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尴尬就尴尬在——宇智波鸢她压根就没信。
在忍者的世界摸滚打爬了这么久,早已经见惯了尔虞我诈,只要稍稍怜惜一下敌人,不管面前的是否是老弱妇孺,只消透露出半点的恻隐之心,下一秒就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她可不是什么心思单纯无害的傻白甜小姑娘,眼下,对方才是俘虏,她会不遗余力的从这个少年身上挖掘出和这个世界有关的一切信息,能帮助到她的事情,再然后……
唔,像个纯粹的忍者一般杀伐果断,套取情报以后直接杀人灭口的事情她暂且做不出来,毕竟对方目前为止确实没展现出直接杀意。那么在榨干了情报之后,她到底应该拿这家伙怎么办呢?
莺丸端来了茶水,放到了中原中也面前,礼貌温和道:“请用茶。”
中也说了声谢谢,以为现在已经误会解除,他们也该顺理成章的为自己松绑了,结果等了半天却没等到,只好继续和面前的少女交流了一会儿。
站在中原中也的角度,他初步认识了一下面前的少女,她名叫宇智波鸢,今年十二岁,来自一个名叫木叶的从未听闻过的村庄,拥有着俩种强大的异能力,能用眼睛精神操控,以及嘴巴喷火(其实是豪火球之术),至于建筑物的凭空出现,却也切实不是她做的。
那就是另有异能力者存在,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目的也很有可能是为了引起港口黑手党和少女甚至那个可能高手云集的木叶村的纷争?
中原中也如此思考着。
而且据面前的宇智波鸢所言,她如今举目无亲,父母在她年幼时因为意外去世,只与仅剩的弟弟相依为命,如今只剩年幼的弟弟一人留在木叶村,怕是难以独自生存。
是个相当疼爱自己弟弟的姐姐啊,明明自己的年纪也不大,就扛起了长姐如母的生活重担。
中原中也此刻差不多已经完全洗清了心中最初的敌意,甚至全然没计较刚刚那近乎恐怖的漫长精神折磨,只将其归咎于想拆人家房子遭受的理所应当正当防卫,他此刻一心所想的都是尽快回到组织,以及,言出即行,帮宇智波鸢找到回家的方法。
但是站在宇智波鸢的角度,却四舍五入都差不多将面前青年的老底都扒了个精光。
不管是关于他所身处的名为港口黑手党的组织,亦或者是眼下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的基础情报,她全都打听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目前让她略有疑惑的一件事情是——
面前的少年似乎真的是抱着纯聊天的心态在跟她诚恳交流,她似乎误会了些什么。
……不,不可能,她才不会被这点小手段蒙蔽了双眼,想要让她放松警惕为他卸下束缚之后再利用自己的那个重力操控异能力一举完成反杀是吧?这点小手段她五岁上战场出任务那个时候已经在叛军的身上见惯了。
“对了,现在时间不早了,中也先生还没有吃午饭吧。”
宇智波鸢的声音显得异常平易近人:“不介意的话,中也先生是否要在这里一起用餐?”
“啊……好啊。”中原中也似乎从来不会拒绝这种主动释放的善意,就如同他此前被一众少年依赖成为他们任劳任怨的首领,即便最后被背叛最后也不想伤害之前的“同伴”一般,他自始至终骨子里都是一个善良到极致的少年。
“会有忌口吗?”
“没有,麻烦你了。”
“明白了,现在就去准备,在此之前要麻烦中也先生在这里独处一会儿了。”
但是直到宇智波鸢带着她身边的青年们离开这里,还好心的为他合上门为止,他们似乎都没有半点为他松绑的意思。
中原中也依旧是保持着没法动弹的姿势,头顶戴着抑制能力的破廉耻猫耳头箍,维持着无法使用异能力的状态,望着面前已经冷掉的茶点茶水,目光放空。
稍微等等。
她……她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事情?
