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看起来不像夸奖我。
傲罗内心腹诽。
“没错，因为现在马上要打仗了，夏莉。”
韦恩说。
比起描述着的、严重的内容，韦恩本人的姿态却放松了下来。他靠在了椅子上，重心放在了冰凉的椅背上。
对别人不够，但对于韦恩来说，这已经是足够松懈的状态了。
“你得找个时间让她知道，她引以为傲的‘起源’的力量，在面对蝙蝠侠――无论哪个世界的蝙蝠侠――的时候，或许在其他方面有着一些作用，但‘杀意’，不行。”
他说：“这不仅仅是血脉的力量，更是‘墙内’给你们的限制，或者……诅咒。”
“我从来没有认为这是一种诅咒。”傲罗说。
“我知道，”韦恩勾勾手：“过来，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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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这没得商量。”
在得知了夏洛克和露塔斯偷孩子的计划后，最先反对的人是塔利亚：“你有没有想过，你大姐姐要把崽，啊不，爱丽丝，是这个名字吧？把她放在卢瑟身边是有理由的？她肯定知道你那个没用处的爸爸不会管，而你，你又像是玻璃一样脆弱，所以在考察了很多人选后，最终将卢瑟作为了最适合养孩子的那个人选？”
夏洛特抿了抿嘴唇：“嗯……是这样的，我知道。”
她不是不清楚，她只是……不想承认。
“发现能力的用处是好事，但……不要太急功近利，夏莉。”塔利亚像个稳重的大人一样端着肩膀，对夏洛特说：“跟着阿萨玩不好吗？”
“跟着阿萨玩挺好，”夏洛特扁扁嘴：“可是直到现在，夫人你像是一个大骗子，一直让我变戏法。变戏法也行，总要让我知道真正的目的。”
“嗯……”塔利亚考虑了一下：“……我说是为了……这件事情过去之后，能够集中力量复兴人类文明，你信吗？”
夏洛特眼皮一条，对上了塔利亚绿莹莹的眼睛。
她吞了吞口水：“要不夫人……展开讲讲？”
“我想那边的人知道了，也一定会希望把战斗控制在我们这一边。”
蝙蝠侠在正联的会议室中说：“而且为了帮助我们赢得胜利，他们会提供相应的帮助。”
“等下蝙蝠。”闪电侠靠着绿灯侠：“你怎么确定他们一定会帮助我们？”
“为了保护他们自己的世界。”蝙蝠侠回答：“并且，那个夏洛特，虽然看起来有点骄纵，但是本质上不是个坏孩子――那么教育她长大的人，应该也不是我们预料外的那种蝙蝠侠。”
等等布鲁斯，你怎么确定那边的蝙蝠侠是养她长大的。
那孩子据你所说好像姓苏啊。
超人想。
但这不重要，起码在更大的东西下变得无足轻重。
“虽然很多事情大同小异，但我们也必须做好准备――因为我们无法预知，支援给我们的东西到底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
蝙蝠侠说：“现如今那个魔法的机制、它如何起效，我们都弄不明白。最坏的准备是，他们甚至来不及和我们建立联系，那个小丑就打来了。”
“那应该不会吧。”
夏洛特坐在沙漠边上，跟露塔斯吐槽，说小爱丽丝没准已经不记得她了。露塔斯倒不这么认为：“如果真的不记得了，那也是好事――我是说，过了狂笑这个劫之后，如果你留下了那可以重新认识，如果没了，她也不会伤心。但我觉得你不会没，别这么瞪着我。”
夏洛特收回瞪视的目光：“你倒是很肯定我们会度过这个劫难。”
“嗯，我有这个预感。”露塔斯摊开手掌：“在最开始的时候有点慌，但仔细想想的话，就觉得狂笑蝙蝠赢不了。你想，他之所以能够扫荡除了我们之外的平行宇宙，是因为他借助了什么东西的力量。”
“巴巴托斯。”夏洛特说：“虽然很讨厌它，但是名字还是要念对的。”
“好，巴巴托斯。”露塔斯说：“而其他世界之所以会归顺，除了那些世界注定坠落外，还因为它们并没有你，和大哥大姐。”
露塔斯本来以为大哥大姐是阻挡了狂笑的原因，但现在看来，大姐应该是在很早之前就预料到，黑暗多元宇宙的“起源”战胜不了敌人。
所以，大姐把宝押在了光明的那一边。
“那你的意思不就是，姐姐根本不相信我能保护――好吧我确实不行。”
夏洛特沮丧了起来：“我只是‘桥’。”
“可是没有‘桥’，大姐也没办法做到这些，不是吗。”
露塔斯补充道：“你是最重要的那一环。”
骗人。
这家伙就是在说好话。
夏洛特明明知道露塔斯的意图，却还是变得开心了些。
顺好了夏洛特的毛，露塔斯心里却又放在了大姐的计划上。
按照那位艺术家的性格，她不会只用多元宇宙的存亡来打动光明宇宙的那些超级英雄的，她一定还有后招，起码有足够打动自己的同位体的筹码。
