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脸钦佩地看向她,她嘿嘿一笑。
“喂。”一个声音从他们头顶传来,是奥赛·沃林顿。
“我想你的衣服一定碰到了巨怪吧,你怎么还敢坐在这里?”
伊芙古德抬起头,明明是他站在上面,却莫名觉得自己在被俯瞰。
“我是来找你决斗的,”奥赛·沃林顿底气十足地说,这让潘西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接受吗?”
硕大的休息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伊芙长久地看着他。“你确定吗,十一岁的小鬼头?”她不慌不忙地抽出魔杖,那里有银色而古老的纹路,“如果想想着法子退学,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
你叫我孤儿的事姐还没找你好好算账,这就跑来找死了?
“你怎么——”沃林顿又惊又恼,他伸出本就在他手里的魔杖指着她。德拉科和潘西立刻起身。
“我平时是很有教养的,但是并不代表我私底下脾气很好,”伊芙古德却依旧悠哉悠哉地坐在那,她的直觉告诉她有哪里不对劲,而且她很快就明白了,“我拒绝你的决斗,请便。”
沃林顿转身离开,伊芙古德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看他是不想在这呆了!”白金头为她打抱不平,“我要告诉我爸爸!”
“不用,别被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迷惑。这很有意思,”伊芙古德歪头,从她袖子里钻出一条毒蛇。潘西一下子弹地远远的,“别害怕,这是加百利,它不会伤害你的。”
“你也闻到了,加百利?”
嘶嘶声从她嘴里发出,马尔福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的嘴。
“嗯。”加百利吐出红色的信子,“是很淡的大蒜味。”
奇洛用了复方汤剂变成奥赛·沃林顿的样子,但是不得不说他的手段太拙劣了。要知道沃林顿从出院之后就一直躲着她远远的,更别提主动找她决斗了。
她觉得那种危机感越来越强烈,她必须把这件事告诉三人组。
晚上图书室他们听了伊芙古德说的奇洛教授种种不对劲,觉得后背发毛。“你最近最好跟斯内普教授待在一起。”很难想象这是哈利说出来的话,“他总是对你很好,这次肯定也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伊芙古德差点以为自己露馅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可能因为你是他学院的的得意门生。”赫敏把她摞得跟山一样高的书移到一边,“不写了,明天可是周末,再跟我们说说你知道的事。”
这次伊芙古德直接明示奇洛会害哈利。三个人明显不信,但是看到她坚定的样子动摇了。
“我想我们确实可以查查他。”罗恩率先说,“毕竟我们现在还没弄清楚魔法石,这事完全没头绪。”
四个人达成一致,他们打算过几天再去拜访傻傻的海格找点消息。
海·工具人·格:?
今天晚上的伊芙古德睡得很不踏实。因为她总是梦到奇洛后脑勺的围巾被他扯下来,然后伏地魔用嘶哑地声音蛊惑她加入食死徒,当她表示拒绝后一道绿光射了过来。
她猛的坐起。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害怕死亡,从心底里恐惧。
加百利刚从外面觅食回来,它的嘴沾满血迹,“你猜刚刚谁出去了?”
“出去哪?”伊芙古德问。
“那颗大蒜。”加百利道,伊芙的呼吸渐渐加快,“他刚刚走出城堡,应该是朝那个森林走去了。”
伊芙古德一下子从床上弹起,她快速披上晨袍,拉开寝室的门,她得想办法不让禁林里的独角兽受到伤害。
Paragraph 32 禁林
伊芙古德拉下兜帽,确保没有一根头发露在外面,因为她的白色发丝在黑夜里实在是太显眼了。
她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意外地很顺利来到了大门。伊芙一个闪身就离开了城堡,向海格小屋走去。
在路过他的小屋时她犹豫了,她觉得叫上海格自己会更加安全,但是用什么借口呢,他会相信自己半夜出来就是为了独角兽吗?她到时候该怎么解释自己知道这一切,还有自己违规携带的蛇?
“你早就发现他有不对劲了,为什么不早点告发他?”加百利这时候滑到地上,恢复成原来大小,那双幽黄色的眼睛在黑夜里看上去有点惊悚。
“相比于走捷径,我还是更希望我的校园生活有起伏一点。”伊芙古德最终还是没有叫海格,她只身一人前往,“越晚我越能知道更多我所不知道的。”
虽然有风险,但是她心甘情愿。
“这么莽撞大胆的作风,你真像个格兰芬多。”
“谢谢夸奖,但是我生来就是斯莱特林。”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一种宿命感,这么多年从没改变。
长长的藤蔓从密不透风的树顶垂下,林子里有怪叫的鸟声,几只不知名的生物从伊芙古德脚边经过,晚间林子里的湿气打湿了她的晨袍。
“加百利,你介意我爬你头上吗?”
