。”提姆请韦恩进去，自己坐在地板上：“刚刚我把文件整理好了，就在U盘里，但是实在是太多，所以你得把电脑整个拿走。”
“这非常提姆。”韦恩看了一眼屏幕：“分门别类，线索清晰。”
韦恩拉着椅子坐了下来，看着颇有压迫感。但提姆无所谓，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这样会让我对未来的乐观再调低一些，毕竟我不是个乐观主义者。”韦恩给提姆倒了一杯水，丢过去：“喝点，然后跟我随便聊聊吧。”
提姆伸手，稳稳接住了水杯，杯中的水丁点没有落在地面上。
韦恩暗中点了点头。
只是，提姆的第一句话颇为出乎他的意料。
“布鲁斯，你把达米安……从她身边挪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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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蝙：……【心梗
第156章
夏洛特是个对情感需求非常高的孩子。
韦恩或者蝙蝠侠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他会抽出时间去找她聊聊，哪怕他平时已经足够忙碌。他自然也知道她的敏感和脆弱，但他知道这份敏感和脆弱的来源，因此他会对夏洛特有格外的宽容。
可达米安，并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不过，他稍微思索后便选择相信提姆。
“我会给达米安找点事情做，”他说：“现在，告诉我你在那边看到的一切。”
“这就完了？”
塔利亚扫了一眼露塔斯搞来的正联的会议记录，好看的脸上出现了嫌弃的表情：“我以为夏洛特能搞到更多的呢，结果，怎么说，就跟你说的一样，说了就好像没说。”
露塔斯给塔利亚倒了一杯气泡水：“剩下的还在搞，毕竟那东西只在红罗宾手里，她需要创造和红罗宾见面的机会――但那小子回来之后一直就窝在蝙蝠侠那儿。”
塔利亚：“她怎么不过去？她不是能直接进蝙蝠洞的吗？”
“呃，她说她上次见到了一个她很讨厌的女人，所以为了避免让自己不高兴，她选择不去那儿。”露塔斯勾起嘴角：“她是Team Talia的。”
塔利亚听着也高兴起来，拿起杯子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放下后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我累死了，快给我放松一下。”
露塔斯于是将接下来的行程给塔利亚过目，站在她身后，捏着塔利亚的肩膀：“今天我们见的人虽然没有太过显赫的官职，却是法国内阁中有非常大话语权的智库专家，同时，他也是少数几个可以在任何时间打给总统私人号码的人之一。所以我想，明天就会有更大的人物试图来见您。而这里解决，欧洲就解决了一半。”
“可欧洲是松散的，他们连自己的联军都没有，而且超过一半都有美军。”塔利亚问：“难道你是觉得，正是因为松散他们才会统一吗？”
“是的。”露塔斯说：“不过他们是否统一，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监听了总统通话的人会怎么想。”
塔利亚一愣，紧接着笑了起来：“所以你才根本没有找上美国人，因为你知道主动找上是没用的。而且……他们不会信任我。”
“是的，美国人很傲慢，他们像强盗。他们只认自己抢到手的才是好的，金钱、奴隶、古董。”露塔斯说：“还有土地。”
“再重一点，”塔利亚：“你听起来对美国人意见很大，那你为什么还找一个美国男朋友？”
“美国的人口基数大，我精挑细选总能挑到一个还不错的。”露塔斯说：“而且我其实也是在学习夫人。”
“啧，坏孩子。”塔利亚打了露塔斯的手一下，发出“啪”的一声：“对了，你上次说夏洛特自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藏了什么没说？”
“她恋爱脑。”露塔斯说：“我说过的，夫人。”
“可那是红罗宾啊，”塔利亚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为达米安这样的boy一时冲动也就算了，为红罗宾自杀？”
塔利亚难以理解，重重叹了口气。
可夏洛特是个对情感需求非常高的孩子。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的。
