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内心的想法,不过没关系,我们总能适应的。”
——这样扭曲、异常的关系。
赛厌目光缓和地注视着他们,慢慢弯起银眸,“没关系啊,我并不在意,你忘记我们从小关系就很好,好到曾经约定要娶同一位妻子的事情了吗,凯因?”
凯因喉结滚动,闭眸下意识反驳,“没有这种事,住口。”
夏芙:……qaq,他们在说什么,什么要娶同一位妻子,这么边台的嘛?
左右为男的夹击下,她企图将自己缩成个球,让他们对峙就好,千万别在这种时候注意到自己。
“只是后来我们关系疏远了,我很遗憾缺失了你人生中的一部分历程。”
赛厌理解道,语气轻缓,“不过没关系,现在我有了弥补的机会,只要我们以后一起照顾小芙,那些失去的、来不及抓住的、遗憾的,现在都有回来的可能。”
随着少年的话音落下,前后搂抱着她的两具少年身躯有力而火/热,将夏芙挤得面色通红,呼吸急促,感到痛苦和拥挤。
“……我们一起吧,凯因。”
她听见赛厌这样道。
……救命啊!!被他们挤成奥利奥里的夹心果酱前,夏芙风中凌乱地终于明白过来,赛厌少爷之所以不在意她和凯因在一起,是因为他本身就不介意这种事,另外就是他想要和凯因少爷修复兄弟关系。
可、可是,这种方式是在绿色网站是不允许描述出来的啊!实在是太污浊了。
话说回来,你们一红一蓝,森林冰火人表兄弟之间的恩怨情仇能不能放过她嘛呜呜呜呜。
夏芙满脸悲剧地想。
……好在并没有发生那种会被网站屏蔽的事。
少年们顾忌尺度,有意照顾她,赛厌少爷也将她的拒绝好好听进去了,没做什么……让她想要逃出星球的事,因为她明日还要觐见陛下。
面见陛下前带着一身alpha的味道去总不好吧——这样想着,夏芙庆幸又可怜地感谢起陛下的召见,实实在在地救了她一命。
第二天,她有些脱力,浑浑噩噩地被赛厌和凯因护送到营地的中心,督考官所在处。经历了一番盘查与审问后,她成功地被送到会客厅。
“记得昨日的培训么?”
踏入守卫严备的会客厅前,赛厌捏捏她的掌心肉问道。
“嗯,记得的。”
夏芙回神,努力吸气,让自己焕发出精神气。
“注意言辞,不过无需过于紧张。”
凯因扶着她的肩膀道,“因昨天的事件,陛下心情不佳,不过他的态度并不是针对你,我们会将你的情况向陛下说明。”
“我明白。”夏芙对他笑了笑,稍许放下了一些心中的紧张。
……
“陛下,会客厅中……”
督考官寝室中,暗金色长发红瞳,面容如同太阳神般完美英俊的青年眯眸片刻,随即将手中的折子任意扔到桌案上,他只着浴袍,露出雕塑般完美流畅的胸肌,长发慵懒地披在浴袍肩膀后方,像是流动暗沉的黄金。
“哦?霍华德说的那个小家伙,被绑/架的那个。”
“是。”
因昨日突发意外,皇帝处理事务至深夜,此时稍稍有了休息的空闲,便要移步至会客厅去见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家伙,这让弗雷德里希以手抚额,稍许有些烦躁。
“把她带过来吧。”
皇帝指节轻敲桌案片刻,简短做下了决定,声音低沉醇厚,“见见她,审问两句就把她放了,既然跟霍华德和奥托有关,便不必为难那孩子。”
“是。”侍者闻言,愈发恭敬躬身,犹疑道,“可陛下,这是您的寝室,那人明面上的嫌疑毕竟还没有洗清,您单独召见她恐有……”
恐有意外发生。
弗雷德里希闭着红眸,暗金发垂落在浴袍前,他倒不太在意这个,随意打发道,“那就把她绑过来。”
“那么霍华德少爷与厄尔伍德少爷那里……”
侍者汗都快落下来了,看刚刚那两名大少爷护着那个beta少女的模样,突然说将那女孩绑过来送到皇帝的寝室……这——
“在意那两个小家伙做什么?”弗雷德里希思绪依然转到了政务上,皱起眉,已然不想将事件浪费在这种小事上,“绑她过来,就说是我的旨意。
第72章 (补完) “我不介意亲自……
“恕我再问一遍,这是否真的是陛下的旨意。”
“是,确是陛下亲自让我向二位转述。”