—
宇智波鸢当然没有忘记给俘虏松绑这件事情,只是她时刻牢记自己身为忍者的身份,不可能轻易给予他人信任。
更何况,最初的时候还站在敌人的对立面。
“主公,那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加州清光询问道。
“如果是主的意愿的话,实在觉得那个男人不可信,那么我——”
“没关系,我有自己的考量。”宇智波鸢扶额,制止了这一段可怕的发言:“长谷部,你是刀剑男士,别被忍者世界的规则洗脑了,更何况从刚刚与他的交流我发现,这也许是个比我所在的世界要安逸和平多的地方。”
但是,一提到忍界,她又垂下眸,深深叹了口气。
“佐助……”
—
与她所想的一样,在发现自己的姐姐连同她的所谓刀剑男士全部不见之后,佐助的情况并不好。
甚至不单单可以用“不好”这个简单的词汇概括,而是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向来最不愿展示出自己懦弱的一面,尤其在经历了灭族的一夜之后,少年也从来都是将自己包装成生人勿近的模样,无言的努力,训练,进步,不会接受任何村人投来的“怜悯”目光,更不愿接受木叶村的上级伸出的“援手”。
但是,在一直以来支撑着他好好活下去,一直以来都真心实意的关心,疼爱着的他的姐姐,某种意义上而言他现在仅剩的一位亲人,一夜之间从面前消失之后——
少年的内心近乎崩溃。
他搜遍了宇智波族的宅邸,寻遍了木叶村,甚至在走投无路间敲开了三代目火影的办公室,他尚且还是位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此刻强行伪装的坚强终于无法继续,一遍又一遍的带着哭腔重复着,咬牙切齿的请求,“把姐姐还给我”。
佐助的第一反应是,也许姐姐是因为出色的实力被暗部带走培养——无论是多么和平的年代都需要有这样一群身为牺牲品的忍者,曾经的他年少不懂事,但是渐渐随着成长明白了相当多的道理。
他很清楚,灭族之夜带给姐姐的绝望与伤害,并不比他少。
但她从来没有放弃几乎遗失了生存希望的自己,强行塞饭给他防止他的身体彻底垮掉,在自己号啕大哭的任性的对她拳打脚踢发泄情绪让她滚开时无言的承受了一切。
【“佐助,姐姐是永远不会从你的身边滚开的。”】
那时候的宇智波鸢这样装作无奈的说道:【“毕竟我也很没有办法呀,在你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是我的弟弟,我也没办法把你塞回去说退货,就算你多笨蛋,你都是我的笨蛋弟弟,姐姐都没办法放弃你。”】
【“我想爸爸妈妈也一定是这样想的,他们肯定也希望你活下去,而不是想看着你摆出一副这种样子自暴自弃的去到他们身边。”】
【“所以,我数三二一,再不好好吃饭,我就揍你屁股了。”】
所以他竭力渡过了阴霾期,怀揣着仇恨的信念,挣扎的要活下去,一步一步变得更强。
但是,为什么支撑着他一路走来的最后的亲人,都要被夺走?!
三代目火影告诉了他几乎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村子以及暗部,都对宇智波鸢的一夜失踪一无所知,他们也在寻找线索,最坏的考量是她身为宇智波后人的身体被其余国家看上,但是这一切依旧只是猜测,他们也无从得知宇智波鸢此刻的下落。
三代目相当担心面前的少年的精神状态,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互相依靠的亲人就相当于精神支柱的存在。而如今,那个优秀的孩子,宇智波鸢,一夜之间宛若人间蒸发,从宇智波一族近乎诅咒的近况来看,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让人向最坏的情况考量,那么最后留下的这个孩子又应该如何……
“我明白了。”佐助最后也只是留下了这句不明所以的淡淡的回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火影办公室。
佐助想,自己再了解不过鸢这个人。
他坚信着自己的姐姐不会轻易屈服现况,更不可能放弃她的笨蛋弟弟远走高飞,说不定在这种时候也在竭力寻找能回到他身边的方法。
更何况,她很强,他比自己所能想到的程度还要强的更多,无论在怎样的境地她似乎都能游刃有余,泰然处之,所以他大体不用担心姐姐的生命安全。
正因如此,他更没有资格和理由提前说放弃或者当逃兵。
“……一定会把你找回来,笨蛋姐姐。”站在空无一人的宇智波宅邸里,少年死死握拳,这次的他心怀觉悟,没再流下一丝一毫的眼泪:“无论你身在何方,我都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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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讲武德的宇智波
宇智波鸢出生在一个冬季。
身为宇智波族族长的次子,她的出生可谓是受到了万众瞩目……至少宇智波族内部包括木叶上上下下的眼睛都快黏在她的身上了。
原因无他,因为族长的第一位长子,可谓是宇智波族数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天才,年少时便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可谓是前途无量。
那么,族长的第二个孩子,是否会是第二个天才呢?
所以,在了解她的真实性别后,所有宇智波族人都分外失望,而将目光注视在宇智波一族的诸多视线的主人们,却是实实在在的松了口气。
哦,只是个女孩啊。
那就没什么事了。
毕竟在这个战乱纷争不断的世界里,女性生来的体能远远不男性,后天更是需要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在体术方面赶上男性,不止如此,就连体内查克拉的储存量,忍术的技能范围,女性都鲜少有比得上男性的……
虽说近些年的那位三忍之一也是女性,可那终究是特例,真正意义上相当优秀,堪称天才的女忍者,在当今的世道,依旧是屈指可数。
不过,族长夫人诞下女儿,在一些族人的眼中,也并不一定全然是坏处,比如说……如今宇智波与木叶的关系越发紧张,宇智波族如今实力大不如前,而族长的女儿,身为拥有宇智波一族强大血脉的女性,兴许可以在之后家族内部与宗族的联姻起到作用,诞下血统更加优秀的后代?
