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扎比尼夫人交谈着,亲昵的样子仿佛像一对母女,而插不上话脸色僵硬的布雷斯更像是来做客的。
布雷斯抗议地清清嗓子:“午宴备好了,妈妈。”他引着两位淑女走出宴客厅。
食不言,你端着架子用着晚餐,心里不断吐槽这该死的礼仪。
用餐完毕后,扎比尼夫人提议让布雷斯带你去花园逛逛。你不好拒绝,被一路带到花园,各种各样的鲜花树木冲淡了你的不适。
你坐在一个秋千长椅上,随着微风荡漾着。
布雷斯则是坐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我很抱歉。”显然是对你说的。
“我也是。”你伸了一个懒腰,“布雷斯。”你第一次叫了他的教名,你想着那样的扎比尼夫人教出的孩子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布雷斯再次看向你,就发现你已经歪在秋千长椅上睡着了。
你在睡梦中模糊地听到有人叫了你的教名。
经过了这个暑假,你和布雷斯从点头之交变成了朋友。
五年级,你是众多摆烂大军中的一员。
当布雷斯苦恼Owl时,你正在和室友到处鬼混,骚扰海格、发明美食新吃法、偷走西奥多的魔法史笔记。
西奥多怒气冲冲地走进寝室,对着沉迷作业的布雷斯喊道:“你能不能赶紧把那位图书馆姑娘收了!”
布雷斯有些好笑地说:“你得付金加隆。”调侃的话却让西奥多当真了,被金加隆砸了一脸,看来西奥多气得不轻。
布雷斯在室友那儿受气了,自然是来你这儿找场子,用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轻浮话语扰得你不得安宁。
整个赫奇帕奇都知道斯莱特林的花蝴蝶有了新目标,那个想要当修女的赫奇帕奇。
而你的脸皮却在布雷斯的狂轰滥炸中变得越来越厚,甚至一脸冷漠地学会拆布雷斯的台。
这导致你和布雷斯差点双双考砸,你还好,只是被院长关心了一下心理健康。布雷斯被斯内普教授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关了禁闭,差点怀疑人生。
只有西奥多和他的全O成绩单高调地从你们身边路过,对,你良心过不去,主动从寝室里溜出来陪布雷斯关禁闭。
你们同仇敌忾地把西奥多骂走,然后才开始互相指责对方。笑闹着你发现布雷斯附过身来想要吻你,你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你要干什么!”你脸红红的,吃惊多过于害羞。“做我女朋友好吗?”布雷斯的气音从你的指缝里漏出来。
你才发现你整个人被他拢在身下,就像被蛇缠住的猎物一样。
你看着那双深情的眼睛,还有眼睛中的自己。你望着自己的倒影,酥麻的情绪快速从你脑海里褪去。
你平静地从布雷斯怀里钻出去,整理起自己的衣服:“你一定是昏了头了,布雷斯。我不是你的猎物。”
布雷斯错愕地看着你:“你不相信我的话?”他的样子像是你在他心上插了把刀。
你沉默了几秒,解下围巾缠到他脖子上:“我们不是一路人……今天不能陪你禁闭了,注意别感冒了。”
布雷斯望着你匆匆离开的身影,情绪由悲伤变得愤懑起来。
六年级,大家都可以松口气的一年。
布雷斯开始正大光明地追求你,鲜花和礼物源源不断。无声地向你表明他的决心。
你为了逃脱这种窒息的追求,加入了赫奇帕奇的院队。很快大量的训练占领了你绝大部分的空闲时间,你不擅长长时间快速飞行,所以当了守门员。
你苦练守门技巧,还为此写信给在球队训练的伍德先生请教。
不过还是倒霉的在与斯莱特林的一场比赛上被游走球砸下来,并让全校看到布雷斯英雄救美的场面。
你的倒霉室友被迫顶上你的位置,好让你安心的和布雷斯一起被送到医疗翼。
脸都让自己丢尽了,你想。
旁边是被你砸到胳膊骨折的布雷斯,正被庞弗雷夫人认真地缠着绷带。
你的朋友们带着各种各样的美食探望你,顺便用八卦的眼睛在你和布雷斯之间转着。
你把他们赶出医疗翼,然后拿着你最爱吃的泡芙负荆请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布雷斯将喂到嘴边的泡芙吃下去,哼哼两声:“这下你总得相信我了……”
很快你和布雷斯谈恋爱的消息流传了出来,布雷斯为此有点洋洋得意,像是第一次谈恋爱的愣头青一样。
西奥多古怪地看看你们,开了尊口:“要知道扎比尼很烦人,你真的决定好…”话没说完就被布雷斯无礼地踹走。