侍者麻木地低下头,双手捧上准备好的束缚绳,“陛下并没有为难这位beta小姐的意向,只是嫌疑未清,需要遵守流程觐见,请二位如实遵照陛下的口谕。”
“……”
赛厌揉着太阳穴,闭了闭眸,瞥了一眼身前侍者奉上的束缚绳,又看了看身后茫然的圆圆脸小芙。
凯因与他对视一眼,两名少年皆沉默下来,在凝固低压的氛围中,赛厌轻轻抬臂,将束缚绳拿起,转身走向小芙。
“赛厌少爷,我……凯因少爷。”
看到俊秀的蓝发少年表情无奈,拿着绳子走向她时,夏芙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她心中有种没来由的恐慌,可是却被凯因用手臂托住腰,制止她想要逃避的举动。
“小芙,抱歉,”赛厌在她面前停下脚步,稍稍俯身,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安抚她,“稍微忍一下,可以么?”
“陛下不会让你进去多久,也不会为难你。”
凯因没有说话,他握着夏芙的的肩膀,力气有些沉重,片刻后似是察觉到小芙的僵硬,少年慢慢轻吐了一声气,放松了手上的力气。
面对帝国的君主,在帝国内呼风唤雨的两位大少爷此刻也只能隐忍所有锋芒,将他们所爱的女孩绑起来,像是上呈贡品一样将她奉给陛下。
“我真的……那个,我知道我要被绑起来。”夏芙脸涨得通红,棕眸泛出水光,小声咬着颤抖的气音道,“是只绑手脚那种,是吗?”
赛厌微笑略微僵硬:“……”
旁边的凯因也一怔,随后默不作声。
作为审判庭出身的官,赛厌比凯因要更为知晓觐见陛下的细节和流程,小芙明面上毕竟还是有嫌疑,而陛下铁血冷面,对待任何人任何事物从不通融,而陛下所说的绑起来……恐怕指的是让小芙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那种。
这毫无疑问地会让她感到拘束和痛苦,然而少年们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有安慰和等待。
“没关系,小芙,别怕。”赛厌摸了摸小芙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欲哭无泪,逐渐变得绝望的神情中蹲下来,绳子紧缚的触感像是蛇一样攀/上她的身/体。
……这到底是。
绳子从肩膀下面,绕过胸前,再抽出来,从身后绕过整整一圈。窒息感如同沿着树藤生长的蔓丝般,柔和却不容拒绝侵蚀着她的神经。
分开的两股绳子严密精巧,像是精细穿起礼物的花结丝带,绳面微微压下时,将她小巧温暖的身躯勒出满溢的肉感。
夏芙紧紧闭上眼睛,快要感到不能呼吸。终于,在赛厌少爷呼吸缓和,将她的双手拘在身后,两股绳子缚起她的双臂,在颈后打上结,至此,这份酷刑终于结束了。
同时她的全身也彻彻底底地被绑紧了,大腿、小腹、手腕、无论哪里都不能自主活动,她摇摇欲坠,几乎快要软倒在地。
“由我们将她送进去吧。”
结束后,夏芙眼角冒出泪花,既羞耻又动弹不得地被凯因抱在怀里,视野朦胧地看见赛厌少爷向那位侍者要求道。
侍者同意了。
她双手背后,瑟瑟发抖地被抱着走出会客厅,来到营地的另外一座建筑,走过一条宽敞简洁的长廊后,他们在倒数第二间的房间前停下。
“陛下此刻尚在处理公务,将这位小姐暂时放在这里便好,稍等陛下会来亲自问询。”
“冒昧请问一句,请问陛下何时……”
“霍华德少爷,”侍者谦卑躬身,为他们打开皇帝的寝室大门,第一次打断赛厌的话语,“陛下事务繁杂,且有自己的考量,请您耐心等待。”
赛厌微顿,随后平静颔首,“嗯”了一声。
是他失礼了,刚刚所做出的询问如若让有心人听见,可能会被打上“擅自打探皇帝行程”的罪名。
夏芙好紧张,她被抱进皇帝的寝室,两名少年将她在正对着寝室中央的墙壁处放下了,她双手背后,无助蜷缩在柔软的地毯上,抬起湿漉漉的狗狗眼看向站在身前的少年们……
……的军靴,还有修身利落的长裤。
呜呜,这个姿势仰不起头,看不清他们的脸啦!
