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夜晚,她等着他回来,或者早晨还未清醒之时,顾北忱总喜欢将她搂入怀中,慢慢的,细磨着亲吻她。
温热的手指撵着她的耳垂,拂过她白皙的脖子,一寸一寸,就能让她战栗不止。
裴南枝不是没有感觉到,好些时候她大腿如雪肌肤贴着一道滚烫,如钻石般坚硬,但顾北忱从未越过雷池,只是热烈又温柔地吻着她。
……
“吱吱,想什么呢?”秦馥郁轻薄手掌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思绪换回来,“
从刚刚一直在发呆。”
雅荷名苑别墅里。
裴南枝和秦馥郁窝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顾扉寻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抓了抱枕半趴在沙发边缘,仰头望着她。
纤细手指捏着高脚杯,裴南枝抿了口红酒,说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秦馥郁立马起身,面向她,惊诧道:“你们领证到现在一个来月了,还没doi?”
裴南枝轻缓摇了摇头。
秦馥郁举起双手,用力鼓掌,“冷面佛就是冷面佛,不只是表面冷,内在也这么冷?”
顾扉寻倒是不意外,明亮眼眸望着她们,下巴垫在抱枕上,说话瓮声瓮气的。
“早跟你们说了,我哥性冷淡。因为他以前对女人真的完全一点兴趣都没有。高中有一段时间,我一度以为他喜欢男的。我妈也吓坏了,后来跟闻大哥问过才发现,不只是女的,男人他也没兴趣。”
“这……”秦馥郁叹了口气,“浪费了那副容貌。”
裴南枝将酒杯搁在明亮桌面,白皙脚踝缩进柔软长裙中,脸颊的红晕已经攀上眼尾。
“其实他不是。”
“嗯?”
顾扉寻和秦馥郁同时转身看向她,裴南枝很是羞于开口,但在姐妹的追问下终究还是说了两人的几次亲密。
“他不是没有感觉,更像是点到为止。”
当初顾北忱自己也说过,他是身心都很健康的男人。所以在商量结婚之事时,他主动说起这段婚姻必定是真的。
他跟她会做真夫妻,他会跟她做夫妻契合之事。
只是,这几次下来,顾北忱从来没有真的与她那般,甚至于两人连真正的坦诚相见都还未曾。
顾扉寻歪着脑袋,“那会不会是因为他尊重你?”
“嗯?”
“你们别看我哥好像雪山神域的雪神似的,很冷,很酷,但其实他对身边的人都挺好的,很尊重女性,也会照顾人。我爸妈经常出门旅游,我从小不都是他照顾的嘛。”
秦馥郁:“所以,他是在等吱吱习惯?”
顾扉寻点了点头,“有可能啊。你们结婚的出发点与常人不同,他会不会是要给你时间,让你好好适用。”
裴南枝垂眸深思,觉得顾扉寻说的不无道理。
两人之间好几次深陷暧昧,但顾北忱总能适可而止,为她将衣裳拉好,他从始至终也没有真正在她面前暴露什么。
虽然亲吻很热烈,有时候发狠能亲得她嘴唇发麻,但他从未真正碰过她的禁忌之地。
秦馥郁:“那你哥还挺绅士。”
“嗯啊。”顾扉寻笑嘻嘻道,“吱吱,你要是觉得可以,你给我哥点暗示嘛。”
这般议论闺房秘事,裴南枝终究没适应,脸颊泛红。
顾扉寻却不放过她,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故意摇晃着,“你什么想法啊,都结婚了,这种事你能接受吗?”
