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嘉月仰起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脸上有个脏东西。”滕白将酒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手指轻轻拂过对方的脸颊,“好了。”
“谢谢阿白。”
这时,导演穿着一套熨帖的西装站在台上,拿着麦克风道:“欢迎各位朋友来参加今晚的舞会,在四期的相处中,我们收获了很多友情,也可能收获了爱情。”
说到爱情的时候,下面不少人发出了善意的笑声,或多或少的视线集中在沐嘉月和旁边滕白的身上。
沐羽、黎拾和季湖站在角落里,沐羽撇了撇嘴,不甘心地看了眼沐嘉月和滕白。
黎拾把胳膊搭在沐羽的肩膀上,笑着问道:“你怎么了?不开心啊?”
沐羽哼了一声,用手指比了一点点,道:“一点点吧。”
黎拾晃动着红酒杯,开解着沐羽:“哎呀别皱着一张脸啦,你看你姐笑得很开心啊,而且滕白也很帅啊,更何况还有个古堡!不信你问问季湖。”
季湖和黎拾都是沐嘉月的下属,所以两人早就认识。
沐羽转头看向站在角落里的季湖,扬声问道:“季湖哥,你怎么看我姐和滕白啊?”
季湖面色如常,绷着一张脸,说道:“我支持老板的所有决定。”
沐羽:……
说了和没说一样,不过这种下属,是老板最喜欢的。
另一边导演正好说到最后一句话:“现在我宣布舞会正式开始。”
音乐响起,众人慢慢涌入舞池,滕白也绅士地伸手说道:“沐沐,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沐嘉月笑道:“好啊。”
两只手握在一起,滕白搂着沐嘉月盈盈可握的腰肢,而沐嘉月瞬间就感觉到对方手心的温度。
很烫。
随着舞步的走动,沐嘉月的嘴唇总是会碰到滕白性感的喉结,男人身体一僵,只好甜蜜与痛苦并存。
璀璨的灯光下,穿着黑色长裙的沐嘉月好似被滕白拥在怀里,两人低声细语,靠得极近,嘴角时不时闪过一丝笑容,好一对璧人。
弹幕上全是磕cp的观众。
[啊啊啊啊啊再靠得近一点行不行?懂不懂负距离接触,今晚可以吗???]
[楼上姐妹注意一点啊!不过我也想看!真的不能在房间里装个二十四小时都不停播的摄像头吗???]
[楼上都太过分啦,而且根本不可能呜呜呜]
[我没有楼上两位姐妹那么多要求,我就说两人能不能亲一个!能不能!滕白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上啊!]
被质疑是不是男人的滕白眼尾泛红,低头就能看见沐嘉月白皙的脖颈,又细又直,肌肤如雪,真的很适合在上面留下一些东西。
比如他的吻。
今晚的宴会本能就是给嘉宾聊天放松的时刻,但等众人想找沐嘉月和滕白玩游戏的时候,却根本找不到两个人。
简管家只好走过来说道:“沐小姐和滕先生去外面聊天了。”
众人嘴角挂着狡黠的笑容,就是不知道这个聊天是不是单纯的聊天了。
[到底有什么是我们尊贵的vip不能看的!]
[就是!摄像大哥呢?快点去找人!快点去拍摄!]
[啊啊啊啊我要看我要看!!!]
[他们两个等会会进来吧?我要看沐嘉月的嘴有没有肿!!!]
[楼上你好变态啊!我好喜欢啊!我也想看!]
[但是我更想看细节啊啊啊!比如伸进去……含住……]
[打住!不可以再说了!会被封的啊!!!!]
被网友惦记的两个人正在宴会厅的二楼阳台上。
“沐沐,嘴角沾到蛋糕了。”
滕白嗓音有些许沙哑,刚要伸手去抹掉沐嘉月嘴角的蛋糕,却被沐嘉月挡住了。
沐嘉月挑眉笑道:“你确定我嘴角沾着蛋糕?你今晚已经说我头上有脏东西,脸上有脏东西了,而且很多次哦。”
被戳破谎言的滕白脸都没动,伸手轻轻抹掉蛋糕,白皙的指尖上果然有奶油。
他懒散地拉长尾音:“沐沐,我这次可没有骗你。”
沐嘉月哦了一声,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嘴唇这么敏感,只是被滕白的手指摸了一下,耳垂就染上了好看的红晕。
而且她还眼睁睁看见滕白把指尖的奶油含进了嘴里。
沐嘉月的脸瞬间就变得通红,“你怎么能……能……”
滕白的指尖此时变得有些湿漉漉的,上面貌似还有着水光,但是沐嘉月的脸却越来越红了。
也太不正经了。
滕白觉得红着脸颊的沐嘉月特别可爱,实在没忍住虚虚抱住了沐嘉月。
“沐沐,我可以吻你吗?”
