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八号车厢专心破案的柯南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怀疑有人在背后念叨他。
第16章
◎同队不同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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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灰原哀发现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只要问题跟她父亲扯上关系，小姑娘的嘴就会变得特别严，熟练运用转移话题、装傻、卖萌等技巧，但凡换个人过来，没两分钟就会被哄得两眼迷糊不知南北。
然而她已经看透了真相，这小孩平时可不是这样一副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模样，刚刚推理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所以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在演戏，是在故意卖萌。
灰原哀有些郁闷，内心感到了几分挫败。
虽然她不是很擅长套话，但也不至于连个7岁小孩子的嘴都撬不开。
——十分钟前，她是这样想的。
现在，她已经认清了现实。
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有人叮嘱过，反正莉娅的嘴确实很严。
殊不知莉娅正在暗暗庆幸。
虽然哀酱确实不太擅长问话，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觉得哀酱好像很亲切，很想和她贴贴。
大概是因为哀酱真的太可爱了吧，完全无法抵挡的可爱，咪呜，好想贴贴。
但是暂时不可以，莉娅好怕自己被哀酱的可爱迷惑了心智，导致任务失败。
还好她意志坚定，虽然很艰难，但她还是成功守住了父亲的秘密。
莉娅值得奖励一块好吃的小蛋糕，不，应该奖励两块！
她喜滋滋地想，今天已经吃了好多蛋糕，就留到明天吧，要吃什么口味的好呢？
但是好奇怪啊，哀酱和柯南是队友，父亲、柯南还有有希子姐姐都在保护哀酱，柯南和有希子姐姐都知道父亲的真实身份，为什么哀酱还不知道？
莉娅有些纳闷，难道队友之间还能不同频吗？
但她毕竟答应了父亲不会告诉别人，所以哪怕是哀酱也不能说。
对不起，哀酱，她心情沉重地想，但这是父亲交给莉娅的重要任务，莉娅绝不可以泄露秘密。
下次莉娅给你带糖吃，不要不给莉娅贴贴。
她正走着神，脑海中突然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莉娅，一个不太妙的消息，那个假扮成你爸爸的人把你姑姑电晕了。】
听到这个，莉娅‘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灰原哀被她吓了一跳，有些纳闷：“怎么了？”
莉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心，毕竟还是小孩子，做不到完全的喜怒不形于色。
站起来之后她才想起来哀酱也在，而且她答应了父亲不会离开这个房间。
于是她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哈、哈，没什么，就是想……呃，舒展一下身体，嗯，因为坐得太久了，嘿嘿嘿。”
虽然坐了下来，但是因为那个消息，她不可能坐得安稳，显得坐立不安。
灰原哀沉默地看着装傻装得非常不像的小姑娘，忍不住在内心吐槽。
她的演技其实比工藤还夸张，大家可能都是看在她可爱的份上才勉强装作相信的吧。
灰原哀拒绝承认自己也会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
她点了点头，看上去好像是信了，语气平平地附和道：“原来是这样啊。”
哀酱信了，还好还好，莉娅悄悄松了口气，急忙去和系统对接脑电波。
【怎么回事？她要做什么？】
系统：【她应该是在试探，想知道你爸到底是不是真死，你姑姑看来不知道这件事，那个人应该也算是得偿所愿……等等，她把人带走了，看样子想把人带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把姑姑带走了？听到这里，莉娅不自觉地皱起了小眉毛，为了更好的掩饰自己的表情，她还特意端起了茶杯，低下头，装作自己在喝茶。
其实完全没有用，灰原哀瞄了一眼她手中已经空了的茶杯。
可是莉娅看上去完全没意识到这样有什么不对。
她吹了吹自己手里捧着的杯子上飘出来的热气，抿了一口清水。
嗯，就这么看着其实也挺好玩的。
不过她还真有点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莉娅的表情才会这么奇怪。
算了，慢慢问吧，看那个男人的意思似乎准备让莉娅留在身边，还默许了她加入少年侦探团，以后还有很多相处的时间。
很奇怪，可是灰原哀发现自己现在完全没有想要趁机问话的心思，反倒忍不住去关注莉娅的神情，在心中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淡淡的担心。
莉娅此时确实有些疑惑。
