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从技校出来能做总经理,本事肯定不小。
可是,她说完看到他们都在捂着嘴笑,于度然甚至噗嗤一声直接笑出来。
明昭意不明所以,搞不清是什么状况。
等他们笑得差不多了,于度然才解释道:“宣元青这家伙口中的技校不是一般的技校,是麻省理工。”
明昭意:・・・・・・
她想来点国粹助助兴。
一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明昭意心情很好。
雇主目前看起来不错,希望以后工作顺利吧。
“我来收拾吧。”
郑期收拾桌面,明昭意主动提出,虽然明天才算正式工作,但吃人家喝人家的,又不是过来做客,有必要帮忙收拾。
有几个透明的盘子,明昭意看着不大,单手拿起来想把它们叠放到一起。
只是没想到,盘子能有三块实心转头那么重,加上有油,明昭意没拿住直接掉到了地上。
明昭意的脸白得像日本艺妓的妆容。
她第一反应是看雇主夫妻俩,只是还没看到他们的脸,宣元青就说道:“没事,赶快扫起来吧,别待会儿割到脚了。”
男人看着不好说话的样子,竟然人这么好帮忙说话。
只是,真的没事吗?
她才来第一天,就把雇主家的盘子给打碎了,是不是太没用了。
她再次朝他们夫妻那边看过去,只见他们都看着宣元青不说话。
明昭意心一沉,莫不是在怪宣元青为她说话吧,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让他们朋友之间发生口角冲突。
“对不起,对不起,我赔,是我打碎的,我来赔。”虽然心疼钱,但谁让她不小心呢。
他们夫妻还没出声,宣元青再次说道:“赔什么赔,他们不至于穷到连一个盘子的钱都没有。”
夫妻俩被他的声音给点醒了,一起点点头,于度然附和道:“不用赔,又不是故意的,收拾一下吧,注意安全。”
目光从明昭意移到宣元青身上,“你照看一下新新,我跟郑期去弄点饭后点心过来。”
她把女儿推过去,就拉着郑期往厨房走去,还特意关上门。
“你说,宣元青今天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竟然帮小意说话。”
“我也奇怪,还不止一次。”
“上一次保姆做菜咸了一点他都让我们辞退人家,今天保姆把盘子打碎,以他那么苛刻的性格,竟然说没关系。”
距离事件过去已经有五分钟了,于度然还是难以忘记刚才宣元青的表现。
说不上来,她就觉得奇怪。
“会不会对小意有意思。”郑期猜测,他表现实在有点诡异,可能只有这一点解释地通。
“不可能。”于度然立马否认,清冷的目光给人一种杀伐果断的感觉,“宣元青什么人你还不了解,陶然都能当众羞辱,你觉得他能看得上保姆。”
不是她有歧视,而是她太了解宣元青那货了,谁都瞧不上,除了他自己。
当年,要不是在那场国际国际数学大赛赢了他,恐怕这辈子,他都觉得没人配跟他做朋友。
第4章 图谋不轨
于度然跟宣元青是同一个学校不同专业。
本来俩人是毫无交集,后来他们参加同一场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宣元青对拿到冠军很有信息,谁知被一个叫于度然的人给截胡了,以微小的差距成了第二名。
宣元青从小到大优秀惯了,虽然对名次早就没了什么执念,但稳操胜券的事情没拿到手,是谁心里都不快活。
比赛结束后,于度然就被他缠上,竟然来个什么比赛什么的。
慢慢地,他们就这样熟悉了。
国外留学什么人都有,于度然发现他虽然目中无人,但品行还过得去,一来二去,俩人就成了朋友。
吃完饭,郑期简单跟明昭意交代了一下日常要做的事情。
事情不多,就是比较杂,小孩她要照顾,不是全天的,白天会在幼儿园,晚上的时候他们忙的时候,她就要照看小孩。
明昭意没有意见,来之前已经了解过,现在只是多加一点细节。
说完,她来到自己房间,房间不是很大,但该有的都有,条件算是可以的。
她把行李箱几件衣服挂起来,突然想到还没给家里报信。
手机一个电话跟信息都没有,不可否认,她心里还是失落的,他们从来都不担心她。
不过很快,心情又转换过来,想到女儿那张脸心里就暖暖的。
她坐在凳子上,打开手机,迫不及待打了个视频过去。
铃声响了,没几秒,对面挂断了。
现在才八点,应该没睡觉啊。
明昭意眉头皱了起来,脑海中一下子涌出各种不好的猜测。
不会是孩子出事了,她妈想隐瞒吧。
就在她惴惴不安的时候,手机亮了,是电话,她母亲钱柔的。
“妈,你怎么挂我视频。”接通后,明昭意立马问了出来。
“当然挂你电话,孩子今天看不到你,哭了一天,好不容易歇下,要是再看到你,这不得又哭。”
“哭了一天?”明昭意眉头皱起,眼里满是心疼。
女儿一岁就没离开过她身边,她知道女儿会哭,但没想到会哭那么久,身体不知道有没有事。
“妈,你拍张照片给我看看。”她很想知道女儿现在状况。
“有什么好看的,只会心疼,又不能过来。”
“可是妈,”
“行了,别说了,你在那里好好工作,以后孩子都靠你,努点力。”
“嗯,我知道了。”明昭意没再坚持,钱柔不愿意拍说什么也没用。
