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抱一下,男人却已是急切地低头去寻找她的唇。
方舒窈避之不及,涂了口脂的嫣唇被男人湿软的唇含住,舌尖熟练地长驱直入,迅速对她展开了进攻。
“不、不行……你别这样……”
方舒窈伸手推搡着他,却忽的被他一把扣住腰身,手臂上用力,轻而易举就将她抱到了桌上。
双腿被迫张开,卫司渊精壮的腰身挤进腿间,吻得越发投入。
不同于他的火热,方舒窈心中惊凉一片。
正当这时,门前再次传来动静,方舒窈顿时挣扎得更厉害了:“外面……外面来人了!”
“别管他。”
香软在怀,卫司渊本是不打算过多理会的。
可门外来人似乎并没有要退避的意思,很快敲响了房门,外面传来戎止的低声:“王,子城出事了。”
卫司渊动作一顿,手仍旧环在她纤细的腰身上,唇却已是微微退开来了。
侧头朝门外看去,默了一会,才起身放开她,朝着外面嗓音沉哑道:“备马,我随后就来。”
方舒窈闻言,眼前一亮,压制着狂跳不止的心跳,有些不敢置信道:“王,你这会要去子城?”
卫司渊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粗粝的指腹在脸颊上摩擦一瞬,道:“那破事不解决不行,放心,误不了吉时,我去去就回。”
方舒窈哪是这个意思,她巴不得卫司渊越晚回来越好,忙摇头道:“这般紧急的事,王快些去办吧,事情办妥为重,不必急赶着回来。”
卫司渊凑近她挑了挑眉,栗色的眼眸倒映着眼前神色慌乱的美艳女人,那深邃的眼眸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低低道:“怎么,刚才还一口一个规矩,这会那破规矩就不管了?”
方舒窈意识到自己露出了异样,忙又解释道:“王怎可这般说,我正是因为心悦王,才会格外注重规矩,盼得你我得上天眷顾,白头偕老幸福美满,可我同样也将成为辽疆的王后,怎可为一己私欲不顾国家要事。”
方舒窈说完这话心脏怦怦直跳,直觉告诉她方才她不慎让卫司渊对她起了疑,但不确定自己这番话是否能够挽救些许。
卫司渊有片刻没有答话,神情叫人看不出喜怒,也越发令人心慌。
半晌,他嘴角又忽的一扬,没头没脑道:“再说一遍。”
“啊?”
“喜欢,再说一遍喜欢我。”
男人似乎很爱听这话,期待着方舒窈再度开口,方才深沉的眼眸中好似都点上了盈亮的色泽。
违心的话她已是说得够多了,也不差这一句两句。
方舒窈很快顺从开口:“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卫司渊俯身掐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又嘬了几下,亲出声响,像是满意了。
亲完他才完全起身,大掌揉了揉她的脑袋,很快道:“放心,耽误不了一点,乖乖等我回来。”
“好。”
方舒窈目送着卫司渊大步走出房中,房门打开的缝隙中,她隐约看到了一众候在门外的侍卫,显然卫司渊将要去办的事并不是那么轻松容易的。
直到所有的景象都隔绝在了房门外,那些脚步声渐远,这一刻才令她感到了真实。
上天相助。
她竟然等到了比原计划更好机会。
第26章
卫司渊这一趟可谓是火急火燎。
在他大婚这日闹事,可比不得平日随性懒散地随意处置一下便罢。
他带着人手快马加鞭赶到子城,又三下五除二一举将事情给摆平。
至于那些犯事之人,被五花大绑关押起来,自然将要遭受比平日犯罪惨烈数倍的惩治。
虽是已用了最快的速度,但一去一来仍是耗去了不少时间。
待卫司渊回到王宫中,所有举办仪式和参加宴席的人都已是等待许久了。
卫司渊却并没有按照
规矩前去大殿中,大步朝着寝殿走去,目中无人更急不可耐。
戎止上前拦住他:“王,这会该去大殿举行仪式了,待到吉时,自然会有人迎王后出来的。”
卫司渊不满地拨开他,脚下步子没停:“老子的媳妇还用得着别人迎?就看一眼,误不了时辰。”
戎止无奈笑道:“这么长时间都等过来了,怎么这就这么一小会儿都等不了了。”
见戎止笑话他,卫司渊微昂着下巴,也懒得搭理他。
若说这段时日不急切是不可能的,但他的确一直都耐着性子等,即使难耐也好像并未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可越是靠近成婚的日子,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迫不及待的,想与她成婚,真正拥有她,永远占有她。
即使出发前才抱着人好一阵亲热了一番,即使过不了半个时辰她就会出现在大殿上与他举行仪式。
但心底这股子难耐劲还是难以压抑,更甚越发汹涌地躁动了起来。
“你懂个屁,她不知道我回来了,我就去看一眼告诉她一声,免得她担忧误了吉时,她这人,固执得很,就注重那点破规矩。”
说起方舒窈,卫司渊眸底都泛着光亮。
不光他自己心里清楚,旁人也同样看得明明白白的。
