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修无情道——水凼凼【完结】
时间:2024-01-07 17:16:49

  想到这儿,轻怜越发热络,盯着晏泽宁的眼神如同饿极了的狼盯上一头羔羊。
  这时的晏泽宁如同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火舌在他的皮肤上舔舐过后仍嫌不够,攀爬至耳边,然后钻进了他的脑袋里,脑浆像是在被烹煮着,他的大脑灼热难耐,即刻命令他去寻找水源。
  水……水在哪里?
  水在怀里。
  好凉啊。
  想要更多。
  晏泽宁脸上爬满红潮,如一尊白玉人像抹上胭脂。
  他低下头。
  轻怜眼中夹杂着欣喜与无趣,双手搂住晏泽宁的脖子,正待他吻下。
  晏泽宁把头埋进轻怜颈脖之中,他的发冠打到轻怜的玉簪之上,顿时环佩作响,轻怜口中吐出一丝嘤宁,正待享受。
  突然,一阵剧痛侵袭了她的耳朵,她的颈脖边传来低低的闷笑声。轻怜心中一阵暴怒,从晏泽宁身上弹起,起身一看,晏泽宁的唇边沾染着她的血。
  他竟然想把她的耳朵咬掉!
  “好啊!”轻怜一巴掌打歪了晏泽宁的脸,晏泽宁倒在梨花小桌上,盲剑滚到他的脚边,“叫你一声公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王子王孙,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娘今天就让你看看老娘的手段。”
  说着,轻怜扯掉晏泽宁的腰带就把他衣服往外扒。
  晏泽宁笑了,笑得越发大声,唇边沾着鲜血的他这样笑时颇有一副鬼魅的姿态。
  “你笑什么,臭瞎子。”
  晏泽宁笑过后脸色平和,与刚才不同,他这时全然又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笑轻怜姑娘自诩姿色无双,想要得到一个男人也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想要激我放你走,省省吧。肉的滋味只有吃到嘴里才知道,我用下作手段得到你又怎么样,到了床上,你会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塞进去。”
  轻怜半跪下来,捏住晏泽宁的下颌,“你如今不愿意,是因为看不见老娘的花容月貌。”说着,往下一摸。
  于是晏泽宁又挨了一巴掌,“怎么软下去了。”
  轻怜走到里间检查了鼎内的引春散,仍然是在静静燃烧着。
  走回房间,轻怜眼含鄙夷,“死瞎子,你不会不行吧。”
  晏泽宁冷然:“在下身体康健,落到姑娘手中受如此磋磨,而轻怜姑娘你又实在令人作呕……这实在不是在下的问题。”
  轻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晏泽宁跟前,“老娘令人作呕!”她扯起晏泽宁的头发,“你再说一次!”
  晏泽宁被迫扬起头来,“姑娘现在的动作,不是令人作呕又是什么。”
  轻怜大笑,笑得花枝乱颤,“好啊,死瞎子,你很好。”
  她双臂环胸,“今天老娘就看看你这个装模作样的东西是什么成色。”她又钻进晏泽宁的怀里。
  “好哥哥。”说着,就要吻上晏泽宁的唇,晏泽宁偏头躲开,轻怜眼神一厉,忽又放松下来,“你躲我做什么,好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奴家都能为你变成那个样子。”
  “温婉的,贤淑的,娇俏活泼的,还是冷艳逼人的,只要你说,奴家就做。”
  书上是怎么说的。
  晏泽宁眼帘低垂,“在下自然是喜欢贤良淑德、端庄优雅的大家闺秀。”
  “你喜欢跟你一样的女人啊。那你看这样行吗。”
  轻怜拿着纱帕,擦拭晏泽宁额间的冷汗,“夫君,你冷不冷,饿不饿,怜儿替你暖暖身子好不好,再给你煮一碗姜汤好不好。”
  “你看看你这样子,多可怜,怜儿真是心疼极了”。
  轻怜一番嘘寒问暖,想着以前见过的世家女子,皆力模仿她们的语气和一举一动。
  “夫君这样子,都是怜儿害得,只要夫君好起来,怜儿折了性命也是甘之如饴。”一番抽抽噎噎,大有娇弱的姿态。
  一刻钟后,轻怜装得不耐烦了,见晏泽宁不为所动,咬牙道:“你骗我!”
  “在下并不是骗轻怜姑娘,只是轻怜姑娘流落风尘已久。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红唇万人尝,一个卑贱的□□,又怎能模仿得来皎皎如明月般的世家贵女,画虎画皮难画骨。”晏泽宁淡淡回道。
  不出所料,晏泽宁又挨了一巴掌。
  轻怜眼中泛着恨意,语气前所未有的森然,“看不起老娘是吧,果然男人床下嫌女人不端装,床上嫌女人端庄。”
  晏泽宁道:“轻怜姑娘又何必与在下过不去,在下着实乏味无趣,放过在下吧。”
  轻怜“哼”了一声,收住情绪,恢复了缠缠绵绵的娇媚语调。
  “为什么要跟你过不去。”她陡然覆在晏泽宁耳边,她现在只想让这个男人感到害怕,说道:
  “因为你杀了老三和老四啊,我要替他们报仇。”
第14章 心思
  老三和老四?晏泽宁心想,是那两个想杀他夺宝的杂修。
  晏泽宁头部微微扭动,轻怜与他们是一伙的。
  心中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他明白轻怜为何这般针对他了。
  ……可是……
  晏泽宁沉下心一想,不对,如果为了替那两人报仇,她早该杀了他。
  如今轻怜的行为却是不断诱使他与她交换,她能从中得到什么?
