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星光璀璨——全是二【完结+番外】
时间:2023-12-09 23:13:19

  12号球员又被奚落一嘴踩了痛处,彻底没了耐心。
  他目标很明确,他要查看手机视频,在对应着去找借口解释。
  原本他跟队友们夸下海口能赢下这场篮球赛,他也是想出出风头,但此刻,这场比赛的输赢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所作所为不能传到同学以及教授的耳朵里。
  他必须要她的手机。
  12号球眼底眸色一狠,直接伸手锢住宁欣手腕,另一只手就要去抢她手上的手机。
  宁欣的力量肯定不如一个健壮的男性,但是他直来直去的动作在她眼里不具备任何威胁。
  她手臂顺力一个翻转,打算挣开。
  突然,她动作猛地顿住,舒展柔和的五官微微皱起来。
  她的手臂还没好,锥心的痛感瞬间蔓延开,阻碍了她所有的动作。
  何东帆因为队友们的调侃正飘飘然,听见徐菓吼了一声‘老何’。
  他看过去。
  徐菓踮着脚站起身,手指急切地指向旁边。
  何东帆顺着徐菓所指的方向,发现场地边缘的宁欣和那个人渣。
  他心脏瞬间一紧,拨开队友跑过去。
  他看见宁欣一脚踢上人渣的膝盖,左手手肘劈到人渣的背上。
  人渣倒地。
  何东帆过去,一臂弯捞过宁欣身子护着:“对女孩儿动手,你他妈还要不要脸?!”
  裁判跑过来,愤怒地指着地上的12号球员:“你班委在不在?你辅导员是哪个?简直太不像话了!!”
  自动化系的球员跑过来扶起12号球员,还在帮他辩解:“他就是被冤枉了,所以才冲动!老师您…不是,裁判您别生气。”
  裁判因为气,怒吼道:“视频非常的清楚!他是故意的!这已经不是比赛的问题了,这件事肯定要严肃处理!”
  裁判看向宁欣:“方便的话可以把视频提供给我吗?”
  不等宁欣回答,何东帆道:“可以,我晚点传给你。”
  观看席前排的同学听了个大概。
  包括李白子。
  李白子瞬间化身正义,站起来侧着身子往后看,手指着场内,声音洪亮地指控:“自动化系12号球员恶意犯规冲撞同学,撞伤同学,还跟女生动手!!”
  这气氛瞬间就起来了,变成同仇敌忾。
  面对一声又一声叫‘下去’的声浪,自动化系直接认输,12号球员后续还会受到其他批评。
  谁也没想到这场篮球赛会这样收场。
  何东帆半抱着宁欣,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微微颤抖,他的心也颤着。
  他不好意思的松了松手劲儿,垂眸,才看见她嘴唇白了。
  何东帆瞬间慌乱,手想抱她,又不敢,双手虚在空中:“你、你怎么了?”
  宁欣闭着眼睛硬撑着,摇头:“没事儿。”
  她的声音,小得听不见。
  俨然已经说不出话来。
  宁欣睁眼,眼前的光线旋转,她感觉像是原地转了几十圈似的没有任何平衡感,她晕乎着,脚步往后一踩,居然有踩空的感觉。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晕头转向的倒下去。
  宁欣耳边是电磁的嗡嗡声,她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坠在滚烫又坚硬的地上,而是被一只手臂捞住腰,然后利落被抱起来。
  她缓慢的在心里念了一遍‘何东帆’。
  她觉得,抱她的人,是他。
  脑袋里的失重感渐渐散去,手臂的疼痛感渐渐回归。
  宁欣睁开眼睛,白茫茫的一片。
  耳边嘈杂的声音逐渐清晰,又淡去,最后只剩粗重的喘息声。
  她的视线,渐渐看清何东帆的脸。
  因为抱着她,小跑着,汗水大颗大颗的挂在下颌上,顺着脖子,流进胸口里。
  宁欣看了他一会儿,闭了闭眼睛,艰难的发声:“何东帆。”
  何东帆听见声音,脚步慢下来,立马低头。
  李白子在旁边拿着小扇子给宁欣扇风,很确定的说:“醒了醒了。”
  宁欣:“先放我下来。”
  “这边。”李白子往校园路林荫道旁指了下,“这里阴凉。”
  宁欣被小心翼翼的放下,她坐在那儿,低垂着头,还在缓那股晕乎的不适感。
  何东帆半跪在宁欣面前,焦心地看着她,胸膛起伏着。
  他咽了口口水,说话喘气:“感觉怎么样?”
  李白子还在旁边扇风,推测:“是不是中暑啊?或者低血糖?”
  宁欣摇头。
  何东帆视线在宁欣身上游离片刻,注意到她右手垂在双腿膝盖中间,指尖轻轻发颤。
  他伸手,刚碰到她右臂,她立马难受得嘤了一声。
  何东帆立马问:“那王八蛋是不是弄到你手了?!”
