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都巴不得夫君夜夜笙歌,结果小姐整日把人往外推!
江含之揪住小冤的耳朵, 冷冷一笑:“他敢!”
小冤抖了抖,把毛茸茸的耳朵从江含之手中解救出来,躲到小之身后瑟瑟发抖。
江含之看它那没出息的样子,心里顺畅了几分。
她和娄非渊在一起,从没考虑过对方会有其他女人,也不曾找他要什么承诺。
这本来就是他应该自觉的, 她要求什么?
有些人, 便是给了承诺,也可背弃诺言。
有些事, 也不是嘴上说说!娄非渊若是真对不起她……
江含之冷笑,她就噶了他!
“走, 我看看那死狐狸在搞什么鬼!”
来到赤王府门口,守门的侍卫没有过多阻拦, 直接让江含之进去了。
前来接待江含之的是赤牙,他道:“主母,前些日子主子得罪了皇上,今日皇上不知为何派人送了女人,不过主母可放心,主子未曾看一眼,就去皇宫找皇上了。”
好在,守在赤王府的是赤牙,他不像赤澄,很清楚知道江含之的来意,把事情的始末讲述给江含之听。
江含之挑了挑眉:“那你们主子回来的这几天在做什么?”
娄非渊被她撵走后,竟然没回去,属实让江含之很意外。
她这次来,也是想看看娄非渊在做什么。
提到此事,赤牙一言难尽:“主子近日比较好学,属下不好过问。”
“还挺神秘!”江含之若有所思,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那些女人呢?”
赤牙:“主子亲自送回宫了,没伤及性命!”
她们既然没那心思,被送到赤王府也很无辜,也只是被别人掌握命运的可怜人罢了。
江含之不至于因为这点事生气,她点了点头:“等娄非渊回来,别告诉他我来过!”
娄非渊并不知道江含之去了赤王府,此时他一身煞气,进了宫。
御书房门口跪了一地人,他们都是朝中的老臣,身子骨不好,一个个脸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
他们看见娄非渊眼前一亮。
“殿下,您快去劝劝陛下,陛下登基已久,后宫依旧空缺,万万不可被那妖女迷惑了心智!”
“先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子嗣都已经三岁了。”
“陛下以前清正廉明,悉听臣等意见,何时这般一意孤行过?”
一声声歇斯底里,这些老臣恨不得磕得头破血流,传入娄非渊的耳中,引得他一阵恍惚。
“陛下,那妖妃和孽子留不得啊,皇家血脉不可混淆!”
“陛下,您快下旨,处死妖妃,以保承启太平!”
“您若是不答应,臣等在此长跪不起,恳请陛下三思!”
往日云烟,逐渐变成今日的面孔。
换了一批人,依旧做着同样的事,所有的罪名都由女子承担,来突出他们陛下的圣明!
娄非渊眼底浮现出一抹浮躁,妖冶的红唇勾出一抹讽刺的笑:“诸位连这点小事都劝不住,要尔等何用?不如本王直接派人抹了你们的脖子,挂在城墙上,以此来劝诫你们的陛下如何?”
“这……”
离娄非渊脚边最近的官员一哆嗦,下吓得连连后退。
他本就是跪着,后退的摸样分外狼狈,还撞到身后同样跪着的人,一时之间场面分外混乱,看着娄非渊的眼神满是恐慌!
自皇上登基以来,赤王殿下很少上朝发疯,以至于他们都快忘记,这才是活阎王。
诚如太后所说,对付这些人,就应该以暴制暴,权力和利益的前提是有命在。
娄非渊见他们畏畏缩缩,从记忆中回神,阳光下,他的瞳中嘲讽越来越浓。
该杀的人已经死了,而他也不再是当初落入狼群的羔羊。
他挥开众人,一脚踹开御书房,又当着众人的面哐当一声合上门,隔绝了所有探过来的视线。
“费尽心思,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点事儿?”
娄非渊目光犹如锁定猎物的毒杀,直直地看向龙案边的男子。
娄安远被他的视线刺了一下,但他依旧不怕死,回视他:“你能放走朕女人,朕还叫不动你吗?”
