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些其实都还好。
睡眠不足精神不济那段时间没持续多久，塔利亚就捡回来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东西给达米安用上了――小少年自此成长迅速，从嚎叫的婴幼儿成长为了――
熊孩子。
心里话，会自己爬自己跳自己说话还不如一直在摇篮里嚎呢。
起码颐指气使来得没有那么快，拿东西砸人的技术也进步得没那么纯熟啊！！！
所以说夫人为什么要把随便捡来的东西用在达米安身上！！！
您这个当妈的到底是心有多大啊！！！
照顾达米安的成长岁月于露塔斯而言等于一部血泪史，足够让她面无表情地再捏爆一罐可乐。将残骸扔进垃圾桶之后，露塔斯再买了一罐，刚想喝，又想起达米安在跟她说到蝙蝠侠的时候的表情。
又骄傲又自豪，恨不得在脸上写“我爸爸是蝙蝠侠”这几个字。
有什么可骄傲自豪的，这家伙到底是给你推过一晚上摇篮还是给你唱过一晚上歌还是跟在你屁股后面给你喂东西吃还是在你训练的时候在后面给你兜底啊小混蛋！！！
不能再捏爆一罐了可乐，露塔斯。
她深呼吸，这么告诫自己。
你只有这么多零钱。
然而喝可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如同人生开心的瞬间。
她喝完之后还是要回去继续面对急冻人，还有未来一定还会跑来跟她各种胡搅蛮缠的达米安。这让她兴致很不高兴，但回去的路上看到护士，她还是带着笑容问候了一下。
顺便得知了凯恩女士状况并不好的消息。
“这实在是太遗憾了，”露塔斯说：“怎么会呢？”
“唉。”
护士面露难色：“可能还是年纪的原因，对抗力是真的下降了。”
“所以才会输白蛋白增强抵抗力吗？”露塔斯问：“我看到配药了。”
“可不。”
护士有些惊讶于露塔斯的知识面：“你知道得不少啊。”
“我们当警察的，什么都得知道得多一些。”露塔斯笑笑，顺便帮忙把车推出了电梯：“回见。”
露塔斯继续了半天和急冻人的面面相觑，直到护士下午来给急冻人换注射液的时候才动了动。她口袋里一直藏着的棉球在她再次帮护士推车的时候扔进了医疗废物箱，等到准时下班之后，她出了门，就在附近的小摊上买了个汉堡。
“随便什么味道，多点肉。”
把钱递过去之后，露塔斯拿着汉堡，咬了两口之后觉得有点吃不下，走路回了哥谭警局，跟蒙托亚汇报了一下自己和急冻人的沉默对抗。
“我其实不太清楚为什么你要跟他这么耗着，不过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蒙托亚警官耸肩：“――你发现的这个案子，你负责。”
获得了首肯之后一切就很顺利，蒙托亚看到露塔斯似乎要把汉堡扔掉，觉得有些浪费。
“如果你觉得不好吃，可以喂一点给流浪动物。”蒙托亚说：“后门那边有个小台子，一般我们吃剩的东西都会放那儿。附近流浪猫很多，它们会过来觅食的。”
“我好像之前没听说过？”露塔斯看起来有些纳闷：“这听起来像个传统。”
“你才来几天，而且你之前每次吃饭都吃得很干净，也没剩过饭啊。”蒙托亚笑了起来：“要是刻意跟你说的话，简直像是从你嘴里抢东西给它们吃一样。”
露塔斯也笑笑。
“那我之后也会注意，给它们留一点了。”
她穿着外套走到后门附近，很熟练地将油纸里已经切碎的汉堡摊在上面，接着退到GCPD院子里，看着流浪动物――主要以流浪猫为主的小群体凑上去吃东西。
东西已经凉了，也被露塔斯刚刚切得很碎，所以很容易入口。
这汉堡里以肉类为主，香气扑鼻，吸引的就是在野的小型肉食猫科动物。
为什么不是犬科？因为犬科太好抓了，并不警惕。
看着流浪猫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地上的食物，露塔斯歪歪头，觉得它们有点可怜。
不过怎么说呢，希望它们吃好上路吧。
怪可怜的。
这算是成为了露塔斯的一个固定的习惯。
每天买个肉汉堡切碎了放过去，定时定点的。她不多留着，放下就走，也不再看了。
但是她知道，过来吃东西的野生动物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少。
“听说凯恩家族的凯西凯恩已经不行了。”
露塔斯进办公室的时候，大家正在八卦。蒙托亚警官平时不太关心这个，但是此刻也在盯着电视看。记者在采访凯恩家族前来探病的人，问候着病房里的病人的情况。
红发的女士已经有些垂泪，这跟她穿着蝙蝠女侠制服时正气凛然的模样一点都不重合。
露塔斯计算了一下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凯恩女士撑不过后天。
但这并不会成为最重要的新闻，因为就在今明两天，全世界都会被来自大都会的研究报告所震惊。