过了几分钟她稳稳坐在它头上,他们尽量不发出什么大动静在树林里穿行。当伊芙怀疑加百利眼花时,她看到不远处闪烁着一道白光。
“去那里!”
绿色毒蛇快速在树林里穿行,不一会他们就看到了一片空地,那里有个人正举起魔杖,还想给倒在地上的独角兽一下。
“除你武器。”伊芙古德悄声念出咒语,瞬间他手中的魔杖脱落,滚到不远处。奇洛吃了一惊。
“谁,滚出来!滚出来!”
他这时一点都不结巴了,他快速四处打量,这时另外一个声音开口了。
“走吧……我还能撑几天,现在先走!”
奇洛不甘心地狠狠瞪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独角兽,捡起魔杖迅速离开了。
“加百利,你去咬他一口,”伊芙古德阴恻恻地命令,“别用毒,但是一定要严重点。”
“咬哪里?”它向来很听她的话。
“腿上,哪条都行。”
它滑走去追赶奇洛了。伊芙古德立刻跑向那只美丽的生物,它的鬃毛是那样洁白,简直比新雪还要明亮纯净。那几道吓人的伤口汩汩往外冒血,它看到有人来想挣扎,但是无济于事——它根本站不起来。
“治疗咒,治疗咒有哪些?”伊芙古德快速喃喃,“统统加护——不是,那焕然一新?”
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过了好久才想起来,“是愈合如初!”
亮光从魔杖顶端溢出,笼罩独角兽的身躯,过了一会它才缓缓站起,身上的伤口已经小了不少,但是看上去还是很虚弱。伊芙古德摘下了兜帽,露出跟它一样白的头发。
那只独角兽走过来,乖乖停在她跟前,似乎对她同样洁白的头发很感兴趣。伊芙摸摸它的头,它用它的头顶了她一下。
几道马蹄声传来,伊芙警惕地回头,看到了一个马人。他和她一样,有一双蓝得惊人的眼睛。
“看来已经有人救下它了。”费伦泽向她靠近,弯下了他的腰,“我谨代表森林里的生物们向你表达感谢,小姐。”
“没人会想看到它受伤。”伊芙古德继续抚摸独角兽,它轻轻嘶鸣了一声,然后转身消失在黑暗的阴影里。她的手上还有一把它的鬃毛。
伊芙瞪大眼,“我把它的毛拔下来了!”
这次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难道这个独角兽不吃鱼肝油导致脱毛了吗?
“请收下吧,这是它送给你的。”费伦泽说,“活着的独角兽鬃毛是很珍贵的,它在感谢你。”
好吧,不是脱毛就行,那她会把它和福克斯的尾羽插在一个花瓶里的。
“很高兴遇到你,”伊芙古德扯平了翘起来的衣角,“这里最近总是不安全。”
“是啊——”这位马人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突然扬起前蹄,做出了防御动作。伊芙看到一条巨蟒往这里游来,“别担心,它不会伤害你。喂,别吓他加百利。”
后面的人声转化为令人不安的嘶嘶声,费伦泽慢慢后退,离她远了点。那条巨蟒待在她身后,昂着头看向那个马人,作出警惕状。
“你就是那个斯莱特林的后裔,”费伦泽说,“尽管你有它保护,但是这里不安全,你最好赶紧离开。”
她看出来他突然冷淡的态度是因为什么,于是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像之前一样她娴熟地坐上加百利的头时,马人开口了。
“或许我能知道你的名字。”
女孩顿了顿,她重新戴上黑色兜帽,把头发遮得严严实实。“伊芙古德·月·斯莱特林。”
“我叫费伦泽。”马人说,他白金色的头发在月下亮着光,“你和你的表哥很不一样。”
她的表哥?她的表哥……?
“有人会毁灭,但是总会有人来拯救。”费伦泽说道,“阿尔忒弥斯保佑你,善良的姑娘。”
伊芙古德沉默地与他对视,最后她开口了。
“最近有什么大事会发生吗,费伦泽?”
