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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 剧本上显示——
《游动物园》顾懿行
一只小熊做蹲起。
熊能熊能熊能熊能熊能熊能熊能熊熊能熊能熊能熊能熊能熊……
他写了五百字熊能熊能熊能。
老师给他打了一分,说他字写得不错。
宋嘉言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笑出声。
这么严肃的场合, 爆笑有点不合适。
华成市一把手姓杨, 接到辛队电话的时候杨书记正在泡茶, 难得偷得半日闲, 正准备沏壶好茶放松一下。
听完辛队的开场白, 杨书记顿了一下, “请问……您哪位?”
一般下面汇报工作都会先打秘书的电话,由秘书转达,能直接拨打私人电话联系杨书记本人的, 来头都不会小。
“我是正欧网游公司顾董的助理,杨书记, 事情十分紧急!”辛队才不管杨书记心里嘀咕什么,直接通知他,“我们老板在您华成市出了事,您管不管?”
你老板出事关我什么事!
杨书记正想骂回去,突然觉得不对劲。
诶等等, 姓顾?
“你老板叫什么名字?”
“顾懿行。”
杨书记当时就从茶几前站了起来,把桌上的珍品茶具撞得歪七八倒。
“什么!?”
杨书记丝毫没空心疼茶具, 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顾懿行顾董,可不仅仅是中央顾老首长的孙子, 他还是顾书记的儿子!
顾书记谁?顾书记乃是江南省一把手,他杨建国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顾懿行但凡在他地盘上受一丁点儿伤,他拿什么跟顾书记交代!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杨书记急忙问道。
秘书已经快速把公文包和外套准备妥当,并且安排好车随时可以出发。
“顾董在镜花量贩式KTV唱歌,被几个地痞流氓围攻殴打……”
杨书记不等辛队说完,脸色当时就白了,急急问道:“顾董怎么样?受伤了吗?”
辛队回答:“顾董能吃这个亏?自然要教训回去,对方吃了亏,正在打电话召集同伙。”
顾懿行虽然也能慢慢收集证据将市公安局局长拉下马,但一来耗时长,事缓则圆,很可能让他找机会跑了,二来还要与华成市委班子扯皮,不如直接让他们自己解决。
既然黄毛以势欺人,那便让他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哦对了,为首那个混混说自己姓龚,还说你们市局是他家地盘……”
“请问杨书记,华成市人民警察什么时候变成他龚家私人护卫了?”
杨书记被问得脸上汗珠子立时滚下来,眉心突突狂跳,心跳加速两脚发软。
天爷啊,这是窟窿捅破天的大事啊!自己地盘上,居然出现公然的腐败,还被顾懿行抓个正着。
这事要是处理不好,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这位市一把手。
“请顾董放心,支援马上就到。”杨书记立刻做保证,“这种国家的蛀虫,人民的公敌我绝不轻饶!”
杨书记心慌得不行,那该死的龚诚意管不好自己儿子,还要连累别人!
顾懿行可千万别受伤,杨书记一边心中祈祷,一边给市局龚诚意打电话,然后火烧屁股似的立刻坐车去KTV。
龚局长接到杨书记的电话,很有些纳闷,“杨书记,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龚诚意,老子要被你害死!”
电话一接通,杨书记就噼里啪啦一顿骂,最后来了句,“你管不好儿子就别生出来祸害人!”
龚局长被骂得一头雾水,又听见杨书记吩咐:
“现在立刻集合特警队,带上家伙,以最短的时间,给我赶到镜花KTV去将功补过!”
“补不好你就等着被撤吧!”
龚局长吓了一大跳,镜花KTV不正是大儿媳妇的产业吗?他急忙问:“发生什么大事了啊领导?”
“顾书记家的顾懿行正在被你那好儿子喊的一群地痞流氓围殴,你自己看着办!”
杨书记撂下这句话,生气地挂了电话。
龚局长一听,吓得当时腿就软了,顾懿行被围殴,还是被自家那混账王八羔子围殴,这不是直接要老子命吗!
