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王子:改什么?屎女王不是很好听吗?]
[未来女飞:好听你个大头鬼啊!]
第22章 脸红22
六中的管理制度不太严格, 学习环境的严谨程度和附中比起来也只能算一般般。
门口保安一过了下午放学时间段就变得懒散,给要偷溜进校内找人的祝顺意和游嘉远大大减少了难度。
两人都秉持着做人绝不走后门的原则,穿着附中校服矮下身子不怕死地从前门偷溜进去, 轻车熟路地找到体育馆后, 就和季开然、程纪,还有那帮不认识的男生打了场酣畅淋漓的篮球。
游嘉远打球擅长突破,快准稳,导致技术还不到家的季开然次次防守都失败。
被血虐完,两人嫌累了先下场休息,季开然边走边朝游嘉远屁股送了一脚,“你适当放点水能怎么着啊?防你比考试作弊防老师还费劲!”
游嘉远额前碎发被汗打湿几缕,校服领口敞开些许,仍旧那副在球场上高傲到不可一世的模样,边走边拖着尾音懒懒散散地笑说:“哥实力就摆在这儿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我靠,真够不要脸的啊你游嘉远!”经过一个纸箱子,季开然弯腰从中抽了两瓶水出来, 扔了瓶给他,单刀直入地说:“诶, 你们附中晚自习能请假吗?我和程纪今晚打算逃出去看二中和体校打比赛, 一起啊?”
游嘉远稳稳接过,打开盖子仰头喝水,喉结接连滚动好几下,盖上盖子后找了个空位席地而坐, 说:“二中和体校打比赛?哪种比赛?”
梁白开冷笑, “我感觉吧,说好听点儿的是比赛, 说不好听点儿的,就是借着比赛的名义搞报复。”
这话一听,游嘉远算是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了,眉头一拧,“又是体校那帮人先挑的事儿?”
“废话!”季开然坐他旁边,悠哉哉看着对面在那乐此不疲打球的一群人,“体校那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黄毛狗你还记不记得?”
游嘉远嗤笑一声,“空荡男啊,记得记得。”
“我真服了,这外号你是真会起啊。”季开然连连笑了好几声:“这次就是他起的头,前些天人二中的在体育场打球打得好好的,这逼带一帮人过去抢位置,还牛逼哄哄的以为那些人都怕他,说什么这位置老子早占了,嘿,结果你猜怎么着,程纪跟我说有个寸头直接来脾气推了他几下,还差点把人给推到地上,我当时心想那寸头要是直接给他揍一顿多好啊,拽天拽地的看着都心烦。”
二中的寸头?
游嘉远刚把瓶子放好在旁边,听到这个,转过头来无语地半吊着眉梢,“这剪寸头……是二中的传统?”
“不是啊。”这句话直接把季开然给干懵了,“不是,合着我说那么多你只记得寸头啊?你这思考的角度会不会太偏了点啊?”
啧,这不是偏不偏的问题了,是感情问题了,游嘉远一脸“你没经历过一些事情你根本就不会懂我”的表情。
他心里默默叹了声气,双手撑在身后,坐姿大剌剌的,直截了当地说:“这晚自习我逃不了,你问问祝顺意去不去。”
“不是吧你!”季开然嫌他没劲透了,“为什么啊?你之前不也逃过好几回了?”
游嘉远:“现在不一样了啊。”
季开然:“哪儿不一样了啊?”
以前汀岁欢在晚自习的时候,从不会喊别人帮她补习英语,都是抱着作业去他位置找他帮忙的。
可现在不同了,人会主动喊梁白开帮忙补习了,那当然不一样了。
游嘉远心刚回答完这个问题,立刻就开始心情不爽,低声“啧”了一下,皱眉撇开头,“你别管,总之不一样就对了……几点开始打?”
“估计八点左右?没确定呢。”
“你们去,要是放学了还没结束我再赶过去看。”
季开然一脸“那你问个屁”的表情,抬手推搡他一把,“真没意思啊你!”
他扯着嘴角,说着让人犯恶心的话,“我要在你面前有意思,多半就等于看上你了。”说着还佯装深情地看着人季开然说:“要不高中毕业之前……咱俩谈一个?”
季开然作呕:“……滚蛋吧你!老子比尺子还直!”
