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哄反派从良[快穿]——舟蓝【完结】
时间:2023-12-13 23:07:21

  她的回话在意料之外,连温禄很惊讶,毕竟项家和连家的关系摆在那里,他实在想不出她除了来找他还能来找谁。不过短暂的尴尬之后他更多的是觉得心安,他是个四处漂泊的人,不适合沾惹风流债,既然对方的来由跟他无关,那他就没有资格干涉她的去留,他也就无事一身轻了。
  连温禄释然地松了口气,浅笑着自嘲:“不好意思,是我自作多情了。”
  “哪里,该我多谢你的关心才是。”
  “惭愧。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等等。”栾芾叫住他,意味深长的反问,“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犯不着为了我将来根本不会嫁、而他也绝对不可能会娶我的‘未婚夫’来这里。不怕告诉你,我是为了我身上的这枚玉珏而来,这就是我不得不来的原因,可你,又是为什么而来呢?”
  连温禄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这样问,这下子,表面上他自己反倒成了最不该来的那个人。
  夜已深,煤油灯在过道的灯架上微弱的燃着,昏黄的光线下,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消散,心情不如原先轻松。
  “我的目的和你是一样的。”
  这是一句模棱两可的真话,至于是一样来“找人”还是一样“为了玉珏”,端看别人怎么认定了。
  “我们在明敌人在暗,项小姐既没有修习方术也没有法器傍身,接下来的路程里还请你务必小心。”连温禄不给她继续深问的机会,抢先一步温声叮嘱,而后不再停留,不紧不慢地走向汤明馥。
  栾芾微笑着点头,侧身给他让了道。
  其实她是替墙内的人问的话,从进镇的那天起,方肆和汤明馥就在暗中观察连温禄,想必是在方士眼中他身上有什么值得研究的要点,所以她只负责问话,把深究他答话的内容的任务抛给了墙内的人,她心情不错的抬腿继续往屋里走。
  本来栾芾已经走过方肆半开的房门有点距离了,一时兴起,又倒退回来,攻其不备地探头进屋里,对着惊吓得后仰的那一人一蛇俏皮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这才满意的回到屋里。
  雨还在下,带着潮气的寒风侵蚀着整个客栈,七月的天却有十月的寒凉。
  第二天一早,大雨仍然没停。
  众人聚集在陆戈屋里,研究着连温禄的那张地图,一阵七嘴八舌的讨论后,还是没有定下一个好计划。
  沙鸿宇少年气盛,一气之下抡起拳头捶了下门板,恨恨地说:“都怪这鬼天气!不然我们也不会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这客栈也是,没有蓑衣也就算了,居然连一把雨伞也没有!”
  陆戈沉重地叹气:“对方就是要困住我们,如果我们身处幻术之中,那么这大风大雨也是幻术的一节。”
  “哼!我就不信了!”沙鸿宇快步走到窗口,头也不回地跳了下去。
  谁也没想到他那么冲动,众人先是一惊,然后连忙走到窗口张望,但雨势太大,外面还刮着大风,根本看不清三米之外的视野。
  陆戈担心地喊:“小沙!”
  没有回信。
  众人正担心着,没多久,他又灰溜溜的回来了,不止身上湿透了,鞋底还沾满了泥沙。
  “……雨是真的。”沙鸿宇冻得打了个哆嗦,没了之前轻狂的气焰。
  “知道了,辛苦你了。”陆戈猜到他没有带换洗衣裳,拿出自己的行囊翻找,“我多带了一套衣服,你不嫌弃的话先拿去换上吧,会有些大,不过总比感染风寒好。”
  这地方到处都透着诡异,万一生病了,没有郎中没有药,若是熬不过去,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见他没接,陆戈又把灰衣往前送了送:“喏?”
  沙鸿宇觉得是自己冲动丟了脸,本来不太好意思接受,察觉到大家都默契的看天看地看雨就是没看他,这才乖乖回房换上。
  在他离开后,连温禄沉吟着开口:“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不是办法。”
  老周按了按自己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双腿,痛得龇牙咧嘴,不由得心浮气躁起来:“那到底要怎么做?!”
  “你们可还记得那天晚上被方道友打伤的那只女妖?如果她是为了养伤才让大雨拖住我们呢?”陆戈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布雨需要消耗巨大的妖力,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不仅不能把伤养好,反而徒然消耗自己的功力。”
  方肆突然接话:“那不是普通的伤势,凡是被我的念珠所烧,伤处必被反复烧灼三天三夜,且伤口不可能复原如初。”他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她曾说过山谷里有狼,那天晚上她想诓我进谷,许是里面有她的帮手,那么这‘雨’也有可能是别人帮她下。”
  汤明馥眉头紧皱:“他们不会平白浪费那么多妖力,如果真如我们所猜测,那么这大风大雨应该只在红萝客栈周围下。”
  连温禄警觉地看向她,追问:“你刚才说什么?”