娄非渊大步上前,薅住娄安远的领口,上挑的眼神犀利,氤氲着薄凉的寒意。
“不识好歹,我若是你,就应该好好讨好我,而不是给我送女人。”
娄安远失去了雪无双,见娄非渊死不悔改,火气也上来了,无视脖子上的危险,对娄非渊反击:“凭什么?朕是皇帝,想送就送,你难不成想抗旨?”
娄非渊指尖攥得咯吱咯吱作响,阴森森道:“凭雪无双是我表妹,她母亲是我亲姨母,凭我现在知晓她的动向!”
正要疯狂给娄非渊添堵的娄安远:“……”
他硬生生把到嘴边的火气噎了回去,脸色憋得通红,娄非渊照着他的嘴角来了一拳,把人贯回龙椅,活动了一下手腕,居高临下。
“你刚才想说什么?”
娄安远脑子急速反转:“……表哥,我这就去跟表嫂解释实情,错不在你,都是我逼迫的。”
“这不是事实?”
“是事实!”娄安远安静如鸡,时不时去扫娄非渊的脸色,有些颓然,“雪无双在哪?”
“没心情说!”
他火气下去了,娄非渊还在气,他双臂环胸,冷冷地找了个位置坐下,还不忘凉飕飕道:“现在之之差不多知道你送女人了,这事若是不给我好好解释,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雪无双的下落。”
“是是是!”娄安远像是被人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半点都不敢跟娄非渊呛声。
毕竟雪无双人已经走了,只有娄非渊掌握动向,以后他还要指望他找人呢。
更何况,如果娄非渊真的是雪无双表哥,想娶雪无双还要过娄非渊那关。
可恶,世界怎么就那么巧!
“起来,别半死不活的,雪无双那边我有派人跟着,安全可以放心,至于这一边,你要配合我,上次跟你说的凉王可还记得?”
娄安远:“自然记得,你说凉王世子去过凉城,而且身边有高手保护,最近朕处理那些老东西,反倒没时间查凉王府。”
娄非渊点头,指尖轻点了点桌案,语气森冷,“凉王有一郡主,名为秋容!”
二人很快放下间隙,商量正事,等娄非渊出来时天色已晚,御书房外有两位大臣坚持不住晕倒了。
娄非渊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越过了众人,这次谁都不敢去招惹他。
他看一眼天色,太阳西斜,光亮暗淡,也不知江府什么动静,一路上娄非渊心里都有些忐忑,俨然没有了欺负娄安远的架势。
等他到了江府,却迟迟不敢踏出那一步。
她现在如何了?
身体有没有恢复,会不会还在气他?
知道娄安远给他送女人,会不会吃醋不想见他?
他现在进去,会不会被撵出来?
视皇宫大门如无物的赤王殿下,对着江府大门犯了难,他决定先回去冷静冷静。
于是,江府的侍卫二人心惊胆战地看着姑爷杵在门口半晌,脚尖一转,去了隔壁。
他们欲言又止,虽然小姐将姑爷赶出去,但是没有禁止入府来着。
不过,就这样吧,他们不想跟姑爷沟通,姑爷太邪了 。
娄非渊回府后问赤牙:“之之今日可有派人来问?”
赤牙摇头:“不曾!”
是主母亲自来问的,所以应该不算欺骗主子!
娄非渊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回到自己房间。
没关系,之之肯定是太信任他了,才没有过问。
为今之计,还是先学技术,技术烂才是他被赶出江府的源头。
他借着月光来到桌边,燃了灯,细弱的灯光照亮了卧房,一抹胭粉香不合时宜地窜入他鼻尖,娄非渊眼神一凌:“什么人?”
然而室内静悄悄,没有丝毫响动,娄非渊还是发现,他的床帐轻晃了一下。
他离开时,明明用钩子系好的床帐竟然散了下来。。
联想到空气中的劣质胭粉味,娄非渊眯起了眼睛,一步一步走向大床。
这种卑劣手段,他以前不是没有遇见过,只不过,往日想爬上他床的女人,统统没有好下场,是他沉寂太久,以至于某些人忘记了他的手段。
赤王府也要好好清理了,什么人都能混入他房中。
娄非渊一直住在江府,赤王府的卧房很少睡,所以生人气息很少,床边甚至摆放着一个架子,上面插着他经常用的重剑,他掌心握住剑柄,一把掀开床帐,冷冽的光芒一闪,同时床上的女子也露出错愕的表情。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翻身躲开,可剑刃依旧划破了她背后的衣服,露出大片莹白的皮肤,漂亮精致的蝴蝶骨在空气中轻颤,前段时间留下的吻.痕浅淡,新添上了一道剑气留下的红痕,没有破皮,但是此情此景,有一种别样的旖.旎。
“娄非渊!好啊!好的很!”
