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重要,青云兄不说,他会自己去查,然后帮他报仇!
傅钧义扶住谢青云的肩膀,“我现在就带你下山疗伤。”
谢青云按住他的手背,“不用这么麻烦,我其实没受什么伤。”
她顿了顿,没有隐瞒,“只是第一次杀人有些不适。”
傅钧义寻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染红的溪水,已经猜到附近有人在打打杀杀,听到谢青云说自己杀了人也没有太多意外。
傅钧义安慰他,“青云兄,你比我厉害多了,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可是发了高烧,人差点没了,你能这么快冷静下来,真是了不起。”
谢青云被安慰到了。
她皱了皱眉,担心起另一件事情,“上面的那些尸体怎么处理?我们要报官吗?”
傅钧义:“不必担心,你杀了人,尸体都交给我处理。”
谢青云愕然片刻,随后笑了,“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杀人吗?”
傅钧义:“不问,我和你是好兄弟,我相信你杀人肯定有正当理由。”
他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枚信号烟花,没一会儿,就有数名护卫来到溪边,他们看到谢青云的狼狈有些惊异。
傅钧义也没有废话,吩咐他们去处理山上的尸体。
护卫们当即领命而去。
谢青云对傅钧义道谢,“多谢。”
傅钧义瞪了他一眼,“我们的关系哪里需要你道谢!”
他说着,视线在谢青云的衣服上停留片刻。
此时谢青云的衣服大半都被溪水打湿了,衣摆缺了大块,其余部分都沾着湿泥,显得他更可怜更脆弱了。
傅钧义心里十分不好受,“青云兄,你这衣服不能穿了,先穿我的吧。”
他嘴上说着,手上动作很快,已经把外面的圆领袍脱了下来,剩下一身打底中衣中裤,中衣轻薄,风吹过来的时候布料贴在胸膛,什么轮廓都能看清。
谢青云只觉得眼前一烫,视线赶紧从他胸膛离开,“你还是赶紧穿上吧,山中清寒,要是着凉怎么办?”
傅钧义:“没事,我身体好得很。”
他脱完衣服,把外袍递给谢青云,看他不动作,有些着急地想要伸手帮他脱衣。
谢青云惊了一下,躲开他的手,“我可以自己脱。”
大武朝男子的衣服至少穿两层,最里面是打底的白色中衣中裤,外面才是交领外袍或者圆领袍。
谢青云只当脱了外套,并不扭捏。
粗布外袍才脱下,她眼前就一黑。
小侯爷已经先一步把圆领袍套到她身上,布料上带着小侯爷身上的体温,将她整个人包裹,驱散了第一次杀人时的恐惧和惊悚。
傅钧义把谢青云换下的衣服撕成碎片,拿出火折子烧成灰烬,又用泥土掩埋。
看到谢青云换好衣服,傅钧义主动蹲在他面前,“上来,我背你。”
谢青云看着他宽阔的背。
……那里靠着一定很舒服很安心。她迟疑了一下,没挡住诱惑爬了上去。
靠在那温暖可靠的后背,一种安心感笼罩着她。
下山的路上,傅钧义走得非常平稳,谢青云靠着他的背,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不知不觉陷入了沉睡。
傅钧义听到背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心里软软地塌陷一角,他放缓脚步,让他的青云兄睡得更稳一些。
他没有回到之前四人分开的地方,而是下山回到马车停靠的地方。
傅钧义把背上的人转移到怀里,用温柔的公主抱把人抱上马车,让他靠着自己,随后体贴地在马车上铺了软垫,这才把人动作温柔地放下,为他盖上薄被。
傅钧义坐在谢青云身边看了很久,只觉得此刻陷入被子中的青云兄看起来软乎乎的,他的视线不经意扫过青云兄的唇。
或许是换了外袍的缘故,青云兄的唇瓣慢慢恢复了血色,看起来好像……很好亲的样子?
傅钧义被脑中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不敢再多想,赶紧转移注意力,在马车的格子里翻出一套之前备下的圆领袍重新换上。
他觉得马车里有些热,帮谢青云掖好被角,掀开车帘下车。
霍观月看到好友换了一件新衣服,宛如雷劈,失口喊道:“你们!你们……竟然已经到了这一步!”
傅钧义:???
第40章
青云兄……有没有可能在女扮男装?
