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地图上却是像进入了某个副本迷宫一样,根本看不清任何道路。
她想要存档,系统却显示“此状态下无法存档”。
鹤里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眸色流露出隐隐的兴奋。
哈!有意思!
她先行剥开浓雾拉开障子门,在这处陌生的地方开始找寻躲藏的地方。
四周的红雾随着她越是往深处走去越是淡薄,她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她看见游戏地图上,随着她的行动而一点点解锁的地图界面,在她左手侧的房间里,停顿着一位npc。
――五条悟(状态:昏迷)。
虚把他也带过来了?!
鹤里犹豫了一秒,还是没有选择进去,她转了个方向,从另一个长廊往回走。
然后她兜兜转转回到了之前和虚待在一起的房间的左侧。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应该是吧?
随着一分钟倒计时结束,鹤里紧张地点开游戏地图查看,直到看见属于“虚/甚尔”的角色移动后,下一秒,她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找到你了。”
鹤里浑身一僵,连忙开启追逐战,然而身后的男人武器极快地与她的小腿擦过,她只觉得腿间一疼,便摔倒在地。
甚尔刚抽出深入木质地板中的武器,便再次高抬手,一瞬间插|入到底,此刻距离鹤里的耳畔极近。
她瞳孔微颤,这武器极快的速度,发出的响声刺耳,甚至能感受到刀刃的寒彻。而上方的甚尔懒散地垂着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
“竟然选择躲在这里。”
他发出笑声,“是天真,还是愚蠢?”
“那看来是你很期待着我所说的代价了。”
“你……”
鹤里察觉出眼前的人是甚尔后,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是呼吸一窒。
“嘘。”
甚尔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唇,阻止她继续说话,“开始了。”
*
“……嘶。”
那个该死的甚尔!!
鹤里浑身酸痛无比,被对方强制拉起来战斗,甚至不允许用咒力,于是鹤里几乎是被压着打,也多亏了他,她本人的角色面板各属性疯狂上涨。
――“太慢了,”甚尔不耐地掰折着她的手臂,语气轻慢,“真是弱的可以。”
她现在浑身都是伤痕,坐在了里屋吃痛地捏着肩膀,而旁边坐着的男人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水。
甚至他还时不时看着她,语气嘲笑,“虚不打你,我来教育你,感觉如何?”
鹤里面无表情不去看他。
甚尔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
他说着:“好了,第一堂课结束,现在是第二堂课。”
鹤里一脸警惕地盯着他看。
接着,他忽而站在了她的面前,手指捻着她的手腕,带着她按在了他的胸口。
鹤里表情凝滞住了。
“现在我让你打回来,如何?”
她气笑了,“哈?好啊!”
于是鹤里铆足了劲,直接用另一个手轰击甚尔的胸口,他面不改色的看着。
“解气了?”
甚尔凉嗖嗖询问。
鹤里哼了一声,没有回应。
“坐下来吧。”
甚尔长袖一甩,不容置喙地按着鹤里坐了下来,被按到伤口的她发出痛呼,他则是划破了手腕,把血液送到了她的唇边。
鹤里犹豫了一会,才凑近含住。
随着血液入口,身上的疼痛也迅速缓解。
而甚尔垂眸间,眸色变深,他看着她此刻乖巧的模样,于是低头唤了她一声:“鹤里。”
鹤里愣住。
随即,她感觉到自己的下颚被对方轻柔地捏住,而对方湿濡的气息蔓延于她的耳畔,声音近似于低哑的蛊惑:“你现在很乖,要不要点奖励?”
“我会让你一切都满意的……”
他对她说着时,身体里的虚语气冰凉,“你在做什么?甚尔。”
甚尔并未回应虚。
“这是第三堂课。”
他的指腹悄然捧起她的脸庞,垂眸与她的视线相触碰,“想知道是什么吗?小姑娘。”
鹤里指尖动了动,没过多久,她的神经溃散般,像是化作了水,整个人都意识模糊了起来。
而慢慢撑在了她耳侧的甚尔,臂膀轻动,他低笑着诱哄起来,“对,乖孩子。”
*
鹤里义愤填膺地从房间里站起身。
可恶啊,不愧是游戏里被戏称为牛郎的家伙。
手段一套一套的。
她差点就不想走了。
但是不行,\索的任务还没完成,她得从这里出去。
鹤里打开游戏地图,准备去找到五条悟,把这位无辜的人先放了。
来到走廊一处的她停下了脚步,随即拉开了障子门。
里面躺着的男人脸色苍白,他闭着眼睛,长而卷翘的银白色睫毛虚虚实实地遮掩着病态,很难想象是游戏里那位不可一世的最强。
果然是她的虚马甲太过于bug了。
鹤里推了推他的臂膀,小声叫着他:“五条悟?老师?”
