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是这么说的。”薇薇安点头表示肯定。
她为了这一下，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伊恩当然不会知道。
伊恩却盯着少女那双清澈的眼眸，心底愈发烦躁起来，他为了让她摸这一下，忍得有多辛苦，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少年将她缠得更紧，压低了声音说：“那…那姐姐也让我亲一下吧。”
他用尾巴蹭着她，轻轻转动腰腹，让腰腹与鱼尾相接处的软鳞蹭着她，模仿人鱼求爱的姿态，半是引诱半是祈求她。
薇薇安本想拒绝，但抬眸便对上他灼热的视线，他蹭过她的鱼尾又提醒着她刚刚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她有些没底气，想着反正…反正也不是没有亲过，更何况还摸过了，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她在伊恩的注视下点头。
少年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沉缠绵：“姐姐…”
他的薄唇很红，是那种十分水润的红。之前薇薇安与他接吻的时候就发现，少年的唇虽然看上去很有棱角，很好看，但其实非常的软，上面还带着点意犹未尽的水泽。
他吻上来，眸底带着压抑的情.欲，一只手撑在了薇薇安的耳边，像是为了防止她因为反悔而逃跑。
而那条缠着她的鱼尾在此时发生了变化，上面坚硬的鳞片开始变得柔软无比，滑腻的触感紧裹着她的双腿，那条尾巴的温度变得更高了，炙热得要将她融化。
薇薇安并不知道，这是人鱼身体在交欢时因为动情才会发生的变化――鱼尾的鳞片变软是为了防止硬鳞在交欢时伤害到自己的恋人，而升温会让尾巴变得更加柔软而贴合对方的身体。
而为了防止恋人在这种时候逃跑，他们往往还会用鱼尾将对方的下身缠得紧紧的。
伊恩努力告诉自己，他只是吻她，而不是要与她……
但身体上的变化却还在固执的继续，他甚至不想就此轻易放开薇薇安。他被她抛弃、欺骗，也眼睁睁地看着觊觎她的神明出现在她身边，但他唯独对她怨恨不起来，甚至想要从k们手中夺取她。
伊恩也是神，不过深海之神与其他三位神明不同，他是被造出来的神明。
“姐姐…”少年含糊不清地吻着她说：“如果你想要我，或者是我的神力，你可以告诉我。”
他的心与鱼尾一样炽热，也都属于她。
“你…你先松开我……”薇薇安趁着呼吸的空隙说：“你的尾巴缠得太紧了。”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锁链束缚起来了般，完全无法挣脱动弹。
伊恩离开她的唇，忽然低笑出声。
直到薇薇安瞪视他，他才轻声道：“我现在控制不了它。”
见她仍一脸迷惑，少年脸红着说：“它要过一会才能松开。”
薇薇安并不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伊恩怎么可能还不能控制自己的尾巴，她怀疑他是故意的。
她说：“松开我，伊恩。”
少年脸更红了，连同耳鳍也泛起了红：“我做不到。”
他用那双沾染了情.欲的眼眸看向她，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说出了真相：“姐姐，我的尾巴以为我们在…交欢，所以把你捆在了我身边。”
“现在你无论怎样都不可能逃掉了。”
第24章 宠物
双生子的两个个体之间会有一些特殊感应。
正躺在宫殿石床上的伊诺知道，那与他双生的另一位此时的情况不太对劲。
少年蜷缩在石床的阴影里，忍受着身体变化的异样，弯曲的长发顺着脸庞搭落到腰际，再缠绕在他鳞片逐渐变热的鱼尾上。
他抱住自己的两条鱼尾，抿紧了唇。
他被影响了，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陷入欲.念的折磨而感到无所适从。
双生子在交感上的感知，会因为双生而变得更加敏感，除此之外，还包括痛感、强烈的情绪、某些想法……都会被对方感知到。
少年半睁着眼眸，看向宫殿大门的方向――那扇将他与这个世界阻隔开的大门此刻正紧紧合着，就连中间的缝隙都是黑色的。
仿佛大门之外与宫殿内是两个世界。
他能猜到外面的两人可能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是亲热，也或许比他想得要更多一点……
这让伊诺既痛恨双生之间的这种感知联系，又庆幸有这种联系，他可以选择在此时去阻止伊恩、去抢夺、去向自己的双生弟弟宣战。
但他真的要这样做吗？
然后向那位从窗外闯入宫殿的少女示爱…以这幅残破不堪的身躯？
他与伊恩，有着极其相似的外貌，却截然不同的命运。
他讨厌命运。