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喊了人立刻赶去救驾,心中不断祈祷顾懿行千万不能出事,最好连皮都没有蹭破!
路上龚局长反复给自家那坑爹的孽子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给儿媳妇打电话,也打不通。
心顿时沉了。
辛队打完电话就给顾懿行汇报:“老大,杨建国和龚诚意应该会亲自过来。”
“嗯。”
顾懿行气定神闲靠在沙发上,淡淡笑着问黄毛:“打这么久电话,救兵来了吗?需不需要帮你喊?”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个声音:“怎么回事?我们接到报案,有人在这儿打架斗殴!”
两个民警站在包间门口,为首的是个方脸,“谁先动的手?”
“当然是他!”黄毛指着顾懿行,“老袁你来啦,作为派出所所长,”黄毛刻意点穿老袁身份,炫耀地看了顾懿行一眼,继续告状,“你辖区出现这种暴徒欺负我们普通百姓,不伸张正义好好管一管说不过去吧?”
老袁看了顾懿行一眼,心道活该这小子运气不好,惹谁不好,偏偏要惹到龚局长家的小公子!
老袁熟门熟路给领导儿子擦屁股,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你,”老袁指着顾懿行鼻子,“麻烦跟我回所里一趟,把事情讲清楚!该怎么处理,我们一定会秉公执法!”
说完,看顾懿行压根儿没动,老袁的方脸顿时垮下来,道:“怎么,你不仅故意伤人,还想抗拒执法?”
顾懿行懒得跟他瞎逼逼。
老袁来的时候,黄毛也歇够了,仗着有人撑腰,直接自己动手想将顾懿行扭送去派出所归案,结果手还没搭到顾懿行肩膀,就被掀翻在地上,正好掉在老袁脚边!
老袁吓了一跳,等回过神当时脸就沉了下去,当着他的面都敢打人,这是完全不将他这个所长放在眼里。
“把他拷起来,带回所里严加审问!”
顾懿行也不急,算着时间,杨建国和龚诚意应该马上就要到了,便悠闲地站在那里,等着老袁给自己上手铐。
秘密为国安工作这么些年,戴手铐还是第一次,感觉挺新奇。
黄毛见顾懿行戴上手铐失去了反抗能力,眼中杀机一现,举起拳头就冲过去。
老袁适时转身,假装没看见。
顾懿行轻松侧身避过黄毛软绵绵的攻击。
“哟,你这是铁了心要做龚家的狗?”
顾懿行冷笑着看向老袁,抬脚又将扑上来的黄毛踹翻在地。
老袁被戳中痛脚,要不是在外影响不好,不方便直接动手,他早抽家伙教训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了。
他阴狠地看了顾懿行一眼,仿佛他已经是个死人。
黄毛当众接连受挫,面子里子全都丢到太平洋,恼羞成怒下抓起一旁的水果刀,爬起来就向顾懿行捅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谁也没有看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等大家回过神来时,黄毛已经捂着手蹲在地上惨叫,水果刀掉落在顾懿行脚边,宋嘉言站在他前面,面沉如水,手指微微发颤。
顾懿行看着宋嘉言的背影,心中那根弦突然发出一声轻响,振得他心口微微发疼。
白队看着大打开的包间门,愣在原地,这速度,这爆发力,竟然连他都没反应过来,要知道他可是队里敏捷度最好的。
白队很快回过神,疾步过去将宋嘉言护在身后。
黄毛右手明显骨折,呈不正常弯曲状。
变故太快,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没能及时做出反应。
前后脚抵达镜花KTV的杨书记和龚局长听见包间里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冲冲冲给老子往里冲快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冲到顾懿行面前!”
龚局长当机立断下达命令,吼声之大,看得出是真急眼了。但凡顾懿行受到一点儿伤,他肯定乌纱难保!
