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爪子捧着猩红的血液,血液轻轻滴落,陆织许往后避开。
【是,好东西。】
怪物竭力沟通,【人类fwwg,趋之若鹜,dqwre。】
【是,zjioh我的,心头血。】
陆织许:“???”
【如果fqwgawe这些,不够。】
【再为你,gfaqorehi,挖。】
陆织许:好家伙,恋爱脑到掏心挖肺。
【能,治疗你fhiawl的累。】
【你。fawr不要,fwr41再,疼了。】
虽然这东西看上去很诡异,但是心头血都挖出来了,陆织许觉得不能浪费为好,没有把心头血再倒回心脏的道理。
她选择喝。
她现在对谢白屿带着信任,这么一个恋爱脑,没那个心思暗害她。
陆织许闭着眼,怀抱着壮士割腕的心情,捧着怪物的爪子,微微颤抖唇瓣,把爪子中的血一口气咽下去。
陆织许喝的快,呛到了,扶着怪物的爪子咳嗽了一会儿。
但预想的苦涩腥味没有在舌尖和喉道中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诱人的甜意。
陆织许的视线变的飘飘然,她杏眸氤氲迷离。
那谢白屿身体其他部位,难道也很好吃?
陆织许抿了下唇,意犹未尽想。
陆织许怔了下,莫名打了个寒战,理智回笼,推开怪物的爪子。
将心头血咽下后,陆织许察觉身体里涌动着强大的力量,身上的疲劳感消退,她整个人,精神非常,焕然一新。
还真的挺有用。
谢白屿的怪物真身是真的在用心帮她。
陆织许心底柔软,温柔道:“谢谢你,你是一个好怪物。”
【她夸我是好怪物。】
【我更喜欢她了。】
怪物的心声响起,陆织许眨眨眼,好像它的心声变的清晰且流利了。
是因为喝了它的心头血么?
陆织许指腹抬起,擦了擦唇角,唇瓣有点残留的血液,她下意识用舌尖舔了舔。
一只苍白的手,陡然撕开了虚空。
陆织许微微惊吓,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谢白屿眉眼重回冷漠,带着阴鸷,漆黑冰凉的衣袍如乌云般划过鳞片。
谢白屿刚回来,漆黑幽深的视线往下,落在陆织许的脸庞。
她唇角残留着细微湿濡的痕迹。
他顿了下,眸色更深,“你在喝什么?”
陆织许:竟然有种偷喝然后被抓包的惊险刺激感。
陆织许拍拍自己的脸 ,让自己不要乱想。
陆织许心情微妙,缓慢说:“谢白屿,我喝了一些你的心头血。”
陆织许有点忐忑。
虽然,她在谢白屿心中,她是他的老婆。
但这世界上没有人的老婆是在他离开后喝他的心头血的吧。
这比偷他家还离谱。
谢白屿垂眼,苍白的手蹭了蹭陆织许的唇。
陆织许肩膀微僵。
“还好,只是喝了心头血。”谢白屿松口气。
陆织许:我佩服。
【幸好,我的心头血是好东西,不是毒药。】
【旁人若要,我会杀了那些人,但老婆不一样。】
【老婆喝我的心头血,是不是代表,老婆愿意与我更亲近了?】
【老婆喜欢我的心头血的话,我每天都给老婆一杯心头血。】
陆织许:“???”
“你的心头血是你的真身给我的,让我不那么疲劳。”陆织许诚恳地告诉谢白屿发生了什么。
她本想借机夸夸谢白屿,比如什么你的真身跟你一样贤惠。
但谢白屿表情顿变,他拽起她,眉宇间多了阴沉暗色。
“不必理会它。”他抱起陆织许,从怪物真身上跳下来,落在虚空的飘渺地面。
“你若要用它的心头血,那告诉我,莫要直接与它沟通。”
陆织许疑惑了,“为什么,它不是你的真身吗?多可爱呀。”
谢白屿眼底微怔。
【可爱......】
【世人都害怕我的真身。】
【独独老婆夸赞可爱。】
【老婆善良,我的真身被她吸引,很正常,老婆什么错都没有。】
【但老婆不知道,怪物是很卑劣的。】
“它虽是我的真身,但现在与我,存在分割的关系。”谢白屿瞥了眼怪物真身,目色冷沉。
虽然是同一个生命,但是人身和怪物真身,现在称不上可以和谐相处。
怪物真身被困在虚空中,犹如被囚禁着,对人身存在着些怨怼,但不得不听人身的话。
陆织许微思:“分割的关系?”