你想着按照布雷斯换女友的频率,估计最多能撑到学期末,便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给不远处的西奥多。
你不擅长表达情感,这让布雷斯很没有安全感。他完美的微笑已经夹杂着令人着迷的忧郁感,那双眼睛像是在询问着你是否在乎他。
就连德拉科都吐槽你们的感情,他对布雷斯说:“你是在跟圣人谈恋爱吗?一说到这我又想起那个圣人破特,假惺惺的蠢狮子……”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死对头吸引走。
布雷斯翻了一个白眼,从休息室走出去,正好遇见你刚下课。然后他被明晃晃的在你面前被递了一封情书,来自一个勇敢的格兰芬多。
不得不说,布雷斯愣愣看着那封情书的样子好像在看一封吼叫信。隔着几步远布雷斯的目光盯得你浑身不自在,你干巴巴地说:“看我干嘛!又不是给我的。”假装凶狠。
布雷斯叹了一口气,然后抱歉地对那人笑笑,绕过那人来到你身边:“拜托,能不能有点危机感?”他捏着你的脸蛋扯了扯。
你转头就要咬他,那只手被主人眼疾手快地缩了回去。“真凶。”布雷斯啧啧两声,转而牵住你的手。
你忍不住嘿嘿两声,然后又板起严肃的脸:“不要耍嘴皮!”不能让这家伙太飘飘然了,不惯那毛病。
你常年失踪在外的室友皱着一张脸路过你们:“指望恋爱中的人清醒是一件很难的事。”摇了摇头,继续失踪了。
室友这句话像盆无形的凉水浇透了你充满酸甜情感的大脑,你停下步伐,迷茫地看向布雷斯:“我现在是对的吗?”
你问他又像在问你自己,布雷斯察觉到你情绪有些不对,将你拥进怀抱中:“不要考虑那么多,就安心的享受现在。”
他甚至有点讨厌你那个多嘴的室友,像是蛊惑少女的母夜叉。布雷斯留了个心眼,他绝对不许外界介入你们脆弱的情感。
在这场拉扯中,先投入感情的布雷斯患得患失,像一个担心倾家荡产的赌徒。
西奥多看着布雷斯,冷笑一声:“你也有今天。可喜可贺。”他可没少被扎比尼先生的前女友们骚扰,在听闻好兄弟吃瘪的瞬间不是关心而是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那个哑炮室友说的对。”西奥多显然也很讨厌你的室友,“你又能留住她多久呢,布雷斯。该放手就放手吧,别搞得朋友都做不了。”
他泼冷水的功夫也是一绝,让布雷斯深深怀疑好友是否和你的室友有不可说的交易。
布雷斯看到枕头那本没有被自己还回去的圣经,整个人暴躁得恨不得当场本书烧掉。
富裕的家世,英俊的五官,有教养的谈吐,这是布雷斯混迹在各个纯血小姐之间的看家本领。他享受惯了纯血小姐们的青睐,被甜蜜柔软的话语腐蚀,已经忘记了如何应对自己真正有好感的女孩,将真话包裹在层层糖纸中,害得你无法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不同于其他小姐,沉迷于甜滋滋的空心糖果,你害怕自己信错人,也害怕布雷斯像之前对待其他女孩一样把你的心摔得粉碎。
所以在这份情感中你始终保正自己能随时抽身,两个不坦诚的人走到一起,貌合神离。
而且最近你因为焦躁不安以至于成为了一个甜食控,副作用就是不断增加的体重。
你受够了这样的自己还有这段像是在下巫师棋一样的感情,你在六年级的圣诞晚会上借着酒劲向布雷斯摊牌:“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再继续下去了……”你甚至是穿着校服来的,因为你已经塞不进那该死的礼服里了。
布雷斯也喝了点酒,他红润的嘴唇带着怒气颤抖着,大手像钳子一样拉着你从晚会上出来。
你们来到不被人打扰的地方,有求必应屋,样子被变成蛇院的寝室。因为接下来的撕扯是你们谁都不愿意让外人知晓的存在。
“你怎么敢这样对我?!”布雷斯眼眶通红推了你一把,他撸了一把打理精致的头发,什么礼仪都抛到脑后。
“对不起。”你小声哽咽着,“布雷斯。”长痛不如短痛,你决定快刀斩乱麻,让事情回到原点。
晶莹的液体从布雷斯眼角流出来,他无礼地抓着你的下巴,傲慢地质问:“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他眼中的讽刺激起了你的逆反心理,你瞪着他:“你怎么敢这么说我!看看你自己!斯莱特林的花花公子,纯血小姐们的征服者。你不就是为了增加你光辉的战绩,所以才找我当你的女友对吗?”