特警们脚蹬黑色军靴,头戴钢盔,一手持盾,一手持棍,毫不犹豫冲进包间。
顾懿行第一时间不着痕迹地将宋嘉言护在身后,幸好这个豪华包间够大够宽敞,不然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
特警们如狂风一般刮到顾懿行面前,见顾懿行和白队隐隐护着宋嘉言,便将他们三个一起围在盾牌中心。
老袁已经傻眼了,被完全挤开困在角落里。
不过只是个打架斗殴的小事,怎么就出动特警队了?难道这些特警是龚少特意喊来助阵的?
不对啊,看特警的行动,老袁再傻,也知道出什么事了!
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惹到不敢惹的人了啊我的天!
老袁想明白这个,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光是他,包间里所有小混混全都很懂看眼色,各个惊慌失措但又异常乖巧地自动原地蹲下,跟小鸡崽似的听话。
站立的老袁就凸显出来了,他不动声色地顺着墙根打算往外溜。
还没走出房门,就看见几名中年男子急匆匆从走廊那边进来。
老袁定睛一看,差点站不稳。
我的妈呀,走在最前面那位,不就是华成市一把手杨书记吗!?
他身后的……是龚局长?
老袁此时又迷惑了,所以龚局这到底是来抓儿子的还是救儿子的?难不成里头特警队搞了个乌龙,保护错了对象!?
老袁看向杨书记,只见他脸色阴沉得吓人,让人心底发寒。他身后的龚局长更是火冒三丈,眼神仿佛要吃人。
两人进门后,特警队散开,杨书记大步迎上去,“顾董,”杨书记脸上全是发自肺腑的关切,“没受伤吧?”
等他看清楚顾懿行手上居然戴着玫瑰金手铐,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哪个不要命的蠢货干的好事!还不过来解开!”
看杨书记的姿态,老袁慌得汗都出来,瘫软在墙角,心道完了,这回自己是真的完蛋了!
他身后的民警见领导半响站不起身,只好自己上前替顾懿行解开手铐。
此时,辛队在耳机里通知顾懿行:“老大,监控已经删了。”
宋嘉言刚才突然出手,不能留下证据。
场面得到控制后,小喽啰们被老鹰捉小鸡似的挨个提出去,只剩坐地上嚎叫的黄毛。
顾懿行拉着宋嘉言坐在沙发上,轻声问她:“吓着没?”
宋嘉言眼睛眨了眨,顿时反应过来,配合着顾懿行演戏。
“好怕啊……那个龚少居然敢拿刀捅你!”
娇滴滴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孱弱,仿佛刚刚那个瞬间掰断黄毛手臂的不是她一样。
顾懿行柔声轻哄,看都没看杨书记一眼,似乎根本就没听到他说话。
杨书记一听顾懿行差点被刀捅,顿时头皮一麻。龚局长更是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地上。
“龚局,这事儿你亲自解释。”杨书记立刻推出罪魁祸首吸引火力,之前特意通知龚诚意就是为了现在。
只见龚局长稳住身形后,立马上前一脚踹在小儿子胸口,将他踹翻在地,跟个后仰的乌龟一样,“孽子,你闯大祸了知不知道!还不快给顾董磕头赔罪!”
“爸!?”黄毛不可置信地盯着父亲,“我手都被掰断了,你不帮我报仇居然还打我?为个外人打我!?还想让我磕头赔罪?做梦,我就是死了也绝不干这种孬事!”
龚局长刚到楼下时终于联系到了大儿媳,得知KTV里发生的事,心中忐忑,躬身站在顾懿行面前,背后冷汗直流。
“顾董,千错万错,全是我那孽子的错。您大人有大量,还请高抬贵手放小犬一马。我一定让他好好给您赔罪,绝对包您满意。”
如果此时龚诚意主动请辞,并且让小儿子承担应有的法律责任,不徇私袒护,那么这件事便到此为止,顾懿行不会故意将事情扩大化。
然而龚诚意却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要保住头上乌纱帽,又想替小儿子开脱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