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燃垂眸丝毫不在乎,男主女主,男二女儿之间的争论,仿佛已经失去了求生欲望,相比起平日里的作妖简直安静的不可思议。
最终主角的除妖师小队终于在互相妥协之后,决定了白燃的命运。
这就要说道白燃他们目前所处之处——云荒古城。
除了最开始便相识的女主和男主,无论是女二梨昕,还是男二方源,甚至还有原身白燃,都是被男女主角救下的队员。唯独不同的是相比起,天赋惊人的女主,声名远扬的男主,原身只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不过的一个普通人,在剧情中连女三都不算。
最多是个前期就被炮灰的小反派,作为在妖鬼侵袭中唯一活下来的山村少女,原身一边对男主惊为天人,一边又觉得自己卑如草芥。
为了在乱世中保命,原身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乞求男女主的怜惜,却又在日夜的相处中,被对女主的极致嫉妒和对男主的自卑扭曲,这才有了偷走男女主的战利品,和妖鬼勾结陷害女主之时。
可以刚动手就被一向厌恶她的女二拆穿了,原主死不承认的态度激怒了众人,作为惩罚打算让原身当做诱饵走完河神娶亲仪式,若是原身活下来,那边不在追究她之前做的恶事。
可是早就被吓破胆的原身怎么敢直面邪神,这才对着女主苦苦哀求,最后被不忍心的女主丢出主角小队,主角众人便不再理会原身的存在。而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原主,便死在了由女主充当鱼饵的河神娶亲仪式上。
白燃想到这个注定会失败的仪式,想到剧情中被自称河神的邪神召唤来的妖鬼屠戮一空的云荒城,眸色中露出几分神性的悲悯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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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今日的风儿甚是喧嚣,万里长空乌蒙蒙一片,时不时还有几缕邪风刮过众人耳畔,仿佛不知名的亡灵在生者耳边窃窃私语,诉说着不甘。
这绝不是一个宜婚嫁的好日子,甚至完全可以说是糟糕,却没有任何人在意这仿佛预示着不详的天象。
抬眼望去之间一队村民正抬着一顶像是没有棚顶的轿子,又仿佛是小舟的架子,鲜红的绸带缠绕在轿子的四周,随风飞扬,在昏暗的天色中仿佛一朵盛开的极致艳丽的曼珠沙华。
轿子上是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盖着玉石流苏点缀的盖头,一行陪亲之人皆身穿黑色衣物,唯独新娘红衣烈焰,隐隐间似乎还能听见亡灵的啜泣之声。
即使是由祭师特意挑选出来的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此刻原本稳稳的抬着轿子的手也在隐隐的发抖。
红绸轿子之前则是一身黑衣的祭师,手持一柄长长的权杖,账上镶嵌了无数的宝石,除此之外身上还披着用色彩艳丽的飞禽羽毛编制的斗篷,而祭师那苍老的容颜在黑色的兜帽下半遮半掩。
和其他被迫前来给河神送亲的村民不一样,作为河神信徒的祭师是真心为河神娶亲而感到喜悦。
想到这次送上的祭品的成色,祭师的神色难掩激动,相比以前献祭的新娘,这次新娘绝对是个极品。
如果不是村民们的帮助,他还找不到这样新娘,祭师贪恋的眼中,白燃是一个父母双亡,家资丰厚,正打算投奔外族家,结果半路遇到强盗,不幸落难的大家小姐。
一个衣着华贵,容颜娇美,看起来弱柳扶额,没有任何战斗力的美貌女子会遇到什么那。如果实在往常,村民不介意也充当一回强盗,将这样美貌的女子永远留在这里。
