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产的红色小苹果外淋上一层厚厚玫瑰糖衣,深受孩童们青睐,这其中也包括了大号儿童五条悟。
他不光买了自己的份,身边的人也要一人一个, 好朋友就要一起啃苹果糖!
只是令少年没想到的是, 一颗小小的苹果糖, 竟然引发了人类幼崽半夜哭闹的惨案。
而这一切的缘由都归咎于, 苹果糖外面的糖衣实在是太厚太黏牙了,以至于孩子可怜的乳牙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凌晨两点——
白发少年与一双饱含泪意的鸢色双眸对上了,片刻后, 楼上的家入硝子被一通电话call醒,隔壁的夏油杰被翻窗而入的白猫摇了起来。
几分钟后,两个怨气缠身的年轻咒术师来到了五条悟的宿舍,又过了几分钟, 三个经验不足的青少年开始讨论给孩子拔牙的方法。
“找对角度的话, 医用钳子确实可以一秒搞定。”家入硝子思考, “不过钳子在医务室,大半夜的我可懒得去拿。”她示意, 除非你们跑腿。
夏油杰无视了家入硝子的示意, 说道:“我曾经乳牙松动了, 好像是直接上手。”少年回忆着自己的童年, 是男人就要徒手拔后槽牙。
至于五条悟, “我嚼棒棒糖磕掉的。”
所以——
我弱弱的举手,“真的没有去医院看医生的选项吗?” 你们的建议听得我牙更疼了。
“可是,医生不就在修栗眼前吗?”三人坐成等边三角形围绕着中间的小孩, 五条悟伸手指着其中的一个角,“放心, 硝子是专业的。” 专业给人和青蛙做解剖。
家入硝子:补充一下,还有小白鼠和小白兔。
我:......
看着小孩眼里的拒绝,家入硝子叹了口气,用手机背部手电筒的光稍稍检查了一下对方的口腔。
“牙齿已经松动了,只差一个借力。”少女说。
最后,通过进一步的讨论,米娜桑决定利用现有的工具,延续一个国内外都传承悠久的土方法——
将一根线的两端分别系在门把手和孩子的牙齿上,这样,只需随着开关门的动作,牙齿自然而然就脱落了,嗖的一下,根本不会疼!
而事实也的确so easy,随着宿舍的门被五条悟砰的一声关上,我的牙齿在丝线的拉扯下飞出嘴巴,重重撞击在木门上。
几秒后,众人的手机同时一震,有人在高专总群里大声输出。
庵歌姬:谁这么晚在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过了一会儿,庵歌姬继续:绝对是五条悟,西内——!
......看来即使处在半梦半醒状态,歌姬姐姐依旧能做出最为准确的判断呢。
第二天——
“真的要扔到楼顶上吗?”站在楼下的我抬头仰望,根据上牙掉了扔床底,下牙掉了扔屋顶的小习俗,我应该把换下来的牙齿抛到楼顶,只不过,教学楼好像有点高。
为什么不是宿舍楼,宿舍楼我就可以扔的很轻松!
在试了两次没成功后,身旁的白发少年接过我手中的牙齿,往上一抛。
随即,小小的白点逐渐在视野里消失了,我扭头看向仍在做眺望状的监护人,“悟哥,我的牙齿好像变成星星飞走了。”
翻译过来就苡橋是,你把我的牙扔没啦。
“没事。”五条悟笑着收回手,又顺便摸了两把小姑娘的头顶,“反正足够高就对了,而且经过我的计算,它最终绝对会落在楼顶上的。”
另一边——
伏黑甚尔被五条悟放了出来,在束缚的被迫和金钱的诱惑下,术师杀手现已转职。
男人转动着肩膀,散漫地从高专地下室走出,他遇见的第一个人是夏油杰。
两人对峙,含着一根草的伏黑甚尔哂笑,这小子好像是六眼的朋友吧,躺了这么多天,也该活动一下身手了,于是夏油杰毫不意外的被削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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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医务室内,黑发少年双眼定定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这半年来,他的三观好像总是在被不断的刷新:
无下限术式并非最强的存在,令人作呕的咒灵球也可以被抹去味道,以及,一个丝毫不具备任何咒力的家伙,同样能将身为特级的他打到毫无还手之力。
对比悟来说,他似乎在原地踏步已久,那么,这是否意味着是他的认知出了错呢?亦或是......
