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宇智波鸢穿上灵力适宜,活动轻便的巫女服,在城市的地震警报几乎响彻云霄的一刻就提起百分之一万的精神,做好了万全准备,利用三勾玉写轮眼警惕的站在高处俯瞰大地,寻找一切刻意的动荡地点。
而她身边的刀剑男士一列排开,严阵以待,静候吩咐。
除了她的刀剑男士,和已知的港口mafia以及咒术界这些组织以外,她还看到了一些其他的组织……嗯,可能是和异能力相关之类的。
“来吧。”宇智波鸢抬手捂住眼睛:“在必要的时候为我扭转战局,拜托你了,高天原。”
虽然眼睛应该不会讲话,但是她觉得自己这会儿真的没有可以拜托的东西了。
就算表现的再怎么淡定自若,运筹帷幄,她还是浑身发抖。
……说实话,对一切都未知的敌人,有那么点害怕。
就在这时,兄长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她,哥哥的个头已经足够像大企鹅包小企鹅一样把她抱的严严实实的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是宇智波鸢从哥哥的嘴巴里听过的最美丽的承诺了,比“绝对不会死掉”还要更加动听的那种。
“哥哥。”宇智波鸢满脸认真:“或许你有没有想过有一种可能,那些事情我并没有经历过,都是我为了一己私心编出来的?”
为什么要无条件的相信她?
“不会的。”宇智波鼬摇了摇头。
宇智波鸢有点感动。
“我知道你,小鸢从小就不会说这么聪明的谎话。”
宇智波鸢:“……”
哥,咱就是说,不会安慰人可以把嘴闭起来。
“好了好了好了。”宇智波鸢瞬间拉下脸:“我知道啦,谢谢哥哥对我无条件的信任,我很感动。”
她似乎听到兄长轻轻笑了一声。
“我是个失败的忍者。”
“才不失败。”她瞬间回怼过去。
“……我会竭尽全力,做好一个好哥哥。”
宇智波鼬放开了环抱着她的手:“准备好了吗?小鸢?”
“时刻准备着。”宇智波鸢闭上眼,再睁开眼睛时,已然切换成了万花筒写轮眼。
来吧,可恶的,即将毁灭世界的敌人。
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
时钟指向十二点的那一刻,万物彻底归于沉寂。
下一秒,宇智波鸢蓦然从床上坐起惊醒,她揪着被褥连连喘气,环顾四周,发现置身的房间装饰熟悉而陌生。
似乎是……自己曾经的房间。
她捂住巨痛的脑袋,艰难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起身走了两步。
“鸢?已经起床了吗?”门外传来了妈妈的声音。
……等等,妈妈的声音?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佐助已经快吃完了哦?”
宇智波鸢迷茫的眼神凝滞了一瞬,然后大声回复到:“好的妈妈!我来了!”
三下两下换下浴衣,穿好挂在旁边的衣服,她站在镜子前整理衣领,顺便看清了此时的自己。
——黑发墨眸,皮肤白皙但不病态的少女,她尝试弯了弯眼睛,很自然的就对着镜子微笑了出来,眉眼柔和,气质似水,根本没什么祖传面瘫脸。
“鸢?”
妈妈的呼唤又大了一些。
宇智波鸢赶紧推开房门,看到捧着报纸坐在餐桌前的父亲,和刚刚从厨房里洗完手的妈妈,佐助正埋头扒饭,还不忘记含糊不清的对她说:“姐姐我今天比你快我赢了%#…”
全家福完好无损的挂在客厅的正中央,一抬头就能看到。
爸爸妈妈站在两边,她和佐助一左一右的抱着鼬的胳膊,谁也不让谁,鼬穿着上忍的服装,有些无奈的对着镜头笑着……
“哥哥呢?”宇智波鸢忽然问道。
“姐姐,你是睡糊涂了吗?哥哥不是和止水哥一起去做任务了,等到今天下午放学,我们就能看到他了啊?”佐助的脸颊鼓的像只仓鼠,他含糊不清的回答。
宇智波鸢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鸢?”宇智波美琴有些担心的望着她:“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
“以大哥为榜样严格要求自己很好,但是需要适当休息。”宇智波富岳放下手中的报纸:“怎么了?鸢?身体不舒服的话今天就不去学校了吧?”
“啊?爸爸你好偏心,之前我发烧成那样你也把我揪去上学了!”
“姐姐是女孩子,你和鼬都是男生。”
“啊……那我也当女孩子好了。”
宇智波鸢捂住脑袋摇了摇头:“……不,不对。”
什么不对?