裴南枝垂眸看她,就是不回答。
秦馥郁手臂搭在她肩膀,勾着人说话,“你别羞啦。这种事情不是再正常不过了。看小说的时候,我都觉得先婚后爱文最爽的就是一结婚狂doi,不然先结婚干嘛。”
这人真性情,说话从来不懂婉转,惹得裴南枝眼眶都被吓红了,举起手掌捂住她的嘴唇。
“你别说。”
“好好好,不说。”秦馥郁举起双手投降,“啧,下次有机会do一do你就知道了。”
裴南枝干脆把人摁在沙发上,挠她痒痒,“能不能不说。”
三人闹成一团,门铃骤然响起。
裴南枝起身缓缓去开了门,没料门口站着顾北忱助理团里的周勤。
周助理恭敬鞠了躬,“太太,顾总知道你今日得空在家,吩咐送些东西过来。”
裴南枝懵懂点了点头,看到周助理身后的人鱼贯而入。
顾扉寻和秦馥郁也端庄在沙发坐好,原本以为片刻就好,谁知东西整整搬了十分钟,全部摆放在客厅。
裴南枝站在古董画下,望着客厅中央摆放着的四排高定,疑惑看向周勤。
周助理微微低头,“顾总说之前送来的品牌衣服,太太看着好似很喜欢。这一个月过去,眼见天气冷了些,又让店里将这个月的新款全部送过来,让太太好好挑选。太太尽管选择和眼缘的便是,挑选好了,让管家通知一声,自会有人来将其他的收走。”
裴南枝回过神,“那先放着吧,也不用收走,衣帽间还能放得下。”
“好的。”
周勤离开后,裴南枝看了眼上百套衣服,转身看向顾扉寻和秦馥郁。
屋里没了其他人,顾扉寻和秦馥郁趴在沙发笑出声。
顾扉寻:“我哥那个直男,每次想对人好就送东西。”
秦馥郁:“可是我怎么有些羡慕呢,我可是超级VIP,也没见店里给我送这么多衣服来选的。”
裴南枝心底跟沁着蜜似的甜,“那你喜欢的,挑一挑,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秦馥郁立马来了精神,“谢谢顾太太!顾太太真是好姐妹!”
随后拉着顾扉寻去试衣服。
裴南枝拿起沙发上的手机,走到风铃之下,晶莹的水晶指甲点在屏幕上,调出与顾北忱的聊天对话框。
吱吱:[衣服收到了。]
随后,又打了“谢谢”刚要发过去,想起某次她很是客气与顾北忱道谢,当晚被他抱在洗手台上,亲得双腿发软,赶忙又将这句话删除。
吱吱:[我很喜欢。]
秦馥郁跟顾扉寻在雅荷名苑待了一整个下午,试了几十套衣服,后面累了疲了,不愿意再动。
裴南枝让李嫂送了餐点过来,三人美美吃了晚餐,她们这才离开。
客厅里摆放着一堆衣服,裴南枝无从下手,叫来人全部搬到楼上衣帽间整理好。
等结束,已是傍晚六点。
她以为顾北忱快下班回来,去浴室洗了澡。
半个小时后,她穿着浴袍走出来,盘腿坐在蚕丝被褥中,看到床头的手机闪烁着光,拿过来看到是顾北忱的电话。
圆润指腹划开屏幕接通电话,她将手机贴到耳边。
“吱吱。”
低哑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带着电流感,钻入裴南枝耳朵,无端酥麻。
裴南枝侧身靠在柔软被褥,恍了片刻,薄唇轻启:“嗯?”
“晚上陪客户,暂时回不了。你先休息。”
“好的,没事,那你忙吧。”
鲜少几句,没有过多寒暄,电话挂断。
裴南枝脑袋往后抵着床头,浓密长发披散下来,如沁秋水的眼眸在台灯照射下泛着一层淡淡的光。
她双手紧握手机,很轻地嘀咕了声,“他是打电话回来报备么?”
第34章
重回新闻组, 裴南枝手握好几个节目,在电视台像是陀螺般忙得晕头转向。
每天回到家中,神色都极为疲惫。
难得周末, 除了新闻联播时间,她不用坐班,原本是打算好好休息, 不想秦馥郁没有行程,带着顾扉寻抽空过来参观她的新婚住处, 闹腾到现在,已经七点。
她手里还捏着个《午夜新闻》, 每天凌晨零点要准时播报, 她基本都是提前半个小时入联播厅。
在五点下班到十一点之间, 她会选择回住处吃饭洗漱, 再好好休息四个小时。
好在雅荷名苑离电视台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 顾北忱安排了专车和司机, 她的行程基本很稳。
前些时日,她提出要跟顾北忱多相处后, 顾北忱照顾着她时间, 尽量会在七点前赶回家中,她则将休息的时间从六点推迟到七点。
许是这样,顾北忱今日无法准时回来,才会打电话回来报备。
裴南枝没有思考太多,将手机放在床头,关掉台灯,纤细身姿滑入柔软被褥中, 翻过身,修长手臂抱着略有花香的枕头, 很快陷入沉睡。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跟顾北忱都是作息极其稳定的人。