女子的轻笑,宛若一道惊雷炸在娄非渊耳中,他脑子嗡了一声,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
“之之?”
第八十二章
“不然呢?你还想让谁爬你的床?”
背后凉飕飕的属实不好受, 江含之看不见身后的情况,把手背过身后想要拉拢割断的布料。
可惜断了就是断了,她的角度又不方便, 便想用被子裹住。
然而不等她动手,娄非渊丢下剑, 坐在她身边, 指尖轻轻触碰那道剑痕,微凉的触感,让江含之轻颤,背后的蝴蝶骨更像要展翅欲飞,可娄非渊现在没有其他心思。
他嗓音有些沙哑:“差一点!”
他差一点,就伤了她。
娄非渊不敢想象, 如果江含之没有躲开,这一剑会刺中她哪里。
是脖子?还是脆弱的心脏?
他是下死手的, 无论是哪里,都不会有好结果!
娄非渊心有余悸地从背后紧紧抱住江含之,发丝落在她背后,痒痒的,江含之想闪躲,背后却传来一阵热软。
男人吻住她的背, 不带任何欲.望, 像是小动物舔.舐伤口般,一点点在她背后游移, 虽是无心,却引得她一阵阵颤.栗。
“娄非渊!”她呼吸有些急.促, 挣开他的钳制转身想教训他,未曾想他又黏了上来, 这次是从正面抱,他把脑袋埋入她的脖颈,心有余悸,“之之,对不起。”
脖子泛起阵阵凉意,江含之一愣,拍拍他环住自己的结实手臂。
“起来!”
她的语气并不重,轻飘飘的两个字,却让男人身躯一颤,慢慢抬起了头。
昏黄的光线下,男人俊美的容颜脸色苍白如纸,一双本应该上挑的狐狸眼垂下的睫毛挂着水雾,眼尾泛红,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微潮,她挑眉:“赤王殿下还是个哭包?”
娄非渊唇角动了动,仿佛舌头被狗叼走了,没发出任何声音。
“哑巴了?这点小事哭成这样,难道不是哭包?”江含之挑眉,指尖抵住他的下颚上抬,轻轻擦去他眼尾的湿痕,他喉结滚动一下,“不是小事,我差点杀了你。”
他就是这样,闯大祸会变成哑巴,一竿子打不出来一句话,上次从凉城回来就是如此,可见这件事情给他带来的冲击力不小。
于他而言,哪怕是无心的,也绝非小事!
江含之指尖一顿,她今日来赤王府,并没有离开,而是让人找来一个普通人家女子的香囊佩戴在身上掩藏气味,本来是想藏在他的寝殿,看看他的反应,他倒是一点不怜香惜玉,上来就是一剑。
她没有受伤,也不是真的生气,毕竟是她招惹他在先,只是做做样子,结果她还没怎么欺负他呢,这男人就成这样了。
就好像,被刺杀的是他。
“行了,我就那么轻易被你杀?我现在疼都不疼,比起这个,你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其他行为?”
娄非渊摇头:“那不一样。”
“死脑筋,怎么不一样?”江含之被他气笑了,捏住他下巴的手用力,让他抬头看她。
结果那双狐狸眼还是湿漉漉的,懊悔之中,又有些执拗,一致认为自己错了。
娄非渊道:“那种行为不会伤害你,但是刚才我确实差点伤了你,之之,你罚我吧。”
他捞起剑,把剑柄那边递给江含之,而自己握住剑刃。
这长年带在身边的剑削铁如泥,轻而易举可要人性命,锋利无比,顷刻间他的掌心被划破,血迹一滴一滴掉落在床单上。
血腥味夹杂着梅香瞬间弥漫在空气中,江含之呼吸一窒,这次真的怒了。
“松手!”她攥住剑柄,男人听话的松手,下一秒就被江含之推.倒。
“死狐狸!”江含之骂了一声,翻身下床想找东西帮忙包扎,床头的柜子里有个小箱子,她想男主平时受伤,应该会把药箱放着离床头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