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皇叔——暗香【完结】
时间:2023-12-27 14:40:48

  可她看着那个拓跋的小子不一样,那笑容真心实意,脸上像是能开出一朵花来。
  “主公?”穆埠不知道主公怎么停下了脚步,抬头有些疑惑的开口。
  “回去。”宋封禹转身往回走。
  穆埠愣了一下,这才刚出来怎么就回去了?
  顾清仪一转身,正好看宋封禹主仆的背影,有些意外,这还是抵达坞堡后宋封禹第一次出来呢。
  不过看样子这是要回去了,她就别去打扰了。
  第二日天不亮比试就开始了,顾清仪还在睡觉。
  最近小玉树的叶子薅的有点勤,连带着她都跟着困倦疲乏不已,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有点体会自己跟小玉树同气连枝的感觉。
  小玉树耗损不严重时,多数时候是它滋养顾清仪的身体,让她身康体健,精气充足。
  但是相反的,小玉树一旦耗损过重,反而会从傅元令身上吸取养分。
  等她睡醒的时候,眠春进来,轻声细语的开口,“女郎,先吃点东西吧,吃汤饼还是馄饨?”
  顾清仪披上衣裳起身,边走边说道:“汤饼吧。”
  洗漱过后,朝食送上桌,顾清仪跪坐在案几上用饭,膝盖下垫着十分厚实柔软的垫子。
  不能坐椅子她可以跪垫子嘛,加厚版,你值得拥有。
  一碗汤饼陪着两碟酱菜,早饭吃的简单舒服,用过后这才看着战夏问道:“比试出结果了吗?”
  顾清仪还是有些矛盾的,既希望拓跋狄能赢,但是又不希望他赢。
  赢了,就得让他去上谷郡,但是她心里实在是没底。
  就算是东胡人能征善战,拓跋狄也从自己这里学了些兵法,但是她只会纸上谈兵,照搬书籍教他,不知道他学到了几分真经。
  真要是去了上谷郡,那可就是真刀真枪的对阵。
  她心里自然是不安的很。
  可拓跋狄要是输了,好歹也是自己教出来,又觉得有点丢脸。
  他输了,不就代表着自己无能。
  真是愁死她了。
第148章 可被他骗惨了
  “还没得了消息。”战夏就道,“奴婢去打听下?”
  顾清仪点点头,战夏就退了出去。
  战夏回来的很快,脸上的神色半喜半忧,看着女郎就道:“拓跋队正与计将军打了个平手,俩人竟是同时拿了旗。”
  顾清仪:……
  她就担忧了个寂寞!
  打成平手去还是不去?
  顾清仪错估了拓跋狄要去的决心,等他前来见她,依旧不改初衷,决定前往上谷郡。
  顾清仪盯着他的脸,看得出他十分认真对待这件事情,想了想她才说道:“拓跋狄,你要知道此行十分危险,也许一走就再也不能回来。”
  拓跋狄闻言唇角一抿,然后才道:“属下知道。”
  知道危险,可还是要去。
  顾清仪轻叹一声,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么执着,但是他既然下定决心,自己也不想拖他的后腿,就道:“此去你有什么计划,先说出来听听,计划可行我就放你走。”
  拓跋狄闻言脸色微微一松,开口说道:“贺赖氏邀我前去上谷郡,为的就是安定军心,所以属下的安危暂时不会有问题。这次前往我打算带一百族人,一百之数不会让贺赖部感到危险,还能让属下的人得到历练。而且,有这一百人在,属下想要回来也容易的很。”
  拓跋狄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顾清仪还能说什么,只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今日就走。”
  顾清仪对上拓跋狄倔强的目光,想了想道:“那就去吧,此行珍重,莫要贪功,活着回来。”
  拓跋狄紧绷的面容上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是,属下一定会回来的。”
  顾清仪并未起身送他,坐在厅堂,望着他坚定的步伐,这一刻才有了种战事当头的感觉。
  拓跋狄离开时没有惊动多少人,带着一百部曲出去,坞堡内外的人还以为像往常一样操练,没有人放在心上。
  但是隔壁的宋封禹听了穆埠的话良久不语。
  穆埠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该说顾女郎心太大还是拓跋狄太自信,带着百余人就敢往上谷郡去。
  贺赖氏可不是善男信女,那些人说话就跟放屁一样,轻信他们可有的苦头吃。
  不过,拓跋狄能与明达战董大打个成平手,还真是挺令人意外的。
  “惠康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听到主公的问话,穆埠立刻回过神道:“眼下还没有,不过照时间来算应该也快了。”
  “栾琸与蒙清那边如何?”