现在,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好好工作,多存点钱,以后能把女儿接到身边。
电话结束,从头到尾,明昭意是没有听到一句关心的话。
她大字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袋放空。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打起精神起来继续收拾东西。
屋子很干净,之前应该是有擦过的,他们准备的被褥叠放在衣柜,还能闻到洗衣液的味道。
明昭意只用把收拾自己的东西,所以不到一个小时房间就可以住了。
洗去一身的疲惫,明昭意才上床睡觉,外面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交谈声。
但她累了,况且明天早上还要做早饭,躺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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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于度然刚从实验室出来,就看到办公室坐着她母亲王友丽。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于度然拿起杯子接了满满一杯,大口灌下去。
“有事,正好经过这里,就顺便过来看看你。”
于度然点点头,简单整理自己的办公桌。
“对了,你找的保姆怎么样,我还没见过。”
“挺好的。”
王友丽诧异地看过去,挑了挑乌黑的细眉,打趣道:“哟,还能找到让你满意的保姆。”
这几年找了不少保姆,基本上是不到两个月换就要换一次。
其实她知道这真不怪她女儿,之前找的那些,要么邋遢,厨房弄得比外面苍蝇馆子还脏,要么能吃。
不是一般的能吃,一顿吃完几斤上好的牛肉不说,还不给女儿他们剩一点,自己全都吃完。
一次两次还能忍,隔三差五都这个样子怎么行,冰箱里一千块的牛肉,还没看着就被吃光了。
于度然无视来自母亲的嘲笑,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王友丽不在意,继续说道:“你别怪妈嗦,我跟你说,你们相处时间不算长,好不好现在说得有些早,对了,她多大。”
“24.”于度然回道。
王友丽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
“你听见了,我不想重复。”于度然头都没有抬,直接回道。
王友丽看到这幅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颇为无奈,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你怎么找这么年轻的,你不知道这种人容易跟雇主家男主人搞到一起。”
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于度然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情,一句也没有回。
“你听到没,跟你说话呢。”
于度然叹了口气,抬头看自己的母亲,面无表情地说道:“妈,你能不能别乱想。”
“什么乱想,我说你啊,就是太年轻,不知道防着,你说她那么一个小年轻,做什么不好非要做保姆,保不齐目的不纯,打着保姆的幌子钓金龟婿呢。”
于度然对母亲这种言论早就没了波澜。
办公桌上的东西已经整理差不多,她在想怎么让王女士平静地离开她的办公桌。
她还有一些实验数据要看。
“跟你说话呢,听到没?”王友丽三指点了点桌面提醒。
“知道了妈,我还”
“知道什么知道。”王友丽看女儿那样子,百分百肯定她根本没听进去,在敷衍她。
她这女儿,向来高傲,得亏女婿性格好能忍受,可是,男人能忍几年,忍得了几十年嘛。
“听妈的没错,快把她开了,请了年纪大的人来,我知道小郑现在挺好,但万一呢,男人不能完全相信的。”
听到母亲要把明昭意开除,于度然也不装了,她坐下来,双手交叉。
“男人要是出轨,就算没有年轻保姆一样会出轨,小意现在挺好,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也不会乱嚼舌根,妈,你别闹了。”
找一个省心的保姆无论是她还是郑期,都省很多事。
她真怕因为她母亲个人的猜想趁他们不注意让明昭意走了,所以她才认真的打招呼。
王友丽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
“妈会害你吗,妈这是为了你着想,每天都忙着工作,家里什么事都让小郑来,你这样小郑早晚会出轨。”
“妈”于度然用力喊了一声,捏了捏眉头,顿了一下才开口,“如果他真的出轨,我会离婚。”
俩人对视几秒,王友丽咽了下嗓子,有点赌气的意思,点点头,“行,既然你非要如此,我也懒得管你。”
