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假设你当时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他唤醒，那么你接下来该联系的人是？”
露塔斯又问：“是你姐夫，还是……绿箭侠？”
夏洛特陷入了思索，过了半天：“我应该是要联系我姐夫的，但是……露塔，你想说的是应该联系绿箭侠先生，是吗。”
“当然。”露塔斯说：“绿箭侠是快手的监护人，他应该对徒弟的安全负责。而且他是成年人，在面对一个未知的问题和你――一个未成年人的时候，哪怕他再茫然，也不至于失控。”
更重要的是，当时生物舱里的那个家伙还是休眠状态，还没醒过来。
不是活蹦乱跳的人，给人的冲击就不会那么大。
对两方都是。
按照露塔斯给的想法，夏洛特应该做的，是保持真正的罗伊・哈珀的冰冻状态，紧接着将绿箭侠和蝙蝠侠叫到现场，由蝙蝠侠来分析情况，接着让绿箭侠做决定。
是否恢复生物舱里的人的神智的决定。
当选择权在他们自己手上的时候，一切的后果都需要他们自己来思索和承担。
哪怕后果再糟糕。
但是当时夏洛特直接唤醒了正版的那个罗伊，直接给了他们一个即成的糟糕事实，没有任何缓冲的空间和商量的余地，以至于即便是绿箭侠也无法立刻接受自己的爱徒很早就被调换，真正的那个早被调走，自己一直以来全心全意教的那个是家伙。
更糟糕的是，醒过来的那个孩子发现自己被代替因此怒不可遏，斥责他没有一点关注自己，以至于被替换都没被发现。
愤怒，后悔，夹杂在一起会让人失去理智。绿箭侠是这样，夏洛特那个小男朋友更是。
而一直是快手的好友的罗宾，同样是。
这个现实太过糟糕，他们又无能为力，以至于所有的情绪都只能冲着造成这一切，又或者揭穿这一切的人。
露塔斯的这个思路在夏洛特看来有些冷酷了，尤其是别人自己有选择权，那么他自己就会为选择负责那一段。不过夏洛特在仔细想过之后，不得不承认，这里面的确也有很有道理的地方。
只是再怎样，她第一时间依旧会立刻唤醒军火库而不是把他放在那里，等着别人来做决定。
在她看来，他有立刻醒来的权利。
而同时，她也知道，她被责怪的后果无法避免。
但她不会做其他选择。
其实夏洛特已经想通了，只是当时受到的冲击太过明显，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没办法从中走出来。她也同样清楚当时的迪克并没有恶意，他自己也在震荡之中。
也就是因为这样，夏洛特才会在现在问一下迪克的现状。
只要他还好，夏洛特也就放心了。
并不是什么想要表现自己多么善良，只是夏洛特真的希望迪克能够过得好。
红罗宾则没有想到这些。
夏洛特只是很隐晦地说明了自己当时的行为武断，而且自己也知道应该有更好的解决方法。露塔斯的解决档案是他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夏洛特在反思自己而已。
这让这个小伙子又意外又心软，同时也是……
“你应该没跟别人谈过这个。”他说：“要是你早点跟康纳说，康纳早就告诉迪克了。”
夏洛特愣了一下，摇摇头。
“康纳怕我难过，不跟我说这些。”她笑了笑，摸摸阿瑟娜：“因为这件事情，他也跟迪克吵过，所以我也不想……”
她怀里的小柯基舔了舔她的鼻尖，弄得她笑了起来。小柯基蠕动了两下，跳了下去，跑到了房间外面。
“阿瑟娜？”
夏洛特正在意外，那边门铃就响了起来。红罗宾跟夏洛特一起过去，看到了在外面乖乖等着开门的家伙。
“哟，这不是康纳。”红罗宾问：“我听说他上次把你惹火了？”
“别惹我。”
距离大都会市中心三十公里的训练场内，穿着背心的年轻男人闷闷不乐。训练场中不少人想着跟他说话，但都被他阴郁的表情和话吓了回去。
还有不信邪的，试着要去找他打一场，结果被一脚踹到了十米以外。
地上的人捂着肚子发出了呻・吟，而踹了这一脚的人重新坐了回去，丢下一句话之后自己沉思着。旁人不敢去惹他，只能留了个空白地段给他，剩下的继续训练。
他就在那儿坐着，没过多久，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似乎付钱并不是让你在雇佣兵的训练场上发呆的，托德。”卢瑟说：“你现在应该在大都会负责目标的安全。”
“她很安全。”
托德说：“我看到绿灯侠降落在她的阳台上。”
“哈尔・乔丹已经滚蛋了。”卢瑟告诉他：“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讲的话，蝙蝠侠和他那只红色的鸟也曾经造访，现在还有康纳跑过去找她。”
在说到“蝙蝠侠”的时候，年轻男人的呼吸有一瞬的停顿。