  晏泽宁微微低头,望着腹部,也许这里有灵气的事情被那两个杂修说出去了。
  问题是,那两个杂修是怎么说出去的。
  而轻怜的手段或许能通过与他交欢获得这些灵气,那么她先前所有的行为都得到了解释。
  看着晏泽宁古井无波的脸,轻怜心中充满愤懑,任何一个正常人听见有人来寻仇,都会吓得屁滚尿流,她却连一个害怕的表情都看不到。
  晏泽宁头朝轻怜的方向望去,“老三老四,我不认识,姑娘你认错人了。”
  轻怜冷笑一声,“死到临头时学会狡辩了,你们这些大家族子弟真会伪装,敢做不敢认。你不要急着否认,老娘自有认人的手段,就是你这个死瞎子。”
  晏泽宁轻轻摇头,“轻怜姑娘说什么,在下实在是不明白。”
  轻怜气极了,心想,老娘只要你那玩意儿会动就行了,还不至于拿你豪无办法。
  为了出气,轻怜取下头上的簪子,抓起晏泽宁的手,往指尖刺了进去。
  晏泽宁咬牙“呜”了一声,太阳穴青筋爆起,拳头紧握。
  轻怜得意地笑了,“十指连心呢,接下来,可有你好受的。”
  她抽出晏泽宁食指的簪子,紧接着往大拇指刺了下去,一根又一根,晏泽宁痛极,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下,冷汗打湿了后背。
  他笑着对轻怜说:“姑娘你……就……这些手段吗,在下也还受得住。”
  这挑衅的姿态令轻怜脸色一沉,“死鸭子嘴硬。”她往柜子中拿出一把剪子,“咔嚓咔嚓”开合。
  “你说话这么气人,留着舌头有什么用,我就剪了它吧,反正你都是瞎子了,变成哑巴也没什么。”
  晏泽宁淡淡道:“姑娘开心便好。”
  预想中的跪地求饶没有出现,哀求没有出现,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过。轻怜气得咬碎了牙,究竟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能击碎这假惺惺玩意儿的傲慢,这一副清高的姿态给谁看。
  表面温和礼貌,骨子里却是看不起人,那一副不屑于跟她说话的高傲姿态。
  不行,她一定要想到办法。
  对,想一想,从头开始,从遇见他的那一刻开始,他究竟在意什么东西。
  一幕幕画面开始在轻怜脑海中闪过。
  他拒绝她的样子。
  他把花递给池姑娘的样子。
  他望着池姑娘的样子。
  她跟他说话的样子。
  她跟他说起池姑娘的样子。
  她诱惑他的样子。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着不同寻常的猫腻。
  渐渐,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呈现。
  这个想法使她的脑袋发热,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晏泽宁,迫不及待地想去试一试。
  轻怜拿起纱巾,擦拭晏泽宁指尖流出的鲜血。
  晏泽宁任她动作。
  她缓缓贴到晏泽宁身上,嘴唇靠近晏泽宁的耳边,学着池榆的声线和语调,叫了声:
  “师尊。”
  ……
  良久,轻怜疯狂大笑,眼泪笑得流出来,她指着晏泽宁的鼻尖,骂道:
  “死瞎子,你可真不是东西,哈哈哈……”
  晏泽宁低着头,脸上晦暗不明,不置一词。
  轻怜转身走到床边,勾起床帷,抱起睡在床上池榆。
  她把池榆放到梨花小桌旁毛绒绒的地毯上,池榆睡得更香了,脸红扑扑的,还在轻怜的手臂上蹭了一下。
  轻怜撩起池榆脸颊上的发丝,“池姑娘这么可爱,招人得很,不怪你,我也喜欢。”轻怜觑看晏泽宁的神情,满意地看见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原来找对了方法,做什么都轻而易取。
  “你对她做了什么?”