露塔斯皱紧了没，从“桥”的寓意上，又发现了一个她之前没有顾虑到的盲点。
“说起来，‘天际线’确定是大姐大哥还有弟弟所化作的保护罩了，可为什么那些灵魂能够无碍地通过呢。”
露塔斯说：“哪怕是轻量的小分子，还有其他的手段保驾护航，本质上却也是他者，为什么他们会被毫无保留地接纳进来呢？”
夏洛特一呆。
她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爸爸，另一个爸爸告诉过我的！”
她灰白着一张脸：“爸爸！”
夏洛特手忙脚乱地打开一道门，想冲去康斯坦丁身边。但她立住了，犹豫片刻，拿出手机，打了一个她很不想打的号码。
片刻后，蝙蝠侠的声音传了过来。
“夏洛特，是你吗？”
蝙蝠侠问：“发生了什么事吗？夏莉？”
“我……没事。”
夏洛特深吸一口气，说：“我，我有件事情要告诉您，蝙蝠侠先生。”
蝙蝠侠顿了顿：“我在听。”
“爸爸，另一个爸爸，我是说，康斯坦丁。”
夏洛特说。
“他说，名为巴巴托斯的魔物，吞吃过，另一个‘起源’。”
第191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土拨鼠，在尖叫。
蝙蝠侠的沉默在内心深处震耳欲聋，但他还是在几秒后安静又和蔼地问夏洛特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现在在正联，如果你愿意的话，到这边来说？”蝙蝠侠说。
“嗯……我可以带其他人来吗？”夏洛特问。
蝙蝠侠本以为夏洛特会带康斯坦丁来，但当杰森的身影出现时，他愣住了。
高大的年轻男人也有点不自在，不过他戴了头盔，所以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是爸爸告诉我的，大哥的爸爸。”
夏洛特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于是很快地将自己在隔壁世界的经历说了出来：“大哥的爸爸说，就是因为他也察觉到了‘起源’的陨落，所以才会当机立断地将他送来的。”
而这，也是康斯坦丁确认过的事实。
“被吞噬的‘起源’按照你姐姐和哥哥的感应，应该是一个比较成熟和强大的‘起源’。”康斯坦丁在面对夏洛特的疑惑时这样说：“正因如此，才会让你哥哥和弟弟的父母惊觉他们如果硬碰硬，是一定会保不住的――无论是世界，还是他们的孩子。”
“那我呢，爸爸？”夏洛特问：“我也是一样的吗？”
康斯坦丁看着阴影下夏洛特的眼睛，点了点头。
“不过你比较特别，又或者说，是因为你来了，所以你哥哥和弟弟才意识到，有这样一条生路。”
在来正义联盟前，与康斯坦丁碰面时的对话在夏洛特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她抿了抿嘴唇，将另一个世界的情报叙述完后就想要回去了。只是，超人叫住了她。
“夏莉，我不想怀疑你。”超人问：“可是……为什么刚回来的时候不说呢？”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了，超人。”蝙蝠侠阻止超人的问题：“而且她现在想起来了，也不晚。”
虽然因为她，蝙蝠侠要改变一些计划。
“我以为爸爸会告诉你一些事情的，蝙蝠侠先生。”
夏洛特挠了挠下巴：“这个事情，爸爸好像也知道。”
“康斯坦丁没告诉我的事情有很多。”蝙蝠侠陈述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谢谢你，夏洛特，这个信息很有用处。”
它甚至解释了为什么“天际线”和“桥”要同时存在。
因为像是核武器的“起源”，对方手里也有一个。
因此，只有在力量上足够压倒对方，才能保证这场仗，能赢。
“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
蝙蝠侠又说：“达米安……和我说了，你去了那边的世界后，了解了很多事情。”
夏洛特：！
夏洛特：“这家伙怎么回事，嘴巴好像漏勺！”
她咋呼了一下，还是婉拒了蝙蝠侠1v1的谈话要约。
“我，还是别了。”夏洛特往杰森那儿退了退：“我要先回塔利亚夫人那儿去了。”
“无聊。”
露塔斯咬了一口苹果，这么评价这次会议：“我还以为会有什么煽情戏码――你跟蝙蝠侠起码得哭一个那种。”
“你讨厌露塔你讨厌！”夏洛特差点跳起来：“这，这多尴尬啊！保留一点点体面的距离不好吗？”
“随你吧。”露塔斯又啃了一口苹果：“不过你说得对，达米安的嘴巴好像漏勺。尤其是你们两个其实根本没有聊过这个。把心照不宣的事实往外说，活该他十年后是那个样。”
