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从有了书之后, 二妹和小妹两个人就有事情忙活了。
莫妗给她们分配任务了，每天都要看六个小时的书，一年级到三年级以内的书其实还算特别简单。
语文书多读几次，培养培养感觉自然也就会了, 但数学这东西只是靠自学相对还是比较难。
莫妗会先让她们看看书, 遇到什么不明白的，她们三个人就一起琢磨, 借着琢磨的劲头去给她们讲解这个题目怎么做, 以前的数学课本可比以后得要简单得多了。
她其实对数学也不是很精通, 但是三年级以下的还是能很简单的算出来的，之后五年级了也是得琢磨琢磨了。
总而言之，暑假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只要保持这样的学习态度, 到时候对上学这件事情自然而然也会习惯起来，而且也能锻炼到自学的能力。
莫妗最近算了算总账，每次她觉得自己花得钱都是必需的, 并没有浪费钱, 可看到账单，还是觉得茫然, 怎么花了这么多。
给钱的时候虽然也肉痛, 但这些必需品又一定要买, 钱给着给着很快就没了。她攒了将近一千块钱, 现在也只剩四百多, 这几天进账也算挺多，但全都花到支出上了。
还有一个月时间, 她要攒学费，如果是按照小吃摊摆摊那一天的水平来看的话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但做生意客流量不是每天都那么多的。
这几天生意好，也是因为大家都没吃过这种糯米丸子，图新鲜买的，尝过之后都知道这个味道了，大家也就不怎么花钱了，想吃买一个两个的，更多人也会自己下厨自己做，所以原本她很快就卖出去的糯米丸子，这段时间倒是卖得慢了一些。
不过糯米丸子卖得少，新出的豆腐和土豆很受欢迎。
而且热乎乎的食物，大家更受欢迎，在制作的时候散发的香味就很能吸引人了。
原本在莫妗消费过的客人也都非常信任买了，而且因为实在是太香了，菜市场摆摊的一些老板都过去消费了。
大家摆摊多数都是带饭过去吃，有钱的会买一份豆腐或者土豆给解解馋，没钱的只能闻着豆腐和土豆的味道解馋。
糯米丸子这东西，在土豆和豆腐面前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力了，每天能卖出个两百多，其实还算得上不错了。
但主要是糯米丸子的加工比豆腐和土豆要来的更麻烦一些，莫妗自己也很少制作了，一般做个一百多两百就差不多了。
有了小推车，这几天的收入果然是大大的增加。
早上开始摆摊的，莫妗一直忙活到下午四点，这中间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
幸好还有小妹和二妹两个人在旁边帮忙，中间时间稍微空闲了，两个人就在旁边看书。
市场这边四点之后，其他摊的摊主也基本上都收摊了，来这里的人也不多了，莫妗也会跟着一起收摊。
回去休息休息，吃个饭再弄点增加点食材，就推着手推车到夜市街摆摊。
夜市街的人流量还是比菜市场的要大很多，但也是晚上流量大，白天大家都在工作，很少有人休息的。
只有周末休息的时候，这里人最多。
上次她试营业摆摊到十点，孙白珊说太晚了，可以摆摊，但最好不要超过十点。
莫妗本来不以为然，想着县城能有什么问题，后来推着小推车碰见一群小混混之后，她同意了孙白珊的话，突然想起来这时候治安确实没以后来得安全。
那些小混混是真的混，莫妗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人，当时拉着二妹和小妹躲在角落，等周围安静了，她们才赶紧回去。
虽然晚上都不怎么安全，但是九点这边还是很热闹的，而且刚好是周围工厂下班的时间，流量大，她一边回去还能卖点丸子。
九点多回来休息，第二天六点早起，这样的作息还算是比较规律，也不会太疲惫。
赚钱很重要身体也很重要，不小心丢了一条命的莫妗对此还是很爱惜生命的。
今天孙白珊突然跟莫妗说要两百个丸子，还整整齐齐地将丸子的钱递给莫妗，这个动作让莫妗愣了一愣。