哪里都不对。
温柔的母亲,慈祥又严厉的父亲,有点调皮捣蛋贼爱和她争风吃醋的弟弟,以及……活泼开朗又爱笑,在充满爱的家庭中长大,从未遇到过任何挫折的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什么都不对。
下一秒,她转过头就往外冲去,将父亲,母亲,弟弟的呼唤声统统甩在耳后。
是熟悉的宇智波一族的祖宅,来来往往都有人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杂货店的老阿婆,在门口扫地的大爷,路边所有的宇智波族人都在微笑着喊她,小鸢,怎么了吗?这么着急?
“是鼬提前回来了吗?”
宇智波鸢只当自己没听到,她狂奔至没人的地方,捂住了胸口咚咚乱窜的心脏。
——她现在到底多大了?
看镜子大概是十二岁的样子。
——她还能记起在此之前的事情吗?
模模糊糊的,确实能够回忆起来。
——那么,她还能记起昨天,前天,或者大前天发生的事情吗?
就在她问自己这个问题的一瞬间,头脑仿佛被灌输了新的程序,飞速为她编织出了一段完美无缺的记忆。
宇智波鸢,宇智波族长的女儿,个性开朗,忍术体术优异,家庭和睦幸福,还有一个堪称天才的兄长,如今正以成为上忍的兄长为目标而不断努力着。
“少骗人了。”她捂住自己的额头,倒吸一口凉气:“拜托用脑子想一想,这么美好,没有半点挫折,完美的和梦境一样,怎么可能是我的过去啊?”
宇智波鸢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绝对中了什么幻术——而意识到自己身处幻术时,最好的破局方式就是立即施展解除幻术的忍术。
她双手结印,换了一切她记得的术法,未果。
下一秒,她当机立断,取出苦无狠狠的扎进大腿。
剧烈的疼痛迫使头脑清醒,果然,下一秒,周围的场景和环境天旋地转,发生了改变。
好不容易从太阳穴的钝痛感中恍然回过神来,她穿着战斗时的衣服,套着上忍的护甲,站在乌泱泱一片人群中仰起头,看到了一个抱着胳膊矗立在人群中的存在。
无懈可击的气势,睨视万物的神情,宛如神衹的压迫感。
这里是忍界大战的现场。
站在高处的那个人是……宇智波斑。
她的身份是,要和周围所有的忍者一同阻止宇智波斑的蜉蝣众生之一。
只见宇智波斑已经从高处一跃而下,朝着她这边所在的方向袭击过来,沿途的所有忍者都在起舞。
宇智波鸢想起舞吗?
她不想。
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缘何而来的勇气或者力量,瞬身上前瞬移到了宇智波斑的面前。
“斑。”
从这个斑的眼睛里倒映出了她的万花筒写轮眼,这让这个“斑”的动作迟疑了一瞬。
设定不错,挺人性化。
然后她猛地揪住对方的肩膀,用自己的脑门狠狠砸在了冒牌货的脑门上。
“你才不是我的斑,见鬼去吧!”
见鬼。
为什么她会这么大声又羁定的说出,“她的宇智波斑”这样破廉耻的话?
下一秒,周身的场景再度发生改变。
只见她一身正统的白无垢,满屋的宾客正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斑是我的挚友,我最为信赖的兄弟,我的战友……”千手柱间认真的望着她:“现在,我把斑的未来托付给你,你们一定要幸福。”
宇智波鸢:……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她压根不想看身边的冒牌货,揪下头上的帽子,将过长的衣摆一脚撕开,一眼逮住了坐在宾客席的千手扉间,挽起袖子上去就是一通爆锤:“我忍你很久了!邪恶的千手扉间!我忍你很久了!”
……
周边的场景依旧在反复横跳,但宇智波鸢很明显察觉到幕后操控她的那只手有点累了。
“你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
虚空中,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一个瞬身,父母,鼬,甚至佐助的尸体统统堆叠在了她的面前。
“是至亲之人的死亡吗?”
又一个瞬身,宇智波斑给她来了个一剑穿胸。
“是挚爱之人的背叛吗?”
“是战争之后的满目疮痍,是沾染上无辜之人的血,是什么也无力改变的悲哀,是……”
“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宇智波鸢淡淡的回答道。
“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你说的那些事情,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我早就什么都不会害怕了。”
“放弃吧,你寻找不到我的弱点,不管是温情攻势,美好的幻境陷阱,根本没有什么能够困的住我。”
“不要费劲心机想从我这里找什么负面情绪,溯灵。”
她的眼睛变得灼热,眼神逐渐凌厉,下一秒,风声鹤唳之间,宇智波鸢意识到自己正在从高楼大厦之间极速下坠。
……上一秒不是还站在高处俯瞰大地吗?