总而言之,出于种种原因而言,这位宇智波族的次子忽然变成了似乎没多大能力的次女,消息传来之后,这就让相当多的宇智波族人都有些失望。
不止如此,就连宇智波族的族长,宇智波富岳,望着新出生的女儿,此刻面上的表情甚至也看不出有多喜悦。
正因为长子优秀,他才对这位次子抱着相当大的希望,但如今发现是个女儿……
“父亲?”
身后的一声呼唤将宇智波富岳从沉思中唤醒,他回过头去,发现自己出色的长子宇智波鼬,正满眼期待的望着他抱在怀中的婴儿。
“……”
就在这时,怀中还未睁开眼的女儿忽然浅浅的张开嘴巴,轻轻的发出了些声音。
或多或少的击中了身为父亲的他心中一些柔软的地方。
说起来,通常情况下,婴儿出生时会皱巴巴的红彤彤的像小猴子,但面前的女儿却稍显不同。
简单来说,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就显得很讨喜,而且从出生开始到现在都未发出一丝一毫的哭泣声,除了闭着眼睛咿呀两声之外,简直乖巧的不像话。
而刚出生的女儿,这种程度的与众不同,是不是也说明了些什么?他宇智波富岳既然有了长子第一个天才,会出现第二个天才也说不定?
宇智波富岳拧紧的眉头渐渐舒缓了一些,他怀抱女儿,稍稍俯下身,对凑到他身边稍显迫不及待的长子道:“鼬,来看看自己的妹妹。”
不待他说完,鼬已经满脸期待的凑上前,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一副想要从父亲怀中将妹妹接过的模样。
宇智波富岳:“……”
他还没抱热乎呢。
而且,让一个没满五岁的孩子去抱婴儿,就算只是刚出生的也……
就在宇智波富岳稍显犹豫时,宇智波鼬已经伸手将襁褓中的妹妹接了过去。
而且抱的很稳,如果不是明白他大概是因为期盼这个妹妹的降生而提前练习过,宇智波富岳险些就要认为他的长子当真是各方面都无所不能的天才了。
只见他环抱着刚出生的婴孩,小心翼翼的模样,宛如环抱着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
“父亲。”
聚精会神的盯着妹妹看了一会儿之后,宇智波鼬忽然抬起头来,满脸严肃的望向宇智波富岳。
“妹妹的名字……”
其实宇智波富岳早已经准备好了次子的名字,只是这个孩子的性别出乎意料,那么刚开始准备的名字也没多大的意义了。
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忍者界似乎并不注重姓名如何优雅耐听有多大意义,甚至可以说,是本着取贱名好养活的原则,非常随意的想个名字。
“就叫……鸢吧。”宇智波富岳的余光略过医院窗外一群叫不出名字,飞速消逝在天际的禽鸟,忽然灵光一闪:“鸢,宇智波鸢。”
毕竟长子的名字“鼬”的含义还是黄鼠狼,谁能指望他取个又好听又有寓意的名字。
“……鸢。”宇智波鼬喃喃了一遍这个名字,重新低下头,望着妹妹温和的说道:“你的名字是鸢,从今以后,一定能比谁都自由的俯瞰这片土地。”
他用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语,将似乎平平无奇的名字变得美好了起来。
然而天不遂人愿,次女并非如宇智波富岳所想,会是又一个天才。
不止如此,她一切一切的表现,在兄长的对比之下,就显得实在是太平庸了一些。
算了,毕竟是个女孩。
宇智波富岳无奈,只好降低了对这个女孩的期待,也并不严厉的要求她,外加投入的精力,专心致志的继续将希望寄托在长子的身上。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样的宇智波鸢,其实是幸福的。
身为宇智波族长的女儿,她受到族人的尊重,因为是女孩,她被母亲加倍的关心与宠爱着,兄长无微不至的照料,也某种意义上而言弥补了她缺失的父爱。
在战火纷争不断的忍界,她是个在爱里浸泡着长大的孩子。
她可以因为没办法完成不属于自己年龄段的刻苦训练而不受到父亲的责罚,可以在兄长从忍校归来时尽情拥抱着他撒娇,当年少的宇智波鸢被兄长抱起,趴在他的肩头时,当真以为这样的时光悠长没有尽头,当真认为自己可以如自己的名字一般,一直一直自由的翱翔于天际,俯瞰一切。
但是……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
“大将,你的脸色似乎有点差。”药研藤四郎发现了少女的不对劲,有些担心的问道:“是否需要休息一会呢?还是说,你在担心那个少年背后的组织港口黑手党会重新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