  汤明馥不明就里地侧头和他对视,依言复述了一遍。
  连温禄醍醐灌顶,食指抵唇比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再点向地图中他们所在的“鱼眼”之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为什么镇里只有一个客栈?又恰巧在“眼睛”上?很有可能是敌人故意在这个地方设下落脚点,为的就是诱敌深入好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但不说话就能摆脱监视了吗?也许他们不止“听得到”,还能“看得到”客栈里的情况呢?众人心里也没底,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像是印证了他们的猜想,外面的雨又比之前大了一些,狂风暴雨乱作一团,别说出门,整个客栈好似都要被吹走了一般。
  既然暴露了,那就必须主动出击。
  陆戈又从广袖里掏出纸笔,写了六个小纸团让人抓,他点着山谷的方向比出了一根手指,然后点着之前连温禄说的失明老人的住处比出了两根手指。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和原著里大致一样,栾芾在系统的帮助下摸到了“一”的纸团,和方肆、陆戈组成了去山谷探寻的一队。
  连温禄和汤明馥理所应当的都抓到了“二”,剩下的纸团属于去换衣服的沙鸿宇,他们三人组成了去老人家那里寻找线索的二队。
  老周看了半天都没有自己的份,忍不住出声:“我呢?!”
  方肆斜睨:“你能下床?”
  老周摸了摸自己的粽子腿,不吭声了。
  事不宜迟,众人拿起自己的行李就要动身,沙鸿宇推门进来,他穿着松松垮垮的朴素灰衣,神情有些羞赧,实打实的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他还来不及不好意思,就被连温禄和汤明馥一左一右的架走。
  “你们干嘛啊?等等……”
  方肆习惯性的转身,正要跃下窗,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回来跟他们站在一处。
  栾芾不解地看着他从自己行囊里拿出一些道具,然后手法极迅速的做着她看不懂的动作。
  “他在卜卦断凶吉,艮卦始,是为连山易。”陆戈见她还一知半解,更加详细地解说,“连山易、归藏易、周易并称为三易,几千年下来易书有所失传,尤其是连山易和归藏易。道家其实各有分支,盘云观里有不少经书,方家一派精通医术点穴、五行八卦、符箓九宫等,因方家子平术出名的缘故,有个说法是《连山易》就存于盘云观里,嗯……子平术就是俗称的八卦算命术。”
  他解释完,方肆也正好收起了道具。
  他们二人都没有解卦,栾芾本来想问结果,但见他们一脸凝重,她猜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于是识趣的咽下了到嘴的疑惑。
  三人下楼的时候二队已经不见踪影了,客栈柜台也没有伙计和掌柜。
  她望着瓢泼的雨幕有些发愁,这样大的雨,赶路的时候恐怕连眼睛都睁不开,更何况还刮着那么大的风,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得上他们的脚程。
  烦恼间,一件带着浅浅薄荷味的黑色大袍罩住了她的头,她鼻子一皱,当场连打两个喷嚏。
  栾芾取下袍子,偏头看着右手边的男人,见他抿唇看着外面,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情。她低头一笑,不客气地穿上了他的外袍,意外的发现袍子的一角和他的里衣一角绑在了一起,这样他们就不容易在风雨中走散了。
  她笑得更加灿烂,也就忽略了她左手边把刚脱下的衣袍又默默穿好的另一个男人。
  方肆哼了一声,低声说:“自己小心点,出了事我不会救你。”
  说完后他就往雨里走去,衣角相连,栾芾也不得不跟上,她把袍子遮在头顶挡雨,但没走多远,脚下的鞋子就粘了几斤重的泥巴,她为了跟上他只能双手扶住两人相连的衣袍稳住身体,风吹雨打下果然连眼睛都很难睁开。
  原本他们猜测出了客栈没多远就该没雨了,但不知为何,她就这样一路几乎是小跑着的跟他走了好远好远,雨却一直没停。
  不知过了多久,栾芾撞上了一堵肉墙,她摸了把湿漉漉的脸,刚要仔细打量周围,就被方肆扯下袍子盖住了她的头。
  “站着别动。”
  他声音里透着严肃,是命令的语气。
  栾芾的身体在顷刻间变得寒冷无比,在被袍子遮住眼睛前,她还是不小心看见了前方的景象:一根手臂粗的木头贯穿了一个分不出男女的身体,地上分散着断成几截的四肢,长长的肠子缠在路边的杂草上,几块分不出哪个部位的肉块被挠得血肉模糊,一个人头滚到了他们脚下,原本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了两个血窟窿,伸出嘴外的舌头只剩了后半截。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臭味,陆戈愣了半秒,哀痛地轻唤:“小赵……”
  这个人原本是丙队的一员。
  栾芾慢慢恢复了镇定,正要摘下袍子,却被人更往下拉,耳边是方肆冷然的声音。
  “管好你的手!闭上你的眼睛!”