沐嘉月眼睛湿漉漉的,脸颊微红,在滕白看来诱人至极,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沐沐,可以吗?”
嗓音很哑,沐嘉月甚至感受到了滕白呼出的滚烫气息,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小声说道:“可——”
“唔。”
她还没说完呢。
上唇被滕白轻轻含住,看似很松,但她根本挣脱不了,只能被迫地卷入这场吻中。
没过一会舌尖也被含住了,滑腻地勾在一起,如漆如胶,越来越重的吻落在唇上。
嘴里的呼吸很快就被另一个人夺去了,她只能紧紧抱住身前的男人,含糊出声:“不要了唔——”
还有搂在她腰上的手臂很紧,她甚至感到了疼痛。
呼吸声越来越沉重,中间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喘息声。
沐嘉月真的呼吸不过来才狠下心咬了一下滕白的舌尖,滕白顿时松开了他肖想已久的唇。
“我都说了不要了。”
沐嘉月脸颊很红,嘴角还疑似有着一丝水光,滕白眼眸发沉,里面的欲望厚重地让人喘不过来气,他嗓音沙哑,用手指抹掉沐嘉月嘴角的水光,低声道:“我错了,沐沐,但是你太好亲了,我忍不住。”
“而且好香。”
沐嘉月其实也挺舒服的,但是滕白也太过分了,她都说不要了,嘴唇都亲破了。
“嘶……”沐嘉月舔了舔嘴角,又麻又疼。
滕白自然也发现了,他凑过去吻了一下破了皮的唇角,低声道:“我轻一点。”
“坏……蛋。”
阳台上只剩下呜咽声和旁边桌子上的一块没吃完的小蛋糕。
“轻一点。”
“好。”
-
宴会结束后,简管家给新来的朋友都安排了房间,但沐嘉月和滕白一直没回来。
就连直播间的观众都在找两个人,最后一期都不出现,明天就看不见嘉宾了。
[呜呜呜呜沐嘉月和滕白呢?人呢?马上就要关直播了啊!!!!]
[我猜他们两个肯定去亲亲了!我发誓!!!]
[我也!而且这么长时间,说不定都do了!!!啊啊啊啊!!!!]
[楼上给我说的越来越兴奋啊!亲着亲着然后就啊啊啊!!!!!]
[但我还是想看看!为什么不让我看啊!我要是看见两人亲亲,现在肯定是一个很快乐的小女孩!!!!]
[我也会是一个快乐的小男孩啊啊啊!!!]
[你们有点太过了吧???他们两个人都没说在交往啊!要是两个人最后只会成为朋友,不会很尴尬吧???]
[我也想说但怕被骂!沐嘉月和滕白都没说在一起了吧???]
[我们就是磕磕cp而已,又不会舞到正主面前!!!!]
直到直播结束,两人都没出现在直播间里。
不知过了多久,沐羽终于看见了滕白和他姐。
两人之间的氛围看上去就很不一样,走近后,沐羽还看见他姐嘴看起来有点肿,唇角好像还破皮了。
他心里有些不高兴,磨磨蹭蹭走过去,“姐,你回来了啊。”
沐嘉月慵懒地嗯了一声,举起和滕白牵在一起的手说道:“这你姐夫。”
滕白满脸惊喜,他倒是没想到沐嘉月会这么快就把他介绍给沐羽,唇角微弯,看向沐羽的眼神也没以前那么冷淡,“嗯。”
沐羽木然,他果然没猜错,更何况黎拾那个家伙一直在他耳边叨叨,说他姐今晚绝对会和滕白在一起。
啊!
