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的两只手都被万岁爷控制住,她依然是不解气。“呜呜……放开我的手。”舒舒羞恼地央求道,皙白的脸上泛着红晕,粉嘟嘟的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咪。
皇上没能如她所愿放开她,反而还逗弄着她。他溘然贴近舒舒发烫的脸颊,不轻不重地咬了七八下那粉嫩嫩的软肉。舒舒颤抖了下,猛地瞪大眼睛,透亮澄澈的眼眸中霎时盈满滔滔的怒火。
舒舒心里忿忿不平:臭男人,坏男人,竟然敢仗着自己力气大,把她的双手困住,还敢咬她……想到这,舒舒愤懑地怒哼好几声,她转了转灵动的黑眼珠子。
于是,舒舒趁着万岁爷刚轻咬完自己,拉开两人的距离后,瞅准他没有防备的空隙机会。在万岁爷猝不及防之下,舒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高抬起膝盖对着男人中间那处,狠狠地顶了一下。
“啊嗷……嗷……”男人的惨叫声顿时响起,万岁爷下意识地放开面前的舒舒,大掌以“保护者的姿态”覆盖住自己的档部。
皇上弯着腰,俊美无俦的五官此刻因为疼痛变得扭曲怪异起来,眼神中充满着难以置信之色。他抬眼看向舒舒,惊骇的双眼无声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沉默半晌后,皇上依旧是一脸的神情错愕,他那处的疼痛已经渐渐有所缓解,其实舒舒的力道并没有很猛烈。但只能怪男人的那处太过脆弱,如鸡蛋碰撞上坚硬的石头,没有受伤就阿弥陀佛了。
“舒舒,你……你是……不要命了?”皇上惊讶地都无话可说,只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他看着舒舒一脸淡定从容的样子,仿佛刚刚以下犯上、做出大胆举动的人不是她。
第108章 恣意妄行
其实舒舒只是表面装得一副晏然自若的样子,听着万岁爷的哀嚎声,她有些心虚地往角落处退了退。舒舒也是没有想到这个招数这么狠。
她在现代的时候,看到杂志上面有在图文并茂地详细教导了“女子防身术”,就一直想找个机会实践下。但没想到她只是略略尝试了一招,看万岁爷的样子,似乎是遭受了剧烈的痛苦。
舒舒眨巴着大眼睛,清艳瓷白的脸颊鼓了鼓,踌躇了下还是鼓起勇气走到万岁爷身边,小心翼翼地探出手碰了碰他的胸口,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万岁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那么痛,呜呜……”舒舒轻轻拽着万岁爷的袖子,她吸了吸鼻子,澄澈透亮的美眸中瞬时泛起一层薄薄的晶莹泪花,她眨了眨卷翘浓黑的睫毛,几颗细小闪烁的泪珠旋而挂上,好不楚楚可怜。
此时皇上已恢复正常,他宛若修竹一般端坐在紫檀木圈椅上,神色十分泰然,仿佛刚刚发出嚎叫声的人不是他,身上的一袭月白色缕银线长纱袍将他装扮得雅人深致、霁月清风。
皇上似笑非笑,他取过御桌上的茶盏,怡然地喝了一口,方才望向身旁的舒舒,只见他乌黑深沉的眼眸直勾勾盯着故作委屈状的舒舒,见她一会儿耷拉着小脑袋,一会儿仰起脸可怜兮兮地瞅他一眼。
然而当舒舒那浮着一层朦胧水雾的湿漉漉眼眸,落在自己的脐下三寸之处时,皇上还是眼尖地看到,舒舒的眼神快速地闪过一缕熠熠光芒,隐隐带了丝不怀好意之色。
皇上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薄唇里蹦出来:“不是故意的,舒舒,朕看你依旧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你是不是还想着再踢‘那处’一下。”
闻言,舒舒猛地抬起小脑袋,有些诧异地转了转眼珠子,她的目光打量着万岁爷宛若严霜一般的俊脸,再缓缓将视线移到衣袍覆盖下的“那处”――此刻已经平静无波、安然无恙的地方。
她确实在暗暗细瞧万岁爷乖乖蛰伏的那处时,想到了它之前老是“欺负”自己的一幕幕。然后看到它现在仍然完好无损的样子,舒舒心里委实是有一些不平衡。
于是舒舒的脑海里蓦然掠过一丝念头:她用膝盖顶它似乎是杀伤力并不大,在杂志里,妩媚的女人可是穿着一双绚丽耀眼的高跟鞋,然后用形状犀利完美的鞋尖给恶人的那里,送上一个“致命之击”,哈哈,别提多帅气了!所以她下次可以用清朝的花盆底鞋子再试上一试?