这人,已是陷入了情沼,深不可拔了。
一路上忙碌来往的侍从见了这时候还在往新房赶的卫司渊皆是一愣,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到底是不敢多言。
一切都如离去时一样,更甚喜庆热闹的气氛在越发接近仪式举行的时间后,就越发浓烈了起来。
而后,他来到了暂时无人值守的寝殿院门前。
四周安静了下来,戎止也等候在更远的转角处没有跟来。
卫司渊抬腿迈进,眼皮却没由来的跳了起来。
直到他伸手推开房门,嘴角挂着的浅笑在这一瞬凝滞,俊朗的面容在顷刻间阴沉了下来。
火红喜庆装点的新房内空无一人,而那件他亲自挑选且刚就着在方舒窈身上的喜服,像垃圾一样皱成一团被随意丢在了地上。
屋内弥漫着低沉的气压,男人周身的戾气与温馨的屋子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牙齿咬得生紧,握住的拳头咯咯作响,那双原本漂亮的栗色眼眸染上了阴鸷的怒火。
轰隆——
雷声巨响,毫无征兆地轰鸣发声,像是在替卫司渊宣泄着无处释放的怒意一般。
辽疆多变的气候总是不合时宜地打断人们手中正做的事。
卫司渊骤然转身,顶着瞬间阴郁下来的天色,大步往外走去。
路过转角时,戎止老远就见到卫司渊的身影,正要上前提醒他将要下大雨,却很快发现他的神情不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卫司渊冷笑一声,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一句:“人跑了。”
话刚说完,他又很快补了一句,再次迈开了步子:“备马,老子亲自去逮她。”
*
突变的天色令一路本就紧绷着心弦的方舒窈心情越发慌张了。
此时已是临近黄昏,越早进入黑夜她逃离的速度就会越受到影响。
在卫司渊外出的这几个时辰里,她窃得马匹乔装打扮顺利逃出了都城。
但想要出境还得先经过一片丛林,夜里丛林里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方舒窈重抖缰绳,加快了奔驰的速度,耳边风声呼啸,乌压压一片的天空像是就要这么倾倒下来将人压住一般。
十几声惊天的雷声响过后,倾盆大雨伴随着不时划破天空的闪电落了下来。
方舒窈入丛林已有了一段路程,可迅速湿泞起来的山路令她不得不将速度放慢下来。
雨水冰凉,浸湿了她的衣发,冻得她止不住地发颤。
马儿不断发出不安的嘶鸣声,好几次都险些不受控制将她从马背上甩下来。
方舒窈吃力地抓着缰绳,集中注意力平稳自己的身形。
可上天似乎并不打算垂帘她,暴风雨越发猛烈,似有要吞天噬地的架势。
上山容易下山难,过了山顶,下山的路变得异常艰难。
突然又是一阵雷声,惊得打了滑的马儿抬蹄惊叫,方舒窈惊呼着一把抱住了马脖子,才使得自己没有顺势摔下去。
可马儿落蹄之时,生生被一旁的荆棘丛刺入了前腿,马儿当即抖动着身子,完全不受控制了起来。
“啊!”
方舒窈惊叫出声,那叫声却直接淹没在了雨声中。
暴雨让山路积攒起一条潺潺下流的溪流,马蹄来回踏动溅起地上的水花,冰冷地拍打在方舒窈的脸上。
方舒窈打了个激灵,还来不及做出应对,马背剧烈颤动起来。
眼前天旋地转一瞬,脱了力的手再无法抓住任何东西,整个人腾空飞出。
砰——
一声闷响,方舒窈后背重重撞上树干,剧烈的疼痛令她头晕眼花,可身体仍在失去控制,倾斜的地面无法稳定,身体在撞击下歪倒,翻滚着朝下坡下跌去。
老天似乎并不在乎在它的作乱下,有何人正遭受着苦难。
雷声骤响,轰得方舒窈耳根阵阵发麻。
不断的跌落撞击令她周身传来剧痛,却麻木得不知是何处受了伤。
雷鸣声停歇,她缓缓找回一丝清明,吃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起身,却已是无暇再分心留意周围别的动静。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
方舒窈猛地回神,惊恐地瞪大眼,耳边这才有了那早已不知在何时靠近了的马蹄声。
马身高耸,马蹄前抬,如若下一瞬那马蹄毫无收敛地重落下来,马蹄之下她定会被踩碎五脏六腑。
“不……”
不,她不能死在这里,她才刚逃出来。
不,她动弹不了,她不知要如何脱险。
闪电平息后,漆黑一片的丛林掩盖了即将到来的危险,方舒窈的身体却颤抖得厉害。
她狼狈地想要逃离,却有不知何物缠住了她的双腿。
突然。
混杂着冰凉的雨水中,似有大片温热液体喷洒开来,刺耳的嘶鸣声令人越发恐惧。
但那几乎能要了她命的马蹄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咚——
地面微颤了一下,沉重的倒地声在耳边响起,随着微弱的几声喘息,周围除了雨声,像是再没有了别的声响一般。
发生了什么?