如果那个人只是想要试探父亲是不是真的死亡了，从亲人那里得到消息其实就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带走姑姑呢？
等等，莫非……
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统统！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世良’耳熟了，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和迈克罗夫特叔叔玩游戏的时候，助理姐姐说的话？】
系统回忆了一下上次在伦敦遭到某位政府职员绑架的事件，虽然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但他真的不觉得那可以被称作‘玩游戏’。
可是莉娅却觉得很刺激，很好玩，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教育出了错。
系统再一次开始回顾往事，每回顾一点就更想叹气。
【你是说她说自己今天叫做‘玛利亚’那句吗？】
【不是不是，是MI6那边的事务，好像说有个失踪很久的特工最近又有消息了，为了确认他的身份，所以找来了一位‘世良探员’。】
这么一来，事情就能串起来了。
莉娅有些激动地放下杯子。
她悟了！她终于想起来了！
因为那个时候莉娅还不知道父亲姓‘赤井’，更不知道父亲这边的家族好几个姓氏，所以没太关注这件事。
难怪她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世良’这个姓氏，原来是那个时候助理姐姐过来悄悄过来告诉麦克罗夫特叔叔的事。
她攥了攥拳头。
【统统，告诉我，那个事件的后续是什么？】
系统那边却顿了一下。
【……事件后续是，那位叫做世良玛丽的特工也失踪了。】
系统本想找个其他时间再告诉她这件事的，刚才得知世良真纯可能就是她姑姑的时候，莉娅那么兴奋，紧接着就告诉她后面的事情，一定对她打击很大。
莉娅确实被打击到了，她张了张嘴，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颜色。
“怎、怎么会呢……”
说是失踪，意思其实就是凶多吉少，MI6多少失踪的探员，绝大多数都回不来了。
虽然没有见过玛丽祖母，但莉娅还是有点难过。
她眨了眨眼睛，想把不知怎么就涌上来的眼泪憋回去，可是……
忍住不哭真的好难啊……
小姑娘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刚刚还灵动可爱的眸子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得黯淡，眼圈一瞬间就红了，抿着嘴，一副想要隐藏情绪，不要让自己哭出来的模样。
灰原哀急忙放下杯子，去安抚不知受了什么打击的小姑娘。
“莉娅，你怎么了？”
在灰原哀的手贴上她的脸颊的时候，莉娅还在努力把情绪藏起来，不要让哀酱看出什么不对近的地方，可是对上那双暗藏关切的眸子，她最后还是没忍住，‘嗷’的一声扑进了她的怀里。
哪怕经常和小孩子混在一起，灰原哀也很少经历这个。
她有些手足无措地拍了拍怀里的小姑娘，感受到肩膀上潮乎乎的触感。
“莉娅，你……哭了吗？”
可是为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吧，她帮把脸蛋埋到她肩膀上的小姑娘整理了一下头发，露出了一边的耳朵。
这只耳朵里没有耳机，也许在另一边的耳朵里，鉴于工藤刚刚才干过这种事，灰原哀此时也只能想起这一种可能。
也许她和工藤一样，都往什么人身上放了窃听器，听到的内容不知怎么就弄哭了她。
莉娅努力吸了吸鼻子，心想只要抱着哀酱，哀酱就发现不了她在哭了。
“莉娅、莉娅没有哭……莉娅就是想要抱抱哀酱。”
完全没有说服力啊，灰原哀默默地想着，这个哭腔也太让人心疼了。
而且，想哭的话，其实也不用这么安静的，光明正大的哭本就是小孩子的特权。
她悄悄搂紧了怀里的孩子，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听着耳边若有若无地抽泣声，心脏感到一丝绞痛。
她见不得这孩子哭，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她。
她只能沉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装作没发现这孩子在哭。
同样沉默的还有系统。
如果还在伦敦，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莉娅身边陪伴她，而现在，她的每一声抽泣都让他痛苦不堪，却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这里是日本，是异能者的存在并不合法的日本，他不能暴露莉娅异能者的身份，这样只会导致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必须保护好这个孩子，这就是他存在的全部意义。
可现在他只能悄悄攥紧拳头，暗中注视那个让莉娅伤心哭泣的人，却什么都做不了。
真是……
太令人挫败了。
第17章
