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罗有点意外：“看来她真的很会拉大提琴，要知道，大提琴的受众并不广泛，而且也没有钢琴那么受欢迎。能开巡演，还被抢票――她比我想得更有名气。”
“她的确很有名气，事实上我觉得她应该更有名气一点。”
绿灯侠毫不谦虚地替大提琴家接受了来自另一个“起源”的夸奖：“我也不是古典音乐的受众，说实在的，但我偶尔一次听了她参赛时的直播，几乎立刻，我就被她的琴声迷住了。”
是因为在宇宙中游荡了太久的原因吗？
哈尔・乔丹闭上眼，徜徉在飘渺的琴声中，就仿佛飘荡在无垠的宇宙中。
清醒与幻灭、宏大与渺小、混沌与规律……琴声中似乎有一切，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他难以言说自己沉沦在无线电信号时胸腔中的激荡，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藏在胸口，只等待着一个时机汹涌而出。
而在看到大提琴家的脸时，他就知道。
就是现在。
第198章
这种表情真是令人感慨。
傲罗看着绿灯侠，又仿佛自己看到了其他人。她揉了揉脸，继续听着绿灯侠讲着和全欧大魔导师之间的故事。
“那段时间哈尔经常来英国，每次都会给我带很多很好玩的东西。”
夏洛特兴致勃勃地说：“而且他知道我不喜欢出门，所以虽然觉得这对我不好，但也只是把我骗到稍微外面的地方，然后给我抓小松鼠！肯星顿的松鼠超级多，我也是他抓给我看我才知道的。”
小姑娘说到姐姐的这位男朋友，开心得不得了：“他还会跟姐姐一起出去逛街压马路，陪姐姐去医院产检，还跟姐姐一起去处理工作上的事――他好会管理时间哦，这么想的话。”
年轻的韦恩不置可否：“你姐姐听起来也很喜欢他。”
“是的呀，姐姐想跟他结婚的。但是吧……他每次都迟到了。”夏洛特有点惋惜地说：“否则现在爱丽丝的爸爸就是他了。”
“爱丽丝。”韦恩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他们有一个孩子。”
“可以这么说吧，虽然我觉得这只是姐姐的孩子。”夏洛特扁扁嘴：“而且我感觉这个想法有点没良心，因为爱丽丝一直是卢瑟在养，论付出一直是他最多的――但我不能承认！那就是姐姐的孩子，抚养权是归我的！”
韦恩点了点头：“但你姐姐还是决定……将你和爱丽丝都交给卢瑟照顾，对吗。”
夏洛特有点无奈地点点头：“对啊，毕竟除了卢瑟，也没有人能……有时间和精力，还有这个意愿照顾我跟爱丽丝，还有我的六只小狗了。”
“……”
韦恩皱了皱眉：“你有六只小狗？除了最小的那只阿瑟娜，另外的几只小狗都叫什么名字？”
“最大的一只小狗叫威尔，他的毛毛有点发红，是狗狗里的老大；第二只叫莱昂，像只小狮子，特别会照顾比他小的狗狗；第三只叫莱特，存在感不是很强，但是超级聪明、第四只第五只是一窝的，叫托比亚斯和布莱恩，他们鬼心思很多，有时候甚至敢捉弄我！”夏洛特如数家珍地说：“最小的一只就叫阿瑟娜，她，她是一只超级超级勇敢的小狗！”
夏洛特想到毛茸茸的小家伙们，又想哭了，但她咬着牙憋了回去。韦恩抿了一口茶，伸出手rua着她的头。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吗？”
绿灯侠在讲到他和大提琴家彼此坦诚自己身份时，意外看到了傲罗有些震惊的表情：“你好像很意外我对夏这么快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如果是你，我不意外。因为……哈尔・乔丹本身就是一个坦荡且坚定的人。”傲罗说：“我意外的是……她将自己作为大魔导师的身份如实告知。”
“这……很难想象吗？”绿灯侠反问：“在我已经坦诚相待之后？我又不是蝙蝠侠，怀疑你还会藏着更深的东西――她都已经是这个世界最强的魔法师了，想做什么做不到？可她没有做，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
傲罗看起来像了很多，但最终，她笑着点了点头：“没错，你说得对。有问题的是蝙蝠侠。”
“而且夏，她和我是对等的，不是吗。”哈尔说：“我对她和她对我是一样的。我们是双向奔赴的，我感觉得到。”
傲罗：“哪怕她后来跟卢瑟？”
“那绝对是她有其他我不知道的计划，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我。”绿灯说：“又或者说，这是我迟到的惩罚。”
他真的，超坚定的。
相貌年幼的少女忍不住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低着头，没好意思让绿灯侠看到。但绿灯还是看出来了，嘴角也不自觉扬起一个弧度。
“笑吧笑吧，我也没办法，我超爱。”他吐槽自己：“坚定的意志，就是会附带一个坚定的恋爱脑。”
傲罗本来忍住了，听到之后，她笑出了声。
