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小金花从哪儿弄来的玫瑰花,鲜艳欲滴。每朵花上面还带着水珠,花瓣上更无一点儿瑕疵。
在这个地方,这个品相的玫瑰确实少见。
阮明芙并不扭捏,她正想伸手接过去却被谢延昭拉住手。
“谢谢,我媳妇花粉过敏。”
阮明芙眨眨眼。
谁……谁花粉过敏,狗男人瞎造她谣!
她还没有来得及表达她的不满,谢延昭便将她拉进车里。
他则快速上车,一脚油门便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阮明芙坐稳身体,看着谢延昭抿紧的唇角。她好奇地凑了过去,眼中带着些许好笑,“怎么,吃醋了?”
“在开车,”谢延昭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别闹!”
她撇了撇嘴,这才坐了回去。
哼!
不说她也知道,狗男人肯定是在吃醋。
阮明芙心里隐隐有些得意。
想起头一次见狗男人的场景。
拒绝她时不是挺果断的嘛,现在还不是照样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阮明芙扬起漂亮的下巴,越想越得意。
很快,车便到了部队。阮明芙一进屋,便将自己埋进柔软的沙发中。
今天一天下来,可累死她了。
早知道,她就不应该答应胡教授。不过嘛……收益也很可观。
阮明芙摸着云雾茶代表塞给她的信封,像打了鸡血一样原地夏活。
看着信封的厚度,饶是阮明芙也有些惊了。
云雾茶代表给了她多少钱啊……
数完之后,阮明芙有些惊了。
足足有两千!
谢延昭进门,就看到她对着一堆钱发呆。他深邃的目光也不免落在这些钱上,“怎么回事?”
“这是……”
阮明芙将事情说了一遍,“我以为最多七八百,没想到给我这么多。”
“那就收着。”
对于那十多万美金的入账来说,这两千块钱确实不算什么。
他们既然给了,又过了明路便没什么可操心的。
阮明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若是对方借着这些钱……目标其实是你呢?”
不得不说,她有时候脑洞是真的大。
一个茶厂一个部队团长,两边半点关系也搭不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心思。
“实在不放心,明天可以问问胡教授。”
阮明芙应了一声,将所有的钱重新装了起来。
她刚想说话,门口却突然响了起来。
“弟妹,在不在?”
谢延昭抬头透过窗玻璃看了过去,却见胡宛宁站了门外。里面没人说话,她也不好就这样闯了进来。
“嫂子快进来,”阮明芙赶紧走过去,将胡宛宁迎了进来。
她将拖鞋换上。
胡宛宁可是他们家的常客,阮明芙为此专门给她备了一双拖鞋。
谢延昭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将宽阔的空间衬出几分拥挤。
“你们聊,我去喂喂旺财。”
胡宛宁坐了下来。
幸好桌上的东西已经被谢延昭清理过了,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弟妹,近两天我都没怎么看到你的身影。早出晚归的,要不是专门堵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的人。”
旺财这两天,都是放她那儿养的。
谢延昭晚上这才将它带走。
“嗐,答应给人帮个忙,”阮明芙叹了一口气,“忙得很,我都感觉自己瘦了不少。”
“让你们家老谢给你补补。”
胡宛宁这才说起正事。
“你知道李晓月难产的事吗?”
“知道,”阮明芙有些疑惑,“昨天回来正好碰到她难产,还是老谢送他们去的医院。怎么了嫂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事?”
早上听谢延昭说大出血……该不会是人没了吧。
回想起李晓月温柔和善的脸,一时之间竟然也有些唏嘘。
多好的人呐,就这么没了……
“可不是!”
说起这样,胡宛宁就是一肚子火。
她接着开口道:“你是不知道,她的那个婆婆在知道她生了个闺女,那脸啊拉得跟驴似的。尤其知道李晓月大出血,伤了身体不能再生后,扭头就走。”
“啥?!”
人没死?