  宁欣闭着眼睛,点头。
  何东帆喉头干涩的滚了滚:“我带你去医院。”
  宁欣点头:“我再缓一下,可以自己走。”
  本来是去校诊所,现在要去医院,而且宁欣也清醒了,李白子便打算撤:“老徐那边没人,我先去那边看看啊。”
  何东帆‘嗯’了一声。
  李白子小跑着离开。
  宁欣坐在路边,一动不动。
  她在缓解不适感,也在回忆刚才。
  刚才,她在没有自主判断能力的时候,心里居然叫了何东帆的名字。
  她今天来篮球场之前,还犹豫着,自我剖析了一遍。
  何东帆对她来说,犹如一个炽热的火炉,这很吸引她。在她并不了解他的感情时,她也是自动去靠拢他的。
  她对自己说,只是贪恋这个而已。
  那现在呢?
  又代表什么?
  九月底的天气,在绿荫下,并不热。
  轻轻的微风吹动地上的落叶。
  但吹不动宁欣耳边的碎发,她的碎发因为湿润,贴在她脸颊、脖颈上。
  宁欣有多痛,何东帆不知道。
  只知道她痛出了一身汗,只知道她痛得失去好一会儿的意识。
  她却没叫一声‘她疼’。
  她好像从不说疼。
  反正他现在,心疼得快不能喘气了。
  「后面都改成晚上8点更新」
第63章 委委屈屈
  医院骨科就诊室。
  宁欣坐在椅子上,何东帆站在她身后,他比当事人更紧张的盯着医生。
  医生大概近五十来岁,鼻梁上挂着很厚重的眼镜。
  他看完检查报告,说出结论:“没出太大的问题。”
  听到这话,何东帆紧绷的神经像弹簧一下松开,连带着整个肩背都松展开,可下一秒,他又担忧的强调:“可是她很痛。”
  “当然痛啊。”医生眼睛上瞟看着何东帆,“这是骨头,能不痛吗?”
  医生看向宁欣,语气硬:“你自己做了手术不知道吗?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何东帆知道医生是好意提醒,但他就是不想听到宁欣被教训,这样程度的也不想。
  他手捏着椅背横木,插嘴:“我们知道了,谢谢。”
  医生又念叨了两句,给宁欣固定右手臂,提醒嘱咐她最近需要注意的事项。
  出医院,坐上出租车,宁欣看着自己被缠绑后吊在胸前的右臂,心里吁气。
  又要养一阵子了。
  到宁欣家,何东帆也算熟门熟路。
  进门后,他找到自己的拖鞋换上,去洗手,然后给宁欣端了杯水出来。
  宁欣说了声‘谢谢’。
  何东帆又拉开冰箱门,视线扫了一圈里面的蔬菜,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他那种熟稔,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宁欣走到冰箱跟前,建议:“我们出去吃吧。”
  “为什么?”何东帆自我理解后,眉梢微微上挑,“你有想吃的?你想吃什么你告诉我,我去买回来,你就别乱跑了。”
  宁欣摇头:“不想你麻烦。”
  何东帆笑,无所谓的语气:“这有什么好麻烦的?”
  说完,他拉开冰箱时蔬层抽屉,把菜拿出来,怡然自得的安排:“医生说,你这几天得吃清淡点儿。”
  宁欣没再阻止。
  她坐到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传来做饭的声音,兀自出神。
  何东帆厨艺进步很大,简单做一餐饭菜已经不依赖食谱,并且速度相较以前快了一倍。
  很快,香喷喷的饭菜便端上桌。
  宁欣一直觉得,每个人做的饭菜味道都是不一样的,就算按照同样的食谱操弄。
  而何东帆做的饭菜,就是独属于他的味道。
  宁欣因为用左手吃饭,速度慢。
  她很安静,比平时更安静,除了给她夹菜,她说‘谢谢’之外,没任何话。
  何东帆察觉她好像有点不开心。
  又猜测她大概是因为手受伤了,心情不太好。
  他说不准。
  他视线左右看了看,忽的嘴角微微勾起。
  他抬手拿起搁在旁边的食谱放到宁欣面前:“国庆节我不回北都,正好可以来给你做饭,你随便翻,翻到什么,我做什么。”
  宁欣没抬眼眸,咽了嘴里的食物,语气平静:“不用,我可以下去吃,有需要我会叫晓桢来照顾我,你自己多放点心在学业上。”
  说完,她用勺子又喂了一嘴食物。
  何东帆悻悻的‘哦’了一声,把食谱放回原位。
  他思索片刻,小声道:“其实我学业还行,最近在确定论题,没有太多事。”
  宁欣没接话,何东帆看了看宁欣右手,试探性问:“你手还痛吗?”
