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我宠冠后宫——红叶似火【完结】
时间:2023-12-08 14:40:07

  看到下面的大臣都没心思听这些即将外放的官员表忠心,天衡帝淡淡地发了话:“下一位。”
  正在说话的官员一噎,赶紧退下,让给了下一位。
  因为喻家的大瓜,大臣们都没什么心思上朝。
  好在今天事情不多,接见完了外放的官员,又定下了会试另一名主考官后,早朝便结束了。
  会试主考官最后还是定了张士昭。
  这次苏和宜虽然也拉着一张脸,但到底没出来唱反调了。
  不过当广全宣布退朝后,大臣们都不想走。因为喻星晖被留了下来,很明显,皇上是要处理他的事。
  邵驰也找借口有事要跟皇上禀告留了下来,然后眼巴巴地凑到喻星晖跟前:“大哥!”
  喻星晖低咳了一声,脸涨得通红,低斥道:“闭嘴,别乱认亲戚,谁是你大哥。”
  邵驰仍旧笑嘻嘻的,态度极尽殷勤:“大哥,你要不要喝点热水?”
  还没走的大臣们都看向了殿前司副指挥使邵鹏天,邵驰的父亲。
  邵家是武将世家,家中子弟多从军。
  邵鹏天面对死对头们看好戏的目光,老友们关切的眼神,再看看儿子那不值钱的样子,非但没生气,反而乐呵呵地表示:“正巧,我也有事要向皇上禀告。”
  说完站到了儿子旁边,用行动支持儿子。
  开玩笑,他儿子二十三岁了还不肯成亲。跟他同龄的官员孙子都满地跑了,他能不着急吗?只要他儿子喜欢,不给他带个男媳妇回家,他跟他夫人就谢天谢地了。
  现在听说这喻星月虽是个女子,但巾帼不让须眉,才华出众,而且胆识惊人。真要能娶回家,这还不是他们家赚大了吗?
  不就是承受点皇上的怒气吗?
  他不怕,大不了让他儿子在承乾宫门口跪个一天一夜。
  看邵鹏天都留下了,意动的大臣更多,可很多绞尽脑汁也找不到禀告的事,即便找到,但办不好,肯定是要挨训的。
  哎,在挨一顿排头和看戏之间选择,好难。
  葛经义就完全没这烦恼了,他一把拽住了想趁机开溜的闵政:“闵大人,闵二姑娘进宫了,咱们一道陪她见皇上吧。”
  奸诈!
  不用找借口就混进了承乾宫。
  大臣们都对葛经义投去羡慕的眼神。
  关潮咳了一声:“本官关于淮安侯府抄家一事要向皇上禀告。”
  又来一个,你们怎么这么多事?有事为什么早朝上不说?
  实在找不到借口的大臣真是羡慕麻了。
  哎,皇上今天这么早就宣布下朝干什么?像昨天一样,下午再下朝也没关系啊。
  大部分大臣都心痒痒地出了宫,但还有十几名官员留下了。
  于是好不容易等着下朝,回到承乾宫刚喝了水上了茅房,准备摆烂的唐诗就接到了个坏消息,一堆大人等着议事,皇帝让她进御书房伺候。
  唐诗揉了揉肚子:“师傅,我,我能不能在殿外伺候啊?等需要的时候我再进去掺茶。”
  当然不是,殿内还有广全这个贴心的大内总管呢,这种事广全肯定不会特意叫她。没人叫她,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在隔壁摸鱼了。
  东来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有些哭笑不得。
  唐嫔娘娘真是太没上进心了,这么好的机会竟一点都不会争宠,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她竟把机会往外推。
  他叹了口气,挥手。
  很快两个宫女就端着托盘过来,上面有唐诗爱吃的糕点,还有一壶热茶。
  “吃吧,吃了赶紧进去伺候,皇上等着呢。”
  唐诗知道逃不过进御书房的命运了。
  不过好歹有美味的小点心抚慰她的心灵。
  吃完了东西,等她洗干净手后就被东来公公给推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只有天衡帝和广全。
  广全也是知道她身份的,见没外人,还朝她行了一礼,然后友好一笑,笑得唐诗心里直发怵。
  天衡帝淡淡地说:“来了,识字吗?”