事实上就是，达米安和夏洛特两个人没有人说起这件事。
他们只是在分别的时候，轻轻地拥抱了一下。
是夏洛特先伸出的手。
夏洛特的神情变化莫测：“露塔，你是不是很不开心――我其实是另一个蝙蝠侠的孩子，然后，我又拐弯抹角地，算是达米安在基因上的亲人。”
“……”
露塔斯沉默了一下。
夏洛特：“露塔！”
“有一点，但是更多是觉得你软乎乎的，很可爱，和达米安沾上边，你有点脏了。”
露塔斯说了实话：“而且怪不得他每次说要对你不客气，最后都没动手。”
她嚼着苹果：“看来是基因的力量。”
夏洛特不太相信地盯着露塔斯看，仿佛要在后者身上看出一个洞来。露塔斯撇嘴，又摊开一只手：“有时候又觉得有一种命里惹上了蝙蝠侠的感觉――我前十几年受他儿子的欺负，后来被他的女儿看作姐妹。也挺好。”
夏洛特这才是露出笑容，用力抱了抱露塔斯，接着拍拍屁股去学魔法了。露塔斯看着夏洛特的背影远去，莹绿色的眸子慢慢变冷，回头对着候在不远处的仆人下命令。
“上次打发去美国国会山游说的人给反馈了吗？”她问：“和福音派联手的事情推进得怎么样了？我记得的命令是在反科学教之前与福音派达成合作。”
仆人没有说话，弯腰退了下去。
露塔斯转身去找了塔利亚，几个闪现后，她出现在了利维坦的会议室中。塔利亚此刻正在看着世界各地新建立起来的据点，回头看到露塔斯，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
“还得是你，阿萨。”她说：“这些事情我前几年就要求做了，结果进度根本提不上来。”
“那是因为夫人在铲除‘异常’。”露塔斯早就为此找好了借口：“现在把精力分在了这上面，自然就有了效率。”
塔利亚：“讨厌~”
她一巴掌打在了露塔斯肩膀上，打出了响亮的一声。在露塔斯无语的注视下，塔利亚咳了咳，刚想说什么，就听到露塔斯汇报起了新情况。
“反科学教的中枢上次被夏莉破坏了大半，但不能保证未来不会卷土重来，因此在美国那里，我希望能够挤掉他们，成为福音教派合作的对象。”露塔斯说：“这样，给卢瑟的压力就更大了。”
塔利亚沉默了一下：“阿萨，我想不明白卢瑟这么做的原因。”
露塔斯明白塔利亚想不明白什么。
如果是单纯地指使不知情的人去殴打夏洛特，那么露塔斯很容易想到，魔法使用者在生命垂危时往往会有一些出乎意料的保命符。
但卢瑟的行为似乎远不止此。
他资助的反科学教，自始至终就有对D.A.，也就是夏洛特深深的恶意。
“宗教是敛票的一种手段，夫人。”露塔斯分析道：“我试图用这个来帮助您在战后拿到第一流的权力入场券，那么卢瑟也一定希望能在战后有掌控星球，又或者说起码掌控一个国家的权力。”
当然，露塔斯是希望塔利亚能够小命无虞，而卢瑟希望纵横国会山的角斗场。
所以，露塔斯利用的是试图长生的有钱韭菜，而卢瑟连夏洛特也干脆踩在脚底下。
应该是这样的……吧。
露塔斯心里有隐隐的别的念头。
“他肯定是恨人家。”
塔利亚忽然说：“他恨别人的宇宙朝气蓬勃，万物生长，恨别人的宇宙活力四射，不需要面对我们生死存亡的困境，以至于所有人的挣扎，到最后显得像是天神的垂怜。又或者，他也在恨别的。”
塔利亚叹了口气。
“夏，我是说，夏莉的姐姐。那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我看不懂她，但我知道那孩子是很好的。所以，我敢把你放到他们家。”
塔利亚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接单，追杀康斯坦丁未果，只能上门去还钱时的场景。
伦敦市中心不大的地方，靠近肯星顿公园，有一片住宅区。玛丽的小别墅就在那里面，并且还有一个不小的花园。
不大不小的孩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客人来，坐在客厅里，面前是两杯红茶。
“中午好，恶魔之女。”她笑了起来：“我妈妈还在午睡，介意和我聊聊天吗？”
塔利亚本不想跟那孩子说什么话，但那孩子的声音好像有魔力，让她情不自禁地坐了下来。
“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魔法了，奥・古姐姐。”哪位后来的大提琴家嘴巴很甜，又有一种英国人特有的优雅，笑起来时上嘴唇都快看不到了：“所以我看得到未来，一个很大的未来。”
她眨了眨眼睛：“有兴趣加入吗？”
“没有。”
卢瑟拒绝了来自白宫的邀约，处理好所有事情后回到休息室看了看。小小的女孩儿像洋娃娃一样，乖巧地睡在床上，手上还拿着刚刚卢瑟给她讲计量经济学的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