可惜色心刚起,便被家里的母老虎拧着耳朵掐着肉,一盆凉水浇灭了色心,讪讪的收回了色眯眯的眼神。
而那些女人也不是为了保护白燃,穷山恶水出刁民,在这座村寨里,只有生下的男孩才算劳动力,女孩一出生就当做浪费粮食的拖油瓶,少数活下来,但多数刚出生就会被自己的父母掐死后就地掩埋。
导致在这座破旧而落后的村庄之中,基本没有几个女孩。即使留下,也仿佛牲口般喂养着,吃最少的饭,干最多的活。长大之后还要被献祭给河神。
而村庄里一个个男孩被自己的父母宠上天,长大后又懒得劳作,大量的男人找不到妻子。父母年纪大了奴役起来不方便,便打起了白天里做强盗,晚上变化朴实村民的勾当。
最近他们确实打劫了一队过往的行商,可以队伍里面没有女人,于是在打劫完财物之后便全都杀了,没想到还漏了一条大鱼。
一众男人可惜的想到,如果不是马上到了河神娶亲的时候,家里的母老虎又不愿意留下白燃这个花枝招展的“狐狸精”,他们也不会用白燃替换掉村里一户人家打算献祭的女儿。
诡异的唢呐声中送亲的队伍终于走到了他们的目的地,那是一片死寂的河水,看似清澈的河水却仿佛黑色的水晶一样,水底幽暗的仿佛连接到了深渊,深黑一片,望不见底。
祭师高举权杖,在河边焚香祷告,一边跳着诡异的舞蹈,一边叽里呱啦的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终于在祭师举行完仪式之后,白燃乘坐的露天轿子被当做小舟推进了河里,缓缓的飘向了河面中心。
与此同时原本漆黑一片的水面上逐渐泛起了涟漪,似乎有什么庞大而恐怖的东西在水底游弋,窥视者船上的猎物。
就在一众村民漠然的想到终于结束了,终于可以回家的时候,完全没有对亲手扼杀一条生命有任何动容之时。
之间原本安安静静坐在小船中央,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的新娘,终于有了从上船之后的第一个举动,她那伸出袖口的素白纤手不仅扯掉了盖在头上的盖头,甚至还将盖头宛如垃圾般轻飘飘的丢进了河里。
这样宛如挑衅的举动似乎激怒了水底那个恐怖的存在,水面上的划痕越来越密。这样让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之下,他们却仿佛听到了一声冷笑,音质清脆是毋庸置疑的女声。
只见那个胆大包天的新娘正将自己的素白的纤手伸进漆黑的河水中,指尖拨弄着水面间,恍惚间仿佛有什么红色东西缠绕在新娘的指尖,飘散进了水中。
若是有人能凑近看到这一幕,怕是会被白燃这比邪神还要邪异的手段给吓到。只见作为白燃本命武器的血藤正快速的分裂增殖,宛如一张密密麻麻的血色巨网笼罩住了整个水面。
就在水下那个丑东西即将冲出来之时,被这细细密密的藤蔓宛如灵蛇般缠绕缩紧。水面之下怪物和藤蔓的缠斗惊天动地,导致水面波浪翻腾不休,堪称惊涛骇浪。
唯独水中心那片小舟宛如定海神针,方圆十米水波不兴。没过都就水面便重新恢复了平静,两个缠斗的巨物终于分出了胜负,之间血色藤蔓将一团乌漆嘛黑的由妖鬼和人类尸骨中诞生的怨气生物拖了上来,看其来就仿佛一团带着张着巨口的黑色雾气,这便是河神的真面目了。
血色藤蔓明明打了一场碾压式的胜仗,却仿佛在家门外受到委屈的小狗,用对战中不小心断开的藤蔓蹭着白燃的手腕,过于人性化的动作,似乎还能听到哼哼唧唧的抱怨声。
白燃笑了笑,撸猫一样搔了骚藤蔓的藤身,在撸猫圣手的技术之下,藤蔓逐渐沦陷温柔乡,乖乖的缩回到白燃的体内。
被这一堪称神转折的一幕惊呆的不止是岸上的村民和祭师,还有隐藏在暗中打算,钓出河神驱逐妖魔的主角团众人。
幸夏月和曲恒神色恍惚的看着那道在船头上茕茕孑立的身影,神秘的嫁衣少女突然间便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这真的是白燃吗?她真的只是一个凡人少女吗?