但舒舒属实是没想到,万岁爷居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她顿时万分懊恼地斜睨了他一眼,心里默默嘀咕道:谁叫你那么快就恢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模样。
见舒舒垂着小脑袋,展现出一副沉默以对的抗拒姿态,也完全不反驳自己的问话。皇上的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倏地一下子断裂开来,他眸光微暗,看来他今日势必要好好“教训”一下舒舒了,让她领略领略那处的厉害。
此时宽阔幽静的书房中,气氛在刹那间变得有些阴沉和古怪。舒舒黛眉轻蹙,她的心中旋而涌入一种不好的预感:茂密幽冥的丛林中,一只纯洁可爱的小羊羔在奋力地跑出森林,就在它即将要跑出森林时,它的身后忽然出现一只高大威猛的老虎,张开大口咬住了小羊羔的脑袋,大老虎把小羊羔叼到晦暗的森林中,然后再慢慢地一口一口吃掉小羊羔。
舒舒抿了抿红嫩的唇瓣,黑白分明的杏眼登时溢满了慌乱,她顿了顿,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万岁爷,你看窗户外头,是不是天色暗了下来啦?”
听到舒舒强自镇定的问话,皇上沉默地不回应舒舒的问题。他用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她,只有凸起的喉结在缓缓地上下滑动。冷峻的面容却是无波无澜,不动声色地将舒舒忐忑不安的神情看在眼里。
见状,舒舒自言自语道:“天黑了啊,今天是中元节,臣妾听说,我们晚上要乘船到福海放河灯呢!对了,臣妾还亲手做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河灯,要送给万岁爷。河灯好像是在同乐园里,臣妾现在就出发回去同乐园,把河灯取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移动脚步往书房门口走去,只可惜为时已晚,弱小的舒舒犹若羊入虎口般,此刻完全无一丝抵抗能力,溘然间,舒舒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抱起。
男人的一只手轻松地抱起舒舒,另一手淡定地将清绘阁的两扇殿门给阖上。舒舒一脸惊慌地被万岁爷束缚在怀里,她还没恍过身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万岁爷用插梢锁住门栓。
此时已近酉正时分,夜幕即将降临,外头的天色已呈现出暗沉沉之色,但书房内依旧是一片亮堂堂的,将内室的装饰陈设照得十分清晰。
舒舒依旧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她被万岁爷抱到书房的内室中,接着两人转过一座楠木描金镶嵌青花瓷板围屏,屏风后居然有安寝的床榻。舒舒呆呆的目光瞬间被明晃晃的一处给吸引,那里赫然摆放着一张紫檀镂雕螭龙纹月洞门罩式架子床。
接下来,稚嫩的小羊羔被凶猛的大老虎抓回自己的“老窝”,吃干抹净两次之后,老虎还不过瘾,又接连地第三次的吃干抹净。
两个时辰后,万岁爷用他的行动,实实在在地证明了――“老虎嘴边的胡须,摸不得”!同时也让舒舒完完全全体会到睚眦必报的男人,那滔滔怒火转化为熊熊欲念的可怕。
原先舒舒还有一丢丢的愧疚之意,天真单纯的她还想着好好弥补一下万岁爷,抚慰抚慰男人不平静的沸腾热血,哪想到万岁爷那么过分。
她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万岁爷说到,他最近读了一本文情并茂、绘声绘色的“好书”,学到了一些罕见的床中招数,正好趁着今夜和她一起交流交融、共同进步。