阮明芙缓缓吐出一口气。
弄半天,原来是她会错了意。
胡宛宁被她吓了一跳,“弟妹,怎么了?”
“没事,”阮明芙摆摆手,“你说李晓月那个婆婆扭头就走?就因为她生了个闺女?”
这不是扯呢。
难道闺女就不是自己种了?
“是因为她不能再生了,”胡宛宁补充道:“李晓月以后有苦日子吃了。”
老太太是个奇葩。
来家属院这么些天,靠着一张嘴得罪了不少。
胡宛宁说着八卦,“我听说啊,李晓月之所以难产,是因为被这个老太婆给推的。”
啥?
阮明芙是真的震惊了。
之前看老太太对李晓月紧张的样子,也不像是一个会推儿媳妇的人啊。
说起那个老太太,胡宛宁便摇头。
“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刁钻,”胡宛宁接着开口,“我听说顾营长是因为李晓月快生了,才将老太太给接了过来。谁知道,竟然会出这样的事。”
阮明芙皱眉,“那她娘家人呢?”
生孩子这种事,还是得让娘家人来。老太太一心只想着抱孙子,哪管李晓月死活。
“听说都没了,”胡宛宁说到这儿,还唏嘘了一会,“从小在堂伯家长大,等嫁出去那边也慢慢断了联系。”
阮明芙了然。
怪不得老太婆敢这么对她,半点体面也不愿意做。
“老太太还是妇联的干事,”说起这事,胡宛宁脸上便带着不屑,“干一辈子妇联工作,都不知道对儿媳妇好点。”
有这种干部,那边的妇联也不咋滴。
怪不得初见那个老太婆时,对方打扮得这么讲究。
但干的事……
啧啧,狗看了都得摇头。
阮明芙点头,“确实。”
“遭了这么大的罪,”胡宛宁这才接着开口,“林嫂子跟王嫂子想着去看看她,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应该的。”
好歹都是一个家属院住着的人,还是邻居阮明芙确实得过去看看。
“嫂子准备什么时候去,我也好准备。”
“她刚生孩子,还在休养,”胡宛宁想了想,“再过两天,咱们一起去,好歹有个伴。”
若是亲近一些,现在去也没啥。
可李晓月不在家属院走动,大家都跟她不怎么熟。贸然上门,哪怕带着好意她们也有些不好意思。
阮明芙坐直了身体,“嫂子,你说老太太推了李晓月,那顾营长呢,他打算怎么处理?”
好歹也是亲媳妇,顾营长难道就这么放任?
与阮明芙的乐观比,胡宛宁却不怎么了看他。
“到底是亲娘,顾营长还能让她赔命?”
阮明芙想想,也觉得是这个理。
“幸好我婆婆不跟我们住在一起。”
像许诸这样的人家,婆婆也是有工作的。胡宛宁又随军,不住一起当然少了好多矛盾。况且她还生了小胖子,看在孙子的面上婆婆也不会为难她。
胡宛宁说着,十分羡慕地看着阮明芙。
“还是你好,没有婆婆压在头上。”
军区里谁不酸阮明芙嫁得好。
谢延昭是团长,津贴也高。再加上之前存下来的钱,至少阮明芙是不用为了钱发愁。
家属院的那些老娘们别提有多后悔。
只恨自己拿门缝看人,错过像谢延昭这样的好结婚对象。
……
胡宛宁离开后,谢延昭这才从后院走了过来。他看着发呆的阮明芙,走了过去,“在想什么?”
她回过神来,“没什么。”
阮明芙想站起来,手却被对方抓着。
她没反应过来,跌坐在这人的身上。阮明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却被地方环住了腰。
“告诉我,刚刚在想什么?”
谢延昭触摸着她细嫩的后颈。
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动作。
阮明芙感受着后颈传来的痒意,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我如果生了闺女,你会嫌弃吗?”
这个时代的人重男轻女是普遍现象。
这么想着,阮明芙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恶狠狠的。
狗男人要是也被这个思想荼毒,她就跟他离婚!