  宁欣没开口,也没看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何东帆顿了几秒,放下筷子,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忏悔:“欣姐,今天的事儿算我的。”
  “嗯?”宁欣终于抬头看他,用疑惑的眼眸。
  何东帆自我反省:“都怪我让你来看比赛才遇到那个人渣,才害你的手又出事。”
  “这怎么能怪你呢?”宁欣垂眸,勺子扒拉着碗里最后一口饭,语气坚定,“这是意外,跟你没任何关系,你不许这样想。”
  说完,她把碗里最后一口饭菜吃完。
  吃完,她伸手想盛点汤。
  手伸了一半,被何东帆抢先:“我来。”
  他站起身,一手拿着汤勺,一手拿起小汤碗。
  他问:“要鸡蛋吗?”
  宁欣点头。
  他又问:“番茄呢?”
  宁欣又点头。
  这样小心翼翼的盛上一碗汤,再小心翼翼的放到她面前,最后再小心翼翼看她一眼,提醒她‘还有点烫’。
  他快把‘小心翼翼’贴脑门上了,好像生怕惹了她。
  又好像,在哄情绪不好的人。
  如同那种情侣间吵架,女朋友无故耍性子,男朋友虽莫名其妙却也哄着的味道。
  宁欣不是故意这样的脸色,归咎原由,在她那张脸上。
  神色不多时,看上去清冷,有距离感。
  宁欣因为两人之间此刻的状态不舒服、不自在,吃完饭匆匆说自己要休息,把手机里的视频蓝牙传给何东帆后,催送他离开。
  国庆节期间,‘TWO’格斗馆搞活动挺忙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杨晓桢还抽空提着点心和水果上门慰问‘伤残人士’。
  她进门便盯着宁欣的手臂叨叨:“我说你今年走得这是什么霉运?还能不能好了?”
  宁欣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还能怎么知道?当然是何东帆说的,他让我来看看你。”说到这儿,杨晓桢撇撇嘴,责怪,“我们还是不是好姐妹了?你受伤也不说一声。”
  宁欣因为杨晓桢提到‘何东帆’神情顿了一下,又轻轻笑着解释:“我这还没到要人照顾的地步。”
  杨晓桢不留情的一语道破:“得了吧,你嘴里需要人照顾的程度,我就没见过。”
  杨晓桢无意拉扯这个问题,把水果和点心放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到沙发里,斜眼看过去,有些拷问的意思:“说说吧,你怎么欺负他了?”
  这个‘他’,指的是何东帆。
  宁欣坐下,侧身窝在沙发另一头,声音低低的:“我没有。”
  “你没有?你要是没有的话,他能不敢上门,还可怜兮兮的求我来看你?”
  可怜兮兮?
  求?
  宁欣瞥了眼餐桌,想起两天前的晚餐,何东帆小心翼翼的神色,又想起这两天他给她发信息,她都是拒绝。
  这就是‘欺负’?
  脑海里闪现他那张周正英气的脸,眼睛很亮的看着人。
  微垂着头,委委屈屈的模样。
  宁欣回过神,有些心虚的反驳:“没欺负他。”
  杨晓桢才不信。
  但她不纠结这个话题,直接问:“你到底怎么想的?我看你不太对劲。”
  宁欣默了几秒,闭上眼睛往后靠,声音轻轻的,怕触碰到什么似的:“好像,有点喜欢他。”
  !!!
  杨晓桢不淡定了,瞬间挪到宁欣面前,八卦快溢出来了:“有点儿?有点儿是几点儿?”
  “晓桢。”宁欣睁开眼睛,很认真,“我一直没跟你说过何东帆的家庭情况。”
  家庭?
  杨晓桢思绪一转,恍然大悟,大义凛然:“你不会是在乎门第吧?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自由恋爱!”
  宁欣没回答杨晓桢的问题,只是平静的阐述事实:“何东帆的爸爸是北都市教育厅的。”
  “…当官的?”杨晓桢有些诧异。
  “嗯。”宁欣点头,补了一句,“官职不算小。”
  杨晓桢沉默。
  明明她刚才是极度鄙视门第之见的看法,可是在这样的云泥之别下,那些太过赤裸沉重,让人无法用任何新兴思想去掩盖。
  宁欣低垂着睫毛:“何东帆和他爸爸关系不好,所以其实我没在乎他爸爸那边。”
  杨晓桢眼眸一亮,察觉到一丝转机,忙问:“然后呢?”
  “何东帆在乎的家人,应该是他姥姥,舅舅。”宁欣顿了两秒,接着说,“以前我给他做家教的时候,逢年过节会看见有人上门探视慰问老太太,就是那种,你可以在新闻联播上看见的人物,对老人家尊尊敬敬的形色。”
  杨晓桢骇然,心情一起一落的。
  “他舅舅…”宁欣又顿了一下,嘴角有淡淡的笑意,是无奈,也是无法抵抗的事实,“国庆节阅兵的时候,你可以在电视里看到。”
  皇城下的,红色家庭?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