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妙努力保持清醒却越来越迷糊,而周斯时靠她很近,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木质香让她越来越意乱情迷,他还温柔和她说话照顾她,双臂有力温暖地搀扶着她。她感到温暖又情动。她有一瞬间清醒知道这不是纯粹的爱,但下一秒欲望胜过了一切。在她走出电梯踉跄要跌倒,周斯时一把把她打横抱起来的时候,她也搂住了他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周斯时怔住了,他不敢置信缓缓转过脸看许悠妙问她:“妙妙,你在做什么?”
许悠妙一脸无辜靠到他肩头,却又抬手揉了揉他的耳垂。
周斯时努力镇定,他告诉自己许悠妙喝醉了。可他抱她才进了房门,她又凑过去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
周斯时站在那彻底心乱了,他沉声问:“妙妙,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答:“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很香很好看。”
周斯时脑里的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绷断了,他把她抱进房丢在床上,迫不及待俯身吻了上去。
许悠妙被吻的时候,好像清醒了一秒,但很快缠绵的快感让她沉沦。有什么在她和周斯时之间燃烧殆尽,他们此刻只是两个疯狂的陌生人。
第三十八章 可为什么她会被欲望打败得那么彻底?
他们以前算是肌肤相亲过,刚上幼儿园那会,周斯时每天中午在学校里,要抱着许悠妙才敢睡觉。只是那时候很小,那种相亲很纯粹。但当时贴在一起过的小片肌肤,随着年龄增长也渐渐扩张变成了欲望。
许悠妙觉得很热很迷离,她试图集中精神,但胸口靠近心脏的有块肌肤像在燃烧,剥夺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她的思绪很混乱,脑子里闪过很多真切又不真实的场景,她不知道自己哪,一波波快感让她疲惫又兴奋。而始作俑者周斯时压在她身上,既是她的负担又是极致的快乐,她和他交合缠绵又不断在对抗。情欲毫无道理,打开他们人性最深处的破坏力。
周斯时感觉自己是疯了,他怕自己在做梦,一遍遍确认身下的确是许悠妙,他不断用亲吻拥抱挺入去感受她的反应。她对他曾经好像隔着无形的血缘,每一步都保持着理智的距离,但现在她像融化在他怀里,他是个男人她是个女人,彼此间赤裸裸再没有其他束缚,他自由感受她每一寸肌肤和姿态,他狂热的生命仿佛才开始。
周斯时低头吻住许悠妙的嘴,疯狂和她接吻,她需要呼吸躲开片刻,他又很快吻上去。有一会他吻到她快窒息,她用力推开他,喘息间不满闪过一句:“你要谋杀吗?”
周斯时觉得许悠妙是清醒的,便更疯狂地亲吻她的脸,问她:“妙妙,你没醉是不是?”
许悠妙不知道,她也没回答,她的欲望汹涌,只想享受这一刻。她细碎呻吟着不适或者舒服,用力享受这场欢爱。
他们不知道进行了多久,床上结束后,周斯时抱许悠妙进浴室淋浴房洗澡,她赤裸靠着他一直低着头好像从未醒过,但她知道怎么给自己洗澡。她搓脸洗头,接过周斯时递来的沐浴露往身上搓泡沫,搓完她就等着周斯时用花洒帮她冲干净。
周斯时飞快冲洗完自己,就光溜溜站着看许悠妙洗澡,等她低头让他冲水的时候,他的欲望又起来了。他胡乱给她冲了冲,又抱住她亲吻。许悠妙没拒绝,她也搂着他回吻他,他松开她出去拿套的片刻,她一个人枯站着也是清醒沉沦,等他回来,她就跳到他怀里,任由他在狭窄的淋浴房里找姿势和她做。
他很疯她也很疯,这场欢爱没有任何的制约,仿佛就是他们在想办法互相吃掉对方,他们是动物又有高贵的灵魂在颤抖和恐惧。
终于结束的时候,许悠妙彻底不想动了,她贴着周斯时的耳朵和他说:“我要穿睡衣睡觉。”
她哑声好像发不出声音了,在他听来却是悦耳的指令。在这场欢爱里,他想让她沉沦又痴迷她每个清醒瞬间给他的指令。他希望她是清醒的。
周斯时卖力帮许悠妙洗完澡擦干净,抱她回到床上,照她的意思帮她换上新内裤穿上长袖长裤睡衣。做完这些,她已经累得要直接睡去,翻身的时候还呢喃了一句:“我要一个人睡。”
周斯时听到了,笑问她:“有没有良心的?”
