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我宠冠后宫——红叶似火【完结】
时间:2023-12-08 14:40:07

  “这就是夫人的意思。毛氏的嫁妆都在这里了,自己清点好,别过几天又来污蔑我们关家贪墨你的嫁妆。至于你,你当年只穿了两身衣服就到关府,吃的用的,乃至于你娶媳妇下的聘礼都是关府准备的,夫人也不要你还回来了。你们但凡还要点脸就别赖在关家,以后我们关家没你这门亲戚。”老管家说话毫不客气,就只差说他恩将仇报了。
  关兴腾除了在仕途上不如意,在生活中还真没吃过什么苦头。
  而且因为关潮的关系,走出去,不少公子哥也让着他。
  他自视甚高又好面子,如今被人明晃晃地赶走,也不好意思留下,哼了一声:“走就走,你们可别后悔。”
  说完拉着毛氏就要走。
  毛氏咬了咬唇,没有动,目光落到地上那堆嫁妆上:“这些东西咱们怎么处理?”
  总不能不要了吧?那里面可是有家里给她置办的嫁妆,还有当初关府的聘礼,加起来有上千两银子。
  关兴腾的目光落到旁边的关塔身上,嘟囔道:“你,去找辆马车,将少夫人的嫁妆都运到……”
  他看向毛氏。
  毛氏捏着帕子垂下眼帘,轻轻接话:“吉祥客栈。”
  关兴腾本来是想去投靠老丈人家的,可见毛氏不想回去也没勉强,跟着说道:“吉祥客栈。”
  两人本想将这些事都交给关塔处理,可计划泡汤,因为就在这时,两个衙役匆匆赶来,说是关于案子的事,京兆府有几个问题想要问关塔。
  毛氏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目光担忧地看了关塔一眼,颤声问:“差爷,能问问大人找关塔什么事吗?”
  衙役冷冰冰地说:“这是大人的事,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关塔,柴大人还等着,跟我们走一趟。”
  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关塔带走了。
  毛氏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四周看热闹的百姓,带着关兴腾和婢女小慧一起收拾嫁妆,然后租了两辆马车将东西放在了客栈。
  三人定了三间客房,其中一间安置毛氏的嫁妆。
  安顿好后,三人出去吃饭,可一出客房,迎面就是各种打量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这就是今天去京兆府状告关尚书的那个女人。”
  “听说其中一个还是关尚书的侄子?”
  “是啊,白眼狼,这侄子从小死了爹,娘改嫁,是关尚书将他抚养长大,还送他去万安书院念书,后来又还帮他娶媳妇,结果他们今天把关尚书告到了京兆府。”
  “听说是关尚书欺负了他侄媳妇,这也不能怪他们啊。”
  “这话你也信?人家关尚书什么身份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得强迫侄媳妇?”
  “是啊,关尚书是个正经人。我姑姑的小姑子的表妹的嫂子的亲家的儿子就在关府当差,听说那关尚书不好女色,府中只有一妻一妾,曾有下面的人送他漂亮的姑娘他都不要,平日里也不去那什么勾栏院之类的。”
  ……
  这些话如针扎一样,刺得他们面上无光,心里难受。
  这种情况,三人也不好出门了,最后关兴腾出去买饭。
  毛氏和小慧留在客栈等他。
  他一走,毛氏就吩咐小慧:“你出去打听打听,怎么风向一下子变了。”
  小慧出去,很快就回来,告诉毛氏:“少夫人,不知怎的,街上到处都是人在议论这事,还说,还说关老爷是冤枉的……”
  啪!
  毛氏将杯子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关兴腾拎着吃食回来便看到满地的狼藉。
  毛氏扯了个笑容:“是妾身不小心将茶杯打倒了,小慧快将碎瓷片收拾干净。”
  “小心些,别伤到了你。”关兴腾摆好饭,让毛氏先吃饭,免得一会儿凉了。
  他买了四个菜,一道飞龙鸡,一道鲤鱼焙面,一道羊舌签,一道清炒豆角。
  只是毛氏看了一眼就没什么胃口,飞龙鸡上面的油脂都没撇去,鲤鱼焙面的面条不是油炸而是水煮的,一点都不蓬松酥脆,羊舌签的羊肉腌制去腥不到位,有一股很重的羊骚味。
  她只动了两筷子就放下了碗。
  “不合你胃口啊?你想吃什么,我再去买。”关兴腾问道。
  毛氏摇头否认:“没有,就是没什么胃口。”
  关兴腾也吃不下,这些菜做得不及府里的一半,难吃死了,他也放下了筷子:“今天累了,娘子休息一会儿?”
  毛氏心里有事,点头应下,躺到了床上,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抹阴翳。
  流言的风向一下子变了,肯定是有人故意的。
  躺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坐了起来对关兴腾说:“夫君,我想吃隆记的包子,你能不能去给我买两个。”
  关兴腾应下离开。
  他走后,毛氏立马问小慧:“关塔还没回来吗?”