  “唉哟喂,我说公子啊,不要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池姑娘只是中了我的迷魂散,别的什么事也没有。”
  “但如果我不能如愿,你的好徒儿就会有事了。”
  她挑开池榆的衣带,“我手底下有两个龟公,可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说到最后,轻怜语气森然。
  她站起来,踱步走到晏泽宁跟前,命令道:
  “把衣服脱了,跪着爬过来服侍我。”
  “如果你拒绝,我就让你徒儿脱光衣服跪着去服侍别人。”
  晏泽宁默然脱着外衣,他发冠倒了,额间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他半张脸。
  轻怜从高处往下看,只看见晏泽宁干净利落的下颌线,她兴致越发高昂,又加了一句:
  “记住把眼皮合上,不然会扫我的兴。”
  晏泽宁已脱完中衣,正待脱里衣之时,一只手拦住了他。
  那只手的主人坐到他跟前,帮他把里衣整理好,中衣穿好,再把外套穿好,衣带拴好,细致地用手整理好晏泽宁的头发,重新戴好他的发冠。
  “对不起,师尊,是我连累你了。”池榆垂下眼皮,神色冰冷,转头向轻怜看去。
  轻怜神色惊诧,“池姑娘,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池榆从发髻中拿出小剑,变大,指着轻怜,“在你用我威胁师尊的时候。”
  “贪图美色也不能强人所难。”
  晏泽宁一旁说道:“她是为那两个人来报仇的。”
  池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那两个人指的是谁。
  “报仇?报什么仇,师尊你都已经放过他们,他们还想找人来报仇,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池榆说着,心里想着用这种方式报仇,看来也是有私心的。她继续说道:
  “那两个人想要杀我师尊在先,怎么还有脸摇人报仇,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轻怜笑道:“老三老四可是死了,凶手就是你师尊。”
  池榆摇头,说:“我不信。”
  挑拨离间这种手段,以为她会信吗?
  轻怜缓缓靠近池榆,池榆把剑比着她的脖子,警告她别动。
  “现在我们来好好说说刚才的事。”
  池榆冷眼看着轻怜,“跟我师尊道歉。”
  轻怜娇媚笑道:“池姑娘——”池榆用剑重重打轻怜的腿,打得轻怜吃痛跪倒在地,“我再说一次,跟我师尊道歉。跟我师尊道歉之前,我不允许你说别的话。”
  轻怜歪坐在地上,“都是奴家不好,奴家一时——啊!”又被池榆重重打在腿上。
  “能麻烦你认真一点吗,轻怜。”池榆语调阴冷。
  轻怜心中一沉,这才严肃地向晏泽宁道歉。
  轻怜道歉完毕后,池榆看向晏泽宁,而晏泽宁一直在望着她。
  晏泽宁又道:“她对我下了药。”
  于是池榆逼着轻怜熄灭了鼎内的引春散。
  在走动之际,池榆又踩到了地上的簪子,她低下头一看,这簪尖有血,她脑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厉声问轻怜:
  “你还做了什么。”
  轻怜紧闭双唇,池榆心道不好,使出御剑术让剑一直对准轻怜的喉间,自己则跑到晏泽宁跟前,仔细检查他露出的每一寸皮肤,终于,她看到了那凝血的十指。
  她十分愤怒。
  池榆把轻怜扯到晏泽宁跟前,拿着那支簪子,对准了轻怜的指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轻怜姑娘,我想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轻怜听后,却对着晏泽宁说:
  “你徒弟那么护着你,你应该很得意吧,她应该不知道你的想法吧。”她又看向池榆,“你知不知道你师尊——”
  她的话截然而止。
  晏泽宁拿着盲剑,捅穿了她的心脏。
  “师尊……”池榆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你为什么杀她。”
  晏泽宁缓缓道:“她折辱于我。”
  想着有人把尊严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古时还有人为了尊严与人决一死战,池榆心想,轻怜她做的事,确实侮辱人了。
  哎,也算她……
  池榆把小剑收到发髻中,准备给轻怜收尸,扶起轻怜的尸体时,有两只手紧紧掐住了池榆的脖子。
  “轻怜……你没死……”池榆涨红着脸。
  这两只手的指甲疯狂张长,刺到池榆的颈脖肉中,注射了毒液。
  池榆吐出一口淤血,倒在地上。
  而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轻怜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她的阳珠!她这几年来靠吸男人精气存储在体内的阳珠,全没有了!
  晏泽宁提起剑,刺向轻怜。
  轻怜的武器便是她的手爪,她身形灵活,每一次都攻向晏泽宁的致命处。
  她全然不想要晏泽宁腹中的灵气,现在,她只想让他死!
  晏泽宁一边与轻怜打斗,一边急唤着池榆。听不见池榆回应他,他心中越发焦急。
  “你对她做了什么?”
  轻怜疯狂大笑,“我给她下了毒,没有我的解药,她活不过今晚,今天你们就一起去死吧!”说完,她下手越发狠毒。
  没有了阳珠的轻怜,只是一个力气较大,有一定武力基础的凡人。
  晏泽宁从小到大受到大家族严苛的训练,每一个动作都如同标尺般,以最准确的角度与最微小的力度击杀别人,夺得胜利。
  几番回合下来,轻怜落入下风。
  见局势渐渐不对,轻怜想要逃跑,而她不跑还能支持几个回合,一想跑动作便有了破绽,一击之后,被宴泽宁把剑架在了脖子上。
  “给我解药。”
  晏泽宁扯断轻怜的右腿,神色冰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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