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学生立马就认识到了秋纪奈奈的实力。
以至于虽然这位新老师上任之后数十天也没露面，大家每次到了下午见识一番几只特级的实力之后，还是越来越期待正在准备的新课程究竟有多么厉害。
时间拉长到现在。
等到从没有训练过的吉野顺平，都可以在两位伏黑的混合双打中过上几招再全身而退后，姐妹校交流会也即将要在第二天开始。
当晚，神秘的神明使者小姐再次出现。
面对着几双好奇的眼神，秋纪奈奈只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一次姐妹会，所有人要整理出一份情报，情报对象包括来参加的所有人，越详尽越好。
虎杖悠仁举手提问：“要把每个人的咒术术式都弄清楚吗，可是我们并不能和来监管的老师动手吧。”
秋纪奈奈伸出食指，小幅度地摇了摇：“第一，不是只有动手才能获得有关战斗力的情报，第二，所有人里不仅有老师，你们要连送他们来的司机以及给你们做饭的厨师都划进收集情报的范围。”
“还有，这份情报不仅仅关于战斗方面。”
黑发少女的声音清澈：“生日日期，家庭住址，喜欢的食物，讨厌和喜欢的人，除了咒术之外擅长和喜爱的任何事，和其他人的关系等等，什么都可以，能收集到多少就整理多少。”
“而且，”秋纪奈奈微笑着强调，“情报收集的过程中，不可以让对方发现你们的目的，不能和对面发生冲突，如果觉得会暴露就要用尽一切方法转移注意力。”
少女提高音量：“这是我的第一场考核，你们的老师五条悟先生会帮我盯着你们的表现。”
被提到的五条悟愉快举手示意。
秋纪奈奈歪头眨眼：“一旦被京都校的任何人发现你们在收集情报，你们的成绩就算是不及格，懂了吗？”
比数只特级咒灵加起来还要恐怖的气质忽然爆发，深渊一般笼罩过来。
几位学生连连点头，生怕慢一步就被扭断了脖子。
秋纪奈奈满意的挥手和他们告别，离开前还特地按照这个世界的风俗，笑着祝他们武运昌隆。
……
姐妹会如期举行，收到了重大任务的学生们很有压力，为了避免“不及格”评价，他们一大清早就飞奔出了宿舍门。
他们奔忙的时候，本该监督的五条悟正慢悠悠地前往校长办公室。
厚重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摆弄着咒骸的夜蛾正道声音低沉：“悟，你最近的那些动作究竟是要做什么？”
“夜蛾，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
五条悟拉长调子，撒娇一样的语气：“奈奈的身份我告诉过你呀，那几个特级咒灵你也同意了，现在我的学生们只是想进行一点点情报调查的工作，你怎么就突然不愿意了。”
夜蛾正道忍耐着即将曝出青筋的额头，压着嗓子：“五条悟！”
“你说什么神明什么鬼魂，我勉强相信，毕竟伏黑甚尔那个天与暴君的体质不是谁都能模仿得了，灰原是不是我的学生我也很清楚。你说那几个特级咒灵已经被收服作为宠物，我也可以信，毕竟不是没有过拥有咒灵操术的咒术师。”
他盯着五条悟：“你用五条家的人查高层，那是你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不管你之前打算干什么，让高专的学生去调查那些咒术师的底细就是不可以！”
“你知道对于一个咒术师来说，那些学生们想查到的东西意味着什么吗？”
夜蛾正道慢慢站起来：“你是五条悟，是最强，高层也好，其他的咒术师也好，就算被你冒犯也不会甚至不敢对你做什么，但我的学生不是最强，不可能冒犯了别人还能全身而退。”
“打听术式还能说是有正当理由，他们又是探究喜好又是查询关系，悟，你不会认为这是一件可以一笑而过的事情吧。”
学生时代的老师目光深沉，郑重地看着他。
五条悟沉默回望，墨镜之后，冰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
从隐瞒诅咒师的来历开始，向他说明伏黑夫妻和灰原雄的死而复生，告诉他学生们将会被一群受到束缚的特级咒灵特训，要他批准秋纪奈奈成为编外老师。
每一次，这位校长都决定相信他的选择。
夜蛾正道能够忍到现在才打算制止他，五条悟也觉得意外。
他原本并没有打算做这些，只是想要培养更多足够改变咒术界现有格局的学生 在此之前 所有的一切他作为最强都可以一个人抗。
然而秋纪奈奈却是突然出现的那个变数。
她带来了一个全新的方向。
认识短短一段时间 处在局外之人的位置 她却能从寥寥数语中察觉到咒术界的现状 并且以一种无奈的态度强势插手帮助。
五条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听到了她提出的“普通人”课程 还是忍不住暗自期待。