游嘉远仰头笑说:“尺子也他妈有弯的啊。”
季开然:“死远点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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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球后已是傍晚七点过五分,几个六中的男生在离开之前还加了祝顺意和游嘉远的联系方式,说让俩“惯犯”下次再偷溜进来前记得在手机里说一声,好约着一起打个球增加增加感情。
游嘉远敷衍地说了几声“好”,祝顺意则不嫌累地在那不停跟人轮流撞了好几下肩膀,表示你这哥们儿我交定了,那架势就跟下一秒要上场打NBA似的。
游嘉远在旁边站着简直无语透了。
二中和体校约好打球赛的地方,就在六中前面的体育场。
体育场附近有个十字路口,四个人走到两个红绿灯中间就分开俩俩往不同的路走。
回附中的路上会经过右手边三条小道,游嘉远和祝顺意走进最后那条小道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东西。
给钱的时候因为和老板熟悉,游嘉远厚着脸皮要了根棒棒糖吃,撕开糖纸就将糖往嘴里一刁,修长的指节拎着罐汽水就往外走。
走出去后他习惯性两边都看一眼,看到左边的时候整个人突然一怔,扭头看回右边的方向,可那块纸箱堆积的地方前已经没有了身影。
“诶,你说这体校那帮逼崽子,这次还会不会和人串通好打.黑球啊?”祝顺意话音刚落,注意到游嘉远的目光不对劲,顺着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疑惑问道:“咋了啊?你看到什么了?”
游嘉远牙稍微用力地咬着棒棒糖,半眯着眼,眉宇间肃然凌厉地说:“我不确定我看到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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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不是很能耐吗?有本事继续跑啊你!”
小道很浅,墙垣斑驳破旧不堪,没几步就走到底。
看着蔺泽走投无路束手无策的样子,黄毛笑起来的嘴脸极其猖狂又丑陋,身后两个跟班更甚。
高墙挡路,再加上本就狭窄的道路此时还被三个人打横站着挡得十分彻底,蔺泽简直无计可施,可他面色依旧平静,目光犀利地横扫三人,“想怎样?说好的在体育场一决高下,你现在是打算先来阴的?”
“说好?谁他妈跟你说好了?”黄毛讥笑,“我想怎样?你那天怎么当众推的老子,老子他妈今天就怎么加倍还给你!”
“就你?加倍还我?”蔺泽口气轻蔑,步子往后退,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眼,嗤笑声,“瘦的老子都不忍心碰你,怕你躺ICU。”
“我操.你他妈有本事再说一遍?”黄毛被激怒,走上前拎起蔺泽的衣领一脸恶相,举起拳头却迟迟未下手,“别以为老子不敢动你!”
两个跟班上前一左一右堵住蔺泽,其中一个甚至还想掐蔺泽的脖子。
可蔺泽仍旧平心定气,他淡淡睨三人几眼,随后几字清晰有力地从口中道出:“怎么不打?死,怂,狗。”
“老子怂你妈!”
黄毛挥拳之际,蔺泽一脚踢开黄毛灵敏躲开,找到出口就往外跑,只不过没跑几步就被黄毛用力拉扯回去,差点踉跄倒地。
黄毛趁机抬腿用膝盖朝他后背用力一顶,他瞬间吃痛仰头皱眉,正想抬手还击,衣领倏然被松开,身子大幅度往前一倾——
他速速稳住步子弯腰回过头,发现游嘉远和祝顺意不知何时出现,并且前者正在使力钳制住黄毛的脖子和手,后者正在扯着呆子的头发,而另一个瘦子……
游嘉远一手使用蛮力紧掐着黄毛的后脖颈,一手钳制住黄毛的左臂。
他拧眉用力将嘴里的棒棒糖咬碎,棍子掉地,不耐烦地扭头冲蔺泽喊:“你他妈还不上,等死啊?”
瘦子也是在此时捡起地上的木棍,龇牙咧嘴地冲着游嘉远挥过去,游嘉远动作敏捷低头躲避,蔺泽见状急忙上前朝瘦子腹部用力一踢。
瘦子弱不禁风倒地,想起身,手却被祝顺意死死踩在脚底。整条小道瞬间充斥着瘦子的惨叫声。
场面彻底混乱一团。
没五分钟后,黄毛、呆子、瘦子统统倒地被钳制住,其中趴在地上,后背被游嘉远用膝盖顶着的黄毛还嗷嗷叫了好几声。
游嘉远嫌他吵死了,嘴里骂了句脏话,捡起地上的垃圾作势就想往人嘴里塞,“饿了?吃点?”
黄毛这才瞬间闭嘴没了声儿,可双眼还在那垂死挣扎般紧紧瞪着人。
……
七点刚过半,南清整座城市陷入一片霓虹熠熠,小道外车辆开着车灯来回穿梭,行人或悠哉或步履匆匆。小道内被蚊虫围着乱飞的路灯灯光昏暗,光源聊胜于无。
三个少年松手起身拍拍身上尘土,互看对方一眼,数秒后,同时错开视线望向别处,也同时觉得颇有趣味地笑意满足。
走出昏暗来到明亮世界下,游嘉远问蔺泽:“诶,体育场还是学校?”