夏洛特有关平行世界的构想会引起全世界范围内巨大的讨论，之所以露塔斯会确认，就是因为夏洛特的紧急项目。
上一次这样的紧急项目交到她手里，是卢瑟宣布自己加入正义联盟前两天。
这家伙每次的手段都是一样的，连改都不改。
也算是卢瑟对小姨子独有的一种傲慢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正义联盟或许都要因此而戒备。蝙蝠侠会在百忙之中来参加婶婶的葬礼，但是是否赶得及在她临死前见她最后一面，又或者发现点什么异常，这就很难说了。
还有另一件事。
“不过我的细菌样本都是在正联备过案的哦露塔。”
夏洛特这么说过：“不要用在人身上。”
“我听从了你的劝告，我的小姐妹。”
露塔斯低声说：“我也听明白你的潜台词了。”
“此外，市卫生署表示，哥谭城区街道内出现了大量的流浪野生动物的尸体，疑似感染了来源不明的细菌或病毒。值得警惕的是，其具体种类与近期流行性感冒的种类并不一致，市卫生署建议，市民在见到流浪动物时不要与其过分亲近，家里有幼童的这要格外注意，如有必要，可以立刻扑杀。这条生命引起了动保组织的强烈抗议……”
她用在了其他动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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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露塔斯：感觉我的人设正在崩塌
第43章
惩罚的要点是什么。
是要让人心痛。
露塔斯下班的时候看到不少人在附近的药店那边买毒老鼠的药，因为没有还引发了小小的冲突。她坐在附近咖啡店里要了一杯咖啡和一盘沙拉，用叉子叉了一小块生菜，放进嘴里。
“沙拉跟蔬菜蘸酱有什么区别。”
还是个熊孩子的达米安曾经这样问过：“我觉得没有区别。”
的确没有区别。
附近的巡警将纠纷双方全部控制之后，路面又平静了下来。露塔斯有一搭没一搭地划着手机，最终又打开了一个看起来不太起源的APP。
这个名为深灰(Dark Grey)的APP被打开之后，上面的内容五花八门，基本上都是世界各个地方的人拍摄到的或者记录的自己看到的超级英雄的时间和地点。露塔斯在找了找“纽约”这个地标后，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蜘蛛侠活跃的身影。
认真的，不去上新生欢迎会上好好疯一把吗？
绿色的眼睛看着这些角度清气的照片，笑了笑。
这家伙真是……
“屁股好看。”
“咦――？！”
彼得听到了这个评价之后有些炸裂：“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忽然说这样的话了？！”
“忽然发现了紧身衣的优点而已。”
露塔斯已经回到了酒店，打开电脑，跟彼得通话：“要知道，我一直觉得紧身夜行衣其实都带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不正常感――尽管当黑夜里的超级英雄已经很不正常了，但是紧身衣加重了不正常感。”
说到这里，露塔斯就会很自然地戴上蝙蝠侠进行diss：“更别提穿得像只蝙蝠一样了。”
“呃……”
彼得挠头：“其实，其实我穿得像只蜘蛛，也没有好到哪里里去……”
“你当然不一样，彼得，你还年轻――我是说，你的确跟蜘蛛的特性有关。”露塔斯这么说：“如果蝙蝠侠也被蝙蝠咬了一口，那我就天天在sns上给他点赞就是了。”
露塔斯对蝙蝠侠的敌意有时候真的很莫名其妙，这其实让彼得有些无法理解。不过这个世界是难以理解的东西很多，所以有时候也就算了。
只是……
“在sns给他点赞真的有用吗，露露。”彼得问：“我觉得他不是看sns，又或者说不在意sns的那种人诶。”
他嘟囔了一句：“蝙蝠侠多酷啊。”
“嗯？”露塔斯的声音很危险。
“我是说，他非常独来独往。哪怕在正义联盟里好像也没有特别热爱集体活动。”彼得问：“就是那种‘老子不care你们说什么’的调调。”
“大概吧。”露塔斯的笑容非常恶劣：“但是有人在乎。”
“气死我了！！！”
罗宾刚刚在业余时间顺手黑掉了一个蝙蝠侠黑子的公共主页，坐在椅子上依旧愤愤不平。这种小儿科的攻击并不能让他满足，反倒让他更加烦闷。
夜翼有点犯愁，靠在旁边，试图和他谈心，但是始终未果。
“在哥谭，anti蝙蝠侠的活动几乎天天都有。之前受害者联盟也好，或者……嘿达米安？你应该知道我们做得不是印钞票这种招人喜欢的活儿吧？”
达米安换上了自己的装备：“我当然知道，别废话，出去夜巡吧。”
他的烦躁不安其实已经持续一阵子了，并且一直就没消下去过。夜翼自然看得出来，也知道多半和那个前刺客联盟的小姐姐有关。
“是因为她对你的活动有……一点不理解吗？”
“什么？谁？哦她。”