如果秋纪奈奈真的可以帮他改变咒术界的格局 不需要很多 哪怕只有一点点 再加上他培养的学生们不断接力 总有一天 咒术界会变成理想中的样子。
白发最强难得正色：“夜蛾 不管发生什么 我会为我的学生兜底。”
他的决心彰显。
夜蛾正道扶住额头 长叹一口气：“算了 随便你吧。”
他挥挥手：“走吧 去给你的学生们兜底 再不去看看 说不定他们已经把人都得罪完了。”
“没事没事 ”再次得到支持的五条悟又恢复了没有正形的模样 “就算是得罪了
以他们现在被特训过的实力 就算被围殴也能抗住一段时间 再说了 打不过他们也会跑的。”
以前那群学生遇到打不过的对手可能硬撑 自从被特训之后 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一旦能跑绝对不多留 坚决保证有生力量。
这句话要是被学生们听到了 他们一定会朝着无良教师怒吼。
那是因为如果不马上跑掉就会真的被撕成碎块 所以才会在完成目标之后拼命的跑啊！
现在的虎杖悠仁他们再次面对少年院事件 肯定可以在特级咒灵的眼皮子底下把五个任务目标扛起来就跑。
毕竟他们已经完全习惯了如何在面对巨大压力的同时达成要求还能全身而退。
五条悟这么一想 炫耀一般摇晃着脑袋：“啊 不愧是我的学生！”
因为这句话 夜蛾正道回想起高专学生们从前和现在的差别 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叹气还是欣慰。
第44章
东京高专的四个一年级生,此刻正结队前往给京都姐妹校划分的地盘，打算先从了解对手实力开始进行情报收集。
还没等踏入对面可能会在的区域，粉发的少年就已经开始东张西望,四处搜寻京都校的学生们,不管看到什么都要时不时地瞄上一眼，试图分析出来什么。
“虎杖悠仁,你能不能不要鬼鬼祟祟地那么明显！”
钉崎野蔷薇压低了声音,恨不得给身边这位一看就心虚的同学来上一拳。
同样将紧张表现在明面上的吉野顺平绷紧了嘴皮，低着头不停地吞咽着口水,用刘海遮住自己的眼睛和半边脸。
伏黑惠皱眉：“你们这样,谁都知道我们有问题吧。”
考核的要求可是要在不引人怀疑的情况下获得情报,如果表现出来的行为很奇怪,那绝对会被人重点关注。
伏黑惠可不想到时候秋纪老师的考核没完成，反而被当做可疑人员处理。
万一京都校的那群人以为他们要搞什么作弊的小动作,事情就会变得糟糕起来。
虎杖悠仁挠了挠后颈，提出建议：“要不我们先别去找学生，比赛的时候对面学生都是对手容易了解，反而是老师们我们不一定能接触到。”
“对,”吉野顺平跟着点头,“不是还需要司机和厨师之类的情报吗,现在就去找对手学生,到时候交流会结束肯定就没办法去找到那些边缘人员了。”
钉崎野蔷薇摸了摸下巴：“也对,那走吧，你们知道那群老师的什么司机什么厨师都安排在哪里吗？”
话音一落,三人纷纷看向伏黑惠。
一年级里谁能比他更了解这座学校的各种构成呢？
接受到同伴信任的视线，伏黑惠抽了抽嘴角，转身开口：“如果有编外人员,应该会安排在专门的待客处，跟上吧。”
“好耶！”
虎杖悠仁欢呼着扑上去，整个人都挂在了海胆头少年的肩膀上。
吉野顺平和钉崎野蔷薇也转头跟上。
四人就这么愉快地改道了。
隔着老远就看见四个往这边走的东京一年级生，正准备给他们一点下马威的禅院真依，迷茫地看着他们四个掉头就走的背影。
“他们刚刚不是还一副来找茬的样子吗？”
摸着武器一脸不解的禅院真依转头看向东堂葵：“怎么突然就跑了。”
正捧着手机欣赏爱豆跳舞的东堂葵闻言，头也不抬地回：“跑了就跑了吧，你要是想打架就去追。”
“我追他们干什么，”禅院真依翻了个白眼，“是你说要看看这些人和乙骨忧太的实力差距，只想知道他们有没有资格代替参加姐妹会的好不好。”
东堂葵已经彻底沉迷在自家爱豆的舞姿之中，完全没有追着测试实力的心思，敷衍地“嗯嗯”两声，然后背过身去继续看手机。
禅院真依转动手心的子弹，不再搭理这个沉迷二次元的大块头，转而拧着眉头看向早就没影的对手们。
他们难道是打算来挑衅，但是又中途放弃了吗？
一年级生们不知道他们的行踪早就被对面发现，还被当作是中途放弃的挑衅行为。
他们已经偷偷进了高专的待客区域，眼前就是划给京都校编外人员的休息区。
然而四人再度顿在了原地。
莫名的沉默蔓延。
钉崎野蔷薇提出问题：“我们，难道就直接去问他们有什么喜好，是哪天生日吗？”
“不行吧，”吉野顺平迟疑眨眼，“这样谁会回答呢？”
情报的要求就是越详细越好，但是他们一群学生，突然跑去问其他学校辅助监督的年龄生日喜好甚至是人际关系，简直就是将“行为怪异”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伏黑惠看向陷入沉思的粉毛同期：“我记得你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人缘就很好，对吧。”