她迅速抽出苦无狠狠的戳进最近的建筑物,在下坠的同时以双脚蹬在建筑物上,查克拉瞬间凝聚于足面以保持平衡。
勉强站住了脚。
嘿,想不到吧,她可没那么容易摔死。
……当然,再晚那么一秒钟醒过来就说不定了。
“那个貌似改良版本的无限月读,莫非就是溯灵的入侵方式吗?”
宇智波鸢喃喃自语,然后一拍脑袋大骂一声完蛋,她环顾四周,然后用此生最大的分贝喊道:“喂!有人吗?!有人还醒着吗?!”
下一秒,一只鸡掰猫闪现在了她面前。
宇智波鸢:表情瞬间由期待转为失落。
五条悟倒吸一口凉气:“什么啊,你在失望些什么啊?因为是我所以失望的吗?要知道,我是听到你的呼救声第一个赶来的人哦?”
宇智波鸢:“不是在呼救,你没发现我现在已经稳稳当当的站住脚了吗?”
五条悟望着她九十度站立在高楼大厦的姿势斟酌了一会儿,然后做出判断:“或许……你之前被一只变异的蜘蛛咬到过?”
宇智波鸢:“……”
“开玩笑的,能下来吗?我来搭把手?”
“不用。”她拒绝了五条悟发出的帮助申请:“我更想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回事。”
五条悟:“嗷。”
她看了眼五条悟:“你也……嗯,差点被蒙蔽过去吗?”
“什么?”
“就是陷入各种捏造出来的幻境里,在那一瞬间。”
“有啊,但是我轻轻松松就打破了。”鸡掰猫嘿嘿一笑:“我,可是最强的啊。”
宇智波鸢:“……”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家伙还真有点东西。
不会深陷无限月读的人,要么是意志坚定内心没软肋的人,要么就是思维过度的活跃最后让幻境都跟不上的人。
不是自夸,她猜测自己可能属于前者,五条悟极大可能属于后者。
看她还在磨磨唧唧推测落地最佳距离,五条悟一把抓起宇智波鸢的胳膊带着她一同浮空。
“你看。”
宇智波鸢顺着五条悟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横滨的中心无中生有出现了一个纯黑色的漩涡。
大概有几十米的宽度,三十栋楼的高度,在呈现逐渐往外扩散的趋势,那边的天空也被乌云所笼罩,紫红色的闪电响彻云霄。
“那是什么?”宇智波鸢喃喃的问。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让你看看。”
宇智波鸢:“……”
她深吸一口气:“其他人呢?”
五条悟耸肩:“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没有任何人了,然后就听到你的声音,所以赶过来了。”
闻听此言,宇智波鸢眉目一凛,当即一苦无要往自己腿上戳,被五条悟手忙脚乱的拦住:“喂喂喂,你做什么?”
“这里也是幻境,我要从这里出去。”
“你醒醒,这里不是幻境,不是!你不要二话不说就戳自己啊,你拧自己一把测试也更靠谱一点吧?”五条悟揪着她的衣领来回摇晃:“振作一点?忍者小姐?忍界变革者?”
宇智波鸢:“……真的不是?”
“我什么时候有说谎的习惯吗?”
“……那好吧。”她用力拍了拍脸颊:“我们过去看看,顺便看看周围有什么幸存者……”
为什么说的和大家已经遇害一样悲观啊。
“可恶,这到底是个什么攻击手段。”宇智波鸢拧紧眉头,在心里喊了半天狐之助也没狐狸应声。
……她倒是希望那个孩子沉浸在满是油豆腐的幻境里了。
在靠近那个黑色不明漩涡的途中,俯瞰横滨的视觉让宇智波鸢情不自禁的怀疑它已然变成了一座死城,城市中一片死寂,只剩下她,和一只鸡掰猫。
“哥哥?!佐助?!”她开始喊道:“清光?鹤丸?长谷部?”
像报菜名一样喊完了所有刀剑乃至狐之助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应。
“振作一点,不要悲观。”五条悟鼓励她:“就,说不定只是空间被割裂了,这会儿他们也在找你呢?”
宇智波鸢:“是什么给你的勇气得出这样一个超自然结论的?”
“是杰。”五条猫猫回答道:“因为我明白他不可能那样轻而易举的输掉或者死掉,他一定和我一样可以轻松破局,现在都没看到他,说明他并不在这里。”
他正色道:“我相信我的挚友,所以你也应当相信你的家人和朋友。”
下一秒,他的脸颊被宇智波鸢扯住,然后往旁边拉长。
五条悟含糊不清的问道:“……什么?”
“我严肃的怀疑你是个被掉包的咒灵,因为五条悟根本不会说出这样正经的话。”
五条悟:“喂!”
但是这样闹腾了一通,好歹气氛比刚刚轻松了一点了。
那个巨大的黑色的漩涡看起来不远,却半天没能抵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