马人抬起了他的头,深深凝望着天上的星辰,伊芙也抬头,但是她除了一片繁星什么也看不出来。
“火星即将开始逆行,”他说,“而且它越来越明亮了。”
“逆行不会很久。”伊芙古德肯定道。费伦泽惊异地看向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读懂他所说的星象。
她也不多说什么,打了声招呼后直接和那条大得吓人的蛇离开了。那个马人长久地伫立在原地,凝视她远去的背影。
“咬伤他了?”伊芙古德低下头,不让低矮的枝桠勾到她的晨袍。“是的,我把它吓了一跳。”加百利吐出长长的信子,“但是他身上有让我很不安的东西,我只是咬了一口就回来了。”
“做得好,不要和他过多纠缠。”伊芙古德的眼黯淡下来,她完全还有别的方法能让他吃到苦头,但是还是激进让加百利出手。
要是奇洛急起来可是真的会杀了它的,想到这她就后知后觉出了身冷汗,她现在必须冷静规划好一切,才能避免很多可以避免的麻烦。
当他们走到海格的南瓜地时加百利重新缠上伊芙古德的胳膊,她猛的停下了。
“我的表哥……我的表哥也是斯莱特林。”
加百利早就习惯她的神神叨叨,它闭上眼假寐。
“他也是蛇佬腔,他和我不一样,至少对于费伦泽而言。”
一个答案在她脑海里浮现,清晰而明了。她也终于知道看见奇洛的第一眼为什么有种怪异的亲切感。
“是伏地魔。”
一个把那么多巫师爱的人杀死的恶魔,一个利益至上的斯莱特林,一个即将东山再起的食死徒首领。
Paragraph 33 魁地奇赛事
当今年第一场雪落下来时伊芙古德才反应过来已经十一月了。城堡外白茫茫一片,甚至连天空也变得灰白,雪覆盖了海格小屋的顶部,有点像燕麦味的甜筒。
几个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正在冰面上滑行,伊芙古德起得很早,她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们玩耍。迪安·托马斯热情地邀请她一起,于是她就跟他们一起溜了几分钟的冰,直到穿着鼹鼠皮的海格把他们赶走。
“这里的冰还是不够厚,你们快回去烤火,别待在外面受冻了。”
一群人意犹未尽地回去了,时间还早,于是伊芙古德打算去趟图书馆找些资料。这具身体对魔法控制和接受度可以说是天赋异禀,她觉得不能浪费这么好的苗子不去精进。
而且她的魔杖一直都很给力,甚至差不多能百分百使出她所说的咒语。为了以后的战斗和未来的蓝图,伊芙现在必须赶紧提升自己,越快越好。
她总算找到了有关阿尼玛格斯的书,在向平斯女士登记后她把它们放回了卧室。这个玩意实在是高深莫测,她想如果自己再被时间转换器穿越回去就去问问詹姆他们。
她捻了捻脖子上的项链,这两个月它居然稀奇的没灵光,这让自己难免有点想念莉莉他们。
十一月份是无疑的魁地奇赛季,最近哈利变得很忙,因为伍德更加严格地监督他们训练,而且不让任何非魁地奇球队的人围观。伊芙古德只看过两次他的训练,不得不说他确实在这方面很是个苗子。
当伊芙上完早上的课往回走时她碰到了三人组,赫敏招呼她一起去外面烤火。
“但是外面没有火可以烤啊?”
赫敏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果酱罐,里面跳跃着蓝色的火焰。“真是漂亮!”她赞叹,“我想也许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做到的。”
赫敏给她讲起了原理,四个人朝着院子走去,为了以防万一有教授经过扣他们学院的分,他们背对着它烤火。
事实证明还真不能这么想,因为斯内普真的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白头发的伊芙古德。
“你们四个,在这里干什么?”
赫敏背在后面的手拿罐子的力度更大了,其他三个人一脸心虚,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看风景。”
“没有人教你如何用敬语吗,波特?”斯内普风走近了一点,四个人挨得更拢了,“格兰芬多因为你失去了两分。”
伊芙古德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她快要翘到天上的嘴角,天知道她憋得多难受,斯内普是真的讨厌詹姆他儿子啊。
“你在抖什么,伊芙古德?”
她僵住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憋笑憋的颤抖吧。“我在……有点咳嗽,呃,”她补充了一句,“斯内普教授。”
果不其然眼前的男人眉毛拧得更紧了,“这是谁出的主意——波特?”
“是我出的。”伊芙尽力袒护他,可怜的格兰芬多经不起扣更多的分了,但是斯内普像是没听见一样。
“格兰芬多——”
她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好西弗,真的是我出的,你别——”
某人脸上居然泛出可疑的红晕,他果然不说话了,甩开袖子落荒而逃似的大步离开,甚至都忘了罚她禁闭。
哈利觉得人生都有点魔幻,罗恩不可置信地僵住了,赫敏连手上的罐子都没拿住,它掉在了已经堆起来的雪上。
“你刚刚说了什么!?”
“他——他,他?”赫敏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你们不会在谈恋爱吧!”
罗恩怪叫一声,伊芙古德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瞎说什么!”她踩了他一脚,罗恩痛得嗷嗷直叫。
哈利看上去才是最吃惊的一个,“不是——那这是什么情况?”
“啊,啊?呃……这个,”伊芙古德脑子里闪过一个词,并且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他是我的教父,没错,我的……呃……教父。”
什么毛线教父啊,她都在说什么东西!
听到这些三个人的表情才有所缓和。
“他就是一个……死傲娇。”伊芙古德觉得没有什么话是她编不出来的,“我小时候经常这么叫他,每次这么叫他就不会罚我。所以——呃,这到现在也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