谢延昭动作一滞。
可嘴角却不由得勾了起来。
晃然间,他的眼前好像突然出现了一个三头身,白嫩嫩胖乎乎的女童。她好像才三岁大,穿着粉色裙子,头上还扎着两个小啾啾。
最关键的是,她与阮明芙长得好像。
她张开手,仿佛在求抱。小嘴一张一合,似乎在叫爸爸……
谢延昭喉结滚动,眼眸深处带着火热。
胸口便是涨得满满,他将阮明芙拥得更紧了。
“……不会。”
他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真的?”
阮明芙扬起头,狐疑地朝他看过去。
“不是在糊弄我?”
“怎么会,”谢延昭轻咳了一声,想起那个胖娃娃,眼神都有些飘忽,“只要是你生的,无论男女我都喜欢。”
当然,他更喜欢软乎乎,还会叫他爸爸的女儿。
阮明芙白了他一眼。
呸!
想得到美,她才不想生呢。
阮明芙将自己的脸埋进谢延昭的胸膛,以遮挡她勾起的嘴角。
第二天,她正想去找胡教授,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阮明芙皱着眉,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让开。”
“你跟昨天接你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跟你有关系吗?”阮明芙觉得真晦气,一大早就遇到这个祸头子,“让开!”
谢吟追着她不放,“你快说,你究竟跟他是什么关系?”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眼见对方要走,谢吟赶紧开口:“你就是我大哥娶的那个妻子,对不对?”
阮明芙停下脚步,转头朝她看过去。
“你是什么人?”
“我是谢家人,”似乎怕阮明芙听不懂,她又接着开口:“谢延昭是我哥,亲生的……”
另一边,顾意霖提着自己的东西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一颠簸的哟……
她捶了捶自己的老腰,这才朝着车里的人道:“谢谢王叔送我过来,等回去我让爸妈请您吃饭。”
车里的人,赫然便是供销社的胖经理。
“小意,你确定你要找的人在这儿?”
顾意霖看着军区大门口,眼露得意,“放心吧,王叔,你先回去吧。”
胖经理并没有拒绝,“好,有事就跟我打电话。”
他与顾妈都是一个系统的人,自然认识。听说顾意霖要过来,顾妈特意拜托胖经理过来接她。至于为什么不通知阮明芙,当然是想给她一个惊吓啦~
看着阮明芙受惊后滑稽的表情,顾意霖觉得光这个表情她都能就下三碗大米饭!
看着胖经理的车远去,顾意霖低头看着自己的行礼。
糟糕,这么多东西她一个人得怎么搬?
早知道刚才就不让胖经理走了。
她左看看又看看,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军区设置的保卫亭中。也不知她是怎么说的,立马就有两个小战士跟在她身后,帮她把东西搬进去。
“同志,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初来乍到,顾意霖对一切都好奇得很。
她点点头,“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恰好在这时,一批刚拉练回来的官兵半排从她眼皮子底下跑了过去。
顾意霖眼都不会眨了。
这健硕的胸肌,这健壮的肌肉……啊,还有这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
第49章
人来人往的上交会中一个偏僻的角落, 阮明芙与谢吟相对而站。准确来说,应该是谢吟挡在阮明芙的身前,不让她离开。
“你哥是什么人?”
谢吟想起西装革履的祁阳焱, 眼中闪过羞涩。
小金毛虽然是贵族, 但却是外国人。她要是敢嫁,谢司令绝对能打断她的腿。
祁阳焱就不一样了。
通身的气派, 还有好几个保镖跟着,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她真的跟他成了,可比当司令女儿风光。
谢吟眼中满是憧憬。
“无可奉告。”
阮明芙冰冷冷的话,让谢吟脑中的幻想毁灭。
她有些气急败坏。
可看到阮明芙时, 不知道想到什么, 又平静了下来。
她怜悯地道:“你不知道吧, 爸妈还不承认你的身份。但你如果替我与你哥牵线, 我保证在他们面前帮你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