  唐诗老老实实点头:“识一些。”
  繁体字比简体字复杂,但连蒙带猜,大部分还是能认出来。
  天衡帝便让她坐到旁边的小几旁,然后命人搬了一堆奏折过去说:“这些都是按下不表的折子,你看看,回头跟朕讲讲你的看法。”
  按下不表,也就是这些折子都看过了,但所奏之事基于种种原因并没有通过。
  也就是说这些奏折都是废纸。
  让她看废纸,狗皇帝这是没事找事给她做啊。不过能坐着总比站在一旁伺候强。
  唐诗翻开奏折发现旁边的纸篓里已经快装满了。
  广全也看到了,立即找了两名太监将纸篓抬了下去,不一会儿,三人又回来了,不过身上多了一股烟味。
  唐诗看着新换上的纸篓,吸了吸鼻子,悄悄问瓜瓜:【他们不会是将废纸都烧了吧?】
  瓜瓜:【这都是国家大事,奏折、皇帝的墨宝不能随便传出去,自然要烧了。】
  唐诗想着天衡帝惊人的耗纸量,有些心疼:【好浪费,废纸回收再利用多好,得省多少银子啊。】
  古代纸张虽算不上奢侈品,但也不便宜,而且全手工制作,非常麻烦。狗皇帝这每天的奏折,还有其他用纸,估计就得几十斤,好几百斤木材也未必能造出这么多纸。
  尤其是皇帝使用的,更是全天下最好的纸,用一回就烧了,这一年得烧几千上万斤的废纸,太浪费了。还有京城各部衙门的废纸也是这么处理了,加起来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太可惜了。
  唐诗突发奇想:【瓜瓜,废纸再造纸是不是要简单很多?】
  瓜瓜:【当然,只需将纸张剪碎泡水里一天一夜,然后捞出纸水一比二的比例打碎成纸浆,再用模具定型风干就行了。最重要的是成品率高,一千斤废纸可造出八百斤再生纸。】
  唐诗疯狂心动了:【瓜瓜,你说咱们以后去干废纸回收这活儿怎么样?】
  瓜瓜:【你上次还说要去大街上摆摊算命的。】
  唐诗一噎:【瓜瓜,你是在吐槽我吗?呜呜,你学坏了。】
  两个活宝!
  天衡帝眼角抽了抽,咳了一声:“让他们进来。”
  大臣们鱼贯而入。
  一进门,喻星晖就突然跪下,给天衡帝磕了三个响头,自曝其短:“皇上,微臣有罪。微臣身体不适,尤其是冬春天寒之时,尤其容易生病,因此有些时候,是家中小妹代微臣去衙门当值,这全是微臣的主意,家妹只是心疼微臣的身体,请皇上责罚微臣一人,饶恕家妹。”
  唐诗惊了,顾不得跟瓜瓜斗嘴。
  【瓜瓜,他怎么突然不打自招了?】
  瓜瓜:【可能是不想外放?毕竟他身体是真不好,几千里,舟车劳顿,怕是要死在半路上哦。】
  唐诗觉得有道理:【你说得对,古代城外的路坑坑洼洼的,又远又慢又颠簸,路上还可能遇到劫匪,赶不上旅店只能风餐露宿,他这身板肯定吃不消。】
  大臣们心里五味杂陈,刚才他们都吓了一跳,还在想找什么借口糊弄过去呢,没想到他们俩竟自己找好了理由。
  天衡帝不着痕迹地看了唐诗一眼,眼底的笑转瞬即逝,随即怒喝:“喻星晖,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喻星晖嘴里苦涩:“皇上,微臣知罪,微臣认罪。”
  天衡帝阴沉沉地瞥了他几眼:“召喻姑娘进宫,朕倒要看看,你兄妹二人是如何瞒天过海的。”
  “广全,派人去吏部拿喻星晖在工部的履历。”
  葛经义人老成精,听到最后一句话就明白天衡帝这是雷声大雨点小。
  皇帝若是真的动了怒,要治喻星晖的罪,又何必要让人去拿喻星晖过去三年的表现呢?这分明是给喻星晖脱罪用的。
  做臣子的嘛,当然是要急皇上之所急,为皇上分忧解劳,还要适时地给皇上递梯子下。
  “皇上,喻姑娘进宫还要等一段时间,正好,闵大人父女来了,不若宣闵氏?”