罗宾停了下来：“没有。”
达米安并不能从露塔斯的话语中察觉到她对于超级英雄事业的不屑，甚至之前一起去抓急冻人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是很开心的。
“那是？”夜翼想了想：“我觉得她现在做警察，其实已经算是我们的伙伴了。”
就目前为止，露塔斯在可以推测出他们所有人的身份之后严格保密、态度正常、行为举止没有任何让人疑虑的地方。外加她本身也是个警察，所以……
“我说，你是不是无论如何都会原谅蝙蝠侠？”罗宾忽然问：“无论他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
“？？？”
这个问题着实出乎意料：“为什么这么问？如果你是真的想知道回答，那么你要知道，我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
“我知道你会的，夜翼。”罗宾说：“阿福跟我说过，你之前和他吵过很多次，也爆发过很多冲突，还离家出走过，最后单飞了，”
但他还是留在了蝙蝠侠身边，在蝙蝠侠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与此同时依旧是他的家人。
“我感觉到了，你们俩是一样的。”
罗宾说：“无条件的跟屁应声虫。”
夜翼：？？？
他还没来得及问这个充满了偏见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罗宾自己就跑了，并且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臭小鬼你现在必须跟我说清楚，什么叫跟屁――”
他刚要抬腿追上去，通讯频道就响起了紧急警报。
“抱歉，两位绅士。”管家的声音从这里传来。
“但我需要你们现在立刻回来，然后……”
“……我得到医院去。”
露塔斯收到了医院的联络，说急冻人的病情急转直下。作为案子的负责人，露塔斯一边穿衣服一边跟彼得说她必须去一趟意愿，顺便关上了视频。
“哦，但是音频可以开着对吗。”彼得说：“我可以陪你到你进医院大门为止。”
真贴心。
露塔斯摸摸手机，又看了一眼那个APP。
上面的内容正好是急冻人的相关材料。
从他的出生日期到生平，从他的血型到他的……
生物生理研究报告。
比如他的血液里带有特别的物质，可以在正常温度下休眠，附着在正常物体上存在长达十几天。但是一旦接触到了细菌或者病毒，就可以极大地增强对方的耐药性。在最开始相结合的时候，差不多10小时以内，被感染的患者可能会出现好转的情况。但是10小时后……
“刚刚我们收到了一条令人心碎的消息。凯恩家族的凯西凯恩女士在15分钟前，在哥谭中心医院永远地告别了这个世界。作为曾经对哥谭这个城市有着重要影响的家族的一员，让我们为凯恩女士祈祷，并且回顾一下她一生中对哥谭的慷慨……”
不，这个就算了。
她对一枪击杀过塔利亚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露塔斯的视线从巨屏新闻上离开，和还在线的彼得这么打趣。
“你说我死的时候会不会有人这么悼念我？我希望不要。”
“我也希望不要！”
彼得要尖叫了：“而且我会保护你的露露！！！”
“不会的不会的。”
露塔斯安慰他。
因为阿萨纳西亚……是不会死的。
“人总会死的。”
布鲁斯・韦恩回到了哥谭，站在了太平间前，正在与凯恩家的人说话。
凯恩家是他母亲的家族，于他而言，他们亦是亲人。
英俊的富豪正在安慰着表亲，私下里低声说着话。他们呆在医院里，因为外面都是记者。
达米安站在一旁，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久之前，他和露塔斯刚刚因为死亡的话题不欢而散，而现在就有人死去了。
与那次不同的是，这次躺下的这个女人，是不会复活的。
不知怎么，达米安有些不安。
这好像是因为他面对的是亲人的死亡的原因。
但是他内心深处隐隐约约觉得又并不是这样。
他下意识还在想着露塔斯，尤其是知道急冻人也在这个医院之后。
他甚至还抽空调查了一下她最近都在做什么，但是出乎意料的，她每天就是沉默地坐在那儿，也不审讯也不问话。
忽然间有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他对此很是熟悉――一抬头，小少年正好看到露塔斯披星戴月地走了进来，直奔急冻人的病房而去。
“达米安？”
韦恩出声之后，达米安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动了：“父亲，我有点事情要做，马上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