蔺泽揉揉后脑勺看了眼体育场的方向,还没作声,祝顺意就虚虚勾着游嘉远的肩膀往右边走,“你要去体育场那我们就先走了啊——”
蔺泽快速开口:“我回附中。”
祝顺意一愣,与游嘉远对视一眼,继而走上前勾着他的肩膀,三个人一起往前走,“行啊,那赶紧赶紧,不然晚自习要迟到了……我不知道你们班主任抓不抓迟到啊,反正我们智哥是抓的,迟到一次记五十个楼梯蛙跳。”
蔺泽:“现在赶回去已经迟到了。”
游嘉远口气理所当然:“所以那一百个蛙跳你帮我们做了啊。”
祝顺意:“我赞成啊,要不是因为你,我俩这辈子都不会迟到!”
蔺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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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文科实验班的晚修由李智亲自来带,见这几乎从不迟到的两人迟迟未来,内心多少有点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直到忍不住走出教室,想打电话给两人的家长问问情况时,瞧见二号楼梯走上来两个人——
正是游嘉远和祝顺意。
立刻脚下带风朝两人走过去。
教室里的汀岁欢和喻夏见状,前后同时皱眉对视一眼。
其他同学也开始纷纷窃窃私语。
十分钟后,李智一个人回来了,面色极差,一看就是被气得。
听见讲台下叽叽喳喳的声音,他拿起教案用力一拍,“谁再吵就跟他俩一起去楼梯做蛙跳!”
班里瞬间噤声。
等一放学,汀岁欢和喻夏帮游嘉远、祝顺意收拾好书包,就一人手里拎着一个书包悄悄跟在李智屁股后头。
这一路两人隐藏的极好,直到李智带着他们俩进了办公室,两人才坐在楼梯通道里,同时叹了声气。
“唉……”
汀岁欢:“夏夏,你能猜到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喻夏摇摇头,“但我感觉好像很严重?不然也不会被李智带进办公室,而且我注意到他们俩的衣服好像有点脏。”
确实,就像是打架了一样。
打架……
脑海里冒出这么个词,汀岁欢娥眉越蹙越深。
应该不会吧……
游嘉远是不会随便跟人打架的,而且和他待在一起这么久了,也没见他怎么和人有过冲突。
也是在此时,她收到了蔺泽发来的消息,看完之后更不解了。
[蔺泽:能把游嘉远的账号推我下吗?]
他要游嘉远的账号做什么?
而且,他不是有吗?这怎么推啊……
汀岁欢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回,关了手机就静静等游嘉远出来。
约莫十分钟过去吧,办公室门才被打开,俩男生一路无话地走到楼梯通道口见到她俩时,都同时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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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中建在繁春路的尾端,行道树安安静静矗立在那,任由蝉趴在枝叶上鸣叫,和闹市那端沸反盈天的氛围简直大相径庭。
奶茶店旁边种着颗参天大树,店门口放着张有些年头的台球桌,四个人此时就坐在台球桌旁边的位置上。
一落座,祝顺意就话匣子打开,把事情从头到尾给俩女生讲了一遍,到后面越讲越激动,越讲越生气,“那黄毛是真阴啊!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他是想找人把蔺泽收拾一顿,然后再屁颠屁颠地跑回体育场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然后蔺泽迟迟不出现,他就可以说人蔺泽怕死不敢来,这风头直接被他出尽了好吧?!”
什么思想啊这黄毛,简直就个没头脑的傻逼!
游嘉远见他一个人在那分析得头头是道的,靠着椅背眼里笑意颇深,“这么了解人家,你黄毛上身啊?”
“我靠!”祝顺意直接起鸡皮疙瘩,“大晚上的别说这些话行不行?好嘿恐怖啊!”
女生想东西就是会比男生细腻很多,两女生听完后根本笑不出来,甚至有些担心。
喻夏问:“那,那这个黄毛会不会因为这事报复你们啊?”
汀岁欢点点头附和,“对啊对啊!他那种人坏透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们怕他会报复你们,而且我听人说他不是还收了很多小弟吗……”
“哈?!”祝顺意像是听到个笑话,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的好吧!简直开玩笑!那逼报复谁都不会报复我们的,就冲那天他被游嘉远怼成那鬼样,就冲游嘉远今天收拾他那架势,他要是真想嘴里被游嘉远塞垃圾不怕死就尽管来报复!还小弟,哈哈,都是群涉世未深的呆毛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