  天衡帝挥手,让喻星晖一边站着去,然后道:“宣。”
  候在外面的闵氏进门。
  唐诗的注意力马上转移了过去。
  闵氏长得跟闵政差不多高,在女性中不算很矮,皮肤白皙,五官清丽,就是眼神难掩愁绪。
  唐诗又想骂人了。
  【闵政是眼瞎吗?把这么漂亮的女儿嫁给那么个人渣。】
  【品行不知道就算了,但个子比他女儿还矮,门第也不显赫,他怎么能忍?】
  闵政已经麻了,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他是个矮子,还是个自尊心超强的矮子,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行完礼后,他说:“皇上,微臣识人不清,害了小女,想竭力补偿她,请皇上恩准她跟柯伟志和离。”
  闵氏低垂着头,神情不喜不悲。
  葛经义知道唐诗的心思,为了投其所好,他也拼了。
  咳了一声,他对闵氏说:“闵氏,皇上特意将你叫进宫就是想问问你的意思。柯家之事,你是受害者,无论你是选择带着两个孩子留在柯家,带着两个儿子好好过日子,还是选择和离回娘家以后再嫁,皇上都会成全你。”
  闵氏抬头,有些讶异地看着葛经义。
  葛经义冲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
  闵政要气炸了:“葛经义,你胡说八道什么?柯家将我女儿害得这么惨,你还让她留在柯家是何居心?”
  怼了一句,他又扭头对闵氏说:“是父亲识人不清,以后定会为另择一门佳婿的。回头我派人去将你的嫁妆搬回来,你也别回去了。”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唐诗连奏折都看不下去了。
  【呸,明明是自尊心作祟,特意选了个矮的,现如今都推到识人不清上。闵氏还没离呢,又惦记着给她相下一门亲事了,真心疼女儿,不应该问问闵氏自己的意思吗?】
  她真是恨不得上前摇醒闵氏。
  【千万别和离回去啊。升级发财死老公,没老公没婆婆还有花不完的银子,又有两个儿子傍身,多自由多快乐的生活,你可别犯糊涂啊。】
  可惜闵氏听不见。
  闵氏犹豫了一会儿,抬头没看闵政,而是望向了葛经义。
  葛经义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就像昨日在茶楼中鼓励她说出真相一样。
  闵氏鼻头一酸。
  昨日她都快绝望了,是这位叔伯挺身而出,替她洗清了冤屈,还了她一个公道。
  闵政是她的生身父亲,葛大人则是她的再生父母,上次听从父母之命,这次她打算听恩人的。
  她没看闵政,恭敬地说:“皇上,民妇家中还有两名幼子。柯伟志虽罪不可赦,民妇与他的夫妻情意也断了,可稚子无辜,所以民妇想留在柯家照顾两个孩子。请皇上成全。”
  闵政的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他女儿一向乖巧孝顺,都是葛经义这老东西挑唆的,要不是他明里暗里说什么留下照顾两个孩子,他好好的闺女怎么可能留在柯家守寡。
  天衡帝将他们几人的表现看在眼底,淡淡地说:“闵氏,朕怜你一片慈母之心,准了。”
  闵氏欣喜地跪下谢恩。
  虽然天衡帝不答应,她也可以选择不和离,留在柯家。
  但父亲肯定不满意,说不定还要让母亲兄弟姐妹来劝她,甚至是逼着她和离,但如今有了皇上这句话,再也没人能逼着她和离改嫁了。
  唐诗也为她高兴。
  【真好,她以后便能脱离闵政的掌控了。】