“……”
傲罗和绿灯侠的对话，蝙蝠侠隐约地听到了。作为有着超级听力的超人自然也听到了全程，并且也感觉身边的大蝙蝠目光越来越不赞同：“蝙蝠，你不打算和这位傲罗小姐聊聊吗？”
“刚刚已经足够了。”蝙蝠侠说：“而且她和我……会很尴尬，如果有太多非必要的接触。”
超人了然，点点头：“但哈尔不会。”
蝙蝠侠默认了这个说法，像那边望过去，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
“露塔斯？”
绿灯侠感觉傲罗有点低血糖，去拿果汁时，意外看到了还在不远处等候的年轻姑娘。他和夏洛特非常熟，自然也知道有这样一个小丫头――哪怕她身份不太好，但他下意识地将露塔斯当作妹妹的小姐妹：“你……找她？”
露塔斯微微颔首：“有一些疑惑想请教。”
“我的错，我占用太长时间了。”绿灯拍拍额头：“快去吧，现在她精神还不错。抱歉了。”
露塔斯走了两步，忽然回头。
“这不是您的错，姐夫。”
绿灯侠：？！
“您只是太想大姐了。”
露塔斯进门前，回头说：“我和夏洛特，也是一样的。”
好一阵子，绿灯侠都没有动。
他看向休息室时，门已经被关上。
女孩子们的谈话已经开始，那么他呢。
他只是低下了头。
“这好像是一种戳穿，又好像不是。”
傲罗并不意外露塔斯的出现，反而先开始对露塔斯和绿灯侠的对话开始了一点点评：“起码我没有感到一种冒犯。”
“的确没有冒犯，而且我和夏莉也很想大姐，这是事实。”露塔斯礼貌地问了好后，回答：“而且就算再坚强的意志，在长久的持续中，也还是会被孤独所侵蚀。我想提供一点支撑，在夏莉不在的时候。”
但是她语气比较平淡，所以她也不确定效果如何。
“看来她对你也很好。”傲罗笑眯眯地说：“是一个非常温柔爱操心的好姐姐。”
那倒要看您怎么定义温柔爱操心。
露塔斯心里这么想。
“你这么想真的好吗？”傲罗弯着嘴角，也弯着眼睛：“要知道，除了爱丽丝和哈尔，‘起源’给予这个世界唯三宠爱的最后一位，就是你了。”
露塔斯一惊，下意识看向傲罗，便和那双深蜜色的眼睛对视了――傲罗是在笑的，只是她的笑容不达眼底，平和中隐藏着一种审视。
深深的审视。
“夏莉并不喜欢奥・古的血脉，但她并不讨厌你，甚至还认可你是这个夏洛特的好姐妹。”傲罗陈述着她知道的事实，又继续延伸：“但……你其实身上也有不少秘密，对吗。”
房间之中有了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但露塔斯的身形依旧挺拔。她在这样的压迫下依旧神色如此，点了点头。
“我是不死的。”她说：“而且我身体中的酒神因子比这世界的拉萨路还要活跃，就好像我是酒神因子的化身。我的来历也成谜，哪怕长着和夫人相像的脸，却因为过于活跃的酒神因子无法确认我真正的身份。”
作为一个刺客，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可作为一个塔利亚养大的家伙，她因此愤愤不平。
如果可以，露塔斯认真地希望自己是被拉斯制造出来的怪物，被扔到附近后制造了让她和塔利亚相遇的巧合。
但她不是，她身上带着的，是拉斯渴求至极、无法从这个世界获取的东西。
她出现的时机是那样的奇妙。
就仿佛，天降神物。
“这是不自然的，起码我到现在，可以做出这个判断，并且认为它是准确的。”
露塔斯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大姐并没有告诉我真相，或许她是觉得没有必要，又或许是她认为会有其他人来做这件事，当然也有非常微小的概率是大姐没看出来。”
傲罗：“所以你想让我来看吗？”
“这不重要，姐姐，如果您允许我这样称呼您。”
露塔斯说：“请告诉我，究竟如何杀死我。”
“诶？”
夏洛特看着韦恩上楼寻找出来了什么，定睛一看，好像是一种通讯器一样的东西。韦恩交给她，让她回去后就交给蝙蝠侠，开始尝试跨宇宙地交流。小姑娘虽然知道蝙蝠侠和灰袍蝙蝠侠有联络，但当光明宇宙和他们开始交互，还是有一种微妙的……复杂的情绪。
“别急着感动，夏洛特。”韦恩说：“这的确是来自我们的帮助，更是我们的自救――一旦那只狂笑真的统一了黑暗多元宇宙，那么紧接下来就一定是我们的危机。唇亡齿寒的道理，你妈妈一定教过你。”
夏洛特点头，学好了怎么用后就将通讯器收好。她看到韦恩拿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交给她后对着电脑，不知道又在忙些什么。
“怎么了？”韦恩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但并没有投一个眼神过来：“不合口味吗？”
“不是，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留在爸爸妈妈身边，会是什么样的。”夏洛特扁扁嘴：“不知道现在他们还好吗？不知道他们……还活着吗。”
她声音低了下去。