“杰——听说你被人揍啦!好逊啊。”医务室门外传来五条悟的声音,对方总是这样人未至而声先达。
拉门被推开,夏油杰扭头对上好友的视线,换作以往,面对友人这般的调侃他或许会跟其互怼一番,但现在,黑发少年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坦然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有在不知不觉中做出了一些变化吧,比如,被打磨了傲气什么的。
“是啊,我没打过他。”夏油杰轻笑,接受了自己落败的事实,“那个男人我从没见过,很强。”
五条悟打量着挚友的表情,杰的脸上充斥着寂寥,总觉得最近一段日子,他时不时就会做出这种表情。
半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许多,自从收养了修栗,五条悟才知道,原来养孩子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尤其是心思多到爆的小家伙,有的时候更要小心呵护。
因为小修栗,五条悟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扎小辫、编头发,买衣服时如何挑选属于小孩子的尺码,手工作业需要家长帮忙的剪纸,以及——耐心与细心(当然并不包括贴心就是了)。
所以,当杰最近表现的不太对劲时,五条悟注意到了,也幸好他注意到了。
缓缓,白发少年开口道,“你说伏黑甚尔,那家伙是挺厉害的啦。”五条悟毫不客气地给予了对方肯定,天与束缚嘛,人类身体素质的天花板了。
只可惜这话如果让伏黑甚尔知道,男人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嗤笑出声,一个由禅院家公认的废物,却被目前咒术界最强的六眼承认了强大,听着就很让人发笑啊。
“伏黑甚尔....”夏油杰念着这个名字,“你强制关在高专地下小黑屋的那个人?”
五条悟:请不要说的这么奇怪谢谢。
少年们在医务室中小声的交谈,医务室门口,家入硝子将刚找过来的小女孩领走。
“修栗要一起去卫生间吗?”家入硝子问道。
我:......
虽然女孩子手拉手一起去上厕所这件事很正常啦,但是——
我看了看硝子姐姐的脸,她的身后是拉门紧闭的公共医务室,思考了一下,我抬头问道,“一定要去卫生间吗,其实隔壁一楼的自动贩卖机也不是不可以,我想喝冰阔乐!”
家入硝子微笑:“好。”
女孩子们给医务室里的少年留下单独谈话的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勾肩搭背的从走廊另一端走来,言语间恢复了以往的活力与轻快,我将买好的汽水递了上去。
两罐冰薄荷波子汽水,其中之一经过了我的摇摆加工,猜猜看谁会拿到打开即惊喜的那罐。
最终,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后,被波子汽水喷了一脸的人是五条悟。
白发少年吱哇乱叫着一把按住小孩的脑袋,把对方漂亮的小裙子当做擦头的毛巾,将落在头发与脸颊上的汽水全都还了回去。
我嫌弃地推开监护人的脑袋,跑到硝子姐姐身后做鬼脸,却并未生气。
六眼能看穿这世上的绝大部分事物,自然也能看穿易拉罐里翻涌的气泡,所以是悟哥主动选择了那罐被我摇晃过的汽水。
这是白发少年独特的安慰友人的方式。
看啊,其实大家都会有狼狈的一面,这没什么,遇到了瓶颈就努力打破,各自见解不同就彼此说开,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可以向身边人求助。
五条悟:“虽然我现在觉醒了反转术式,但依旧没摸索出领域的相关途经,试了很多次都失败了,杰你看,这也是我目前做不到的事情,因为就是很难嘛。”
少年继续道,“杰,我觉得你应该多向小修栗学习。”
夏油杰:?
“她吧,平常大部分事都能自己做好,可一真被什么事情难住了,总会找人帮忙的。”五条悟回忆着女孩每次跑来找他时,眉头皱起来,嘴里咕噜着问题的模样,那可是相当的可爱啊。
“我之前说修栗很聪明,是因为她对自己的能力有着清晰的认知,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所以她经常会问许多问题,杰你也知道,毕竟她也会去问你对吧。”
夏油杰点头,很多次,当悟给出的答案让人费解时,女孩就会扭过头来问他。
空气有片刻的沉静,五条悟没带墨镜,阳光下折射的六眼夺目,少顷,少年说道:“杰,要不要比一比?”