如果追究起来，她对自己的家庭成员的概念的模糊就能说明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极小，小到连自己的父母都记不清楚。她小时候接连失去了弟弟、哥哥、妈妈和姐姐，好容易交到朋友，仅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又因为真假罗伊和小伙伴感情破裂，最后龟缩在了自己的壳里。
然后呢？解开了心结之后呢。
她看起来好像活泼开朗了不少，但似乎也没有交到几个新朋友。她的社交范围似乎在扩大，但本质上并没有能够作为自己出现在社会面前。
至于D.A.，那也是匿名的博士。
夏洛特在找露塔斯吐槽的时候，哪怕十年后的红罗宾扭扭捏捏地没有说细节，大露塔斯用一种直觉就确定事情比红罗宾说得更糟糕。
看着现在的红罗宾那一门心思攻略她的模样，夏洛特最后一定会很依赖他的。
甚至因为他那和蝙蝠侠高度相似的特质，和比蝙蝠侠还要耐心和包容的性格，夏洛特对他的需要会比对蝙蝠侠还要高。
但那是爱情吗？那倒未必。
无论是夏洛特对红罗宾，还是红罗宾对夏洛特。
“嗯？你说他们俩不相爱？”塔利亚很意外：“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见过红罗宾，他对我是纯粹的戒备，而且那时候彼得在。我们两个都觉得，红罗宾是个细致到可怕的人，非常蝙。”
露塔斯回忆了一下，却被塔利亚打断：“你们两个在一起？在哪里？在哥谭？一个房间？好吧好吧你先说。”
看着塔利亚被自己看得闭了嘴，露塔斯觉得有点好笑：“通过那次，我对他有一个很基础的判断，那就是他很严谨，但和蝙蝠侠不太一样。蝙蝠侠是童年期间就，嗯，您懂得，作为一个孤儿长大养成的性格，而红罗宾不同，他的严谨更健全，他的人格也一样。”
塔利亚：“你这是说布鲁斯比不过他？”
“不，我的意思是，蝙蝠侠会因为他的精力而被……很多类型的女性吸引，也需要不太健康的男女关系来舒缓压力，但红罗宾不需要，他喜欢的类型很固定，也非常专情――他有一个金发的小伙伴，以前的破坏者，名叫史蒂芬妮・布朗的女生。阳光开朗、热情大方，一点都不怕生，而且有一股莽劲儿和冲劲儿，是个，嗯，很讨美国男人喜欢的拉拉队长型女生。”
塔利亚有点惊讶：“你倒是了解得很清楚。什么时候？”
“在红罗宾第一次找到我的时候。”露塔斯说：“这样棘手的家伙，是需要提前下点功夫的。他……也很值得。”
“嗯，你接下来好像要打算用这个金发啦啦队长的性命威胁他离夏洛特远点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塔利亚说着歪头看了看露塔斯的表情，确认了一下：“对，你要威胁人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露塔斯抿了抿嘴，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塔利亚有点得意，又拍拍她的手：“继续继续，给我分析分析你为什么觉得夏洛特不会喜欢他？”
“很简单，因为夏洛特不喜欢脑子太聪明的男生，又或者说，是不喜欢花花肠子太多的男生。”露塔斯说：“她是个很敏感的人，有时候敏感到隔着电话线她都能察觉我情绪的变化。”
这是很可怕的天赋，该说不愧是大魔导师康斯坦丁的妹妹。
但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这也是最善良的诅咒。
“她知道以前的罗伊・哈珀喜欢她，所以她也喜欢以前的罗伊・哈珀；她也知道后来的罗伊・哈珀和她抱团取暖，所以她也和后来的罗伊・哈珀抱团取暖。她感受得到，所以她有不一样的反馈。至于红罗宾，红罗宾对她虚情假意，那她也只会对红罗宾浮皮潦草。”
“那她一点都不恋爱脑啊。”塔利亚指出了露塔斯话里的漏洞：“这样的人怎么会恋爱脑到自杀？”
“所以她真的自杀的话，一定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一个……红罗宾无法说出口的名字。这个人，才是夏洛特真正会因其自杀的真正核心。”
露塔斯皱起眉头：“可是，他会是谁呢？我那么忙，肯定不是我。”
塔利亚：“喂！”
露塔斯：“我开玩笑的，夫人。”
“谁跟你开玩笑，你力气太大了啦！”塔利亚说：“肩膀要被捏穿了，温柔点！所以你有人选吗，这个迷人的家伙？”
露塔斯摇了摇头。
“可恶，要是真找到可要告诉我，然后抓紧杀掉他。”塔利亚恨恨地说：“夏洛特这么可爱！哦对了，你说夏洛特那么敏感，你这个坏孩子是怎么得到夏洛特的认同的呢？”
露塔斯顿住了。
她仔细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没想出来原因：“我其实刚到那边的时候，的确是一门心思地观察普通人的生活的。夏洛特之前也在观察我，后来应该是……我揍了欺负她的家伙之后，我们两个关系才，嗯……突飞猛进？她应该没觉得我是个……‘坏’孩子。”
