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个年轻的蝙蝠侠更可怕的是什么？
是一个身经百战、老谋深算的蝙蝠侠。
而且，狂笑注意到，这个韦恩身上的制服也不像其他蝙蝠侠那样充满了黑暗行者的风格，更没有戴上蝙蝠侠的头盔。
“如你所见，我已经退休了，从蝙蝠侠的称号上。”
韦恩蹲下・身，说：“这套制服也的确算不上我作为蝙蝠侠的典型制服，多少加入了一些我对魔法的见解。更重要的是，我只打算穿这一次。”
所以，就这一次，他会解决掉他认为的问题。
“我知道，黑暗多元宇宙的困境，不是杀掉你们就可以解决的。所以，残缺宇宙依旧会生存延续，这你毋需担心。”韦恩说。
“那又要付出什么代价呢，布鲁斯。”狂笑忽然开口：“别告诉我，你面对另一个自己，给出了一个友情价吧。”
“你知道我要什么。”
韦恩伸手揪住了狂笑后脑，强硬地让他对上自己的视线：“你必须死。”
空气安静了一瞬，狂笑眯起眼睛，刚想咬破自己口中藏好的毒药，整张脸立刻就被怼在了地上――他脸上鲜血直流，满口都是土和血的腥气。
“跟我耍花招一点也不聪明，布鲁斯。”
韦恩说，像个可靠的兄长一样：“我比你多活了不少年。”
“是啊，你比我更强悍，也更多疑。”
狂笑的声音闷闷的：“当然也更有控制欲――说好听点吧，保护欲。你，连一个已经成年的女儿，都不放心她来打一场仗。你真的很想保护她，布鲁斯，你太想了……”
韦恩闭了闭眼睛，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狂笑的话：“――你觉得我这样的凡人，利用她的能量来到其他的宇宙――这件事她不同意，我做得到？”
他站起来，睥睨着泥土中的自己。
“挑拨离间的本事不错，但还不到家。下次投胎之前，再多练练吧。”
“抱歉，我该多练习的。”
夏洛特的心静了下来，有着从天而降的爸爸的加持，她很快地能够分神和爸爸交流了：“我之前都没怎么学。”
“无妨。”
斗篷蝙蝠三两下解决了外面围住的刺客们：“虽然我没想到过会这么生涩，但回家以后我可以慢慢教你。”
真的吗？真的吗！
夏洛特感觉自己耳朵竖了起来，开心得就好像她的小狗们。
刚刚爸爸还说了什么？回家诶！
夏洛特肉眼可见地快乐了起来，让斗篷蝙蝠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头顶――那是有些毛躁的触感，而且斗篷蝙蝠还看到，夏洛特微微踮起了脚尖。
“我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他说：“等你到家后，一定会很喜欢的。”
斗篷蝙蝠顿了顿，又说：“但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其他人也是。所以，在这段时间，你可以想想看，你都想问些什么。”
夏洛特点点头：“其他人――还有别人也见过你吗爸爸？”
“我刚刚先去了哥谭，在那里和另一个你碰面了。”斗篷蝙蝠说：“她告诉了我你们在哪儿，否则我很难这么快找到你。当然，我先交付了我的诚意――我将这次一起前来的其他蝙蝠侠在哪儿都告诉了她。”
夏洛特：！
夏洛特：“真的还有别的蝙蝠侠！”
夏洛特：“那姐姐会不会遇到危险呢！”
“……”
斗篷蝙蝠想了想：“如果她把她带的武器都用上，我想大概率是不会的吧。”
是的，她是不会受伤的。
死亡天使老神在在，手臂上装备的马克3000自动自发地对着试图逃跑的不知道哪位蝙蝠侠疯狂射击。由于钢铁侠在她临行前特意调整了精密度，因此预想中的人形描边并未出现，那个有些娇小的身影中了弹。
死亡天使抬起手，停止了马克3000的射击，又瞥了一眼它金闪闪的涂层。
达米安往里面倒了亲自用坩埚煮的福灵剂，说是有麻瓜加成。
看在妈妈的份儿上，真是的。
死亡天使踱着步子走去，在那个蝙蝠侠伸出钩爪时精准破坏了那个装置――出于血缘的考量，她并不想给眼前的蝙蝠侠多增加太多伤口。
她可不是圣母，她就是觉得没必要。
尤其是，这位蝙蝠侠，是女人。
“我不想对你动手，所以我建议你……嗯，束手就擒。”
隔了一些距离，死亡天使首先劝诫道：“在我全副武装的情况下，你很难逃掉。”
刚刚，科学家的便宜爸爸突然出现，告知了她其他蝙蝠侠的具体地点以换取小科学家的情报。死亡天使最终选择相信，并且稍微验证了一下――用吐真剂。