  【葛大人真是个好人啊,闵政连给他提鞋都不如。】
  又被福星姑奶奶给夸了,葛经义笑得嘴都合不拢。
  闵政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他阴恻恻地瞪了葛经义一眼,马屁精。
  关潮无视了两人之间那股不对付的气场,站出来禀告抄家的工作。
  唐诗本来是对抄家挺感兴趣的,但是嘛,淮安侯府的家底太厚,一天一夜,户部还没盘查完,关潮只是说了抄家的概况,还有哪些人跟淮安侯府有牵连。
  这些唐诗早就知道了,她感觉没意思,就简单地翻了翻,没仔细看。
  这会儿自然也没耐心听关潮详细汇报,便捏着奏折走神。
  天衡帝抽空瞄了她一眼,然后发现大半天了,她手里的奏折还在那一页,都没翻过,很明显是没心情看这些东西,不由有些无奈。
  唐诗才不管那么多,她偷偷问瓜瓜:【喻星月都到哪儿了?这可是个奇女子,我好想见见她。】
  瓜瓜:【刚出府,还要等一会儿呢。】
  唐诗悄悄打了个哈欠:【你这一会儿至少得半个时辰吧。从她家到皇宫,进宫之后只能步行,哎,好慢。】
  一见她这么聒噪,瓜瓜就知道唐诗是无聊了。
  未免宿主又拉着它讲个不停,它放大招:【宿主,你还记得昨天不小心闯入闵氏的包房,差点被当奸夫抓起来的那个男人吗?】
  天天瓜吃得太多,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唐诗哪记得住。
  她没什么印象:【那不就是个路人甲吗?莫非这家伙身上也有瓜?】
  唐诗知道瓜瓜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这个人,连忙去翻八卦。
  本来在汇报抄家之事的关潮一顿,分了心,一时卡壳忘了自己说到哪儿了。
  天衡帝不悦地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提醒:“除了田地、铺子、房子,淮安侯私底下组织的商队规模有多大?送了几个女儿去北夷?”
  关潮心领神会,接过话题继续道:“前后共送了四名女子过去,据查有两只商队,其中……”
  只是刚说到一半,他又忍不住分神了,因为他听到了名字。
  【哇塞,这事还跟户部尚书关大人有关啊。】
  关潮心头一凛,在心里猜测,是他那十八个藏私房钱的地方暴露了?还是上回跟闵政下棋耍诈的事被福星姑奶奶知道了?又或是……
  还没等他想完就听到了福星姑奶奶惊叹的声音。
  【哈哈哈,真是太巧了,柯伟志绝想不到,他昨天无意中陷害的一个家伙也是个渣男。】
  关潮松了口气,他的秘密没暴露,但仍不敢放松,他没听说过那男子,应该不认识才对,跟他能有什么关系啊?
  【原来这家伙是平宁伯的儿子薛弘。他被一个女人勾得神魂颠倒,非对方不娶,为反抗家里的安排,竟然准备在大婚当天带着心爱的姑娘私奔。】
  【昨天他就是去茶楼跟姑娘商量私奔计划的。】
  【原来平宁伯九代单传,就他这么一个儿子,难怪他胆子这么大,这是有恃无恐,吃定了平宁伯夫妇啊。】
  【完蛋了,明天关大人的外甥女丢人要丢大了。】
  关潮面色铁青,气得差点话都说不出来。
  平宁伯府跟他三妹家的女儿定了亲,明日就是两家结亲的日子,结果现在告诉他外甥女婿要跑了,他外甥女以后怎么在京城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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