傅钧义简直一头雾水, 对上好友霍观月一言难尽的表情,他问道:“这一步是哪一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霍观月原本和闻人璃在煮鱼汤, 汤还没出锅, 就听暗卫来报,说小侯爷和谢三元衣衫不整地从上游下来。小侯爷当时只穿着中衣中裤, 谢三元则披头散发身上穿着小侯爷的圆领袍, 昏迷不醒被小侯爷背在背上。
霍观月一听那描述就想歪了, 急匆匆赶过来,结果发现好友衣服都换了。
虽然没见到谢三元什么情景, 但是都躺在马车里, 一看两人就玩得野。他说出刚才那句话的时候, 简直痛心疾首。
现在看到好友清澈又纯洁的目光, 霍观月又怕自己想多了, 怀着希望问了一个具体的事情, “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换衣服?”
傅钧义实话实说, “青云兄的衣服破了,还湿漉漉脏兮兮的,我看不过眼就把衣服换给他了。你现在可不能打扰他,他累得不行已经睡着了。”
霍观月脸上一片空白,脑中只有四个大字在循环播放:破、脏、湿、累……
衣服怎么破的?是撕破的吗?
为什么会湿漉漉脏兮兮?
他们玩得多野啊, 谢三元那样的身手都累得睡过去了!
霍观月戴上痛苦面具, 不愿意再细思,他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有些艰难地问道:“所以, 是你在上面,他在下面?”
傅钧义头顶的问号加了一倍:??????
为什么每个字他都听得懂, 组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他和青云兄做什么要分上面下面啊?
霍观月才问完,又赶紧打住,他捂住自己的耳朵,“你还是不要回答了,这样隐秘的事情我不该问的。这样吧,等今天回去我帮你找几本书,免得你们没经验伤到了彼此。
哎,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好的兄弟吗?”
霍观月有些惆怅地背着手离开,站在马车边的傅钧义更加迷茫了。
?????????
他头顶的问号已经增加到原来的三倍。
观月到底在说什么?怎么越听越听不明白了?
傅钧义只能捡自己听懂的部分,意识到观月要给他加功课,赶紧上前几步拦人,“等等,观月,你不用给我找书了,青云兄早就提前给我准备了书,我现在每晚都要用心钻研、刻苦实践,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学习新东西了。”
霍观月目瞪口呆,“每晚都要用心钻研、刻苦实践!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傅钧义不满了,“观月,你怎么能把这种事情说是勾搭?青云兄也是为了我好,如果没有他,我这次月考肯定交白卷。”
霍观月风中凌乱到一半,突然听到好友提起月考的事情,终于反应过来两人在鸡同鸭讲,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书,是月考相关的书?”
傅钧义一脸“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除了月考的书,还能是什么书?”
霍观月无奈地扶额,怪自己胡思乱想,也怪钧义语焉不详,他之前真的以为两人早就狼狈为奸,这一次来山上是为了放浪形骸一番。
霍观月高悬着的心落了一半,他问得更细致一些,“那谢三元怎么会累得睡着?”
傅钧义:“这是青云兄的秘密,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等他醒了再说。”
听说是秘密,霍观月的心又悬了起来。
这个秘密不会是断袖的秘密吧?
霍观月觉得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了,他的视线在傅钧义的颈部扫了扫,因为有中衣的领子阻挡,看不到肩颈的地方。
傅钧义被他看得毛毛的,“你看什么呢?我可对男人不感兴趣!”