“我想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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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马猴老蝙：www
第199章
可是，我还真的见得到吗。
夏洛特一直抱有一种坚定的信念，那就是她的爸爸妈妈还活着。因为她想来想去都觉得，如果不利用一下她和父亲的血缘联系作为一种打开这个世界的通道，那简直是太浪费了。
哪怕她知道，那个让蝙蝠侠一直严阵以待的狂笑也曾经是布鲁斯・韦恩，而布鲁斯・韦恩，是可以找到其他方法来到这个世界的。
“但，为什么不呢。”
眼前的布鲁斯・韦恩想了想，说：“哪怕狂笑真的找到了其他方法，但面对这个宏大的目标，不准备PlanB甚至PlanC是很愚蠢的。如果可以，我愿意准备到PlanZ。”
“啊？”夏洛特眼皮一跳：“真的，真的有那么多方法吗？”
“没有那么多，我是说，以魔法和血缘为基础的话。”韦恩靠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皮扶手：“以我对这种关系目前的了解，你之前想象的以你为锚点，你父亲和你之间的血缘作为桥梁，的的确确能成为一个通道。但是这种通道的建立是很残忍的，大概需要牺牲你或者你父亲其中一个人的血肉。”
夏洛特：！
夏洛特：“这么残酷吗？！可是之前那个白袍超人他――”
“――那不是一回事。那个超人是打破了宇宙之间的壁垒，而我说的，”韦恩沉吟片刻：“则是一个不惊扰‘天际线’及其守护者的方法。如果狂笑想偷偷将一把匕首插入这个世界的心脏的话。”
夏洛特一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其实，我劝你不要多想那么多。如果你父亲真的还活着，比父女相见更需要考虑的，说你父亲目前的身份。”
韦恩不是很忍心看这个心来的小丫头瑟缩的模样，但他还是认为，眼前的夏洛特需要看清鲜血淋漓的现实。
“您是说――不！爸爸不会的！”夏洛特想到了什么：“他对我那么好，而且还……如果他真的投靠了狂笑的话，他为什么还要把我送到姐姐身边呢！”
“时间过去了很久了，夏洛特。”韦恩说：“我相信你离开你父亲的时候，他一定是希望能够打败狂笑，并且拯救你们的宇宙的。但……在你们那里，堕落的蝙蝠侠并不只有狂笑，不是吗。”
夏洛特看着韦恩，她并不想承认，可她说不了谎。
韦恩也看得出她的真假。
“我很抱歉，夏洛特。”韦恩说：“我的话应该让你很伤心。”
夏洛特抿着嘴唇，眼睛里噙着泪，点了点头。
“那让我来做点什么弥补一下吧。”韦恩从茶几上拿了两本书：“《魔法学原理》和《魔法实用战斗技术》的读书笔记，你想先听我讲讲哪个？”
“嘭！”
绿灯侠休息室的门大开，里面一道身影被飞甩出来，落在地上，连着打了三四个滚，这才擦着地停下。立刻，闪电侠出现抱住了被甩出来的人，定睛一看，竟然发现是露塔斯。
她看起来非常狼狈，并且手上还流了血。
鸡瑟斯。
这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刺客，前。
她竟然受伤了！
“夏洛特？”绿灯侠站在门口，刚刚好挡住了露塔斯，问：“发生了什么吗？”
“她有些不礼貌，我给了她一点教训。”
傲罗看起来有些冷淡：“希望她下次知道，面对一个比她更强的人，保持最基本的谦卑有益无害。”
绿灯皱眉，回头看向露塔斯，却看到露塔斯沉着脸，没有任何表情。前刺客向他微微点头致意，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磐塔。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磐塔中的人都不得而知――哪怕是超人，也不晓得刚刚的房间里两位女性到底围绕着什么发生了争论，以至于要到动手的地步。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那孩子见血了。”闪电侠有些怏怏的：“那小拇指几乎都要掉下来了――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这么教训她？”
蝙蝠侠皱紧了眉，看向了露塔斯的背影，又看向了正在和绿灯侠说话的傲罗。
“我好了很多了。”傲罗温声说：“莫比乌斯椅，我知道那东西现在在你们的地球上。我需要去见它现在的控制人。”
“我可以陪你去。”绿灯侠说：“但你……需要吗？”
“那是我不小心丢过来的，而且给你们造成了很大麻烦，我得自己一个人去。”傲罗笑笑：“谢谢。”
“可你也不想对刚刚的事情进行一些解释？”闪电侠突然出现：“那小姑娘的尾指几乎要掉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