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不忘讨好般说了句:“对吧,林队。”
说着又补充:“林队,你怎么突然改名了啊,我喊起来,还真有点不适应。”
“不适应就别适应,”林桉屿指挥着,“下局你站靶子那边。”
“别介……”祁随将手提起来露出拎着的咖啡,“我给您带的咖啡。”
“祁前辈,你这是去买的吗?”姜南好奇问。
“对啊,我订的外卖刚到,”祁随示意了一眼外面的外面小哥儿,说,“外卖员还在那里呢。”
林桉屿顺势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哪位丁瘦的外卖员。
像是认出了他,林桉屿:“江霭琛,让他过来看吧,他看起来挺喜欢这间枪室的。”
“行。”江霭琛应完,抬脚走了过去。
看到两人流畅的对话和互动,姜南都惊呆了。
“林桉屿,你现在怎么干命令江队了?”姜南。
“说什么呢,帮个忙而已,不是命令。”祁随说,“没看到人家江霭琛都没说什么吗?人家小情侣就爱玩这些花的,对吧,林队。”
“你说的有道理,”林桉屿任由他说着,也不反驳,“我去准备了,下局我上场的时候,我希望你已经站到靶子前面了,别等我亲自来抓你。”
又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未等祁随应下,林桉屿便走远了。
祁随看着林桉屿的背影,他无奈的摇摇头:“还真是一点没变。”
姜南像是发现了端倪,他问:“祁前辈,你认识林桉屿。”
祁随满不在意地回答:“谁不认识她啊。”
说完,他想起什么,继续说:“你说说你,她就在你们分局,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有点准备。”
姜南疑惑:“啊?”
他们分局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吉祥物,什么时候见她的时候还有准备准备了?
祁随又说:“听你们刚才说她可爱。”
“是啊。”
祁随:“你们眼瞎吗?这么牛逼的人物,你们夸她可爱?你觉得可爱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合适吗?”
姜南彻底懵了:“有什么不合适的?半年前,她连破案都不会,平时就是给我们警局内部端端咖啡,送送水,有时候还被安排去交警队……她确实挺乖顺听话的啊。”
他话音刚落,北海刑警队的人齐声点了下头:“嗯。”
祁随不敢相信:“你们全都让她帮忙端过咖啡?”
“嗯。”众人又是齐声。
“哇,”祁随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他说,“牛逼,敢让宋掠给你们倒水,你们刑警队可以开个全国巡回吹牛逼大会了。”
第48章
宋掠?
所有人惊住了。
林桉屿真的是宋掠?
姜南:“祁前辈, 你不是说宋掠失踪了吗?”
“对啊,失踪了啊,”祁随云淡风轻地说, “可是谁能想到她就在你们分局啊。”
“可是江队私下里给她做过很多检测, 都可以确定林桉屿不是宋掠啊。”姜南说。
“这我不清楚,但是如果她真的不是宋掠,顾北知他们怎么可能来北海, ”祁随不客气地扫了他们一眼,说, “你们不会真得觉得是你们北海刑警队的几个同事们知名度太高了, 或者你们的领导太过于优秀, 所以才把顾北知他们吸引过来的吧。”
姜南:“昂。”
这两种可能, 他不是没想过。
“想想吧你,”祁随说,“顾北知他们来这里是来找宋掠的, 包括江霭琛也是。”
话音刚落, 祁随的某条思路好像被打开了, 他直言:“之前我就在疑惑, 江霭琛这小子怎么突然跟总局局长说要调到北海来,原来是来找他师父的啊。”
“林桉屿什么时候来的北海分局?”祁随又问。
“三年前, 略晚一些的时候。”姜南如实地回答。
“那就对上了, ”祁随说, “宋掠就是那段时间失踪的。”
“不过宋掠失踪, 总部为什么不派人找一下?”姜南好奇,“我觉得没有直系亲属报案不予立案, 有点牵强。像宋掠这种情况,就算不走正式程序, 自己私下里发个文件,全国巡查一下,也能找到不是吗?”