他能接受与青云兄亲近,但是不能接受和其他男人如此亲近,就算是观月也不行,那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霍观月眼睛一转,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我听闻人姑娘说山上有一种毒蚊子,最爱咬人的脖子,刚被咬的时候没感觉,但是过了一个时辰就会导致全身发痒,我过来找你也是因为担心你中招。”
傅钧义没有怀疑,闻人璃是太医院前院正的孙女,医术自不用说,观月又是他的好友,不会拿这种事情开他玩笑,他也担心自己不知不觉中了招。
傅钧义主动低头,“那你快看看我的脖子上有没有被毒蚊子咬过。”
霍观月在他脖子上认真看了一遍,没有牙印也没有其他暧昧的痕迹,看来他们并没有在山野放纵什么,一切果然是他多想了。
霍观月这次终于安心了。
还好还好,两人还没有到那一步,说不定能把好友从歧途拉回正道,今天回去一定要好好想个法子。
霍观月:“你留两个护卫在这里守着人,我们去喝菌菇鲜鱼汤吧。”
傅钧义摆摆手拒绝,“你们先喝吧,我在这里等青云兄醒来,现在山上也不安全。”
霍观月想到之前看到的红色溪流,虽然提前派了护卫守在闻人姑娘四周,也还是有点不放心,不再纠结好友的事情,点点头告辞离去。
傅钧义目送他离开,又重新回到马车上。
他担心青云兄被那个咬脖子的毒蚊子叮了,动作十分小心地把人抱到怀里,轻轻翻转仔细去看他的脖颈。
他的本意纯洁无辜,不带一丝私情,可是真的把人抱着怀里,目光触及谢青云白皙的脖颈时,他还是不自在地红了脸。
傅钧义像是对待珍贵的瓷器般,小心翼翼又细致认真地观察着谢青云的脖颈,不放过任何细节。
谢青云个头虽高,但是身为女子身形还是比傅钧义这个真正的男人要娇小一些,傅钧义的圆领袍穿在她身上,松松绔绔的,露出了一节肩颈。
就是露出的这一小节肩颈,让傅钧义看傻了眼。
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痣,在白皙的皮肤上微微凸起,看起来十分醒目。
傅钧义心中莫名一紧,只觉得那颗小痣莫名充满诱惑,像是夏日冰沙上点缀的一颗香芝麻,让人想要触碰。
傅钧义被迷了心智,没忍住伸出手轻轻捻了捻,他的指尖是温热的,捻在那微凉的皮肤上,像是冷与热的交汇,让他无端打了一个激灵。
傅钧义回过神,不敢再细看对方。
确定好青云兄没被毒蚊子咬,他正准备把人放下,结果靠在怀里的人翻了翻身,换了一个动作,竟然就这么依偎进了他怀里。
这一动作,让那小节白皙的肩颈直接晃到他眼前,那刚刚被捻过的小痣像是伸出了一个小勾子,勾得他情不自禁靠近、靠近、靠近……
等傅钧义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吻在肩颈处的那颗小痣上。
傅钧义瞪圆眼睛,脑中轰隆隆响,他吓得赶紧撤退,逃避般闭上眼睛。他的心怦怦怦乱跳,一边欢喜自己吻到了那粒香芝麻,一边愧疚自己对好兄弟干了偷鸡摸狗的事情,一边为美人入怀窃喜,一边又怕美人醒来暴揍他一顿。
傅钧义的心上上下下,他深呼吸几口气,很久才恢复一点平静。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他睁开眼睛,谢青云依偎在他怀里的模样给了他巨大的视觉冲击。
此时谢青云还散着长发,当她不再睁开那双坚定的眼眸,就算有剑眉加持,这张秀美清冷的脸还是不免出现了几分女气。
傅钧义定定望着谢青云的脸,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青云兄……有没有可能在女扮男装?
傅钧义从边关一路回京,见识过不少人,就算有雌雄莫辨的少年,也没有谁像谢青云这么好看。
他对对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想法也跟着天马行空起来,竟然误打误撞撞到了一个奇特的角度。
傅钧义屏住呼吸,没忍住伸出颤抖的手,缓缓落在谢青云的胸口,轻轻往下摁了摁。
是硬的,也是平的。
傅钧义仿佛被人泼了冷水,有些失落地把手伸回去,他正在惆怅,下巴突然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傅钧义痛得低呼一声,捂着痛处低头去看,这时候才发现青云兄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在怒视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睛升腾着怒火,丝毫没有娇羞窘迫,一看就不是一个女子被非礼的反应。
谢青云冷着脸推开他,兀自坐得离他远一些,开始给自己扎男子发髻。
傅钧义很惭愧,很心虚,很自责,“对不起,青云兄,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
谢青云满脸冰霜,眼中的怒火化作冷箭,咻咻咻射向傅钧义,“你要确认什么,竟然需要摸我的胸?”
如果不是剧情商城出品的商品质量过硬,她这一刻就暴露了。
谢青云很生气傅钧义的轻浮,更生气自己的毫无戒心。她怎么就放心地在小侯爷这个憨憨面前睡着了呢?
以他神奇的脑回路,谁能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要是趁着她睡觉和他比大小……
谢青云简直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傅钧义说不出真话,但是他危机之时总有急智,很快想出一个绝妙的点子,“青云兄,你一直不愿意和我比大小,我就想着先和你比比胸肌。我真不是故意冒犯你,你要是觉得生气,那就摸回来吧!”
傅钧义说着,一把抓住谢青云的手,重重摁在自己胸口,非常大方地向好兄弟展示自己的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