塔利亚：“那你呢？当时揍那些家伙不是为了讨好玛丽？”
“也不是，就是……很不爽。”露塔斯垂下头：“我觉得……她不应该这么不快乐，所以，我顺手做了一些事。”
因为塔利亚的话，露塔斯认真地回忆了一遍，的确觉得自己对夏洛特的这种维护过于不着边际，像又不像她做的事。像是因为她试图改变夏洛特的生存环境从而让夏洛特潜移默化地发生变化，不像的是她并未用这个去表功。
这是不应该的，杀手完成任务不回去销案，等于没完成。
就好像她不在意结果，单纯像本能。
啧，真肉麻。
如果是夏洛特听到了，一定会黏糊糊地挂在她身上说着“露塔我就知道你对我好”之类之类的吧。
洗澡的时候，露塔斯在想夏洛特现在在家里做什么，会不会感到孤单。
不知道她把狗接回来了没。
“没有没有没有！”
夏洛特第无数次对罗宾说：“我不是说了哥谭流浪猫开始大批量死掉的时候我根本都还是不出门的我怎么会有样本！再说了为什么忽然追着我要这个！我也有论文要写啊！”
“父亲忽然间把这个给我查，附近最全的样本库就在你这儿，我当然问你要。”
罗宾双手抱胸，理所当然地说：“再说了，没有就没有，你态度怎么这么差。”
“因为我有6个deadline要赶啊，而且明天还要去华盛顿接受问询。”夏洛特很不快：“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问的。”
“都是群无能的老家伙，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教你怎么应付。”罗宾左右看了看：“你这棋盘是不是下了一半？”
“那是很久之前蝙蝠侠先生来下了一半的。”夏洛特说。
“父亲是白方？不像啊。”达米安看了看：“这样吧，你跟我把这盘下完，我保证你明天可以轻松度过问询，怎么样？”
夏洛特叹了口气：“你是白方？”
“当然是白方。”达米安摘下面具坐下：“我可是父亲的儿子。”
“除了我，这盘棋，谁能替他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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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具体发生了啥，我已经尽量写了
第157章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半盘棋下完，夏洛特脑子里冒出了这句话。
表面看起来，达米安的棋风比他父亲更积极、更大胆。夏洛特自己举起棋子时，她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达米安看起来冒进的一步背后可能有多少盘算。甚至，夏洛特自己都能够算出她一步过后，达米安会用什么对策。
因为知道，所以她要更小心、更谨慎。
因为她想赢。
“你还真磨蹭。”达米安吐槽。
“我这是认真。”夏洛特说：“我随随便便跟你下你会高兴吗？”
“可你就是随随便便跟父亲下的。”达米安说：“你看你跟父亲之前的棋局，两边一个在下废棋，另一个也在下废棋――有好几个子随便两三步都能将到对方，但你们谁都没有这个动作。”
“因为本身就没再下棋，只不过是消磨下时间。”夏洛特顿了顿：“消磨我的时间。”
达米安有点受不了，闭上眼睛忍了忍：“父亲对你真宽容。”
“他应该对我宽容些的，毕竟我也有在好好工作。”夏洛特伸手，挪了一个棋子。
达米安：“你在为你姐夫好好工作，又不是为了他。”
“那不一样。”夏洛特说：“他负责的工作内容我可是认真做到了。”
达米安：“你做什么了？”
夏洛特歪头：“呼吸。”
这个答案让达米安有点恼火，棋盘上的攻击也更为凶猛，很快便以压倒性的优势将死了夏洛特的黑方。夏洛特把棋子拨倒，认了输，然后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你好像一点都不恼火。”达米安双手抱胸：“也很服输。”
“因为我本来也不在意输赢。”夏洛特歪头：“不过还是谢谢你，达米安，虽然你下棋的棋风有点凶，但我还是把脑子激活了一点。”
达米安上下打量她了一下：“没看出来。”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女孩子！”夏洛特站起来：“嗯，还有谢谢你上次挂掉了正义山那儿的视频，也谢谢你打消了他们追问我的心思。”
“哦……原来你不是没有良心，”达米安说：“只是迟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