顾北忱几乎每天工作到两点睡下,隔天七点起床出门上班,雷打不动。
裴南枝曾偷偷想过,若是某天遇到外面下刀子,顾北忱或许会改变出门时间。
而裴南枝的播报时间固定,工作日早八晚五,中午会准备《午间新闻》不会回家,傍晚下班会回来休息几个小时,凌晨新闻播报半个小时,她回到家中差不多凌晨一点,换好衣服就能入睡。
她的睡眠质量极好,顾北忱不管什么时间点回来,她必然不会被吵醒,只有在他平躺下时,她好似感觉到什么,攀上他的手臂紧挨着他,像是小猫蹭了蹭。
这夜,顾北忱是凌晨两点入了门,裴南枝已经睡醒出门去完成了《午间新闻》的工作,回来又继续倒头睡觉。
他推开卧室的门,看到美人躺在柔软的被褥中。
离床铺有些距离的窗边摆着一盏落地灯,是裴南枝亲自去商场挑选的。
她说床头灯照着光怕顾北忱眼睛无法在睡梦中好好休息,但顾北忱又不喜欢黑暗,干脆在房间角落里摆放着落地灯,不算幽暗,也不会直射他们眼睛。
凌乱的灯光,这会儿刚巧让顾北忱将被褥里的人看清澈。
她睡着了喜欢抱着枕头,纤细手臂搭在真丝上,衬得手臂白如雪,长发披散下来,雪肩隐匿其中。
顾北忱一步一步缓慢走过去,在沙发前蹲下,贪婪地望着她。
同居一个月,顾北忱还是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望着她的睡容,用视线将她全身“摸”个遍。
好几次,他都想不管不顾更加靠近,但察觉到她退缩的小动作,他便停了下来。
今晚喝了点酒,意志变得薄弱,那些他筑造起来困住自己的城墙轰然坍塌。
他胸膛起伏,深呼吸着,克制许久才举起手臂,关节线条分明的手指勾着她柔顺的长发为她拂到耳后。
她无意识翻了个身,嫩滑的脸颊贴在他手掌,再次沉睡过去。
顾北忱贴着她脸颊的精致修长手指慢慢弯起弧度,紧贴她白皙脸颊,嫩滑的触觉让他心潮澎湃。
他垂下如鸦羽眼睫,眼底透着无奈,好似终于对自己妥协,俯身贴住她柔嫩的唇。
前些时日,顾北忱常常存了心逗她,早晨的时候会以吻叫醒她,试过几次,裴南枝心底好似没有抗拒,每次他在睡梦中亲吻她时,她像是无意识却会给回应。
此刻,她嗯呢了声,微微侧过脸,方便他长舌勾住她的,轻轻吸允。
灰暗房间里,女人慢慢被移到他手臂间,黑长直发披散在白色真丝枕头,脸庞恬静,细长的黑睫毛和柔嫩的嘴唇却无声无息地引诱着顾北忱。
他身姿往下滑,再次逼近她,轻柔地贴了她嘴唇。
像是断了线的网,彻底崩开,所有的欲望倾泻而出。
他温柔吻了她,退开,见她依旧沉睡,继续下一次。
如此反复。
十分钟后。
顾北忱走进浴室,随即打开冷水冲洗。
冰冷的水砸在后背,终于让他清醒了些许。
他将打湿的头发往后抓,耳畔像是贴着她的呼吸,气息是温热的,睡梦中的低音让他全身热血沸腾。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颇为无奈。
最终只能自己解决。
以往都很快,可今日想到她正躺在外面,以及方才的触觉,怎么都平静不下来,直至半个小时后,他才抓着白色毛巾,从淋浴间走出来。
结婚的人,一周要洗七天冷水澡。
呵。
满身怨气走出浴室,顾北忱湿透的头发盖着毛巾,走下楼去了餐厅,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仰头猛灌了口,刺激的味道呛到喉咙,心间的火烧得更盛。
手机响起,顾北忱掏出来看到“闻晟澜”三个字,随手接通电话丢在旁边。
“顾总。”闻晟澜那边像是喝了不少,“应酬完了没有?”
顾北忱今夜声音极其低哑,“有屁快放。”
电话彼端的闻晟澜顿了下,猛地笑出声,“顾总,你这什么情况?有火没处泄?”
“既然知道就乖乖闭嘴,别惹我。”
与闻晟澜几人,顾北忱一向如此,直言不讳。
温庭筠曾说过,雪山神域的冷面佛在他们面前倒是不端着,反倒像有了血肉,这才像是真人。
闻晟澜也是闲着没事干,每天拼命想着怎么撞在顾北忱这枪口上,求他发火想看他笑话。
“噢!我知道了,你这是放着老婆只能观摩,虚火旺盛,没处可以发泄,感情都撒到我头上来了。”
顾北忱走出餐厅,在沙发坐下,打开邮件开始查阅,明显没什么耐心,“没事赶紧挂了,别烦我。”
“行了,你冲我发什么火啊,有本事你把你老婆搞定了啊。这人都在你身边了,你还这么战战兢兢的,一点都不像你作风。”
“挂了。”
“诶诶,行了,别生气啊顾总。温庭筠晚上刚过来临城,喊你过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