“我们都是一家人，你问我要丸子不需要给钱。”
“这怎么能行呢，平时我都没给什么钱，你只要我一个月五十的生活费，连房租都不用我给。这一点丸子也得挺费你功夫的，钱还是要给的。”
孙白珊一直坚持要给，莫妗推脱了好久都没有办法，只好默默地将钱收下了。
莫妗没有问她要这么多丸子干什么，早上的时候做好给她用纸袋子都装起来。
孙白珊是打算将这些糯米丸子是送人的。
她在厂里干活也有一段时间了，最近都一直在观察缝纫组一个女工，她的技术很不错，速度也很快。
因为工厂做件都是按数量给的钱，只要够做的够快，质量合格，就是做多少赚多少钱。
这个女工常常都是排在前列第一名的。
周围的人对她的评价都是觉得这个女工太沉默，没办法接触。
孙白珊觉得这是一个好接触的机会，那位女工平时也看起来内向了点，性格很像小妹，不是高冷，而是不知道怎么跟人接触，孙白珊觉得自己可以试探地接触看看。
就算是对方拒绝了也没关系，她可以再找其他人。
孙白珊跟这位叫钱玲的女工接触的时候，大多数也没有说话，有时候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她操作，等她空闲下来之后便会去搭话。
对方果然向其他人评价的一样，不爱说话，经常不怎么搭理人。
孙白珊觉得要打动一个人，请对方吃点好吃的就行，吃这件事情是一个非常好打开人心弦的行为。
所以她才拿了糯米小丸子过来分享，给熟悉的工友派了一些，再把最多的一份给钱玲。
钱玲收到糯米小丸子的时候，也是稍微有些吃惊，默默接过跟孙白珊道谢，又看了孙白珊一眼，正打算说话，对方已经离开。
她将糯米丸子藏起来，免得其他人发现，等下班，周围没人了之后，她才将糯米丸子拿出来，满满的一袋子，她知道自己拿到的肯定是最多的。
钱玲捏出一颗丸子来，咬下一口，甜味瞬间在口腔里面蔓延着，再将剩下一口吃掉，她就忍不住再吃一个。
她家境并不是特别好，来做女工也是为了贴补家用，她是整个工厂里面赚钱赚的最多的一个，一个月大概四百块钱。
这四百块钱，她只留了八十块钱，其余的都带回到家里去了。
没钱，她也不怎么跟其他人玩，出去就会花钱，钱玲没钱花。
她有时间了就会来厂里加班，加班费比日常工作日要少，但愿一毫钱也是钱，积少成多。
有一次她甚至还赚了五百块钱。特别高兴留了五十块钱，其他的钱全都给带回家里去了。
工作了差不多三年时间，她是一分钱都没有留下来全都加回给家里的。
平时吃也很简单。
可是家里的情况依旧不怎么样，因为出来工作她不经常待在家，平时也只是打打电话，每次打电话父母依旧问她要钱。
钱玲没说什么，但只会觉得压力更大，工作起来也比以前更加的卖力。
也是因为从来不玩乐，跟周围人也交谈不来，没有什么相熟的工友。
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收到别人送来的糯米丸子。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钱林知道孙白珊有求于她，想要学缝纫技术。
既然吃了她给的丸子教一教也无妨，其实会一点缝纫技术的，学习个一两次习惯之后，这些机器都很好用的。
下班的时候，钱玲招呼孙白珊，最全完结文连载文都在企鹅群武耳司酒〇吧一旧耳她俩默契互看了一下，厂里几乎没多少人也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应该关注不到她们两个。
孙白珊便走过去。
钱玲说。“你不是想跟我学习一些技术吗？我可以教给你，算是谢谢你给的糯米丸子吧。”
孙白珊听见这话，心里狂喜，她原本以为钱玲很难说话，还准备了其他的招式，没想到钱玲这么快就同意了。
她们就约定了，中午早点会来上班，这个时候厂里几乎是没有人的。让孙白珊偷偷操作一下机器也没什么大问题。
自从开始教孙白珊之后，钱玲发现前白山悟性是很好的。
教过她一次之后再上手锻炼两三次就学会了，没几天时间孙白珊也算是学会了基础的。
其余的也只是更深的技术的事情，但做普通流水线工作并不需要太深的技术，只要这一条线是漂亮的，就可以做这份工作了。
