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们轻咳一声,纷纷移开了视线,年轻人嘛,多做点练习也是好的。
惊弦看向了他们:“我近来有了提升实力的刻苦修行之法。”
长老们:提升就提升,家主为什么要说刻苦?
这一波,好像是冲他们来的。
随后,惊弦讲述了是怎么刻苦的法。
坏了,这真的是冲他们来的!
可是……他们苦哈哈的接受了,不然能怎么办。
被剥夺男主命的徐一感受到了生活的疾苦,惊弦废了他所有的修为,把他打回了普通人行列,可是养尊处优太久,徐一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到哪都有人替他做事的男主了。
他不过是一个长得还不错,还没学历、没工作经验,在这个社会,三十几岁进厂打螺丝都老了。
徐一受尽了生活的苦。
梁晰不离不弃,他很感动。
直到他快过不下去了,他重生了。
徐一狂喜,他按照前世的轨迹,慢慢布局比上一世更早得到了家主令,还让云惊弦爱他爱得更死心塌地了,除此外,他还将梁晰也接来了。
这一次,他要让他的梁晰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前世做了十年云家家主,他很清楚,云家在外界的地位有多高,那些豪门都要尊敬他。
他对云惊弦早就没了爱,只有利用,他不能让上一世的情况重演。
那个惊弦太可怕了。
这一次,他不会逼死云惊弦的,不会给她机会的。
云惊弦深爱他,自然不能接受他和梁晰搞在一起,可是徐一骗她说,都是为了她的失离症。
云惊弦不清楚怎么操作,更不懂徐一早已经暗地里掌控了云家。
这一世出奇的顺利,他和梁晰快要结婚了,云惊弦还以为他只是做戏。
他看没有意外了,直接用了特殊药物,让她彻底陷入了昏迷中。
那就不要醒来了。
大喜的日子,徐一高兴极了,仿佛上一世的狼狈,全然只是梦了。
梁晰满眼爱慕,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幸运的遇到了真命天子。
他们的婚礼很盛大,人人羡慕。
徐一对梁晰的说辞,自然是不得已要和云惊弦虚与委蛇,梁晰信了,因为徐一什么都跟她说了。
云家上下都很热闹,唯有刚苏醒的惊弦不清楚状况。
只不过,走出房门之后,她发现不少熟悉的痕迹,布置下这些的人很了解她?
不然怎么会考虑到她怎么破阵?
只是,有什么用呢。
惊弦一挥手,所有的装置都废了,这个人对她有点了解,但不多,至少对她的战力不清楚。
就算拿了禁阵,也杀不了她。
但是谁想要动手?
恰好是徐一最幸福的日子里,他看见了惊弦站在他面前。
他愣住了,她醒了?还逃离了禁阵?怎么可能,那可是他确认不可能逃脱的禁术。
梁晰自然不想她的婚礼被破坏,当下不太开心:“你还要缠着他吗?他不爱你。”
“事实上,”惊弦看向了徐一,“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想杀我。”
对她有点了解但不多的样子,是什么给他的勇气?
惊弦对答案的好奇,不想利用全知全能的能力去得到,不如自己寻找,更有趣。
徐一装傻:“什么杀不杀的,我不清楚,我结婚的日子,你不要捣乱。”
他不清楚是哪个惊弦,不过倾向于后来那一个。
“也许你会想体验一下,”惊弦掌心之上,传出的气息正好就是禁术。
徐一脸色大变,来不及逃,就被禁术困住了。
梁晰只能看见徐一不见了,敌视着,惊弦也只是将食指放在唇边:“嘘。”
世界静声。
时间都仿佛停止了。
梁晰诡异地发现,所有人都动不了,她也无法出声了,开始害怕了,无声嘶喊着:你……你要杀了我?
惊弦看懂了:“我对动手不感兴趣。”
她喜欢用当前世界的规则办事。
“不过,他破坏我的规则。”
是不是特意针对,她知道。
惊弦看着梁晰:“他要付出代价。”
她不介意另一方以诡计阴谋杀她,可是,明显根据她的习惯来的针对,这就不对了吧,是知道她会来?
徐一被禁术折磨得死去活来,怎么都逃脱不了,惊弦也只是把徐一给她的,都给他用上了。
他在禁术里不知日月,死不了,活得痛苦,快忘了重生之后是何等的威风凛凛,如同一条哈巴狗求饶着。
惊弦只是退出了这具身体,沉眠的灵魂终于苏醒,她还特地给了对方追根溯源。
重新复苏的云惊弦对徐一可谓是恨意滔天,前世今生的记忆冲撞着,她咬牙切齿。
“徐!一!”
她扑了上去。
“我云家是那么好拿的吗?!你竟敢取而代之!”
私人恩怨,交给债主来,接下来该轮到另一个债了。
惊弦望向了本世界天道:“借他之手杀我?”
就在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徐一和此方天道的联系。
天道的男主,最好的棋子,禁术也是它给的,杀意也是它传达的,它感受到了威胁。
“天道本不该有情。”
天地变幻莫测,异象频发,梁晰惊恐,世界末日到了吗?