于是,万岁爷将他在“好书”中,学习到的话语字段、看到的画面,都一一落实到行动中去。厚着俊逸冷清的脸,毫无一丝顾忌,恣意妄为地将舒舒拖入难以自恃的汹涌情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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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缱绻、暧昧流转的床帐内终于恢复平静淡然,舒舒浑身软绵绵地趴在万岁爷硬实的胸膛上,她泛着红晕的脸颊盈满娇羞的怒火,仰头看着男人犹尚是精神奕奕的样子。
舒舒心里头顿时有些不平衡,她忿忿地伸出纤细的手指,悄悄地摸索到万岁爷的胳膊上。她轻触了下,羞恼地蹙紧眉尖:臭男人,胳膊肉怎么也硬得像块臭石头一样。
就在舒舒还在愤愤不平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掌把她的手腕给扣住,转瞬间男人就伏在了舒舒的上方,男人呼出的灼热低沉气息,铺天盖地般向舒舒粉润柔嫩的脸庞袭去。
舒舒紧紧地闭上双眼,以为万岁爷还要继续他的恶劣行径。她粉唇一张一合地控诉道:“大坏蛋,你不是人,我讨厌你了……”
几息过后,舒舒的脑袋上方,倏然传来一声嗤笑,万岁爷唇边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舒舒的耳畔:“舒舒,你真是个言不由衷的人。”
皇上说完,他轻轻啄吻了一下舒舒娇艳欲滴的红润樱唇,额头亲密地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沉耳语道:“舒舒,你如果真的讨厌的话,就不会紧紧抱着我了。”
闻言,舒舒霍然睁开浸满潋滟水光的眼眸,此时她小巧的鼻尖红彤彤的,真如小羊羔般可怜兮兮的样子。但她听了万岁爷的话,她立即仰起脸来,梗着脖子倔然硬气道:“我才没有,那是你的错觉。”
看着万岁爷不相信的犹疑神态,舒舒言辞激烈道:“万岁爷未免也太过自以为是了吧?我那是难受,一点都不舒服,才会在混混沌沌中抱住你,是―不―小―心,明白了吗?”
万岁爷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舒舒气呼呼的粉润脸蛋,见她愈加怒气冲冲,一副直眉瞪眼的羞恼模样。万岁爷方才好心地微微颔首,柔声细语道:“朕明白了,朕之后会继续努力学习,务必让朕的舒舒能体验到美妙的感觉。一次不够的话,那朕……”
皇上话还没说毕,舒舒就陡然抬起手,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巴,制止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胡编乱造。见他老神在在的样子,舒舒怒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什么嘛?我才不是那个意思,哼,你又乱讲。”
她的话音刚落,就对上万岁爷炙烫的火热眼神,那双墨黑如漆的眼眸中似乎是要燃烧出火苗来,有一丝不可言说的危险又再次向舒舒逐渐逼近。
舒舒的脸蛋越发通红通红了,她猛然推开万岁爷伏在上方的大脑袋,“扑通”一声,急速地逃离开男人的怀抱,滚到床榻的最里面,手脚利落地展开卷成一团的天蚕丝薄被,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住。
她躲在被窝里头,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她探出小手,又飞快地抓起一只绣龙云纹缠金线的枕头,放置在她和万岁爷之间,作成一个隔离的分界线。
安然坐起身的万岁爷,看着舒舒这一番幼稚又匪夷所思的操作。皇上越看越觉得好笑,他摇了摇头,不由扑哧一声畅笑了出来。
这奚落十足的笑声动静太大,即便是躲藏在被窝里头的舒舒,亦是听得一清二楚。她轻哼了声,旋而掀开薄被,气鼓鼓地捡起那只充当“分界线”的枕头,一下又一下地往万岁爷的脑袋砸过去。
舒舒手上的绣龙云纹缠金线的枕头虽然是只绵软的枕头,但被舒舒用尽力气地砸在脑袋上,万岁爷的脑袋,即使坚硬如石,亦是吃不消这枕头的“威力”。
在舒舒又砸了几次后,皇上终于忍不住把她手中的枕头抢了过来,好声好气地接连告绕道:“舒舒,是朕不对,是朕错了,朕不该笑话你。”