她没回答一动不动彻底睡着了。他简单收拾了下凌乱的房间,把她往床铺干燥的地方挪了挪,又到衣柜里找了件浴袍,铺在床铺凌乱湿黏的地方,然后他就睡在了不平整的浴袍上。欲望彻底退去,他在黑暗里注视着许悠妙侧卧而眠的背影,她看上去很瘦小个根本不够他拥抱,但就是足够填满他所有的欲望。他伸出手轻柔小心抚摸着她的肩头,轻轻叹了口气,满足又无奈。
许悠妙睡得很沉,一整夜做了很深的梦,深到梦里的世界才是真实的,而惊醒也不过是一瞬间,她忽然张开了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房间拉着窗帘很昏暗,她头很疼,第一反应是找眼镜。当她抬起手往床头柜摸索,这么一个简单动作却像牵动了全身肌肉,酸疼感席卷肉体和记忆,昨晚意乱情迷的画面袭击她的大脑,她怔住了。她的意识开始重回理智,她逐渐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把周斯时睡了。
许悠妙僵住了三秒,然后感受到周斯时的手还搭在她的腰间,他们昨晚还同床共眠。可在她混乱的记忆里她最后是一个人睡的。
许悠妙自信掌控人生的三年在这一刻开始有失控的倾向。于是,她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跑。
她在自己这边床头没有找到眼镜,便直接掀开被子滚下床,她不敢回头看周斯时,想偷偷爬到浴室洗漱换衣服。她开始爬的第一步意识到自己很可笑,可她没时间想清楚到底要怎么做,她只想先离开这个房间。
可就在这时,房间门铃响了,许悠妙像被惊吓到的猫,跳了起来冲到门口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卓蓝,卓蓝看到许悠妙慌张探头,屋内还是一片漆黑就笑道:“又睡过了?发信息喊你吃早餐都没有反应,看来昨晚是真的醉了。”
“我,我才睡醒。”许悠妙开口发现自己声音带着沙哑,而她的唇瓣有种肿胀感,她下意识抿起唇。
“昨晚小周送你回房的。”
卓蓝陈述事实,许悠妙却心虚到脚跟发软,胡乱点头。
卓蓝见许悠妙没戴眼镜,神情迷离恍惚,一副宿醉没醒的样子,便嘱咐她多睡一会。卓蓝今天有自己的行程,她还要在这待上一周,而许悠妙是晚上飞机着急回国处理工作,她们今天就要道别。
“小周晚上会送你去机场吧?我可能就不回来送你了,我们回国再见。”卓蓝笑道。
被提醒晚上要回国,许悠妙慌乱的心稍稍镇定下来回到了现实,她从门后伸出手说:“谢谢你,卓老师。”
卓蓝好笑握了握许悠妙的手说:“不用谢,你回去睡觉吧,我看你整个人都还是飘的。我就是担心你没回信息,过来看看没什么其他事。”
“我没事,就是有点头疼。”许悠妙低下头,她很懊悔。
卓蓝笑了笑,转身离开。许悠妙缓缓关上门,她刚才探头出去闻到了外面走廊清新的空气,这会她就能感受到这个房间里还充斥着暧昧欢爱的味道。
周斯时在门铃响的时候就醒了,他知道许悠妙下床开门了,也听到了她和卓蓝的对话以及关门声,然后他就翻了个身仰躺枕起手臂看着天花板出神,他在想许悠妙什么时候会进来。
他大概等了五分钟失去了耐心,抬手“啪”一声打开了总开关,整个房间所有的灯都在一瞬间亮了起来。门边的许悠妙吓了一跳,她听到周斯时出声说了第一句话:“妙妙,你不会穿着睡衣就跑了吧?”