少年艰难地翻了个身，背对向那扇闭合的殿门。
那些刺激他感官的感知越发强烈，他垂眸看着自己腹鳍下的变化，忽然扯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
他抓住一枚悬浮于身旁的水晶珠，指节用力捏紧，将之在手中捏碎。
双生能传递的感知里也有痛觉。
伊诺攥紧了拳，任由那些锋利的碎片扎进了自己的手心，温热的血液顺着指缝逸散进周围的海水中。
*
薇薇安是在自己庄园的卧室里醒过来的。
她从床上坐起身，那些在海底所经历的记忆瞬间便涌了上来。
在她被伊恩的尾巴缠住而无法动弹的时候，他的右手忽然莫名痛了起来，伊恩当时的脸上的神情很痛苦，像是手心被什么东西扎穿了一样。
但他手上没有任何的伤。
薇薇安不记得她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在那之后，少年眸底的情.欲便被痛意掩盖，而他缠住她的尾巴也终于慢慢松开。
然后，少年将手心放在她额头上，很快她便睡了过去。
卧室窗外的天色还没有亮，薇薇安披盖着被子靠在床头，手心中躺着半枚断裂的碎片。
她完成了那个任务，却只得到了一半的神格碎片。
“另一半神格碎片不在深海之神的身上。”小白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倦。
“那在哪里？”薇薇安问。
小白沉默了一瞬：“我在另一位双生子身上感应到了。”
“另一位？”薇薇安随即意识到了它说的另一位双生子是谁。
伊诺。
她看着手中只有一半的神格碎片陷入沉思。
如果另一半的碎片在伊诺身上，那岂不是要她对伊诺也……做那种事情，才能拿到碎片？
想到那只阴郁平静的双尾人鱼，以及他送给她的那枚海螺，她便感到一阵罪恶感。
她将两枚雌螺取了出来，并排摆放到了一起。
两枚雌螺分别是伊诺和伊恩送的，外表都长得十分相似，在清晨的微光下表壳透着晶莹的光泽。
薇薇安看着并排躺着的两枚海螺，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要怎么才能知道这两只海螺，哪只是伊诺送的，哪只是才是伊恩送的？
好像…真的已经无法区分了……
就在薇薇安纠结于要不要随便挑一只海螺问问时，卧房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她穿着睡裙，披上斗篷去开了门。
门外蹲着一头身形庞大的火龙。
火龙向着眼前的少女俯下头，用温热的龙角蹭了蹭她的脸，光从它的后方照射过来，在地面上投落大片阴影。
“龙龙。”她叫着它，摸了摸它的龙角。
她侧身让它进来，然后被粗长的龙尾绕过腰际，圈进了火龙的身体与尾巴之间。
它的身上非常热，薇薇安靠上去时，能感受到坚硬又炙热的龙鳞，以及它灼热的吐息。
奥狄斯将少女揽进龙翼之下，然后背靠着门蹲坐下来。
她一点也不害怕他成年龙巨大的体型，反而转动身体，试图在他身上找到一个舒适的休息姿势。
他看着她朝自己伸出手，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鼻尖，然后笑着叫他龙龙。
奥狄斯感到一阵燥意，不知道是被发情期所影响，还是因为薇薇安这种低劣的，只将他当做一只宠物的举动。
就像抚摸一只小狗，她仅仅只是将他当做了她的宠物，而不是一头已经成年的雄龙。
明明只是一名弱小的人类。
火龙向少女低下龙首，恶狠狠地衔起她的一缕长发，装模作样地低吼了几声。
奥狄斯以为这下她该害怕了，但回应他的却是少女装作生气的话语：“你怎么能咬我的头发？快放开！”
薇薇安瞪着它，将自己的头发从它口中拯救出来，又像训斥调皮的宠物般训斥着它：“宠物是不能咬主人的头发的，既然你跟我签订了契约，你就要听我的话，知道吗？”
见它楞楞地看着自己，她还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它的头，“下次你再这么做，我就咬你的龙角，你就知道有多痛了。”
宠物，她依然只是将他当做了宠物，无论他以幼龙，还是以成年龙的形态面对她。
她似乎从一开始就把他当做一只可有可无的宠物饲养了，但谁会将威猛的龙族当做宠物？
薇薇安训斥完了，准备靠在它身上休息一会，龙身上的温度比被子还要暖和，甚至还十分柔软，靠在上面像是睡在了吸满阳光的云朵上。
就在她仰靠上去时，一道冷淡散漫的男声在耳边响起：“看来你是真把我当作了你的宠物，那我该怎么办呢？”
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身后柔软的躯体似乎变得更加贴合了，薇薇安错愕地抬眸，眼前飘落几缕火焰般的长发，轻柔地飘落到她的身前。
奥狄斯从她身后揽住了她，高束在他脑后的红发有些散乱，额间火红的龙角随着他的动作低了下来。他随手扯下了用来束起长发的发带，将她的双手捆在了一起。
少年嘴角勾起肆意的笑，一只手按住她被捆住的双手，将她按入他的怀里。