“但是他们来了或者走，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卢瑟这么说：“如果你不能按照规定看好那个不出门的小丫头，那么我――”
他话没说完就被挂断了，而杰森按掉了电话，深吸一口气，拽起衣服挂在肩上，洗了一把脸。
冰凉的水打在皮肤上，唤醒了一点他的神智。
平行宇宙理论上存在。
他将这篇论文下载下来之后看了好几遍，读顺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世界疯过头。除开物理学上的论证之外，这篇文章里还有一个假设，那就是之所以现在他们没有发觉平行世界的存在现实，是因为这个世界外部包裹了一层巨大的屏障。在这种屏障没有被打破之前，物体就不可能穿越平行世界。
但能量体可以。
他一拳打在了玻璃上。
能量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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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喏，桶
第50章
能量体是个什么鬼。
“你可以理解为可以boom起来的任何物体，当然还有其他的解释。”
露塔斯往后一靠：“反正在刺客联盟里，我们都知道灵魂本身也存在能量，甚至可以说灵魂是驱动躯体的根本。”
“我怎么听都觉得你的意思是这篇科学论文里的精神内核是玄学。”
达米安双手抱胸，脑袋上的斗篷还搭在头顶呢：“以及你同时又在试图给母亲洗地了。因为我知道母亲曾经因为这种奇怪的事情满世界清理‘不需要的人’，而你应该推断得出我知道。”
是的，刺客联盟不仅热爱环保过了头，同时也有一种类似世界平衡守护者的身份。这和拉斯的那一池子水有关系，也跟世界的起源，黑暗和光明的斗争有关。
科学与魔法并存，这是他们都心知肚明的情况，尤其是露塔斯深刻知道自己第一个寄养家庭全员都是魔法大佬。
那个看起来笑眯眯的玛丽夫人好像很仁慈，但其实在东南亚那一代呼风唤雨，是能止小儿夜啼的狠角色。
知道了这个内情之后，露塔斯也就不怎么怀疑当时这位夫人向刺客联盟下单追杀康斯坦丁的事情了。
人头蛊都炼得，杀老公自然也杀得。
对吧。
“你在想什么？”
达米安问：“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没什么，想起了点以前的事情。”露塔斯又看了一会儿自己搜集的信息：“我会过一会儿跟夏洛特确定一下所谓的‘能量体’和‘屏障’都是什么，物理上和魔法上会不会不同……”
“等等，你问她？”小少年顿了顿：“为什么要问她？难道她很了解这些？”
“……哪怕你再不了解她，她父亲也是康斯坦丁，而她姐夫也是……卢瑟。”露塔斯这么介绍自己的小姐妹：“虽然她的名字不怎么挂在莱克斯集团的首页，但是她本人是一名生化物理学家。我不是说她对生物化学方面的物理学有深刻研究，而是……”
她看着达米安，告诉他。
“在生物、化学和物理学及其任意交叉学科的领域内，她都是金字塔尖上的那一个。”
“这家伙哪有你说得那么好。”
康纳进了夏洛特家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户主，而是基友，本来特别紧张的心情立刻就放松下来了。他带了一大袋子零食给夏洛特，在红罗宾的提醒下先去特别有诚意地道了歉，被夏洛特哼了一声原谅了之后开始跟红罗宾聊了起来。
说到夏洛特留给红罗宾的印象的时候，后者刚说了点很客套的乖巧善解人意之类的东西，立刻就被康纳吐槽了：“她打人可疼了。”
这家伙怎么还没被打死呢。
红罗宾现在觉得夏洛特不仅仅心地善良，人也非常宽容――起码康纳这种当面拆台的家伙，在少年正义联盟里是要被打的。
“我本来可以打得更疼。”夏洛特鼓了鼓脸蛋：“你猜我有多少人造氪石？我一会儿就要放一颗在你的布丁里。”
这种生命威胁似乎在这里经常发生，反正康纳笑笑根本没当回事。两个人之间那种欢快又直白的空气很感染人，以至于红罗宾看看就勾起了嘴角。
不对。
就在红罗宾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康纳一把把夏洛特拽到自己身边，上下打量，连衬衫衣领下面的皮肤都没有放过。
夏洛特往后跳了一下，并没有逃过他的臂弯：“康纳，你干吗？”
“不对啊，”康纳忽然说：“提姆对你来说应该是个陌生人，你怎么没起疹子？”
“啊，这个。”
夏洛特明快地说：“因为蝙蝠侠先生告诉我他要带一个前罗宾来，所以我提前吃了抗过敏药呀。”
康纳拍了拍脑袋：“我怎么之前没想到这招。”