  小慧摇头。
  毛氏有些坐立难安,这都去半天了还没回来,怕是不大妙。想了想,她对小慧说:“你去京兆府附近打听打听关塔的情况。”
  小慧听话地出去。
  一个时辰后,小慧满脸是泪地跑了回来:“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关塔他,他死了,被一辆马车撞死了……奴婢远远看到,好害怕。”
  “死了?在哪里?”毛氏一把抓住小慧。
  小慧哭泣着说:“就在朱雀大街上,听说是被一辆路过的马车撞飞出去摔死的。奴婢看他倒在地上,都是血,官府的人将那包围了,说是要将他带回去验尸,还派人去追那辆马车了,只是奴婢打听那辆马车非常快,而且也没家徽,不知是谁家的,在大街上还这样乱跑。”
  毛氏心头一阵阵发紧。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毛氏吓了一跳,蹭地转头望过去。
  关兴腾打开门,外面是两个衙役。
  他舔了舔唇:“有事吗?”
  衙役面无表情地说:“关塔今天在朱雀大街被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撞死了。他可有仇家或是什么东西留在你们这?”
  关兴腾连忙摇头:“不知道,他就一个家丁,我哪知道他有没有仇家,至于东西,这里没有他的东西。你们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衙役没理会他这糟糕的态度,一板一眼地说道:“我们会去关府搜查盘问,如果你们这边有线索,知道他跟谁结了仇,请及时到衙门告知我们。”
  说完便走了。
  可屋里的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很明显,衙役的意思是关塔的死不是意外,应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死了对谁最不利?关潮。
  一是他没法再翻口供了,二是百姓们怀疑是关家权势滔天,泄愤弄死了他。
  他这一死,下一个是谁?
  毛氏打了个哆嗦,紧紧抓住关兴腾:“咱们,咱们明日就离开京城吧。”
第077章
  不过真正促使毛氏下定决心离开京城还是因为次日上午关兴腾差点出事了。
  关兴腾出去买早点, 没一会儿就浑身狼狈的回来了,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毛氏看着他衣服上的豆浆和菜叶子,一边找衣服给他换一边问道:“这是咋啦?怎么弄得浑身都是?”
  关兴腾一边换衣服一边抱怨:“别提了, 旁边那两个吃饭的人打架, 突然抄凳子砸了过来,差点砸中我的脑袋, 幸亏伙计端着东西出来时看见,拉了我一把,不然你别想看到我了。”
  毛氏接过衣服的手一顿,颤颤巍巍地问:“你……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两个人打架是如何牵连到你的?”
  关兴腾还以为她是关心自己,系上腰带说:“没事,就我背后那两个人突然吵了起来, 抄起了凳子,我正好背对着他们差点被开瓢。不过这不是吉人自有天佑吗?你看我好端端的, 一点事都没有。”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
  一顿早饭毛氏吃得心不在焉的, 一直在想这件事。
  饭还没吃完, 小慧捂住额头晕晕乎乎地推开了门, 身后还跟着店小二:“客官,你们家这位姑娘刚才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好在磕到了旁边的扶手上没滚下楼梯,不过她的头好像撞起了包,小的将人给你们送回来了啊。如果要请大夫,客人吩咐一声。”
  毛氏看着小慧头上的包,身形一晃, 差点摔倒:“小慧,好好的你怎么会受伤?”
  小慧憋了满肚子的委屈, 哭泣着说:“少夫人,是有人故意推我的,要不是店小二正好上楼,扶了奴婢一把,奴婢恐怕就见不到少夫人了。”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推的你?”关兴腾暴跳如雷,今早运气真是差极了,他倒霉,小慧也倒霉,只有没出门的毛氏没遭殃。
  小慧摇了摇头:“没看清,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头上戴了一顶斗笠,撞到奴婢也没吭一声,直接就下了楼,等奴婢站稳再看已经不见他的踪影了。”
  关兴腾看了一眼小慧额头上那块青紫的包,皱眉道:“找不到就算了,回头我问问掌柜的有没有这一号人,要是他还住在客栈中,我去找他理论,你受了伤回房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小慧哭哭啼啼地走了。
  关兴腾夹了一只小笼包塞进嘴里,边吃边抱怨:“娘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到底什么运气。娘子,愣着干嘛?吃啊,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毛氏如今哪还有心思吃饭啊。
  她看了一眼心大的关兴腾:“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事太巧了点?”
  关兴腾习惯性点头:“确实,怎么感觉这片风水不好啊,什么破事都被咱们给碰上了。”
  毛氏见他赞同立即凑到他跟前低声说:“咱们离开京城去外面避避风头吧。”
  “避……风头?避什么风头?那你这堆嫁妆咋整?”关兴腾不大乐意,“要不咱们回你娘家吧。这京城的官司还没了,我也有差事,再说咱们出京城去哪儿啊?”