薇薇安僵硬地转头，对上他银色的竖瞳。
他眸中闪过一丝懊恼的情绪，但很快又掩盖了下去，俯身用薄唇贴近了她的耳后道：“薇薇安，我可不是你的宠物。”
第25章 自渎
*Bride
少年红发披散，长发将赤.裸的身体遮掩了大部分，他垂眸看着怀中的人，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了下去。
薇薇安根本不敢回头看他，因为她已经从奥狄斯肌肉结实的手臂，以及只要她稍微一低头，便能看到没穿裤子的腿判断出――身后紧贴着她后背的少年此刻应该是一.丝.不挂。
他什么也没有穿，就那样无所顾忌地站在她身后，还顺带用扎长发的发带捆住了她的双手。
“奥狄斯！”她轻颤着叫他的名字，声音带着几分难言的急促。
“嗯？”少年乖乖俯身到她耳旁，嗓音散漫低磁：“你终于不叫我龙龙了？”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她取的这个称谓，比起这样幼稚的、如同在呼唤一只小宠物一样的称谓，他更希望听见薇薇安叫他的名字。
薇薇安咬了咬唇，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很平静：“我认为你应该先把衣服穿上。”
她在听见奥狄斯说话的一瞬间，就已经不由自主地想起在法师塔时他曾说过的话――等他找到她，他要吃掉她的双腿，将她抓到他的神殿关起来。
怎么会这样，她一直饲养的可可爱爱的龙龙，居然会是天空之神奥狄斯！
她有种强烈的想让他变回去的冲动。
“衣服？”奥狄斯轻轻摇头：“我的衣服已经被黑暗神扔掉了。”
他的衣服在他来到这里的那天，遗留在了床下，然后便被身为执事的厄瑞斯当场扔掉。
他握着薇薇安的被捆绑起来的手腕，似乎是想让她转过来，但是还是失败了。
身后的少年静了瞬，低声问：“你讨厌我？”
薇薇安：……
她平复呼吸：“我不讨厌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奥狄斯银眸微亮，接着问道：“那你就是很喜欢我？”
他晃着龙角，心里隐隐有些高兴。
“我也不喜欢你。”
少女平静的话语瞬间打破了他的幻想。
“既然你没有衣服穿，那我把我的斗篷借给你吧。”薇薇安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连忙说道。
身后的神明只是哦了声，随后便不再说话。
斗篷还穿在她的身上，薇薇安示意他松开捆住她双手的发带，好让她能够将斗篷脱下来。
少年倒是很听话地照做，指尖轻轻在她手腕上的结一挑，便将那条火红的发带挑散，然后扯开拿走。
不过他在最后又提了个要求：“我要你帮我穿。”
他的身材在龙族中已经是挑尖的，宽肩窄腰，还有微翘的臀，结实的胸部肌肉，腹肌、人鱼线更是样样不少，可令奥狄斯懊恼的是，她似乎并不感兴趣。
更何况，他还有两个……据说撒切尔大陆上的大部分种族都只有一个，在这方面，他认为他就胜过了其他三位神明。
可她还是背叛了他，甚至还说不喜欢他。
奥狄斯捏紧了手中的发带。
薇薇安沉默片刻，咬牙答应了下来：“好，我帮你穿。”
她将他手上的发带取出来，转而系在了自己的眼睛上，还多绕了好几圈，直至确认她真的一点缝隙都不可能再看见，才满意地开始脱斗篷。
少女系着他的发带，摸索着将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还认真地抖了抖，然后缓缓转过了身。
薇薇安想，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闭着眼睛给人穿衣服吗。况且她手中的还只是一件长款斗篷，她只需要――将斗篷给奥狄斯披上去，然后再为他系好衣领处的带子，让斗篷不至于敞开就好了。
她在黑暗中默默估算着身前少年的身高，然后踮起脚，双手捏着斗篷的边缘，往面前罩了过去。
带着少女身上特有的气息顺着斗篷侵入了奥狄斯的全身，柔软还带着余温的斗篷就这样落到了他的肩上。
她似乎还担心披得不够严实，朝着他靠近了一步，纤柔的手臂绕过他的颈侧，在肩后虚虚抚按了几次。
这个姿势使得薇薇安与他贴得很近，像是在主动踮起脚尖去拥抱他一样。
少年银瞳紧缩，忍不住伸出手臂，堪堪停在了她的腰前，却并没有真的碰到她。
他想要抱她。
但是现在不行，人类…人类太脆弱了，没有眼睛帮助的薇薇安看上去很紧张，奥狄斯害怕自己突然的举动会吓到她。
他克制地收拢五指，难耐地将发情期的燥热压下去。
“薇薇安…”少年落在她耳畔的嗓音有些沙哑。
“你快一点。”他说。
“你别急。”薇薇安皱着眉回他。
她什么都看不见，很担心自己会在这种时候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自然要多加小心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