  “王森求援失败,带着残兵躲进深山,蒙清带兵追击,栾琸迂回围剿,这次王森想要脱身不容易。”穆埠回道。
  宋封禹轻笑一声,“传信二人,留出一道口子让王森往北逃。”
  穆埠一愣,“主公的意思是……”
  “贺润笙与贺赖氏战事胶着,手下兵马损失不少,王森有不少虾兵蟹将,若是将他驱逐至上谷郡地界,贺润笙必然会招降。”
  穆埠眼睛一亮,贺润笙狡诈,王森可也不是善男信女,俩人就算是暂时狼狈为奸,早晚也会反目。
  主公将他们凑到一起,不过是狗咬狗罢了。
  “属下这就给二位将军传信。”穆埠转身就走,丝毫没有怀疑主公的用心。
  穆埠前脚走,后脚樊和就来例行诊脉,诊过脉后大为惊喜,“主公脉象趋向平和,比前几日好多了。若是能稳定如此,很快就能恢复如前。”
  不过,主公的脉象怎么会忽然变化这样大?他开的药方可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主公可有服用其他的东西?”樊和斟酌着问道。
  宋封禹看着樊和,淡淡的说道:“并无。”
  “那就奇怪了。”樊和皱眉,到底是哪里起了作用呢?
  宋封禹面不改色的开口,“这两日心平气和,不再无故发火。”
  樊和闻言就道:“主公不动怒对身体大有裨益,暴戾症本就忌讳动怒,您这样做的极对。”
  宋封禹微微颔首,再无他言。
  樊和也就没多想,以为是主公压制脾气倒是药效比平日要好,他斟酌着将药方调整一二,这才又说道:“属下将药方改了改,主公若是能继续压制体内燥性,再服用半月就能试着停止吃药。”
  宋封禹点头,“知道了。”
  樊和兴高采烈的退下,宋封禹却转头看向隔壁。
  果然他猜得没错,顾清仪动了手脚,所以他的病情才能稳定下来。
  可真是让他猜不透,她到底给自己吃了什么,那碗粥中,一定有东西,只是他不知道是什么。
  宋封禹方才那一刻下意识的就隐瞒了此事,骗了樊和,现在想想只觉得自己昏了头。
  其实他该如实告知樊和,但是……
  算了,既然已经骗了那就骗了。
  至于为什么,宋封禹懒得去想,想那么做就做了。
  拓跋狄一走,操练部曲的事情就交给了居阳秋二人,如此一来,皇叔接管了坞堡的事宜,部曲也不用她操心,一下子就闲了下来,还挺不习惯的。
  她心疼的揪了三片叶子,对小玉树嘀咕道:“这也没办法,你俩这孽缘,非要让我做夹心饼干。你说你见到他就脸热心慌,害得我跟着像做贼一样,当初你怎么不在他身上扎根。所以现在揪你的叶子救他的命,不是我的错啊。”
  最初揪的叶子现在才长出一丢丢,再这样下去,等下头的叶子长出来,小玉树真的要秃了。
  “我跟你说,你这叶子长得忒慢了,你这个子也小,等到叶子薅没了,要是宋封禹的病还没好,我就只能忍痛折你的树枝,不想缺胳膊瘸腿的,你可就长快点。”
  这回顾清仪没看错,也没看花眼,她真真切切的看到小玉树的半残的叶子舒展开来,大了一圈!
  等她想要看的仔细些,小玉树已经缩回掌心不见了。
  顾清仪又气又笑,咬着牙去了厨房熬粥。
  边熬粥边想着,皇叔心思如海就算了,没想到跟了自己多年的小玉树都这么会伪装。
  她可真是被它骗惨了!
  这小东西是故意的吧?
  叶子长得慢,是想要她心疼它?
  可一说要折它的树枝,这家伙立刻现了原形。
  行!
  真行!