她只知道谢白屿是有着庞大怪物真身的反派,从不知道谢白屿具体的情况。
陆织许现在想了解他,“什么意思?”
“被封印后,为了遏制封印的作用,我分出了人身和兽身,这样,能尽量不被封印影响。”谢白屿和陆织许说。
陆织许用好奇的眼神看他,谢白屿脖颈线条紧了紧,他抬手,掐了下陆织许的脸蛋,捏完,松开指尖。
陆织许懵了下。
等等,她刚才被谢白屿捏脸了?
他怎么做的如此自然的,都不像他了。
谢白屿看着陆织许眼中的怔然,他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老婆能看透他的一切。
但这样露出茫然神情的老婆,定是无辜的。
谢白屿抿了下唇,收敛笑意,看着陆织许的神情,缓慢说:“我是神族与魔族的混血,分出的人身代表着神族的身体,放在虚空中的真身代表着魔族的身体。”
“正是因为混血,我才能分割。”
“怪物真身被封印影响的程度深,它的理智难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少亲近它。”
【千防万防,忘记了我的真身也会抢老婆。】
【为了避免真身感受过多,我之前切断了与真身的共感联系,却忘记真身也是我,很爱老婆。】
说话间,谢白屿的眸色暗了暗,阴郁意更重。
【神族与魔族的混血......是恶心,畸形的怪胎。】
听到谢白屿如此自卑的心声,陆织许反而为他不平。
陆织许夸夸他:“还能这样遏制封印,谢白屿,你好厉害呀。”
她说的也是自己的真心话。
众所周知,奇幻故事中的混血,是坠强的。
谢白屿怔了下,望着少女笑意盈盈的面庞,他眼底的阴翳,一点点退散。
“我分割出的人身能最大限度地保持理智。”谢白屿声音略微沙哑。
谢白屿的人身现在是个外挂清醒包。
陆织许低头,思忖着,因为人身是清醒的,所以对不清醒的真身感觉厌恶么。
但她觉得两个都挺可爱的呀。
“你我结契就是为了解除封印。”谢白屿摸了摸陆织许的唇瓣,他指腹微微用力,擦过,眼底暗色重。
他不知道老婆在虚空中与真身发生了什么。
本以为老婆需要休息,而真身正好可以在他不在的时候保护老婆。
但他低估了真身对老婆的觊觎之心。
陆织许回神。
谢白屿垂眸望着她,“为了尽快让我的真身恢复理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陆织许被他按着唇,轻轻地啊了一声。
谢白屿呼吸深,平静说:“老婆,我们可以多多进行结契纹路的共鸣。”
陆织许:“?”
你何时竟学会了睁着眼说这种虎狼之词了?