钱玲提议孙白珊早点向李主管提出转岗的请求。
剪线头这种普通的工作，一天几十块钱也很多了，而且这段时间是因为赶工缺人手。
这批货制作出来之后，就不需要太多的人手了，孙白珊这样的临时工很快会被辞退的。
孙白珊当然知道是这个道理，但她暂时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说。
正考虑要不要找点东西送过去，机会来了。
李主管找到钱玲，斟酌地说道：“我们这边要加一个新的技术线，想问你有没有兴趣过去。
钱玲首要就是问工资。
李主管打包票说：“那边新技术线，做的批货不一样，高端产品需要技术好一点的，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这样可以涨点工资的事情，你千万可不能错过。”
他这话说，一套一套的。
如果是在后世，那些年轻人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翻白眼说一句：分明就是在画大饼。
但这个时代不一样，工厂上班也确确实实是能赚的不少钱，是一份非常体面的工作。
对此钱玲对李主管的话很信任，刚想点头，说道：“主管不是说缺人，我也可以推荐一个留这里也可以，还可以多带一个到新的技术线。”
李主管好奇：“是吗，谁呀？”
“孙白珊，你招进来的那个人。”
李主管疑惑了：“这人不会衣车啊？”
“你可以让孙白珊自己尝试一下，看做得怎么样，反正可以不花时间招人，也挺方便的。”
李主管思考了下，觉得钱玲的话实在，点头说：“行，我到时候看看，可以的话给她安排转正。”
孙白珊就是这样措不及待地到了一个衣车面前，李主管抬抬下巴，示意她懂点快点。
她刚才干活着，就被李主管叫出来了，问她是不是会使用衣车，孙白珊当然点头了，惊喜得发现自己有机会转岗了，也不知道是谁跟李主管说的。
孙白珊坐上衣车，被人盯着干活，稍微有些紧张，她深呼吸了一下，开始制作起来。
就车缝一条直线，很快就结束了，她拿起来递给李主管，对方低头皱眉看着，很久不说话。
第20章
李主管再让孙白珊缝制一次, 这次可不只是直线，还有多角度的车缝，孙白珊更紧张了，她最近才练习过一两次, 不敢说能弄得很漂亮。
她还是弄了, 不少人摸鱼过来看两眼，都很好奇, 毕竟这还是厂里第一个提出转岗的人。
李燕红在外边听着周围人在议论。
“这个人好像刚来厂里没多久的吧？不是说不会衣车吗？怎么突然又会了。”
“你不知道吗？最近她跟钱玲待得很近, 估计是偷学了技术吧。”
“偷学钱玲的？估计是了, 估计钱玲也没想到，这个人跟她套关系是了这个，还真以为对方认真跟她做朋友的呢, 她那个人谁相处得了呀。”
钱玲就站在前边, 估计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转头回来看了一眼，但没找到谁说了她, 就又回头盯着孙白珊。
这一整个动作, 完全就是面无表情的，那两个说着八卦的女生, 还叽叽喳喳吐槽着：“看她又板着一张脸了, 跟谁欠了她似的。”
李燕红没忍住笑了, 只觉得她俩很可笑。
她是佩服孙白珊的, 做事情认真还有冲劲, 剪线头这种完全有脑子都可以做，甚至是几岁小孩也都可以, 她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了，也没想过转岗, 不，她是压根不知道，原来工作也可以有转岗这么一说。
李燕红看着衣车前格外认真的孙白珊，思考着去跟她学技术的可能性。
孙白珊在她们各怀心思的时候，车缝了最后一道，递给了李主管，对方看了一会儿，没一开始严肃了，说：“可以，至少是过关了，可以转岗，不过转的话是要去新技术线的，那边距离这里可不近，过去至少要一个小时。”
孙白珊愣了一下，家里走来到这边的厂也要半小时，不知道从家里过去要多久。
“当然我们在那边有宿舍，如果不方便可以住宿舍的，她们很多人现在也是住在宿舍，不转岗我们这边其实也留不下这么多人，毕竟这批货做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