许悠妙无地自容,她努力深呼吸保持镇定,她终于明白一张白纸揉了就没法复原的悔恨,她意识到她内心深处很怕伤害周斯时,也怕破坏了他们的感情。他们仿佛回到了他高一忽然表白的那年,混乱不安不确定。
许悠妙没有回答周斯时的话,缓缓走了进屋,她看到周斯时已经坐起身,他上半身赤裸精壮,仿佛跟那个每天追在她身后的男生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的姿态里可以看出他的自若。
于是,她鼓起勇气说:“周斯时,昨晚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们就不要提了。”
“噢,意外是什么意思,妙妙?你不想负责任吗?”周斯时问,他的声音低沉像在真诚发问,又带着隐隐发难的味道。
“嗯,酒后乱性不能较真。”许悠妙垂眼说。
许悠妙竟然连一点狡辩都没有,周斯时被气得想笑,他说:“你过来,妙妙,你把这话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你把我的眼镜放哪了?”许悠妙靠着墙边没动反问,她无意瞄到了床边垃圾桶里杂乱的纸巾和避孕套,脸顿时烧了起来。
周斯时探身在床头拿过许悠妙的眼镜挂在手指上,说:“在这,过来拿。”
“丢过来。”许悠妙说。
周斯时不听没动。
两人僵持了会,最后许悠妙妥协,她快步走到床边欲从周斯时手上拿眼镜,但她还没有拿到人就被他拽上了床。他一个翻身压住了她,她吓得叫起来,因为她发现周斯时盖着被子的下半身也什么都没穿。
“你怎么不穿衣服?!”许悠妙想捂眼,可是手腕被周斯时扣住了。
“昨晚不是你叫我脱的吗?”周斯时按住许悠妙就低头吻了吻她的脸。
她扭开脸,想起昨晚自己的疯狂,急道:“我说了昨晚的事情别提了!”
“为什么不能提?睡都睡了,你就不能和我交往吗?”周斯时也急了问。
“好,今天交往明天分手!你能接受吗?!”许悠妙还是扭着脸气道。
这个回答让周斯时怔住了,他盯着许悠妙像要把她看穿,然后他感到很愤怒,生气说:“我不允许你跟我分手!”
“所以我不要和你交往!”许悠妙吼道。
“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周斯时很恼火,他们还没有开始交往,她就开始提分手。
许悠妙也彻底火了,她说:“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喜不喜欢你!也不知道能喜欢你多久!我不想我们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都是借口!你怎么可以睡了我不负责任?”周斯时早知道许悠妙会这么说,他昨晚就知道她起来会翻脸不认人。他不想和她争执爱不爱,他只要她给一次机会。
“我们都是成年人,周斯时,一次酒后乱性自己负自己的责任,我怎么给你负责任?”许悠妙动弹不得,她使劲想抽回手却纹丝不动,她意识到两人之间力量的悬殊。
“和我结婚。”周斯时固执说。
“结婚”两个字彻底把许悠妙吓到了,她说:“周斯时,你疯了吗?你难道和人睡一晚就都要结婚吗?”
“妙妙,你不要乱说,你不能因为我技术好就想污蔑我不是第一次。”周斯时冷声说。
许悠妙其实没往是不是第一次想,但周斯时的话真的太骚了,震惊得她不知道说什么。
“你觉得睡我一晚没有关系,那我回去问问彭阿姨,你把我睡了应该怎么办?”周斯时继续道。
许悠妙从震惊到惊吓,她心理上有根弦在听到“彭阿姨”三个字时一下绷断了,她忽然很难过,忍不住哭起来臭骂周斯时混蛋。他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个偏执疯狂的少年。
周斯时没料到许悠妙会忽然哭起来,他一时慌了,按着她的手收回又按回去,最后他慌手慌脚给她擦眼泪。她得了自由忙坐起来缩到床角吼他:“你把衣服先穿起来!”