方舒窈怔愣地抬头向那一片黑暗看去。
直到又是一道闪电,眼前的一切在瞬间被点亮。
鲜红的色泽在这一片丛林中显得格格不入,被极亮的强光照射却显露出阴森惊悚的氛围。
目光凝滞的一瞬,方舒窈才惊恐发现,那鲜红并非来人一身显眼的衣着,而是那流淌一地的鲜血,混杂在不曾停歇的雨水中,将这一片土地都染红。
方舒窈想逃,比刚才还要胆颤的恐惧瞬间在心底炸开。
她颤动的双眸撞入一双阴郁冷戾的眼眸中,满目杀气,混杂着他无法平息的怒气。
他离她还有几步之远,手持带血的大刀,与她中间隔着倒地的马儿尸体。
方舒窈竟不切实际地生出自己能在这恶劣的情况下逃离的可能性。
但耳边的脚步声越发明显清晰,男人的面目在闪电后再次笼罩进夜色中,仅有一道高大的轮廓,随着他的不断逼近给人带来无尽的恐惧。
卫司渊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身来,在仍旧高出她大半个头的高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低沉嗓音伴随着雨声袭来时,宣告着她将要面临的绝望处境。
“找到你了,我的王后。”
第27章
方舒窈布满脸颊的泪水似比雨水更加汹涌, 她像是无意识地在落泪。
没有哭声,却有止不住的颤抖。
惊雷奔驰在返回都城的路上,与她出逃时那不断向着曙光奔去的方向背道而驰。
耳边风声呼啸, 刺冷的雨水不断拍打着脸庞,她却麻木得感觉不到半分。
绝望的心情在往回的路上不断放大,直至彻底将她笼罩。
她知道, 她完了。
本该是喜气洋洋的辽疆王新婚之日,可返回到王宫的两位新人都不再光鲜亮丽。
即便如此,卫司渊却仍强行扣押着她, 简单处理了一番, 就强拧着她登上大殿叩拜行礼。
众目睽睽之下, 方舒窈就像个被抽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双眼无神,
满脸泪痕, 脸色煞白。
怎么看都不像是自愿且欣喜迎接这场婚事的模样。
但无人去感受她的情绪,底下皆是为卫司渊成功寻回妻子的欢呼雀跃声。
热闹欢腾的热浪很快掩盖了唯有她一人的阴郁。
全身湿透的冰冷麻木了她的感官, 直到她被人不由分说带回了房中, 才在那一股暖流中找回了些许神志。
但下一瞬,出现在眼前的男人上身赤.裸, 露出精壮的上半身,犹如她初见他时那般,却又带来了完全不一样的危机感和压迫感。
衣料摩擦的声音还未停止,他已是抬手解开了裤腰带, 微微弯腰,要将唯一遮挡的长裤脱下。
“不!我不要和你成婚, 我不是大梁公主,你不能这么对我!”
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一般, 方舒窈情绪骤然失控,再难有半分伪装,哑着嗓子撕心裂肺喊着,满嘴的胡言乱语。
她全身酸痛,整个人湿淋淋地被扔在地上,可眼前的画面于她而言冲击感太强,她根本无力面对。
卫司渊一言不发,阴沉的脸色难掩怒气,早已没了刚才在大殿上新婚的半分笑意。
腰带一松,他褪下外裤大步走向她,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襟,将人从地上半提了起来。
“你放开我!你别过来!”
嘶哑的尖叫声毫无威慑力,那般抗拒的模样仿佛一把利剑深深刺痛了卫司渊的眼眸。
卫司渊将人抵在浴桶边,双唇紧抿成一条线,眸光一厉,一把撕开了她的衣衫。
“啊!”
方舒窈极力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在男人面前简直小得可怜。
她顾不得自己破烂的衣衫无法遮挡,挥舞着手臂想要将他推开,却被男人一下推到了浴桶中,激起大片水花。
热水浸泡了身体,却无法让她冰凉的心泛起半分暖意。
她害怕胆颤,恐惧绝望。
直到身体被泡暖,身上的衣服早已不知脱落在了何处。
卫司渊将她从水中捞出,轻轻一提,就顺势将人扛在了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