夏油杰抬头,“比什么?”
“当然是领域展开啦。”五条悟伸出拳头,“不过,要是杰你非要比谁先打通星际迷航儿也不是不可以,我已经打到第19关了!”
“那你比不上了,我过完25关了。”夏油杰笑着与友人碰拳。
五条悟:“诶?可恶,杰你什么时候背着我玩的!”
夏油杰莞尔:“就这几天。”
以上,是两人在医务室内的谈心,而现在,夏油杰看着面前的几人,以及不远处向他们招手后,跑过来的灰原与七海。
黑发dk仰头,总感觉盛夏的蝉鸣没那么刺耳了,而且最近东京的咒灵似乎变少了,是他的错觉吗,还是说神明听见了他的祈愿呢......
与此同时,被五条悟塞了一堆咒灵祓除任务的甚尔:妈的,东京的咒灵真多!老子不干了!
下一秒,提现到账,伏黑甚尔真香。
好像也可以继续干,杀咒灵可比杀人简单多了,咒灵大多没脑子啊,咔咔两刀就完事,杀人还得动脑子分析人物行踪。
当然最主要的是,袱除咒灵给的钱多,六眼小鬼真有钱。
心满意足的伏黑甚尔漫步在东京街头,直到在转角处遇到爱(不是),是遇到了一只手拿速食便当的绿眼小海胆。
两边都很惊讶,而最先做出反应的选手是我们的海胆同学。
伏黑惠面无表情的看向渣爹,伸手道:“生·活·费。”
伏黑甚尔黑脸,真是应了那句话,孩子生来就是讨债的!
第61章
伴随着鸣蝉与热浪的盛夏渐渐褪去, 学生们又迎来了新的学期。
咒术高专的众人:然而他们就没怎么享受过假期呢,放假全在除咒灵,好气!
帝丹学园内,有人沉浸在开学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有人欢声笑语, 与好友分享暑假的趣事。
我和我的朋友们属于后者。
喜欢上学的孩子挺常见, 但四个都期待着上学的小学生凑在一起就比较罕见了。
铃木园子:“呜哇——暑假课程好无聊的, 果然还是很想见到小兰和修栗酱啊。”茶发小姑娘拉着好朋友给大家表演了一个萝莉贴贴,无视了一旁抱手站着的小男孩。
工藤新一摊手,亏他还给几人带了伴手礼。
“新一。”毛利兰是最先跟工藤新一打招呼的人, 小姑娘瞅了瞅对方,随后斟酌着用词,新一好像变了一点,然而还不等她开口, 另一个人的话就脱口而出。
我:“工藤你是去非洲淘金了吗?”翻译过来就是:你晒黑了好多。
工藤新一无语, 津岛的嘴还是那么不留情面, 说起来,日本人的说话方式不都是相当委婉的么, 她这种有话直说的性子到底是跟谁学的啊, 还是说, 这就是那边的世界与普通人的不同之处?
“我只是去了一趟夏威夷而已。”工藤新一回到, “学习了潜水和冲浪。”顺带观摩了一下父母的二人世界。
“对了, 我给你们带了礼物。”
男孩从自己的小书包里逐一掏出礼品,首先是夏威夷特产的酥饼与巧克力,其次是手工香皂、贝壳制品与小木雕。
只不过, 当雕刻着亚热带图腾的木雕被摆到桌面上时,工藤新一注意到某人的眼神停顿了一下。
津岛她喜欢木雕么?
工藤新一向她看去, 对方此刻的神情显然处于某种思考状态,熟悉各大推理知识的男孩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
不对劲,如果是简单的喜欢的话,她的表情不会这么平淡,平淡中似乎还带上了一丝探究。
“是......这些木雕有什么问题吗?”与以往的隐晦不同,这一次工藤新一直接提问了出来。
夏威夷的木雕艺术品向来深受游客们喜爱,他的父母也不例外。
虽然那两个人早已不是第一次去度假了,但据说这次的图腾是周年限量版,他们买了不少,部分还被母亲打包放进盒子里准备送给亲朋好友。
若是这些木雕真有问题,那他必须及时制止父母的做法。
“确实有问题。”我抬头,对上工藤新一的眼神,“话说你们去度假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与以往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