“啊哈,你猜的真准。”布雷斯气得要死,“扎比尼连赫奇帕奇的怪胎小姐都能拿下来,还有什么女孩拿不下的?”他自嘲地露出刻薄的笑容。
气死了气死了,讨厌的扎比尼,你大幅度挣扎起来:“玩完,我们分手!放开我,扎比尼!”居然这么对你,害你心痛到再也不想看见他。
“那你选择付出什么代价让我这么做?”布雷斯给了你一个单方面强制性的吻,让你手软脚软。
你看着布雷斯,不甚明亮的光线让出了薄汗的他恍若天神。你来不及哀悼你的初吻,极力压下强烈的情绪问他:“你想要什么?”
布雷斯修长的手指从你的喉咙划过,经过歪扭的黄领带,不平整的衬衫,触碰到你的侧腹。
他那毒药般的气音在你耳边响起:“给吗?”你震惊地看向他,面前的布雷斯像是恶魔喝下复方汤剂一样。
他吻了吻你的手腕,重复了一遍:“给吗?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吗?”愿意推翻自己的原则好远离他吗?
痛,痛的要死。
你呜咽着缩进罪魁祸首的怀里,理智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希望能从这折磨中脱身。
酒的微醺放大了布雷斯的恶意,要在平常他肯定不会威胁一位淑女和他这样。他喝了点酒,又被你气得理智全无。
布雷斯的酒意是在闻到细微的血腥味消散的,他内心痛苦万分,因为他伤害了你。
布雷斯强迫自己赶紧结束这场伤害,然后抖着手为你清理,刺眼的红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你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脱离布雷斯残忍的对待,强撑着挣开他打理好自己,匆匆丢下一句话:“我已经和你没关系了。”硬撑着逃回寝室。
布雷斯在有求必应屋里站了很久,心随着你的离开被撕扯出一个大口子。
他回到自己的寝室,试图让情史单薄的好友开解自己。
“布雷斯,三年级的时候我就说过这句话,但是现在我还是要说一遍。”西奥多讽刺地看着他,“你真踏马是个自私的混蛋。”
西奥多冷漠地说:“你让我恶心的睡不着觉。”他夹着书走了,估计是跑禁书区过夜去了。
时间回到七年级,得到你的回应也让布雷斯心中的大石落了下来。
西奥多不是个八卦的人,但是被迫听了好兄弟的八卦后,却怎么也装不出风轻云淡的样子。
“我说。”布雷斯的好心情完全被诡异的目光打散了,“能不能别那样看着我?”
西奥多围着布雷斯打量了一圈,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听说你不行所以她才和你分的手?”
布雷斯差点被空气噎死,他猛烈地咳嗽:“见鬼的梅林!你听谁说的!”他尴尬的脸色通红。
西奥多用手比了一个双引号:“你‘前女友’的室友。”当时被迫知道这个八卦后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一忘皆空。
“我那是、”布雷斯咳了咳转移话题,“下次见到室友小姐我非杀了她不可。”他才没有理由向好友透露那么隐私的事情,顺便在心中狠狠diss了你的室友。
“啊,那位‘幸运兔脚’。”西奥多仿佛陷入什么惨不忍睹的回忆中,“你还是离她远点好。”
时间弹指一挥来到周六,在其他学生兴高采烈去霍格莫德村后,你却守时地来到你们经常见面的那条走廊。
“嘿。”布雷斯出现在转角,温柔的笑容让你有些呆滞,像是穿越时间,回到五年级的那段时间。
“我为我之前做的所有一切向你道歉。”没有华丽的词藻,只是最简单的话语和一颗真心。
你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自然好声好气地回应:“也有我自己的一部分,我太犹豫不决、太软弱了。我也为我伤害你的那些话道歉。”
尴尬的气氛回暖,你们相视一笑。走廊的另一头发出老鼠悉悉索索的声音。
“所以,我们直接还能有第二次机会吗?”布雷斯轻声问道。
你差点想拔腿就跑,别别扭扭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可以的,就像你还能容忍我一样。”他发出轻笑,“只是需要互相纠正而已。你得留点时间给我……”
你被他调侃地有点脸红:“好吧。毕竟室友已经接替我成为赫奇帕奇真正的守门员了。”
布雷斯握住你的手,笑着说:“那下次比赛别忘了给我加油。”
“好啊!”你觉得学会让布雷斯知道你在乎他,于是点头答应。
室友像只跳跳兔一样从走廊尽头蹦出来,直呼你是个叛徒,然后被一只胳膊拖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