“这你就问到点子上了,”祁随卖了个关子,说,“你说,说不予立案的领导知不知道宋掠在你们北海?或者,我换种说话,有没有可能宋掠在你们北海,就是他们安排的?”
姜南长长地“哦”了一声,恍惚中好像明白了什么。
祁随点到为止,他拍了一下姜南的肩膀,暗示道:“明白就好。”
除了姜南,其他凑热闹听八卦的北海其他刑警,都有些愣住了。
后面的话,他们没怎么听明白,只是他们从俩人简短的对话里提取到了一个信息。
那就是——林桉屿确实就是宋掠。
乖乖嘞。
他们真的让全国数一数二的刑警帮自己端茶倒水了?
先前他们在干嘛啊。
他们正想着,比赛的人已经准备就绪了。
林桉屿站在一旁的观战区,她双臂环胸,默默地看着站成一排的众人。
在他们各自调整的间隙,林桉屿不自觉眉头蹙了蹙。
顾北知、裴景戟、沈殊萩、谷荇南以及江霭琛他们分别站在她两侧,愣是一口大气都没有出。
正在调整着自己□□聚焦点的荣泷空出心思,左右看了眼。
刚要收回目光,余光瞥到了,人群中最显眼的林桉屿。
身体瞬间不受控制地怔住了。
这个林桉屿是什么身份?
为什么擂台可以一挑五?现在还可以让顾北知这种业内知名大佬甘愿站在身边?
要知道顾北知这种层级的业界专业前辈,他们这种普通刑警能要个签名,都恨不得赶紧裱起来挂祠堂。
在他的刻板印象里,顾北知这类的大佬,眼睛一向是长在头顶上的,平日里也没见得他们甘愿和谁亲近。
更别提主动走到谁身边,很自然地将其他什么人围起来,甘愿当绿叶的。
这个林桉屿有什么特别的吗?
怎么感觉从他见到林桉屿的那一刻,她的身边好像总是围着那一圈大佬。
难不成其中一位大佬的亲戚?或者女朋友?
荣泷侧头问:“姜南,这个林桉屿是什么身份?她和顾北知他们很熟吗?”
姜南不自然地向着林桉屿的方向看了一眼,刚一转头就与正在蹙眉盯着他们的林桉屿四目相对。
在北海,姜南和林桉屿算是最熟悉的,他们经常一起没顾虑的开玩笑,甚至他还会时不时制服一下这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吉祥物。
可是自从祁随跟他说林桉屿不是林桉屿,而是宋掠的时候,他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既希望林桉屿是宋掠,至少可以保证宋掠是安全的。
他又不希望林桉屿是宋掠,因为他还是习惯和那个没心没肺从不多想的林桉屿共事。
他默默收回目光,像是在刻意帮林桉屿隐瞒,他潦草地说:“嗯,她和他们确实挺熟的。”
“她以前也这么厉害吗?”荣泷问。
“嗯,”姜南兴致恹恹地,“她一直很厉害。”
“她这么厉害,那我怎么没听过她的名字啊。”荣泷问。
“你听过。”
荣泷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他听过?
他没听过啊。
就在荣泷还打算再问些什么的时候,祁随喊了句准备。
一听到声音,所有人立刻带好自己的耳机。
随后,再次等到“开始”两个字以后,几声枪击声立刻从比赛场上传过来。
“正十环有两个。”
久久安静地观众席,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等下一场比赛的所有人很整齐地侧头看过去,只见穿着蓝色外卖服的谷荇南笔直地站在原地,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裴景戟很好奇,到底有谁赢了,他问:“谁打了正十环?”
“从左边数第二个,和第三个。”谷荇南说完,还补充一句,“第七个也不错。”
众人看过去。
是姜南和荣泷,还有孟岐让。
孟岐让作为一个法医,击枪虽然比不上姜南,但是在所有人中也还算出彩。
听到谷荇南的评价,有人凑到顾北知耳边小声问:“顾队,这个外卖小哥是林桉屿的朋友吗?”
