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皇后只想当太后[清穿]——陌小洛【完结+番外】
时间:2023-11-22 17:20:01

  昭宁除了每日要处理这些特殊事项外,还会定期与石映月和惠妃一起盘查日常存档,若有疏漏,自由处置之人负责。
  其他一应奖惩,也各有定制,用心做事之人除了自身的分例外,还能得到一份额外的赏赐,而耍滑藏奸偷懒之人,倒也不会克扣分例,只是再不会用她做事了。
  昭宁这法子给原本死气沉沉的后宫注入了一抹新的活力,便是几个一直不受宠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庶妃也得了个差事,不说别的,至少再无人敢随意克扣她们的日常分例了,她们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因此这些庶妃们反倒是最感激昭宁的人,做起事情来尤为认真,没有人想失去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当然,制度初行,难免会有意见不同争执之处,但上面还有四个主位决策,再者每日处置的记档虽然都存在坤宁宫,但昭宁有言在先,四大主位皆可随时查看,也有互相监督的意思,故而新制度实行之后,还从未出过什么乱子。
  在昭宁忙着在后宫推行新制度的时候,绰尔济一行人,终于离开了京城回科尔沁去了。
  因为已经同绰尔济断绝了关系,昭宁并没有再见这个生父,只是在坤宁宫与顺治一起,设宴给哥哥妹妹送行。
  相比于琪琪格单纯的依依不舍,鄂缉尔的神情就要复杂许多。
  虽然之前在宫外的时候,昭宁曾经跟他谈及要他起势的事情,他心中也有打算,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机会竟然会来得这么快,也这么决绝。
  一纸断绝父女关系的旨意甚是荒唐,其原因竟是什么父女不合,天性相克之类的命数之说,但凡不是个傻子,便知道决计不会这么简单。
  但昭宁不提,鄂缉尔也没开口问。
  反正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妹妹还是他妹妹,但瞧她与皇上琴瑟和谐眉眼拉丝的模样,他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明日我不能去送哥哥了,今日便以这杯薄酒,祝哥哥从此一路顺畅,得偿所愿。”
  昭宁亲自替鄂缉尔斟满了一杯酒,谢他爱护之情。
  这话好似是在说归途,但他们都明白,其实是在说前路。
  鄂缉尔一饮而尽,昭宁又替他满上一杯,然后回头看向顺治。
  顺治也举起了酒杯:“昭宁的亲人,亦是朕的亲人,昭宁所愿,亦是朕之所愿。册封镇国公的旨意会直接发到科尔沁,小格格出嫁,朕也准备了一份嫁妆,将来朕也会带着昭宁去草原上看望你们。”
  有句话顺治没有直说,那就是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向他开口,不过鄂缉尔不是蠢人,自然能领悟顺治的意思,带着琪琪格一起起身谢恩。
  一场酒宴宾主尽欢,临别之时,琪琪格抱着昭宁不肯撒手,鄂缉尔却站在顺治身边低声说道:“皇上,妹妹她自小吃了不少苦,性格难免会有偏激之处,还望皇上能垂怜,对她多些耐心,她秉性纯良,虽经风雨而不改,会是个好妻子的。”
  以鄂缉尔的身份,对着顺治说这样的话实在是逾矩了。
  但他这些日子看着昭宁的变化,发现她虽然变得坚强,心中却依旧跟原来一般执拗,会钻牛角尖,又不愿意告诉别人。
  就像之前在宫外备嫁的时候,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她心神不宁,可怎么问她都只会笑着说没事,最后还是顺治过来住了一夜,她才又恢复了活力。
  也是从那时起,鄂缉尔意识到顺治在昭宁心里有多么的重要,所以今日借着一股酒劲,他大着胆子对顺治说出这么一番话,只是一个即将离去的兄长对出嫁妹妹的担忧,顺治也懂,自然不会怪罪。
  送走了鄂缉尔和琪琪格之后,昭宁站在坤宁宫的门口望着外面,神情很是落寞。
  顺治从身后抱紧她,在她耳边轻声哄着:“以后你若是思念他们,可以再召他们进京来,或者我带你去草原上围猎的时候,也能见得到的。”
  顺治这话说的轻巧,但昭宁心里清楚,想要再见并没有那么容易。
  山高水远,望尘莫及,即便是科尔沁出了什么事,消息传到她耳中的时候,一切也早已来不及。
  昭宁心底深处有一股说不清的力量,似乎在用力的想要冲出来,跟随鄂缉尔一同离去,昭宁无力阻拦,只能向后靠紧顺治,牢牢的抓住他的手,让自己不要被这股力量带飞出去。
  顺治察觉到昭宁的不对劲,着急的问道:“昭宁,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昭宁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她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撞得五脏六腑都跟着难受。
  “林升,快传太医!”