实在叫不醒的鹤里才去游戏商城氪金,买了解毒药剂,唤醒了他。
而缓缓睁开眼睛的五条悟,视线骤然凝聚,落在了她的脸上。
鹤里莫名紧张起来了,想着该不该捣鼓点人设,演一下。
他却好似神情空白,询问出声:“……你是谁?”
此刻,游戏系统跳出选项。
【(趁他病,要他命)(病态语气)惮?……太好了呢,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哦。/(直接按倒)(不可描述)】
“?”
你这游戏你……?
第48章 咒・血祭20
之前她想玩点某平台不被允许的内容时, 系统选项非常关键地跳出来毁气氛,现在她没这心思,系统选项又跳出来搞事情。
鹤里心情微妙的看着眼前的五条悟。
他银白色的发丝垂落于眼帘前, 起初睁开眼睛的锐利缓缓消散, 化作薄雾,在视线与她相触后,他的神色迷蒙, 显得苍蓝色的瞳仁愈发清透。
不是吧?难道失忆了?!
前一个选项“趁他病,要他命”,先不说失忆的五条悟能力如何,她特意趁着虚出门偷偷溜过来的, 这个时候打架动静太大肯定不行。
后一个选项……
鹤里头疼地存了个档,先是丧着个脸, 最后才豁出去的正要选择第二个选项时,面前坐起身的五条悟却是突兀笑出声。
她的动作顿住,紧张起来,手指在系统选项的边缘要碰不碰的,才直直看向了五条悟。
“啊, 抱歉抱歉……毕竟你的表情,真的很有趣啊。”
他微眨眼睛,略显俏皮,唇边弧度恰到好处,开始了自问自答,“提问, 你是谁?不过我觉得很熟悉, 应该是我认识的人吧?”
鹤里面无表情了一瞬。
……差点以为这家伙的失忆是装的了!!
她终于抛开心底那点节操,狠心按下了第二个选项。
随着选项生成, 鹤里非常自然地身子前倾。
五条悟愣了一下,鼻尖嗅到了她乌发间萦绕着清浅的淡香。
鹤里便靠在了他的怀里,察觉到他没有开启无下限术式后,才微微抬起脸庞。于是五条悟的视野下,能看到她轻轻咬着下唇,白皙的脸庞带起淡粉,眼底氤氲着蜜糖般的暖色。不知不觉的,他僵直的脊背都松弛了下来。
下一秒,鹤里的双手放在他的胸口,用力一推。
“……?”推不动?
她继续推!
怎么还推不动?!这家伙是石头做的吗?
五条悟看着怀里像是卯足了劲给他按压,硬生生做出了心肺复苏的感觉的少女,他不知为何嘴角弧度缓缓上扬,随即才低头与她凑近。
两者几乎额头相触碰,气氛似乎温热了起来。
她微愣着看到眼前放大的绮丽五官。
他则是低着头看着似乎莫名呆住的她,声线欠揍,“力气好小啊,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鹤里额角一抽。
她真大力起来小心吓死你。
“小医生,还是按这里吧。”
他再次出声,随即握住了鹤里手腕,带着她的手慢慢上移,作出了像是要捧着他脸颊的动作时。
似乎察觉出鹤里再次的愣神。
色调昏暗的和室内,他的眼角都似乎得意的上挑,唇角的弧度弯弯。
结果五条悟动作一变,直接把她的手带到了他肩膀上,语气愉快的说着:“麻烦你咯,帮我捏一下。”
“?”
这欠揍的家伙是谁,到底是谁?!
鹤里直接没了任何羞涩感,按着他的肩膀往下压倒,她顺势坐在了他的腰际,俯身时,长而浓密的黑发便倾泻于他的脸颊侧。
她与他的视线相触碰时,像是激起了一阵波澜。
随即,鹤里轻轻凑到他的耳畔,徐徐哈气。
五条悟似乎瞳孔紧缩,一阵温热惹得他意欲抬手,却被身上的她钳制住了手腕。
她白皙纤细的五指握住了他的腕部,接着便是自然的把他的手,往他的脸侧方压制住。
鹤里与他的距离愈发缩近,鼻尖相触碰,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她声线隐隐有着蛊惑,“我开动了。”
随着她的吻在唇部落下,他只觉得像是触电般,不知不觉间眼底便迷离起来,更是试图用空闲的手去触碰她的后背,沿着她的椎骨下滑。
和室内的色调愈发浓厚。
鹤里的眼尾渗出晶莹,便被他的拇指轻轻拭去,不知何时,她感觉到自己被他圈在了怀中,而他的嗓音沙哑中透着性感,呼吸逐渐炽热。
*
穿好衣服的鹤里感觉到周身开始蔓延红雾,她动作一僵,懊恼起来。
看来虚回来了。
她酸疼地揉着自己的小腹,回头瞪了睡得正香的某银毛一眼。
当时的鹤里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买了游戏商城的药剂才让这个家伙睡了过去。
她刚拉开障子门走出来,就看到了长廊之上于雾气中站立着的身影。
对方漆黑的仿佛与雾气融为一体。
下一刻,鹤里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从身后传来,接着便是一阵战栗般的温热,于她的后颈处摩挲。
虚的指腹按压着她的肌肤,硬生生在原来的痕迹上按出了殷红,却没有说话。
她不知为何莫名心虚,随即转念一想,这可是她马甲!