事实证明斗篷蝙蝠的话没错，除了斗篷蝙蝠说魔法师外，剩下的蝙蝠侠，包括狂笑在内，都只有单纯的一些技能。
在神盾局和其他正义联盟的帮助下，其他两只蝙蝠被擒，而剩下的这只会水的，死亡天使想了想，拒绝了海王提供的帮助，只让海王提前制衡住了对方的控水能力。
如果可以，她想跟这个蝙蝠聊聊。
可惜的是，对方并不愿意承这个情。
“别想说服我！”女蝙蝠说：“萨维尔为了哥谭死去了――而其他的世界――”
萨维尔？
这是什么脏东西的男化名字啊！
死亡天使倒退三步，恨不得立刻洗耳朵，然后拿出一张黄纸符甩在了对面人的脸上。
还好没少带这张禁言符！
出于个人原因，死亡天使没有把俘虏带回去，转而找了正联的人过来回收。
她看着天空，端着肩膀，算了算时间。
也该收工了。
是的，差不多该收工了。
夏洛克靠在莫比乌斯椅椅背上，看了看天空，意外地感到了一些平静――这场战斗的烈度比他想得更轻，以至于他惴惴不安地想，狂笑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招。但事实就是，哥谭上方的战斗一直可控，没有任何异类闯进这个世界。
啧，不对劲。
夏洛克借了一双筷子，往地上一丢，看筷子的方向。
“姐姐快跑――！”
夏洛克勃然变色：“后面有――”
未等他说完，大地深处的震动滚滚而来。
正在走路的人们都跌在了地上，疾驰的列车也一瞬间脱离了轨道――动物们乱跑到了大街上，空气中又一次充斥着尖叫。
此时，就在哥谭上空。
一只眼睛出现在了裂缝之外，打量着这个宇宙。忽然，附着薄膜的手指伸了进来，狠狠一掰。
裂纹迅速蔓延，一块块天空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眼睛的主人露了出来。
它将爪子探了进来。
“总算打开了。”它说：“狂笑蝙蝠在哪儿？叫他来迎接我。”
“我是，巴巴托斯。”
第221章
它是谁。
哪怕自报了姓名，面对巴巴托斯的战士们依旧有片刻的无法回神。有形的敌人矗立着，但无形的气息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巴巴托斯，它在情报中是一只来自远古的蝙蝠怪。蝙蝠侠做好了面对它的准备，可只有真正见到他时，他才有一种实感。
恐惧的实感。
神经的雷达都在它出现时开始了叫嚣，而在肌肤与毛发都颤栗时，蝙蝠侠才惊觉，恐惧已化作烟尘，悄然蔓延。
“退后！”
超人的声音惊醒了蝙蝠侠，旋即，一道人影直冲巴巴托斯而去！红色的斗篷一马当先，挡在了所有人面前。
只是，轰地一声后，巴巴托斯安然无恙。
甚至，它轻松地接住了超人的一拳。
“狂笑竟然还没收拾掉你们。”巴巴托斯收紧了爪：“他是个废物。”
氪星的骨头被它一点点压缩着：“你也是。”
下一秒，巴巴托斯一甩，将氪星人猛地甩向了蝙蝠飞机的方向――周围人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红色的斗篷向他们袭来。风压让飞行器无法平稳航行，而那一直保护着他们的人被重创――
“是吗？”
绿色的光芒接住了超人，同样而来的还有黄色、紫色等闪耀的光芒。七灯军团集结在地球上空，为首的人对着蝙蝠怪怒喝：“――那让我们见识见识你有多强！”
被放在地上的超人稍微休息片刻，蝙蝠侠便落在了他身旁。
“七灯军团都已经到齐，我刚刚还看到了塞尼斯托的身影。”蝙蝠侠说：“戴安娜已经在来的卢瑟，亚马逊人已经集结，随时可以前来支援。”
“布鲁斯，事情不对。”
超人脸色发青：“它强得有些过头。”
“我知道。这只巴巴托斯，他吞噬过一个起源。”蝙蝠侠说：“它也有起源的力量。”
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事情棘手。
“七灯军团集结多少能够抗衡一些起源的能量，戴安娜还有一些旧神和新神，他们也可以补足七灯的空缺。”蝙蝠侠简单地分析着战况：“如果它没有起源的能量，或许只靠我们还是能够抗衡它的。”
“但现在我们不能了。”
超人有些绝望地说：“我们只能靠其他世界的客人的帮助了。
对话陷入了一瞬沉默，蝙蝠侠和超人内心都生出了一丝愧疚――虽然有很坏的打算，但当他们自己世界的事情要牵扯到别人时，他们总觉得不忍。
“好了两位，别在战场上发呆了。”
清朗的男生传了过来：“它吞了一个，我们有三……三个半呢。”