  顺治将昭宁抱了起来,转身就想往回走,可他这一动,昭宁体内的力量更加着急,撞得昭宁浑身一颤,竟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随着这口血,那股不知名的力量终于冲出了昭宁的身体,随即毫不留恋的冲出了坤宁宫,向着鄂缉尔离开的方向飞去。
  而昭宁此时只觉得浑身一松,头一歪晕了过去。
第64章
  昭宁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梦里全都是过去的记忆。
  只是这一次,她更像是一个看客,看着那个怯弱的少女如何像蒲草一般坚强的活着,她期待着父爱,却一直被伤害,她一度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可无论她多么努力,都换不来那遥不可及的亲情。
  后来,她被自己的额祈葛送上了和亲之路,她是那么的绝望,绝望到在被人压进水里的那一刻,竟是放弃了抵抗。
  早在昭宁拿到与绰尔济断绝父女关系的圣旨的时候,她就曾经感觉到心中的释然,那个善良的少女已经对自己的额祈葛彻底的失望了,以至于她想要的并不是报复,而是自由。
  顺治的旨意切断了束缚少女的最后一道枷锁,她不愿再蜷缩在这个陌生到让她害怕的紫禁城里,而是选择跟随这个世上唯二还惦记着她的亲人一起离开,回到大草原上去真正的享受自由自在的滋味。
  而随着她的离去,昭宁心中的重担也随之消失了,她不用再去刻意压制来自内心深处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当真轻松了许多。
  昭宁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喜帐。
  鲜艳的大红色缀着金丝绣制的龙凤,绚丽而真实,曾经一直盘桓在她心底的对于这个时代的畏惧仿佛随着那灵魂的释然而烟消云散,只留下为未来的向往和期盼。
  “昭宁,你终于醒了,”
  顺治出现了昭宁的视线中,看起来竟是有几分憔悴,“太医,快过来看看!”
  昭宁抬手拉住顺治的手不让他离开,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顺治松了口气,也有了笑意:“看来是没事了。乖,还是叫太医给你诊治一下。”
  李太医应声过来,摸了脉之后依旧是一头雾水。
  刚刚昭宁昏迷的时候,他摸着脉象就没有任何异常,如今人醒过来了,脉象更是正常的不得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刚刚吐了血的啊。
  这可该怎么说呢?
  李太医犹豫了许久,久到顺治心里咯噔一下,想要怒斥,却怕吓到昭宁,只能强忍着低声问道:“脉象如何?”
  李太医这才开口说道:“主子娘娘凤体康健,脉象上看并没有什么病症。”
  他刚刚就是这么说的,现在依旧还是这么说,这没病就是没病,他也不能变出病来啊!
  其实若是换一个圆滑一些的太医,大概就随便说些高深莫测的医术,开点养身子的汤药,过两天再宣布昭宁痊愈,也算是立了一功。
  可李太医却是个耿直的人,从来就玩不了这一套,也正是因为如此,顺治才格外的信任他。
  但现在吐血的是昭宁,顺治虽然相信李太医,却还是又叫了几个当值的太医过来挨个给昭宁诊了脉,有李太医在,其他太医自然也不敢乱说,皆说昭宁无碍。
  “进宝,送太医们出去。”
  昭宁见顺治依旧一副纠结的模样,坐起来下了逐客令,然后伸手抓住顺治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福临,我真的好好的,不信你摸摸。”
  顺治被她逗笑了:“早就摸过了,不发热。”
  “我觉得许是最近羊肉吃的多,火气太大了,”
  昭宁随口找了个理由,“别人上火了流鼻血,可能我就吐出来了?”
  “胡说,火气大太医能看不出来吗?”
  顺治将人揽在怀里,“罢了,既然太医们都说没事,那就应该没事。这几天多吃些清淡的,去去火。”
  昭宁甜甜的应了一声,又拉着顺治问他到底给琪琪格准备了什么嫁妆,顺治知道昭宁这是在转移话题,也不拆穿她,只是随口胡乱说着――
  琪琪格的嫁妆是他吩咐十三衙门备的,他又怎么会知道有什么?
  只不过是想要跟昭宁说说话罢了,不管说什么,都好。
  ……
  昭宁并没有把吐血一事放在心上,依旧如往常一般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但顺治却放不下。
  他总觉得,昭宁这口血吐得蹊跷,既然太医们都说不是病,那就是有什么别的东西。
  顺治心中的猜测并没有说给昭宁,而是直接找上了太后。
  “搜宫?”太后皱紧眉头,“皇上可有什么证据吗?”
  “就是没有证据才要搜宫,”顺治昨夜又做了噩梦,如今眼圈还是黑的,“昭宁无端吐了血,我这几日也是梦魇不断,总觉得不是巧合。”
  太后搓着手中的念珠:“皇上是怀疑,有人在宫中行巫蛊之事?”
  顺治反问:“额娘以为呢?”
  太后默然。
  顺治嘴里说的是没有证据所以要搜宫,但实际上心里怀疑的是谁,不用说太后也知道。
  如今满后宫都在感激昭宁的重用,又哪里有诅咒昭宁的理由?