“嗯,”顾北知故意说,“他们关系挺好的。”
“哦,”那名问问题的刑警,目光留恋在谷荇南脸上,随口道,“他好像很懂枪,还没公布成绩呢,他就知道谁能几环。”
“是啊,”顾北知随口问,“他射击很厉害。”
“他以前是武警?”
顾北知:“嗯,当过几年,然后被宋掠挖过来当了刑警。”
“宋……”那名警察差点一个字没提起来,几乎在同时,他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恐怖的名字,他试探性地问,“那他不会叫谷荇南吧。”
“哦,”顾北知平淡地说,“原来你也知道他的名字,我还你不知道他呢。”
谷荇南是不知道啊。
他们在学校上射击课的时候,谷荇南这三个字就是教科书一般的存在。
他们所有射击课老师,都会把谷荇南的事迹说一遍。
甚至当初还有谣言说,他们要是再打不准靶子,就让谷荇南从国外飞回来,让他们看看什么是标准的射击手。
结果他们等了四年,愣是没等到谷荇南回来教他们的消息。
反倒是听说他回国以后便退出警队了。
先前他们也不知道真假,只是盲目地觉得是谣言,不可信。
可是,现在看到他身上穿着的蓝色外卖服,他好像能理解当初为什么会有那个谣言了。
像是在拱火,林桉屿淡淡地笑了下,问:“刚才的表现,你给他们打几分?”
谷荇南回答道:“三分。”
林桉屿又问:“满分五分?”
谷荇南:“满分十分。”
“为什么这么说?”林桉屿继续拱火。
“四个人腿部没有支撑,两个人手部晃枪,基本功不扎实,”谷荇南目光一直定在比赛场上,他说,“虽然这种细节不太影响枪击的准确性,但是不规范就是不规范。”
林桉屿收回目光,没有应声,也没有说话。
倒是沈殊萩有些忍不住了,他说:“我刚才就忘记问你了,谷荇南,你没事干嘛当外卖员?当初我赌气拉着你从警队离职,不是让你去当送外卖的的。还是说你觉得我家家产太小了,容不下你?”
“不是。”谷荇南回答。
沈殊萩:“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你也没和我说你为了生计送外卖啊。这样,我让我爸随便给你开个公司,你直接入职当ceo吧。”
“我……”反应过来的谷荇南像是有些害羞,他压低了自己的帽沿,说,“不是为了生计。”
“那你为了什么?”沈殊萩说。
“我……在一档节目里,看见了一个人才来的。”他继续将帽沿向下压着。
“谁。”沈殊萩没心没肺地继续问。
“她。”谷荇南指着旁边的林桉屿。
林桉屿像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丝毫不慌地看着祁随在赛场一个一个记录着成绩。
沈殊萩散了口气:“害,被骗了不是,她不是我们老大,是林桉屿,她和我们老大只是单纯长得像而已。”
谷荇南有些震惊:“她不是……”
“不是。”沈殊萩斩钉截铁地说,“没错吧,裴狗。”
裴景戟见到唯一单纯的孩子,也要被沈殊萩这个傻白甜公子哥儿给带跑偏了,他顺手拍了拍谷荇南的肩膀留下一句:“相信自己的直觉。”
此时祁随端着记录本从比赛场走到休息区。
林桉屿率先问:“成绩怎么样?”
“姜南和荣泷都是八发子弹各中十环,具体谁成绩高一点,还需要对比弹痕还能判断,”祁随说,“其他人一般般,九环八环的都有。”
“哦,对,”祁随补充,“孟岐让作为一个法医,射击的也不错,挺有天赋的。”
众人一惊,还真和谷荇南预测的一样。
不愧是特警出身。
众人还没能将话感叹出来,江霭琛便打断了他们的话:“该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