她接近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就算是对白燃印象不佳的梨昕此刻也说不出,白燃加入他们就是为了争风吃醋的话来。
有这样的实力,别说喜欢曲恒了,什么样子的男人找不到,而且就算曲恒真的不喜欢白燃,按照白燃原本表现出来的性格,那怎么着也得强拧着瓜舔一口,还没有人能阻止。
更令人窒息的是,在和河神的打斗之间,白燃隐约间自河底感受到了另一股熟悉气息。
眼波微漾间白燃划破自己的手指,在虚空之中画下一个血色的阵法,紧接着微笑的少女伸出那双看似如若无骨的纤白素手,一点一点的将这团乌漆嘛黑的河神撕成了碎片,向众人展示了一把何谓手撕妖鬼。
当那些黑色的碎片被虚空中的阵吸收后,河底一阵强烈的撞击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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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在水下激烈的撞击声中,只听到一声仿若琉璃碎裂的脆响,只见一条头角峥嵘的生物自水中浮现,身上的鳞片是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没有人会怀疑这鳞片是否也像是金属一般坚固。
同样幽黑的瞳孔中流转着丝丝缕缕的金芒,伴随着这条似龙又似蛟的生物的一举一动,无论是身上的鳞片还是巨大的瞳眸皆流转着波光粼粼的金芒,邪异中带着无与伦比的神性。
“龙........龙?”
“是不是我眼花了,这居然是龙啊!”
“怎么可能,这条河里居然有龙。”
盘踞在水面的巨大黑龙和独立在孤舟之上那道高挑纤痩的红衣少女,宛如一副黑白水墨画中融入了一点朱砂,描绘成了一副神异画卷。
主角的除妖师小队中存在感极弱的方源难以置信的低声喃喃,神色震悚。
无论是平日里表现的在怎么高冷的曲恒,亦或者性格严谨的幸夏月,冲动暴躁的梨昕,也在这钟天地之灵秀的雄奇造物面前难以保持正常的理智。
可是接下了的画面彻底震碎了他们的正常认知,只见一身红衣的白燃双眸璀璨如星,好像一瞬间所有的无趣和淡漠都消失殆尽,只留下故人重逢的喜悦。
近距离的接触白燃察觉到了黑龙巨大瞳眸中的亲近和迷茫之情,俗话来说,就是因为成年的龙族早已飞升上了天界,能留存在人间的不是血统不纯,就是距离成年还遥遥无期的小龙崽。
别看个头长得大,那双看似唬人的龙眸中,凑近看还透露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亲近?那便是还留有一些本能。
迷茫?好了,看起来这次是个智商还没发育起来的小傻子。
白燃向着黑龙的方向伸出了自己皓白的纤手,伴随着宛如蛊惑般的轻柔话语:“来,到我的身边来,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白燃才没有管主角团队想的那些有的没的,反而是对龙形的墨随抱有十万分的好奇,十分想要研究一下。
就看到黑龙暴躁的甩了甩尾巴,拍打的河面水花四溅,距离龙尾比较近的主角团全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黑龙的尾巴纠结的都快拧成了麻花,还是没能拒绝眼前这个熟悉中带着陌生身影的蛊惑,一冲而下直直撞向了站在船头的白燃。
并没有看似气势磅礴的撞击之下,却并没发生任何血腥的事情,随着距离白燃越近,黑龙的体型逐渐缩小,变成了一条一指宽的小黑龙,盘旋在了白燃皓白的手腕之上。
刚刚脱离了封印,耗尽力气的小黑龙找了一个自己感觉最舒服的地方,咬着自己尾巴假装,便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心智仿佛也退回了幼年状态的墨随,盘在自己手腕上假装是个做工精美的黑玉手镯后,白燃忍不住露出了姨母微笑。
本次钓鱼活动,除了白燃喜提新镯子,主角团面临队友变大佬之外,随着黑龙的离去,河底镇压的那些怨灵也被释放了出来,河水变的清澈见底起来。
怨灵想要追随着那些逃走的村民而去,曲恒望着怨灵皱起了眉头,开始结印想要救下逃走的村民。
却没想到刚刚结成的阵法,被自水面翩跹而来的白燃状似好奇的戳碎了。
被阵法反噬的曲恒咽下了一口血,抬眸冷冷的看着白燃,即使经历了先前堪称魔幻的一幕,他也仿佛没有任何的恐惧或退让的情绪产生:“你是故意的,你知道这样做会害死多少无辜的人吗?”