  毛氏将帕子摔在了桌子上:“妾身不过是不想留在这个伤心地。你瞧瞧外头都是怎么议论妾身的?妾身只是想出城去避避风头,等这阵子的风波过去后就回京,你这都不愿意,莫不是还想回那关家?”
  别说,关兴腾还真有点想回去。
  毕竟这客栈的房间没关府大,东西也用得不习惯,而且没人伺候,饭食之类的也都不顺心,晚上隔壁房间的人鼾声如雷,吵得他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但昨天才被赶走,他哪好意思说回去啊。
  “没,没有的事,我……那不是走得急,我身上没带多少银子吗?要不……”
  “银子的事不用你操心,妾身这里还有些银钱,够咱们生活一段时日。”毛氏打断了他,“至于嫁妆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回头咱们把隔壁房间租一个月,将嫁妆暂时安放在客栈便是。”
  她都计划好了,关兴腾还能说什么:“那好吧。”
  毛氏欣喜不已,蹭地站了起来:“那我先收拾东西,就带两身换洗的衣物和银钱即可。”
  关兴腾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这也太效率了点吧。
  毛氏很快便收拾完了,然后过来催促关兴腾:“吃快点,咱们早点出发,还能在天黑之前赶到附近的城镇。”
  关兴腾也没了心情吃早饭,站起身说:“走吧。”
  两口子一道出门,叫上了小慧,然后去找掌柜的退了两间房交足了一个月的房钱出门雇了一辆车。
  出了京城,看着外面青翠苍绿的原野,毛氏紧绷的心情好了许多。
  只是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她笑不出来了,因为车夫说有一条捷径可走,非要将他们往官道旁的一条偏僻的小径上带。
  本就如惊弓之鸟的毛氏哪愿意,连忙反对,甚至不惜拉着关兴腾下了马车:“这车我们不坐了,定钱咱们也不要了,你走吧。”
  穿着灰色短打,露出涨鼓鼓肱二头肌的车夫凶相毕露:“不坐,由不得你们,老子陪你们浪费了这么……”
  哒哒哒……
  马蹄声从官道另一头传来,车夫抬头一看,见来了一支队伍,立即爬上了马车,一扬马鞭,驱使马儿窜进了旁边的小道,一溜烟地跑了。
  关兴腾都被马车夫这利索的劲头给吓到了:“这家伙莫非是个黑吃黑的老手?”
  毛氏捂住胸口,心脏都差点跳出来了。
  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巧合,可自从昨天关塔的死开始,她身边的人就接二连三地出事,若非她一直窝在房间里,从不一个人出门,即便出门也小心翼翼的,说不定她也遭受意外了。
  这些事简直不能深想,她按住胸口,问关兴腾:“夫君,这下咱们该怎么办?”
  关兴腾也心有余悸:“别出京城了,咱们还是想办法回京吧。”
  好在过来的队伍里竟有一个关兴腾曾经在书院认识的熟人,对方看到他们夫妻俩带了个婢女站在官道旁,纳闷地问:“关兄,这大热天的,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关兴腾叹气:“别提了,今天遇上个黑车,非要把我们往那偏僻的小路上带,幸亏庄兄来得及时。不知兄台可否带我们一程?”
  前不靠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要是走路,恐怕天黑之前都走不回去。
  庄生很痛快地答应了:“行,这位是嫂夫人吧?只能委屈关兄跟嫂夫人同骑了。”
  “不委屈,是我给庄兄添麻烦了。”谢过庄生,关兴腾带着毛氏上了马,小慧则坐在拉货的马车上。
  一行人边往京城走边闲聊,不可避免地提起关潮。
  庄生说:“听闻关大人给关兄在户部谋了个差事,甚好,不像我等还没着落。”
  庄生是考上了秀才的,但乡试屡次不第,还在考场中沉浮挣扎。
  关兴腾悻悻然地说:“哪里,不过是一个九品芝麻小官罢了,勉强混口饭吃。”
  庄生道:“话可不能这样说,我一个举人姑父经人举荐也不过只做了一个县尉罢了。京官可比地方上强多了,关兄能谋这个差事,可是咱们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别说我这还没中举,便是中了举,没有门路,想在六部谋个差事也不容易。”
  他说得情真意切,话里的羡慕也不似作伪。
  这让关兴腾心里有些茫然,难道九品大使还真是不错的差事?他仔细想了想,他官职虽不高,但因为关潮的缘故,在户部大家都给他几分面子,他还真没受过什么磋磨。
  昨日离开关家后屡屡碰壁,今天更是差点被黑心肝的车夫,这么一对比,好像关家对他还真的不错,他心里不禁生出了几分悔意。
  毛氏作为枕边人,最了解他的尿性,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皱紧了眉头。
  好在两人很快又将话题转移到了曾经看过的典故上,聊着聊着,不知怎的,两人说起了杀人灭口的故事,庄生一连举了好几桩,关兴腾不甘示弱,也举了好几个例子。
  听得毛氏心惊肉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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