◎双线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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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接到了来自柯南的电话。
她举起手机，从口袋里掏出耳机戴好，然后才按下了接听。
刚刚破完案子就要赶下一场的柯南语气急促地说：“快！我让怪盗基德扮成了你的样子，你通过电话把要说的台词告诉他。”
接到电话的灰原哀有点懵，拍着莉娅后背的手也一下子就顿住了：“哈？”
基德？工藤让基德扮成了她的样子吗？这个侦探……还真是乱来。
不过，基德怎么也被搅进来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还挺热闹。
“喂喂，名侦探，只此一次，听到没有？”
柯南：“你帮我一次我们就扯平了，一言为定。”
世风日下，侦探和怪盗竟公然联手，甚至都不背着人了，啧啧。
原本正哭得非常真情实感的莉娅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哀酱？”
灰原哀一把把人按回来：“没什么，你还要继续哭吗？”
不知道工藤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她悄悄抿了抿嘴唇，因为不想让莉娅注意到她脸上担忧之情，所以她选择把人继续按在怀里。
怀里的小姑娘动了动：“莉娅没有哭！”
“好好好，你没哭，没哭也这样陪我待一会儿吧。”
她调整了一下两个人的姿势，还好座位足够大，她们又是小孩子的身形，不然这个姿势可能会有点别扭。
莉娅于是又把脸埋进了灰原哀的怀里，继续默默伤心。
过了一会儿，系统来了消息。
【……你姑姑应该没事了，你爸亲自过来了，我还在跟着那个人，那位有希子女士正在里面和她见面。】
【怎么办，是把人抓了，还是放长线钓鱼？】
说到这个问题，莉娅抿了抿唇。
已知那位叫做‘贝尔摩德’的易容高手是父亲的敌人，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她同时还将目标放在了姑姑身上，而姑姑一直在试着打听父亲的音讯。
……好复杂，不行，回去之后她得好好研究一下这件事，总觉得哪里有点问题，只是现在她还没办法把那些线索串到一起。
最终她还是决定：【父亲应该有安排了，先不要轻举妄动，你跟着那个人摸摸底，注意不要被发现。】
点满了跟踪技能的系统表示没问题。
【还有……等回去之后，我们一起研究一下MI6的报告，我总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
系统应了下来，然后重归寂静。
莉娅平复了一下心情，从灰原哀的肩膀上抬起脸，抹了两把脸上的泪痕，不过这没什么用，倒是让她看上去更像是小花猫了。
灰原哀正对着耳机的另一边说话，顺手从口袋里找出了一包纸巾给她擦眼泪。
说实话，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干得这么顺手，但是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放上去了。
她一边看孩子一边给怪盗基德念台词的双线作业结束于后方列车传来的一声巨响，最后一节车厢脱轨后发生了爆炸。
莉娅仰着脸，正呆呆地看着她走神，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正要趴到窗户边上看，就被灰原哀拉住了。
灰原哀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
“小哭包。”
莉娅：“……莉娅才不是哭包！”
声音还带着哭腔，就很没有说服力。
灰原哀帮她擦干净脸，才放她离开。
透过火车的窗户能看到后方逐渐变小的黑烟，那是爆炸的最后一节车厢。
虽然莉娅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莉娅一定会弄明白的，查出真相，惩处罪恶。
太多人都被牵扯进来了，父亲、柯南、哀酱、真纯姑姑、绿川哥哥……还有玛丽祖母和务武祖父。
莉娅不能继续哭下去了，母亲大人说过，哭哭不能解决问题。
她握了握拳头，下定决心。
“莉娅，会把坏人全都抓起来的。”
为了让哀酱不这么害怕，为了让父亲能恢复正常的身份行走于阳光之下，为了让真纯姑姑开心，
她作为注定要成为名侦探的人，要把那些坏人统统绳之以法。
正要摘下耳机的灰原哀听到了这句话，动作顿了一下。
下一秒，她对上了小姑娘转回来的目光。
那双眸子，就像茂密的森林中升起了一点点萤火虫的光辉，虽然很小，但却亮得惊人，紧接着，这星点般的光亮逐渐扩散，直至照亮整座森林。
然后迎来曙光，黑暗被驱散。
如此的生机勃勃，令人沉醉。
她说：“莉娅，会保护好哀酱。”
她的目光十分坚定，灰原哀曾经从另一个人脸上看到过类似的神情。
难道这是什么侦探的共性吗？
真是的，太耀眼了。
她轻轻地眯了眯眼睛，看着窗外的黑烟越来越小，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其实灰原哀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平复。
但是小姑娘却对她说——
“哀酱不要害怕，以后都不用害怕了。”
“莉娅超——厉害的，坏人很快就会被莉娅打得落花流水。”
她努力做出一副超凶的表情，不过让灰原哀来说的话，效果不是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