  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前方不远处响起了野兽的声音,那是一种准备攻击的讯号。
  “呼噜——”妖兽的啸叫一声比一声凶狠。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妖兽飞奔而来的响动,方肆镇定地拔出开刃匕首,眼神一利,伏身应战。
  栾芾就真的一动不动,衣角和他相连的缘故,不时被他激烈的动作间一时往左扯,一时往右拉,她的心跳得飞快,很多次都想拉开衣袍看个究竟,但是她再小白也知道很多野兽把对视视为挑衅,妖兽应该也差不离,她怕自己会不小心和妖兽对视进而激怒妖兽,只能忍下所有好奇心。
  “嘶——”
  听见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她连忙小声问:“你怎么了?!”
  没有听到方肆的回答,只听陆戈着急地说:“糟了!”
  忽然,栾芾被一股力量向前拉扯,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人抱着往下坠落了。
  耳旁是“呼呼”的风声,周围漆黑一片,也不知道自己要掉往哪里,湿衣很不舒服的巴在身上,只有紧贴着她的那副躯体传来宜人的体温。
  这是原著没有的片段,或者说原著此时着重描写的是另一头男女主的经历,所以栾芾根本不懂自己接下来要遭遇什么,她忍不住轻唤:“方肆?”
  “别怕。”
  话音刚落,她的头被人牢牢按在怀中、身体也被人紧紧箍住,随着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她恢复了自由。
  栾芾手脚都被震麻了,她痛吟着抬头,发现周围亮如白昼,她顾不得其他,连忙从他身上下来,着急地捧着他的脸询问:“方肆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方肆双眸紧闭,脸色苍白,胳膊处有个伤口在淌血,小白蛇也被摔得不省人事,仿若应验了出发前的那个损卦。
  他本领高强,区区一只妖兽不可能让他受这么重的伤,她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她才没能发挥真正的实力,掉下这个鬼地方的时候他也有自保能力,但为了救她才充当了人肉卧垫……明明此前某个人还说过如果有什么事他是不会救她的,可是他所做的事却和他说过的话截然相反。
  这个人,总是说着可恶的话做着可爱的事。
  栾芾定了定神,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扶起他枕到自己腿上,像是安慰昏迷中的他,也像是在给自己补充勇气:“没关系,你救了我,我也会拼了命救你。”
  在这个玄学世界里,方士和普通人堪比云泥之别,即使她永远只是个普通人、是随便一个妖怪都能一指头摁死的凡人,她也不想永远做被保护的角色,她也想保护别人,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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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更新啦!(话说晋江变蓝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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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重温这一章,大大加油!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好看好看加油!
  呜呜呜大大回来更新啦爱了爱了
  喵喵喵?突然抓住大大更新了
第63章 方外遇游士8 ┃这个狗男人
  眼见方肆面上的黑气越来越深,栾芾忍下浑身的酸痛感,从腰间摸出一枚锋利的菱形飞镖,撩开袖口,将刃面紧贴上纤细的左腕口,正待使力割开一道口子取血,右腕被人一把捉住。
  由于收力不及时,飞镖尖还是在手上划开了一条两厘米左右的伤痕,不深,只渗出了些微血珠,她顾不上处理伤口,又惊又喜地看着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的男人。
  “你醒啦?!”
  方肆一个鲤鱼打挺站直,环顾四周,冷哼:“区区妖毒奈何不了我,我不过是将计就计甩开无关的人。”
  这“区区妖毒”可是让老周差点没了一条腿,那只妖兽还分解了一具方士的尸首呢!不过方肆在原著里就是神通广大的人设,无碍脱身也正常,栾芾心知要不是他们衣角打了个结,她肯定也跟陆戈一样被当成包袱甩开了。
  想想她刚才还那么愧疚、那么担心他,还差点大放血救他,到头来这只是他为了甩开陆戈的小把戏,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越想越气不过,她抡起拳头,狠狠地冲着他的背部狂捶,当然,毕竟打不过,拳头每次在离他衣服一指宽时就缩回去了……
  动和静的气流不一样,方肆哪里会不知道她在撒气,他偏头,垂眸而视:“里面应该有个墓室,这里到处是幻境的入口,万一你落单,就做好当个陪葬品的准备。”
  潜台词:跟紧老子、别惹老子生气。
  栾芾讪讪地收回手,这才有心思细细打量周围。
  后方和左右两边是三面渗水的墙壁,“滴滴答答”的水珠砸在地面上,汇成了一条细流;前方有三条路,左边的路干燥、明亮,中间那条昏暗、潮湿,右边的路漆黑、发臭。
  她望向他们掉下来的洞口,目测至少有十米,飞钩是抛不了那么高的,也就无法借力爬上去。
  既然方肆选择甩开陆戈掉下这个洞窟,可能他早就发现这里是个入口,已经偷偷拟好了计划。
  她抬头看方肆,正准备询问要怎么走,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眼罩不翼而飞了,脱口而出:“你的眼睛……”
  右眼是正常的黑白色,左眼却是猩红的,“眼白”和“虹膜”红得诡异,只有瞳孔隐约透出一点模糊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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