她提着包站起来,走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过身,“不管怎么样,你那保姆我还是要瞧瞧。”
说完,不等于度然回应直接踩着粗高跟离开。
于度然伸手想拦,但想想拦也拦不住,她给明昭意提前发了消息,让她碰到王友丽的时候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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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购游戏公司的事情到了收尾阶段。
夕阳透过玻璃窗打在宣元青黑色西装袖子上。
签完手里的文件,他抬手看看腕表的时间,差不多,回老宅他们应该在家。
想到要做的事情,宣元青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笑容。
黑色劳斯莱斯从市中心缓缓穿过长长的林荫小道。
司机安静开车,后面的男人捏着眉心,双眼紧闭,流畅的下颌线与优越的鼻梁,无论什么时候让人看了都认为这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绕过半山腰,进入了一座古老的庄园。
说是古老,但并不老旧,只是看起来很有历史沉淀的韵味。
庄园的房子是红色的,外面的植物修剪地很好看。
进入庄园大概又开了五六分钟,才停在正屋的大门外。
司机打开车门,宣元青进屋,上来一个女佣,见他手上没有东西要接的,又去做别的事情了。
“他们呢?”宣元青问管家。
管家是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女人,但做事周到靠谱,她很快明白他口中的他们是谁。
“先生跟太太现在在书房。”
这跟宣元青想的一样,他径直走到二楼的书房。
他们俩的书房在一个地方,但却不是一个房间。
宣元青走到父亲宣翰鸣的书桌前敲了敲,然后又去了周舒婉的书房。
宣翰鸣跟在后面进来,坐在了不远处的棕色进口皮质沙发上。
周舒婉看到丈夫跟儿子,大概是知道什么事,嘴角带着牵强的笑容,还是走了过去。
跟丈夫对视一眼,坐到他旁边。
“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不忙吗,这段时间?”
宣元青叠起大长腿,随性的靠在沙发上,神色慵懒,浅笑着看着对面的两位,眼眸深邃看不出内心真正的想法。
宣翰鸣配合妻子接在后面也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宣元青也没有打断他们的话,就静静看着他们说话,不过一句也没有回。
俩人说得干巴巴地,最后也觉得尴尬,逐渐安静了下来。
“好了,说完了是吧。”宣元青开口,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
“该我了,我想说的话你们应该也知道,我就不绕弯子了,股份什么时候转给我。”
第5章 好看得过分
话一落,书房再次陷入安静中。
宣元青感觉差不多准备再次开口,却被宣翰鸣抢了先。
“我说儿子,男人以事业为重是好的,但是也不能太偏科,只想事业,不想感情。”
“就是啊,你看看你,多大了,都到结婚的年纪了,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周舒婉也跟在后面说道。
宣元青也懒得再说什么废话,“不要转移话题,你们的要求我做到了,现在该换你们实现诺言了。”
宣元青口中的要求就是当初他收购游戏公司的时候,他的父母突然出面,要求仁万集团也入股。
他们股份很少,开始他不明白是为什么,后来才知道,他们真正的意图是为了撮合他跟陶然在一起。
宣元青哪里会同意,自己费了不少力气收购游戏公司,怎么可能让一个外人来分一杯羹,即便参与的部分很少。
宣翰鸣夫妻俩知道儿子肯定不会同意,所以他们当时就承诺,只要同意仁万集团一起参与收购,他们就把手里百分之二的股份给他。
这么诱人的条件宣元青哪里会不同意,甚至还立马找来律师。
陶然在他们看来很优秀,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个人,都没有挑剔的地方。
同时他们也明白自家儿子来硬的不行,能不能在一起逼迫不了,只能看他自己。
所以才制造很多机会,让他们相处,希望能有一个好消息。
结果他们那好儿子,当着自己人跟外人的面子,把人家小姑娘狠狠地羞辱了一顿。
他们也气得够呛,结果还是拿儿子没办法。
收购结束,俩人感情没有进一步,还差点跟陶家闹翻了。
这样也就罢了,气人的是,没多久,他们好儿子得意洋洋拿着股份转让书给他们签字。
周舒婉跟丈夫差点气得高血压都出来了,他们怎么可能真的转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