夏洛克・韦恩忽然出现，披着灰色的袍子，手里还捏着一本魔法书：“现在请让让，给我一个开阔的视野。我魔法没有两位姐姐熟练，误伤了别人，我良心会痛的。”
魔法书无风自动，簌簌翻了很多页后停下。年轻男人的手盖了上去，微笑：“这个不错，是人畜无害的魔法。”
然后，他用力按了下去！
“嘭！”
巴巴托斯身上被炸出了一个大洞，在它还来不及反应时，“砰！”“boom！”“噼啪！”等等大大小小数十道爆・炸把它炸开了花。和之前那些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不同，这次的爆・炸威力十足，在剧烈的痛苦中，巴巴托斯竟然有被太阳灼烧的痛苦。
那是，那是――起源的力量！
意识到攻击的来源，巴巴托斯一阵嘶吼，用力甩开七灯军团的桎梏。在乱七八糟的尖叫声中，它大步向前，最终确定了一个方向。
蝙蝠怪并不巨大，但它每迈出一步，大地都会因此而震颤。周围的房屋因此堪堪倒塌，而巴巴托斯也因这片土地上人们的恐惧而感到愉悦。
“不、许、走。”
黄色和绿色的光芒捆住了它的双足，绿灯侠的声音咬牙切齿：“你的敌人，在这里。”
“愚蠢。”
塞尼斯托说：“你以为恐惧只给你带来能量吗？”
不仅仅是这两种颜色，黑色、红色、青色、紫色和橙色都先后捆了上来，当超人和蝙蝠侠挡在了年轻的起源面前是，蓝色的光芒也闪烁着勒上了巴巴托斯的脖颈。
“坏蛋！”
年幼的嗓音咆哮着喊出声，接着，稚嫩的小手拿起旁边的石头，向蝙蝠怪扔去：“杀了它！！！”
广袤的大地上有了隆隆的响声，白色的光芒泛起，将巴巴托斯身上的灯戒之力凝聚在了一起。粗壮的锁链锁住了它全身，锁链中蕴含的创世之威让巴巴托斯感到了……一种无助。
但那也只是一瞬的。
巴巴托斯，它不惧怕任何存在。
“都退下！”
还是夏洛克的声音。在他说话的几乎同时，巴巴托斯爆发出了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掀翻了它身边的所有人――那灼热的温度几乎能摧毁一切，哪怕超人都被它所斥退。
嗖地一声，有什么擦着超人而去。超人立刻折返，只来得及阻挡它一瞬。
巴巴托斯，直冲年轻的起源而去！
“她！比！你！强！”
巴巴托斯五爪成刃，冲着那年轻男人的头颅斩去！
而夏洛克，他并不闪躲。
哪怕在巴巴托斯利爪落下的那一刻。
“咚！”
蝙蝠怪的爪子只砸上了金色的屏障，离年轻起源的脸只有三五厘米的距离。
他是那样近，却那样遥不可及。
“把你能的。”
夏洛克微微一笑：“她是比我强，可我……”
一道人影如流星划过，正正好好砸中巴巴托斯。
黑色的斗篷扬起，好似蝙蝠的羽翼，而它垂落在身上时，优雅若德古拉华美的外衣。
死亡天使的拳头注满了能量，一拳打穿了蝙蝠怪的胸膛。
夏洛克看着这个场景，露出了迷之微笑。
“……可我，不止一个人啊。”
“他们来了不止一个狂笑。”
韦恩并没有跟狂笑真的交易出什么结果，但他只是光靠提问，就已经从狂笑的反应和细节的摸索中推断出了不少结论。再次将傲罗召唤出来时，他已经开始了一些总结：“这个，交给他们去杀。你可以教给他们方法，但你不要动手――当初说好的，黑暗多元宇宙的事情，就在黑暗多元宇宙终结。”
傲罗点点头：“那……我们去支援夏莉和夏洛克。”
“他们用不着你。”韦恩说：“你应该考虑的是接下来如何与这里谈判，并且扫尾。”
傲罗愣了一下：“谈判？扫尾？”
“所以你是什么都没想就来了的。”
韦恩的表情微妙地动了动：“你真是和你小时候一样勇敢。”
傲罗：“……”
她没说什么，只是踢了一脚旁边的狂笑。
“在那边的战斗没结束前，这个家伙可以找个信得过的人看管。”
韦恩吩咐着：“找个和他有仇的、绝对不想放过他的人。”
傲罗想了想，点了点头。
而这段对话，也成为了狂笑被送到塔利亚面前的原因。
“……”
塔利亚看着小科学家和与小科学家七分像的白斗篷魔法师，来回几次，眼神中的震惊无法掩饰。夏洛特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个是姐姐，来帮我们的。”
傲罗点点头：“我见过露塔斯，又或者，阿萨纳西亚。”
塔利亚呼吸一滞：“她……”
傲罗勾了勾嘴角：“有关她的结局，都将理所当然地发生。您需要做的，只有等待。”
说完这句话，傲罗便转身：“我还是需要去战场看看，夏莉，你留下，陪着塔利亚一起吧。”
“我真的不能去吗？”夏洛特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