“无辜?”白燃嗤笑的蔑视眼前的主角团四人:“你们什么定义无辜,你的眼睛么,眼见不一定为实这个道理,不懂吗。”
“知道这个河里的怨灵是怎么来的吗?”白燃意味深长的说道,她的声音本就轻柔中带着磁性,是那种极易挑动人情绪的嗓音,更何况她说的还是事实。
“这片河里的怨灵有刚刚出生便被父母溺死的女婴,这些弱小的婴灵原本没有什么杀伤力,却耐不住数量太多,导致不堪其扰的村民请来一个信奉邪神的祭师,以年轻女子活祭的方法乞求邪神庇佑村民。”
“而这条河里的怨灵便是那些婴灵和活祭的女子,她们太恨了,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无尽的恨意让她们不得解脱,只有杀死那些害死她们的凶手,她们才能安息。”
“现在,你还要帮助这些“无辜”的村民吗。”
曲恒面色苍白,死死的咬紧嘴唇,多年以来接受到的教导和现实的血淋淋的差距,让他的信念摇摇欲坠,但还是艰涩的开口道:“妖魔怨鬼当诛,即使这些这些凡人并不无辜,即使有罪也应当由凡人来审判,而不是放任怨灵杀戮。”
“那你知道这些所谓的凡人并不认为自己有罪么,对他们来说剥夺同类的神明为自己获得好处,不过是像吃饭喝水一样正常的事情。”
白燃晃了晃自己纤白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畔,做出一个促狭的表情:“而且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情,重要的不是你认为什么,而是我想要做什么。”
"无论我想要做什么,你有什么能力阻拦我。”
幸夏月看不下去了,同为女性且被大数据轰炸过的她显然更能理解白燃所说的一切。即使善良包容如幸夏月,心里也不免升腾起一把火焰,觉得这些人渣还是死了干净点,这也是她和曲恒最本质的不同。
她拦住了曲恒,选择自己上前和白燃交流。对于白燃的做法并没有任何质疑,话语间流露出的漠然,丝毫没有剧情中“圣母”女主的犹豫不决。
倒不如说白燃原身做了再多的错事,在没有闹出人命和大祸的情况下,对幸夏月来说只是一个有点烦人的小姑娘,绝对罪不至死。
而这些村民的存在简直就是在挑战她的底线,如果是现代,她恨不得将这些双手染满鲜血的村民全都送去吃木仓子。自然不会有什么同情心,于对凡人高于妖魔怨灵的自傲之情。
随着和幸夏月的交流,白燃少有的改变了带着墨随脱离队伍去浪的打算,感觉跟着幸夏月的主角团说不定会更有意思。
曲恒是这个世界规则下生长出来的道门天才,被教导的除了除了高超的道法,还有那不知道该称之为君子,还是认死理的刻板性格。而幸夏月则是更为灵活变动的存在,知道在规则无法给受害者一个公正的结果时,那么拿起武器反击并不算错。
这是两人最本质的不同,如果能在相处中逐渐理解对方,那么可以说是相辅相成。如果两个人都不愿意为了对方而改变,那么三观上的不同,终究会让他们渐行渐远,白燃只是让两个人之间的隐患提前爆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