枕头被抢走,旋即舒舒的拳头接着上手,她鼓着一张粉脸,忿忿地揍了好几下万岁爷的胸膛,才消气作罢。但看着万岁爷仍然从容淡定的样子,舒舒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傲娇十足道:“万岁爷,你真的知道错了吗?你只是口头说抱歉,一点都不诚心诚意。”
第109章 轰轰烈烈
闻言,皇上的唇角牵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他盯着舒舒娇蛮无理的皙白脸庞,静默良久,没有回应。只拿着那双幽邃沉敛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舒舒,直盯得舒舒浑身不自在起来。
一时间床帐内的氛围陷入微妙的凝滞,见状舒舒嘟着红润的嘴唇,有些不情不愿地说道:“好吧,你……你之前已经说了道歉,我原谅你了。”话音刚落,她就不甚利索地翻了个身,准备再躺回到床榻的角落里。
在骨碌碌的滚动中,舒舒身上套着的一袭月白色竹叶纹玉纱薄裙乍然敞开。在半遮半掩中,舒舒外披的半透明薄裙里头,那紧裹着臀部的肚兜一不小心袒露在明晃晃的烛光中。
舒舒一愣,刚想动手拾掇下玉纱薄裙,溘然间,她的脑袋上方倏地有一片阴影笼罩住她。舒舒转头一看,原来是万岁爷悄摸摸地挪移到她身后,和她的肩背相贴着。
舒舒的视线微微往上,霍然撞上万岁爷漆黑深沉的眼眸,只见他清隽的容颜上泛着一层昭然若揭的波澜情潮。两人四目相对下,万岁爷无所顾忌地伸出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指。
也不知道怎么的?此刻的舒舒整个人软绵绵地仰躺在床角,脑袋迷迷糊糊的,突然一点力气都无。她只能瞪圆了一双乌溜溜的美眸,眼睁睁地看着万岁爷,用两根手指捻起她垂在脸侧的秀发,将它们拢在手中。
然后他的另一只手轻轻地触碰了下舒舒那肚兜包裹不住的一痕雪脯,紧接着缓缓移动到舒舒的弱柳细腰间,将薄纱裙的襟带给松解开来。
不过几息,若隐若现的花绫纱雨过天青色肚兜就完完全全地呈露在两人眼前,肚兜的颜色很是素淡雅致,但肚兜上精美绝伦的绣样却非常吸引人注意。
只见那上面绣的是两朵火红艳丽的石榴花,风姿婀娜的石榴花底下,还绣有一大枚饱满多汁的石榴,石榴展现得是被剥开皮的造型,露出了一颗颗晶莹红透的石榴籽。
舒舒两眼愣愣地循着万岁爷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肚兜上。见到寓意着吉祥之果的石榴果,绣的那叫一个烁亮夺目、生机勃勃啊。
太羞耻了……舒舒澄澈透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懊恼,心里忿忿道:哼,锦思都怪你,老是给我的衣裳内衣绣满石榴花、石榴果!
这些石榴花和石榴果实的纹样,寄托了锦思希望自家主子再添一个阿哥的期盼,为着多子多福、吉样如意的好兆头,锦思还悉心地用金红色的缣丝缠绕了银线,绣了石榴剥开后充满石榴籽的纹样,惟妙惟肖,仿佛真的石榴一样。
舒舒虽然秉持着“只生一个悠悠”的原则,但只是默默放在心中,并没有和锦思、锦年她们坦白自己的心声,遂锦思、锦年绣得石榴、葫芦、葡萄等吉祥纹样的衣裳,照旧穿在身上,没有婉拒她们的好意。
而此时此刻舒舒面前的万岁爷,当然也深刻明白石榴多籽的吉祥图案,是象征着子孙繁衍、多多益善的祥瑞之兆。他好整以暇地望着舒舒,俊逸的眉眼间皆是显而易见的戏谑笑意。
舒舒对上万岁爷似嘲弄般的眼神,秀丽的黛眉轻轻蹙起:自己之前还大言不惭地说着不想再生孩子了,可身上却穿着寓意多子多福的石榴纹样肚兜,简直是大大的打脸啊!
就在舒舒有些怏怏不乐时,蓦然间,她身后的男人又伸出温热的大掌,旋而就游移到舒舒柔白滑嫩的脖颈上,然后挑了一下她束在背后的肚兜银链系带,细细的两根系带宛若涟漪般,带动了那花绫纱的轻颤,无限风情的娟娟莹润玉山,如波水般荡漾出娇滴滴的诱人嫣红。
舒舒立马坐起身,畏惧寒冷似的,她飞快地拉过一旁的天蚕丝薄被,紧紧地包裹住自己。随即她骤然推开身前的万岁爷,像只小兔子逃窜一样,蹦蹦跳跳地从床榻上逃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