沐羽别扭地暂时不想喊人,轻轻哼了一声,沐嘉月不管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直接说道:“你们两人聊吧,我累了,回房间睡觉了。”
沐羽&滕白:……
在沐嘉月离开后,滕白和沐羽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各自转身回了房间。
而已经洗漱完睡觉的沐嘉月又梦到了之前的梦境。
这次依旧是跟在上次公主被祭天或者说她被祭天的场景。
沐嘉月在宫殿里穿梭,终于找到了侍卫,或者说是滕白。
沐嘉月在柴房里看见了滕白,滕白蜷缩在地上,怀里好像抱着一个东西,她凑过去,想把他的手掰开看看是什么,但意料之中的穿了过去。
“哎,还是碰不到啊。”
男人一直躺在地上没有醒,沐嘉月就一直蹲在地上看着他,蹲累了就坐在地上,此时她才发现男人的脸上没有那个碍眼的面具,只怪她看习惯了没有面具的滕白。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地上的男人终于动了一下,但也只是翻了下身体。
嘴里还呢喃着“公主”两个字。
沐嘉月叹了一口气,手指拂过那张瘦削的脸颊,怎么还不醒啊?
不会是生病了吧?
她忽然想到公主祭天那天,还下了一场大雨,男人一直在雨中淋雨,不会是被人拖回来一直扔在这里没人管吧?
沐嘉月操作着身体飘到门外,刚好有两个仆从经过柴房,她一靠近就听见两人的对话。
“还没醒啊?拖回来几天了?”
“没醒呢,两三天了吧?不知道,不过也算活该,谁让他跟在公主身边,现在公主没了,又不肯为其他人效劳,自作孽不可活。”
“你说是不是他克死了公主啊?公主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就这么被祭天了,哎。”
“这话你不要在别的地方说,要是被那些人听见了,是要被砍头的。”
“我知道了知道了,都是可怜人啊,之前在大雪中被公主捡回来,现在又在大雨中送走公主,哎。”
“别说了别说了,快点走吧,那边在催了,走走走。”
“走吧。”
沐嘉月见两个人经过柴房时的速度都快了不少,仿佛怕那晦气沾到自己的身上。
她感到很气愤,但现在的她没有任何办法。
又飘着回到柴房里,原本地上躺着的人不见了,她看了看四周,在墙角发现了滕白。
现在沐嘉月才看见滕白手里的东西,是一个小玩偶,很破旧,上面有很多补丁,但是很干净,像是被主人平时保养地很好。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这个小玩偶好像是她送给滕白的。
不会这个时候滕白就对她有爱慕之意了吧。
看着滕白紧紧皱着的眉头,沐嘉月有些焦灼,但是她完全没有办法,她碰不到东西,没办法帮滕白。
白天变成了黑夜,柴房里变得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沐嘉月抿着唇很焦急,柴房里一点光亮都没有,她现在看不见滕白的脸了。
只能凑上去靠得很近才能看见一点点。
“你快点醒过来啊,不然你要死了啊。”
沐嘉月只能小声地喊着滕白的名字,希望对方能听见她的声音。
“唔。”
缩在墙角的人终于发出了声音,沐嘉月靠得很近,几乎要贴在对方的脸上。
忽然那双紧闭的双眼睁开了,从窗户洒进来的微弱月光下,沐嘉月屏住看着那双眼睛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双和现代滕白不一样的眼睛。
这是一双灰色的眼睛,瞳孔颜色很淡,淡到在这样的微弱光亮下,如果沐嘉月不是靠的这么近,根本注意不到。
怪不得那些人说公主有很大可能是被滕白克死的,在这样的时代国家,一双异于和黑色不同的瞳孔颜色,绝对会成为人群中的异类,更何况是灰色。
男人小声嘤咛一声,眼前有些模糊,在黑暗中看着很不清楚,但是他总是隐隐约约感觉眼前有个模糊的人影,但眨了眨眼后,面前又没有那个诡异的身影。
但现在根本没有能牵动他的心弦,就算现在发生其他更诡异的事情,除非公主现在出现在他面前。
太阳穴处不断抽搐,发胀的感觉让滕白脑袋像被炸了一样,疼的他捂着脑袋靠在墙上,疼的受不了时就用脑袋磕墙壁。
沐嘉月被滕白的动作吓到了,连忙出声:“阿白?你在干什么啊?不要撞墙啊?”
但是滕白依旧听不见她的声音,依旧用脑袋砸墙,反正现在再疼也没他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