第149章 这个可以搞一搞
  顾清仪气得直咬牙,一时半会也不想看到皇叔那张脸。
  索性让知秋把粥送去,她直接去了纸坊看进度。
  她不能闷在屋子里胡思乱想,不然非得气炸不可。
  纸坊里林元青父子正忙的不亦乐乎,院子里放着几口大锅,直径足有四尺,用黏土调石灰封固边沿,里面可以放下十多石水。
  抄纸槽像个方斗,大小是根据抄纸帘而定,抄纸帘又根据纸张的大小而定。
  槽内放清水,水面高出纸浆三寸左右,两手拿着抄纸帘放进水中,荡起纸浆让它进入抄纸帘,纸的厚薄就由匠人的手法调控掌握。
  清荡则薄,重荡则厚。
  提起抄纸帘,水便从帘眼淋回抄纸槽,然后翻转帘网,让纸落在木板上,迭成成百上千张,等数目够了,就压上一块木板,捆上绳子并插进棍子,绞紧,将里面的水分压干。
  最后再用铜镊将纸逐张揭起烘干,烘干纸张的夹巷,也有特殊的技法造成,匠户为何值钱,靠的就是这一门手艺。
  顾清仪就这样站着静静地看着,一直到他们走完一趟程序,自己也跟松口气,瞧着像是不错。
  此时,林元青这才忙过来见礼,“女郎,方才不敢停手,奴失礼,还请女郎恕罪。”
  “无妨,现在如何,可比之前有进展?”顾清仪看着纸浆的颜色,觉得应该差不多了。
  “纸药水汁经过几十次的调配,现在已经调制最佳,等这次纸出来就能见分晓。”林元青为了这药汁睡不香吃不好,要是再不成功,他就真的是要退位让贤了。
  顾清仪点点头,就道:“能不能做宽幅的纸,用来书写方便显得贵重不说,用废以后还能洗去朱墨、污秽、浸烂之后入抄纸帘再造。北方毕竟不比南方竹子遍地都是,量多价廉,若是能做这种还魂纸,就太方便了,价格上也能低廉一些,方便更多人使用。”
  这也不是顾清仪自己的想法,而是史上就有这种还魂纸,降低成本,减少损耗,质量也很不错。
  林元青没做过,不知道能不能成,想了想说道:“那属下回头试一试,不知道能不能成。”
  顾清仪笑道:“若是能成,成本上能降下来,售卖的纸张也能低廉一些,算是造福众生的好事,林匠头可要好好用心。”
  林元青抹一把汗,女郎可真是用心了相比起来自己真的是有些惭愧。
  而且,价格一旦降下来,他们卖出去的分量也能增加,而且价格低的纸十分有竞争力,他们的纸坊必然能兴旺起来。
  越想越高兴,这可真是个好法子。
  造福大众还能增加自己的收益,女郎果然厉害,这法子他想都没想过。
  顾清仪刷了把存在感,从纸坊转去了染坊。
  染坊的匠人比纸坊多了数倍,正忙得热火朝天,上回洪茂带着染好的布匹与胡人交易,颇得胡人喜欢,因此染坊的生意一下子就打开了。
  此时,染坊的木架上全都是正在晾晒的布匹,顾清仪一眼望去五颜六色很是好看,甚至于还有些布匹染出了花样来,这就厉害了。
  钟自珍急匆匆的出来迎接女郎,看到女郎正在看那几匹染出花样的布,忙上前见礼笑着说道:“见过女郎。”
  顾清仪指着这几匹布问道:“画绩做的不错,谁想出来的?”
  在纺织物上印花与敷彩,既可以说是画绩与印花的结合,也可以说是画绩向印花过渡。
  只是这个时候技术还不发达,画绩的先辈们还在试探中。
  没想到倒是她这小小的染坊里出现了这个工艺,挺惊喜。
  汉代之后,经三国魏晋到南北朝时期,染色的工艺慢慢发展起来,只是印染品的图案相对比较简单制作上没有异常精美之处,工艺仍在创造的初级阶段。
  但是顾清仪有穿越的金手指啊,她可以弥补这个短处。
  技术相对成熟就到了唐朝的染缬,宋元的浆水缬和药斑布,多亏了当年她痴迷科普节目手工艺品,多少还记得一些知识要点。
  囫囵吞枣,到底枣子还是进了肚子嘛。
  有她的纸上谈兵,再加上匠户的实际操作,多实践总能捣鼓出来的。
  科学技术就是第一生产力,只要她掌握核心竞争力,皇叔的权加上她的钱,那就处于不败之地。
  这个可以搞一搞。
  之前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多亏了今儿个见到了这几批花布,虽然技术比起后世惨不忍睹,总是一个好的开始嘛。
  顾清仪与钟自珍交流提点一番,钟自珍绣坊出身,对这些本就熟知,再加上开了染坊后,她也跟着匠户学了几手,因此顾清仪一提点,钟自珍心里就有些影子了。
  手工刺绣速度太慢,若是能造出女郎所说的染缬之术,各色精美的图案从从她们染坊出去,必然能换回极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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