一仰头绑在她各处的绳子就要收紧,好难受。
在身姿笔挺,气质温和或凌厉的两名alpha少年的垂眸注视中,夏芙轻喘了声,愈发难堪地将紧缚起来的自己缩成一团,虽然看不见他们的神色,但她就是莫名有种即将被野兽压上撕咬的预感。
为什么……是因为她现在这样太羞耻窘迫了,看起来很好被欺负对吗?
“不、不要……”她咬紧嘴巴,忍不住轻轻喃喃。
不要这么看着她了啊。
夏芙内心几乎祈求般地想。
“嗯,我知道小芙你很难受。”
一瞬间水流将她的身体轻飘飘地托上湖面,刚刚的沉寂宛若幻觉般烟消云散,在夏芙的迷迷糊糊的视野,那其中黑色男性的军靴稍稍抬起一只,随即膝盖前倾弯下,赛厌半蹲下来,将她散在唇边的一缕发丝别至耳后。
她的头发一部分蹭在地毯上,另外的散在脸颊,还有的则干脆被压进绳子里,少年袖口上折,露出清瘦的腕骨,他温柔地用指尖将她的发丝梳理整齐,轻声安抚她道:
“最多三个小时,我们一定能见面,好吗?”
赛厌银眸微垂,注视着她。
“呜……”
夏芙将脸扭开,几乎想把自己埋在地毯里,她感觉这样好奇怪,于是禁不住随着赛厌少爷的动作微抖起来,身上紧缚丰满的软肉随着她的动作也微微摇晃着。
“在外面等我……拜托了。”
她小声地、像是迷途小猫可怜巴巴地挤出声音。
凯因闻言,同样蹲下来,大手无言地搓了搓她的脑袋。
“嗯。”他低声说,“你不出来,我们不会走。”
“当然小芙。”赛厌对她露出了一个令她心安的微笑,刚刚那种被alpha雄兽盯上的心悸感如同风中尘沙般散去了。
“我们会一直等待你出来的。”
……
最后,赛厌少爷知道她难受,为她要来一些棉花塞进绳子的各处缝隙里,少年们便随着侍者离开了。
起初夏芙还有力气靠在墙上,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她又痛又难受,一次无力倒在地毯上之后,就再也没起来。
不知道多久过去了……
好安静。
少女呆呆盯着近处的地毯片刻,随即眼眶微红地侧躺蜷缩起来,铺散下来的蓬松长发蔫搭搭地散在颈边。
虽然有棉花垫着,起初绳子将她绑起来也不是很痛,可时间一长,就逐渐无法忍受了。
皇帝究竟什么时候才会过来呢?为什么他一定要自己这样觐见他才行,明明是个听起来就很强壮威武的alpha男性,自己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可能刺杀他?这就是……
……就是,欺负人嘛。
无人的环境里,夏芙越想眼睛越酸,忍不住闭上眼,鼻尖通红地抽泣一声。
她真的没有嫌疑,最初就是被绑架过来的,还差点被叛军杀掉,她也很委屈很害怕的啊。
说是三个小时一定能和赛厌凯因少爷见面,但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呆在寂静的环境里,会对时间失去感知力的缘故,夏芙觉得她躺在这里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三小时了。