虎杖悠仁歪头：诶？
海胆头少年握拳砸进手掌：“所以说你去和他们打好关系聊聊天，说不定就能套出来。”
虎杖悠仁睁大眼：诶！
“有道理啊虎杖，”钉崎野蔷薇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去试试呗，我陪你一起，你找一个我找一个，先聊起来再说。”
吉野顺平也赞同点头：“我也可以去和他们聊天，如果有人喜欢看电影的话。”
再度被三个同期的目光集合于一身的伏黑惠：“……”
伏黑惠召唤出两只玉犬：“我看看有没有人喜欢摸狗。”
统一了战术，四人加上两只玉犬，就这么气势昂扬的推开了木门。
处理完工作的辅助监督们，原本正在三五结伴的休息。
他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玩手机，吃水果，看书，讨论八卦。
气氛和睦，其乐融融。
然后大门忽然被打开，冲进来四个杀气腾腾的咒术师，以及两只看上去就凶狠无比的式神。几个京都校的辅助监督惊恐的看着这四位不速之客，差点以为外面的东京高专和京都高专已经撕破了脸，现在是两方敌对要决一死战的时间。
就在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辅助监督战战兢兢地往前走了两步，打算问问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
那几个咒术师中一个粉发的男生忽然露出笑容，亲亲密密地靠过来，嘴里还嚷着：“没想到这里有人诶，你们是谁啊，我好无聊啊我们来聊天吧！”
这是什么奇怪的开头？
其他三位咒术师纷纷在心里尴尬的发出吼叫。
然而他们不仅不能表现出来，还要进行更尴尬的搭话。
钉崎野蔷薇瞄准角落里一边观察他们一边吃水果的女人，同样凑了上去。
一个辅助监督正握着手机猜测这群咒术师的目的，就看到其中一个披着刘海的男生走过来，小声问：“你有什么电影推荐吗？”
现场一度非常沉默。
伏黑惠硬着头皮开口问：“你们，谁喜欢摸狗吗？”
两只玉犬欢快的摇了摇尾巴。
怎么说呢……
只能说整个房间除了玉犬，没有任何生物能逃脱尴尬的漩涡，每一个人都无法形容这种被离谱事件砸中的心情。
……
黑发少女半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倚靠在桌子上，手指徘徊在数十种各色花种的正上方，苦恼要挑哪一个交给花御。
五条悟敲了敲桌面：“奈奈，快点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不打算让我加入吗？”
“你来选一个吧。”
秋纪奈奈笑着拉开他的话题，摊开手掌向白发咒术师展示这些种子。
五条悟随手指了一个，然后接着说：“这个考核究竟是想干什么呢，为了培养他们收集情报的能力吗？”
“总感觉不会这么简单诶，”某个白毛开始碎碎念起来，“你就透露一点点，我想看可爱学生们的乐子也不行嘛。”
他伸出手指，比划出了一点点的距离。
秋纪奈奈没理他，招招手示意花御：“这个种子给你，快点让它开花哦。”
花御接过种子：“知道了奈奈。”
将种子交给自家咒灵，秋纪奈奈回头看向对面的白毛。
“五条老师如果无聊的话，要不要去监督他们呢，我记得我把这个监督任务交给你了吧。”
五条悟点头，然后压下墨镜露出狡黠的笑眼：“所以我已经把监督的工作甩给我们亲爱的校长先生了！”
“秋——纪——老——师——”
他拖长音：“不想告诉我考核的目的，那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觉得我可怜怎么样。”
迷茫地白毛咒术师那天听到了非常真诚的“可怜”评价后，把高专的人都骚扰了个遍，四处问别人有没有觉得五条悟其实是个小可怜。
对于他这种莫名其妙地行为，深受其害的几个人反应各不相同。
夜蛾正道指挥着咒骸给了他几拳，让他没事就自己找事情做，不要来骚扰忙碌的校长。
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推着眼睛尬笑，找了个借口就溜了。
被不断拍着医务室大门求答案的家入硝子举起擦到反光的手术刀，冷声表示再打扰她工作就只能变成实验品。
七海建人礼貌说了声“正在忙”，然后果断挂了电话。
几个正在魔鬼训练中的学生们，更是露出了比五条悟还要迷茫的表情，纷纷提出“你这个无良教师到底那里可怜”的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