她止不住的颤抖,然而无法动。
她几乎要流泪。
无数的雷霆劈向了惊弦,火焰熊熊,狂风也跟着呼啸。
整个地面都裂了,张开的口似深渊,不见底。
世界倾覆。
梁晰腿软了,泪不尽的流。
世界被一分为二,惊弦之前和她之后。
“我是真的不喜欢武力解决,这样就没意思了。”
可是,她也不是一味的遵守这个规则。
整个世界,却仿佛失控了一半,惊弦身后一切静止,纹丝不动,天道化作的一切不论怎么都无法动摇,也无法到惊弦跟前。
它无能狂怒。
再可怕的景象,也荒诞起来了。
紧接着,世界发出尖锐地爆鸣——
梁晰被吓傻了。
惊弦将天道炼化了,铁血手腕。
久久,梁晰才回过神,鸟鸣进入耳朵里,她:“啊……”
陡然间腿软,跌落在地。
世界,好像恢复正常了。
可是,惊弦不见了,徐一没有回来。
所有人都仿佛忘了他们。
也好像没有人记得,她曾经是新娘,记忆中的婚礼,没有存在过一样。
可是,梁晰唯独忘不了当时世界毁灭,惊弦出手的那一刻。
梁晰最后当了道士。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神明,可是她曾见过,终生难忘。
云惊弦重新夺回了云家,她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再次醒来,也知道惊弦曾经振兴云家,哪怕她达不到那个高度,可是能够重掌云家是她的梦。
报了仇,此后一心管理云家。
她还为惊弦设立了一个祠堂,虔诚祷告:“吾神,恩情终生难忘。”
“我愿以此生信奉,告慰吾神。”
惊弦当了天道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世界崩塌,她终于离去。
新的旅途又该开始了。
第25章
惊弦成了九天之上的神明。
无数年里时常有神明诞生, 也有神明陨落,她以新生的神明身份降生,那一日曾有无数的神睁眼, 而后闭上。
新的神明诞生了。
又一位旧日神明陨落了。
神明以强弱确立地位, 只不过不同的神明擅长的方向不同, 完全以力量划分不够准确,每个神明自诞生起,自带多维数值,综合实力才是划分地位的关键。
这一位新生的神明竟然没有一项缺的?
无数神明诧异。
神明没有幼年体, 基本都是成年体,惊弦维持的是原始样貌。
当神明的日常,除了修各方面能力,就是聆听下界。
惊弦不喜欢呆在神界, 时常下界。
这一次,她定居在小渔村。
小渔村很穷,惊弦搬到这里时,大娘瞅着她一个小姑娘, 热心上去帮忙:“哎哟小姑娘一个人啊, 家里人咋不来啊, 一个人怪难的。”
大娘招呼村里人忙前忙后的, 帮着把新的家弄好了, 大娘话不少,光是听,惊弦就把村里的情况了解清楚了。
小渔村没啥发展,降生的孩子少, 村里没钱只能世代靠打渔为生。
大娘发现了惊弦没有爹娘,更是对她照顾有加, 小姑娘不容易,可不得帮衬点,这会就拉着她编竹篓了:“哎哟姑娘,大娘跟你说,这可是好东西,有了它,鱼就有地方装了,还能拿出去卖,那些人买个稀奇。”
大娘在看,小姑娘一点也不手生,编得比她还快,娴熟得完全不像是没干过的人,嚯:“小姑娘挺会啊,大娘年轻时都没你这手巧。”
惊弦确实手巧,明明是一样的竹篓,她能编出花样来,大娘再招呼村里一个年轻人教惊弦捕鱼,惊弦光是走到水边,一堆鱼争着跃出水面,看得大娘和小伙都呆住了。
这鱼……今日这么多?
惊弦只装了几条,给了大娘,成了神吃不吃饭都不重要了,大娘连连拒绝:“这我哪能要啊,小姑娘吃就好了。”
不过,惊弦坚持给,大娘只能拿回家了,做了饭,热情邀请惊弦去吃:“我给你说,我家那口子,做饭可好吃了。”
据传,大娘当年就是看中了这点才嫁给他的。
大娘家有儿有女,还有孙,一家人其乐融融,大娘拍着孩子的头:“叫阿姐。”
小孩子脆生生喊:“阿姐。”
惊弦给了他们一块玉佩,神力所化,可保一次平安,平时也可以当做积累福运的东西,小孩子没见过这东西,稀奇,大娘拿了过来:“哎哟姑娘,这值钱玩意,可不能给孩子。”
她是不太认识,可也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惊弦说:“不值钱,保平安而已。”
“那也不能要啊。”
“就当饭钱。”
大娘家准备的可不止鱼,怕是家里好的都拿出来了。
大娘给孩子了,可是后来她常常喊惊弦去吃饭,他们家收了人家值钱的东西,给人家做一顿也是应该的,家里那点吃的都不值钱。
大娘没有卖玉佩,这东西她不识货,一来是惊弦的心意,二来是怕被坑了,不如留着。
说来也奇怪,他们家好像抓鱼也比以前好抓多了,镇上有个员外还看中了她儿子去做工。
大娘一家日子慢慢好起来了。
小渔村的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了,他们只能感受到比以前都有盼头了,捕鱼都更有劲了,嘿,这可好。
神明福泽一方,不是虚言。
惊弦什么都不用做,她只要在这里,福运就会源源不断涌入小渔村。
因小渔村成精、成妖的小妖不在少数,它们只知这里有一位大人,却不知是谁。
不敢看,不敢窥,不敢多留,得了恩泽便走。
最后,它们朝小渔村拜了拜,才离开。
惊弦随手捻起微薄的信仰,挥挥手,信仰散开,凝聚在她的神格旁。
她不需要依靠信仰,自然也不用为了信仰费尽心死,有没有信仰她都是神,哪怕她不是天生的神明,也不会选择以信仰成神的道路。
她更喜欢以实力成神。
力破万法,神明亦然。
她见证了小渔村最落魄的时候,也见证了日复一日好起来的时候,整个小渔村不再是从前了,现在有了闲钱,可以供养家里的儿孙念书了。
读书这事,放在从前是不敢想的,可是现在他们也敢想,也敢做了。
似乎就是从惊弦住在这里起,一切都变好了。
家里的老人感觉她不简单,可是惊弦和他们一样生活,也暂时看不出来什么,但她身上的气度是假装不出来的。
她一定不是哪家破落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