周斯时这下终于听话,他沉着脸套上床上的浴袍绑好烦躁说:“穿好了,你别哭了!你一哭是不是就你有理?”
“我没法给你负责任,周斯时……”许悠妙又落回下风,难过忍住眼泪道。她不适宜想起一句话饭可以乱吃,觉不能乱睡,她恨自己一时色迷心窍睡了不该睡的周斯时。
“那你想怎么样?”周斯时冷脸问。
“不要再提这事了,就当没有发生过。”
“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不存在。”周斯时很坚持。
许悠妙闻言可太难过了,她抱膝低头把自己埋起来,忍不住继续哭起来。
周斯时见许悠妙抱成团哭得可怜,忍不住心软了,他说:“我给你时间考虑,妙妙。”
“考虑什么?”许悠妙觉得自己像个渣女,但她又知道自己是被周斯时套进去了。
“考虑和我交往,考虑和我结婚。”周斯时垂头说,他其实也很丧气,但是没法放开许悠妙。他发现自己已经等不及了。
许悠妙闻言没回答,她默默又落了几滴泪,人慢慢回了魂。她想从长计议吧,她先放了火犯了罪亏了理,总得先安抚仗势的周斯时。许久,她说:“你给我时间慢慢考虑,把我的眼镜还我。”
周斯时并不怎么信许悠妙会为了这事低头,因为他心里也清楚是一场酒后乱性,可这件事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平衡,他们之间的较力有了微妙的变化,而他的确离她更近了,他们之间的那层膜已经彻底破了。他想这不是坏事。他沉默拿过眼镜帮许悠妙戴好,低头额头贴上她的额头。
许悠妙终于戴上了眼镜,视线变得清晰,她抬眼看近在咫尺的周斯时,在他的眉眼里看到了偏执的坚持。她的心慌乱跳着,昨晚胸口那块总是在燃烧的肌肤,原来是她内心深处的不安,她很清楚现在不该睡周斯时。可为什么她会被欲望打败得那么彻底?
第三十九章 她是他的冲锋号,他是她永远的拥趸。
许靖和陆紫琳的孩子在这个夏天已经快一岁半,是个小女孩,取名叫许暖。当时小孩取名的时候,许悠妙和陆紫琳说:“嫂子,孩子也可以跟你姓。”
而她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很快就被人诟病。她有一次在陆紫琳房门口,无意听到陆紫琳的妈妈议论她,她劝陆紫琳不要和她这个小姑子走太近。
陆家妈妈说:“你那个小姑子一看就很精明,这么年轻就会从家里拿财产了,又那么会做生意,从头到脚都是人精。现在还让孩子跟你姓陆,那她以后的孩子是不是也跟她姓许,她的孩子能分许家家产,你的孩子倒是外姓人了。心眼子真是多,真是聪明。”
陆紫琳皱眉说:“妙妙没你们说的那么复杂,母亲本来就有冠姓权。”
“要这个权干吗?家产才重要。而且我们陆家又不是没有儿子,你弟以后会有小孩,你的孩子姓陆什么意思?”陆家妈妈直皱眉。
陆紫琳没再做声,微微垂头看怀里的孩子。
许悠妙站在门口一口气上不来,但她忍住了火气没有发,她看到庞大的社会家族体系下,很多女性都已经不知道到底维护的是什么利益。让人感到悲哀又无力,这就像一场游戏,婚姻是女性进入某个家族的入场券,原因是她们的原生家族不认可她们,而不管是哪个家族都以男性为主,女性却在为此委曲求全还沾沾自喜。
那天许悠妙默默离开了,她没再和陆紫琳提侄女姓氏的事。她很喜欢陆紫琳也喜欢小侄女。
许悠妙在 Y 国最后一站,就是要去给孩子买礼物。她原本和周斯时约好,让他带她去商场买,出了昨晚的事,两人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