第33章 笨蛋
金风玉露相逢, 食髓知味,非常具有诱人的蛊惑力。
陆织许心想,这种事情, 契合的好,确实体验感很爽。
但是会累的。
尤其谢白屿在陷入其中时,表现无法控制, 甚至是疯狂。
喝了谢白屿的心头血后,她的身体无恙了, 但一想到那种混乱的体验, 就有点发怵。
过于激烈的情绪,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再进行尝试都需要一些勇气。
陆织许:刚刚结束, 现在就饶了我叭。
陆织许抬手,指尖戳戳谢白屿的鼻梁。
谢白屿本能眨了下眼,他鲜少无害地眨眼, 这样的动作,与他的妖异苍白脸庞,格外相称。
“不行。”陆织许拒绝。
少女垂眼, 睫毛像羽毛一样颤颤悠悠, 声音有点闷,慢吞吞说, “等结契纹路发作的时候再进行,效果才好。”
平常,就不必那么频繁了吧。
谢白屿弄一次, 她都要缓很久。
上辈子, 谢白屿每次来,走后, 她都会在魔宫里歇个好几天,感觉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躺着。
陆织许脑海划过上辈子的一些情景。
她一个人在魔宫,除了负责她起居的侍从会过来,其他时候她见不到什么人。
那些魔宫侍从自然不会与她聊天。
她居住的寝殿虽然名义上是谢白屿这个魔头和魔后一起居住的地方,但谢白屿除了特殊日子,从不踏足。
她就像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每天数着日子,谢白屿过来,算是鲜少的乐趣。
但结束后,谢白屿离开的很快,她每次睁开眼,都不会在床上看到谢白屿,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如果不是她身上还残留着感觉,她都无法想象不久前,他还是那么亲密的抱着她。
鉴于谢白屿这种态度,先婚后爱?不存在。
整日打打杀杀的魔头谢白屿没死在外面让她结契无法解决就不错了。
陆织许:只能说,上辈子,真的好无聊。
而她孤孤单单的,即便没有真情实意地把自己代入成被迫和魔头虚与委蛇的正道修士,心底也是有点伤心。
陆织许越想上辈子那些醒了后谢白屿就消失的事情,越觉得心口闷着一股气,酸酸涨涨的。
他,什么意思。
上辈子她跟他不熟也就算了。
这次也是,醒了后就消失了。
回来也没有解释,而是又想进行那些事。
“平时,也可以。”谢白屿低声诉求,他眼瞳漆黑,反手攥住陆织许的指尖,他的唇抵在她的指腹,绵绵灼烫的呼吸和冰凉的唇贴在她的肌肤。
陆织许试图听谢白屿的心声,听不出来东西。
也就是说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就是这。
笨蛋!
陆织许眼睛侧开视线,利落地把手从他的唇旁抽走。
“不行。”陆织许语气变的更坚决。
谢白屿抿紧薄薄的唇,他睫毛低下,微躬着身,虽然肩膀紧绷,但收敛过多侵略,平稳淡和,“嗯?”
还嗯?
陆织许拢了拢身上漆黑宽松的衣服,感觉裸露在外面的脖颈和大片锁骨凉飕飕的。
“我累。”陆织许闷闷说。
“太久了,我不舒服。”陆织许低着头说。
其实挺舒服。
陆织许在现代,是个正常生活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穿书后一直倒霉,她都咸鱼地混过去了。
这会儿,她潜藏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不再想着怎么小心翼翼不让谢白屿生气。
陆织许撩着衣襟,这衣服本就是谢白屿的,谢白屿的衣服比较松散,领口不羁,落在她身上,更是大大敞开。
半遮半掩,痕迹显眼,触目惊心。
谢白屿蹙起眉,他的心声在陆织许耳边响起。
【老婆身体脆弱,定然很疼。】
【我竟然忘了,老婆与我的体质不同。】
【明明要好好对待老婆,却让老婆感到难受,我太过分了。】
陆织许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倒也不是......很难受哈。
谢白屿的目光落在陆织许的身上,不带旖旎,他凤眸半低,眼底流露出心疼。
【我让老婆疼了。】
【我应该挖一些神族人身的心头血,为老婆涂抹伤口。】
陆织许:“?”您的心头血是万能药吗。
谢白屿的恋爱脑思维自顾自运转了一通。
陆织许听完,她的那些突然涌上来的不开心,也跟着烟消云散,实在是难以生气了。
这辈子的谢白屿又不知道上辈子的他做了什么。
上辈子的她,也不知道谢白屿的真实想法。
总归,这辈子是辈子。
有着恋爱脑心声的谢白屿非常顺眼。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谢白屿深深看着陆织许,阴鸷冰冷的脸庞带着怪物认错的僵硬感。
“我会挖一些心头血......”
陆织许头皮发麻,及时打住他的想法:“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