鹤里坦然转身看向了虚。
然而对方负手,不明的视线于她的脸庞徘徊了一瞬,便像是看懂了什么。
“除了离开这里,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
鹤里隐隐感觉出对方低沉语气下的警告,她刚想说什么,眼前人就气势一变。
甚尔发出嗤声,“那小子伺候的你很舒服?”
“……”
鹤里莫名尴尬,她小声说:“还好。”
“还好?”甚尔危险地扯了扯唇角,唇角处的一道疤痕愈发明显,“是我好,还是他好?”
鹤里局促地视线游移,接着就感觉到一只大手按了按她的发顶。
他低笑着,“这么紧张?逗你的。”
鹤里抿着唇,意思意思笑了一下。
“你要知道,我和虚不一样。所以,你要是想离开这里的话……”甚尔话锋一转,神色像是雄狮般慵懒又暗藏杀意,“我就把你的小男友杀掉。”
她莫名一僵。
等等,她为啥要怂!她可是可以氪金作弊的!
“哦?他醒了。”
甚尔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眉梢一挑,漫不经心地把还未反应过来的鹤里搂在了怀里,随即打开了障子门。
而刚从睡梦中苏醒的五条悟,赫然看到了眼前一幕后,神情僵硬住了。
观察力极其敏锐的甚尔,视线于五条悟的面上徘徊后,兴味的笑起来,“有意思……记不得了吗?”
他捏着鹤里的下颚,自己则是与她贴得极近,几乎把她彻底圈在了怀里,视线则是徐徐扫向目光凝聚的五条悟。
甚尔挑衅地对着五条悟做出口型:“她是我的。”
五条悟的神情骤然一凛。
鹤里慢半拍反应过来,连忙从甚尔怀里挣脱开,甚尔也不在意,任由她逃进了和室内,把障子门关了起来。
他轻笑着,负手离开。
*
失忆后的五条悟变得极其幼稚,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后,先是臭着脸逼问她刚刚那个男人是谁。
鹤里坐在榻榻米上,而五条悟坐在茶几前,双手撑着下颚,视线紧紧盯着她。
似乎大有她不说实情,他就要大闹一场的趋势。
救命,你可别作死啊!
想到未来还要带着他溜出这里,鹤里无奈的回应:“他是我哥哥啊。”
也算是吧,虽然马甲不肯承认。
五条悟还是不知味地眯起眼睛,像是一只刚刚炸毛完,现在则是十分精明地在想着她逻辑通不通顺的猫咪。
“那我是你的谁?”
他不服气的询问。
“你当然是我的亲爱的啦。”
鹤里此刻终于演技上身,还不忘自己的人设。她连忙凑过去,拉着他袖子晃悠起来,“你是最帅――”
五条悟不动声色地挑眉。
“最厉害――”
他微抬下颚。
“最强的――”
他嘴角隐蔽地上扬。
“惮!”
鹤里谨记替身原则,喊出了这个名字。
五条悟此刻心底愉悦,“哦?原来我叫这个名字嘛。”
“对呀,”鹤里声音甜甜的,“所以,惮,你真的都忘记了?”
他拨了拨额发,语气漫不经心,似乎根本无所谓,“是啊。”
“不害怕吗?”鹤里好奇的询问。
五条悟虽然脑海里像是被一层雾裹挟着,记不太清了,但他依旧眉梢流露出恣意,刚想开口说“我怎么可能会怕”,结果转念一想,他把视线落在了鹤里的身上。
她此时专注的目光仿佛湿漉漉的,睫羽卷翘,一下子让他想到了刚刚她眼底迷离朦胧的模样。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五条悟便故作垂着头,额发挡眼,不知情绪,好像是心情失落,“……”
鹤里看他突然就蔫掉了,刚准备凑近安慰一下,结果便是天旋地转,她的背脊一下子靠在了榻榻米上。
而他摁在了她的身旁,鼻息萦绕于她的脸侧,还没等鹤里反应过来,便像是熟稔无比地被他吻着,动作轻柔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