夏洛特笑嘻嘻：“因为你笨嘛。”
“……”
红罗宾看着眼前这俩的对话，一时之间不太知道该怎么插嘴。虽然已经知道他们两个说话的回路跟一般人不太一样，但是这个不一样放到眼前，就……
比如那个被说了笨的家伙明明平时就会因为这个跟别人杠上但是现在抱着狗笑得蠢得要命，另外一个很脆皮又敏感的姑娘刚刚面对他紧张得要死但是现在躲在康纳身后舒展得不得了。
他好像不应该是在这里，他应该在桌子底下。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红罗宾倍感屈辱，同时发现夏洛特往他那边看了一眼。小姑娘像是有点担心，又像是有点别的什么。
但整个人都躲在康纳后面，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原本红罗宾还觉得刚刚夏洛特没厥过去算是自己很有亲和力，结果真的有亲和力的来了才发现自己是人家靠抗过敏药顶着的。
不知道该说羡慕好还是该说嫉妒好，即便知道康纳和夏洛特的关系本来就不是非比寻常地互相信赖。
“那个，我其实做了蛋糕。”夏洛特忽然小声说：“听说罗宾们吃得都很健康，所以用了很少的糖和油。”
红罗宾有点意外，因为这好像是对着他说的。
“要试试看吗。”夏洛特说：“我就只有……会做饭这一点长处了。”
“不吃也没什么，反正我正好饿了。”康纳补了一句：“对了，阿瑟娜是不是长胖了？”
那小柯基咬了他一口。
红罗宾自然是吃了。
轻奶油减糖的戚风蛋糕配方，外加黑巧克力和蜂蜜腌渍的樱桃，这个黑森林蛋糕很适合饮食健康的红罗宾――他自然也是会偷吃点零食的，但是频率很低，而且大多数是因为庄园的管家做得松饼太不合胃口的原因。
说到这个，夏洛特很明显不认同。
“我觉得还好啊，很松软。”夏洛特想起阿福特制的松饼：“我还满喜欢的。”
那是很久之前夏洛特去蝙蝠洞的事情了，她参观了一下蝙蝠洞里的硬币和恐龙，还有小丑的周边。
“那时候的罗宾制服还不是现在那个样子的。”夏洛特笑了一下：“我总觉得穿那个在夜里晃来晃去会感冒。”
“又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康纳说：“天天瞎担心。”
夏洛特撅噘嘴：“体质好不会感冒和任务中不会受伤是两回事，康纳――别想用这个抨击我在你任务前嘱咐你注意安全。”
小超人露出了有点蛋疼的模样：“知道了知道了。”
“好了康纳，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红罗宾决定帮夏洛特说话：“有人担心你不是好事吗？而且话说回来，担心你是很正常的，你那个打法啊……”
夏洛特眼睛亮了起来，敲碗等后续的模样。这个八卦德行让康纳已经，抬手组织基友继续说下去。
“这个别跟她说，我们的任务可都是涉密的，涉密的！”
“这有什么？正义联盟的项目我都做了！”夏洛特反驳：“密级还更高呢！”
她忽然停了下来，伸手拿出了手机。
“露塔？”她看看时间：“这时候能有什么事……抱歉我回个电话。”
她说完之后就到其他房间去打电话了，留下红罗宾和康纳两个人面对面。
“认真的提姆？你过来就是揭我老底的？”门一关，康纳立刻开始了吐槽：“你知道她能念我多久吗？”
他膝盖上的阿瑟娜爬到了桌子上，往蛋糕那边跑，立刻被康纳抓了回来。
“你不能吃那个阿瑟娜。”他像个老父亲一样地告诉阿瑟娜：“狗吃巧克力会死的！”
“……你觉得柯基能听懂吗？”红罗宾问：“哪怕你这么苦口婆心。”
“她听得懂的，提姆，她就是装听不懂。”
康纳把柯基放到地上：“这不是我的主意，是夏莉的，我只是执行而已――有意见你去找你妈！找我没用！”
阿瑟娜嗷地叫了一声。
“昂？”
夏洛特没想到露塔斯打电话来是问这个：“你要是真想问的话，那我可以找个时间单独给你讲诶，电话里讲太简略了。”
“不，我其实就想问问看有没有这个可能而已。”露塔斯问：“‘能量体’可能是‘灵魂’吗？”
“当然可能。”
夏洛特给了肯定的回答：“要是灵魂没有能量那么多黑巫师和魔鬼吞吃人的灵魂干吗？”
这真是非常直观的解释了。
“那么……”露塔斯把自己搜集到的情报简单给夏洛特说了一下：“你觉得这些人中有‘灵魂置换’这个可能吗？”
“肯定是啊。”
夏洛特理所当然地说：“不然为什么塔利亚夫人着急忙慌地满世界杀人呢？”
空气忽然安静了那么一瞬。
“蛤？！”
听筒那边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是露塔斯，另一个好像是个小男孩。
“我就知道！”
“你闭嘴！我还没问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