  若说与昭宁有仇怨又记恨顺治的,左不过就是静妃和喜妃姐妹两个而已。
  可如今,太后却是不敢让顺治去搜的,因为她也不确定,这两个侄女是不是当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搜宫动静太大了,即便当真有什么,听到风声怕是也会直接烧了,留不下证据,”
  太后沉吟道,“还是叫人私下四处查看一下,如有异样,人赃并获才好。”
  顺治心里怀疑的人如今都被困在各自宫中,他自然并不会担心走漏风声,只是毕竟要顾及太后的感受,她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那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昭宁身子不好,我不想让她担惊受怕,所以此事便烦劳额娘了,”
  顺治起身告退,言语间却有几分意味深长,“额娘若查出什么,也不要打草惊蛇,还是交给儿子处理为好。”
  太后看着顺治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苏茉儿,你听到了吗,他这是在警告我呢,”
  太后将手中的念珠放下,“可我刚纵着他让昭宁和绰尔济断了关系,如今科尔沁也是人心浮动,若是此时再查出点什么,该如何处置才好?”
  苏茉儿却道:“奴才可不信什么巫蛊之说,若当真这么容易就能害到皇上皇后,那岂不是早就天下大乱了?皇上是心中担忧,才会梦魇不断的,昨儿奴才去瞧皇后娘娘的时候,见她面色红润,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您也不用太过担忧。”
  苏茉儿一向不信鬼神之说,更不会相信巫蛊之术能够害人,但她听着太后这意思,竟是当真觉得此事是静妃和喜妃所为,故而出言提醒。
  可太后却摇了摇头:“苏茉儿啊,这事儿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真当皇上是因为巫蛊之事才要搜宫的?我只怕就算孟古青和喜珠没有做什么,也是做了!”
  “那奴才叫人先去静妃和喜妃处排查清楚,以免有人浑水摸鱼?”苏茉儿问道。
  太后摇了摇头:“不必,你便是查的再清楚也没用。你叫人把之前查到的后面那位的消息先放出去,然后再仔细搜一搜她的屋子。”
  太后知道,顺治心里一直有一股火,之前因为顾及大婚,一直压抑着,这股火既是对着静妃和喜妃的,更是对着贵太妃的。
  只不过如今博果尔大婚在即,顺治不想此时动贵太妃,但对静妃和喜妃却没有那么多顾忌。
  太后自己也不知道顺治手里是不是当真没有证据,她怕的是顺治已经有了实证,只是故意试探她,若她包庇了静妃和喜妃,那母子恐怕会离心。
  可若要太后亲手处置两个侄女,她也是很难下定决心,故而稳住顺治不为别的,只是想要争取时间,转移视线。
  她要先将贵太妃这个靶子放出去,让顺治消消心里的怒气,方才好为静妃和喜妃做打算。
  ……
  第二日,石映月匆匆来到坤宁宫,一脸的沉重。
  昭宁拦了她行礼,叫她赶紧说,石映月犹豫了一下,瞧着昭宁面色康健,方才咬牙道:“今儿有小太监来报,说是在侧宫旁的一口井里发现了,发现了有人,我差人去检查了,那井里竟是,竟是不止一人!”
  石映月已经尽量说的委婉,怕吓到了昭宁,可实际上她自己也是一脸青色,被吓得不轻。
  虽然都说宫中是个吃人的地方,但其实石映月进宫这么久,也没瞧见什么腌H的东西,更没听说过哪里真的死了人。
  这宫里的宫女们都是小选进来的有名有姓的姑娘,便是主子也不能随便处罚,更别说杀人了,谁宫里要是少了个宫女,那还能发现不了?
  太监们也都在十三衙门有名册,每个人负责做什么分工明确,都是轮班的,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叫人消失了。
  可侧宫边上那口井里,却是泡着好几条人命。
  那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啊,失踪了这么久,怎么会无人上报呢?
  “井里有人?”
  昭宁惊坐而起,“是什么人,可查清楚身份了?”
  石映月摇了摇头:“我还没去看过,只听去检查的小太监说,怕是看不出是什么人了。”
  一想到小太监回话中的形容,石映月就想吐。
  那些人也不知道在井里泡了多久了,又如何还能分辨出样貌?
  “走,去看看。”
  昭宁抬脚就想走,却被石映月拉住了。
  “娘娘,您还是别去了,那场面可不好看,”
  石映月劝道,“惠妃姐姐说她不怕,带着人去了,咱们还是在这儿等她的消息吧。”
  宫里发现了这么大的事儿,石映月不敢瞒着昭宁,但也不敢真的让昭宁凑过去看。
  前几日还听说昭宁吐血晕厥,虽然事后探望的时候昭宁说她无事,但石映月心中还是担忧,匆匆过来,也是为了守着昭宁,以免底下的人拦不住。
  昭宁也能想到那情景,着实是有些害怕的,但她身为皇后,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避之不管,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我们便一起去慈宁宫等消息吧,这事儿不能瞒着太后。”
  宫里的事儿自然是瞒不住太后的,亦或者说,太后才是最先知道的人。
  见昭宁匆匆而来,太后笑着让她挨着自己坐下,然后对石映月道:“你也坐吧,我已经让人去告知惠妃,有了结果直接来慈宁宫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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