被绑着本来就很难受,一个人又容易多想,她思绪纷乱,过一会儿就要掉两滴眼泪——因为手腕被缚在身后,完全动不了,只好任由泪痕狼狈地沾在脸上。
到最后哭累的她感到疲倦,思绪开始迷迷糊糊地脱出、抽离——
恍惚地,如隔着时间河水听到沉重的脚步、开门声时,夏芙带着满脸乱七八糟的泪痕抬起脸,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弗雷德里希处理事务完毕,从营地简易版军机处回到寝室时已经是深夜。
青年暗金色长发披在身后,宽阔笔挺的双肩撑起绣着金线的衬衫,领扣解开两粒,若隐若现其衣物下强健完美的胸肌曲线,装扮随意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尊贵。
踏入寝室前,属于alpha敏锐的五感让他察觉到房内拥有着细小突兀的动静,皇帝红眸微眯,停下脚步,审问般朝一旁的侍者看去。
“是、是那位霍华德与厄尔伍德少爷送来的少女,陛下。”
位于帝国最顶端的掌控者,仅仅随意一瞥便带来了莫大的压迫感,顿时侍者额角流下冷汗,强忍慌乱地解释道。
“哦?是那个被绑过来的小间/谍?”皇帝低沉询问,不再介意地打开房门。
“是,但之前霍华德与厄尔伍德少爷都曾为她担保,承诺她绝无嫌疑……”
侍者小心翼翼地意图提醒陛下,尊贵的君主整日事务众多,今日下午又与从帝都星赶来的大臣们商讨了数小时关于攻讨克拉斐尔的事宜,忘记一些琐碎的“细节”也很有可能。
比如这位少女身上实则没有嫌疑,只需走个过场,让皇帝审问数句便罢了。
弗雷德里希闭上眼睛,心中仍盘旋着战略布局与军队安排的事项,闻言一挥手,示意侍者停下话音,淡然走进房间。
余光瞥见那个缩在角落里的棕色身影,皇帝起初并未在意。
他暂时没那个心情同他人说话,于是弗雷德里希拧眉静坐在床沿处,思索片刻后,又起身来到办公桌前,抽出钢笔与草稿纸,将脑内目前已布置出的战略详细记录下来。
克拉斐尔,位于黑洞星系,资源虽多,民众却顽固且不受管控。
“……呜。”
突然的,那在空气中微弱响起的轻轻抽泣声没能将皇帝的注意力引去,他闭眸片刻后,沉稳写下第一笔。
“呼,呜嗯。”
简直比猫还要轻的声音,却仍然打扰到了皇帝的思绪。
弗雷德里希没能写下第二笔,他睁开红眸,毫无情绪地朝角落里那个一团球状的生物看去。
在他身上无事,空闲宽容时,他也许不吝啬赐予臣民亲眷温和的态度,但这并不代表在他处理事务时会容忍身周一切乱七八糟的动静。
沉默片刻后,皇帝起身,高大而俯视般地朝那女孩的方向走去,随着脚步踏落声的沉寂,一双属于男性宽长有力的黑靴停在她眼前。
夏芙下意识地抬头,棕眸朦胧而茫然。
她头发凌乱,眼泪与干涸的泪痕将白皙柔软的可爱脸蛋粘得一团糟,虽看不清具体面容,望进那双小狗般圆圆棕棕的眼睛时,弗雷德里希红眸略微眯起,似是被触到了某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