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情密爱/谈谈情说说爱——酥心糖【完结】
时间:2024-01-12 14:31:31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没资格喊痛。
  我万念俱灰,心痛得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若不是医生急匆匆地折回来说,傅少,手术室已经安排妥当,我怕是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傅司明和厉靳寒估计担心去布拉格的行程有变,同时问傅言殇:“你要对秦歌做什么?!”
  “在手术室,除了做手术,还能做什么?”傅言殇冷冰冰地反问道。
  厉靳寒一怔,“做什么手术?傅言殇,我告诉你,这里是我的地盘,哪轮得到你为所欲为!”
  “你的地盘。”傅言殇逐字逐字地重复着厉靳寒的话,未了,才讽刺的勾唇:“你都快进监狱了,还有什么地盘?非法买卖器官,想必你和沈寒这次要抱在一起吃牢饭了。还想去布拉格?做梦!”
  厉靳寒的脸色一阵巨变:“傅言殇,你阴我?!”
  “没闲情阴你。随意收集了一些证据而已。”
  傅言殇的话音还未落下,就已经有警察踏出电梯,示意厉靳寒跟他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厉靳寒似乎很不甘心,咬牙切齿地说:“傅言殇,你他妈的给我等着!”
  傅司明见事态发展成这样,先是看了看傅言殇,随后又看了看我,恼怒道:“秦歌你个害人精,要不是你,傅言殇哪会算计靳寒?洛洛有你这样的妈妈,活该坠楼身亡,害人精!”
  洛洛有你这样的妈妈,活该坠楼身亡!
  活该坠楼身亡!
  我只觉得心口一窒,自责的情绪瞬间将我淹没,五脏六腑都痛得要命。
  厉靳寒和傅司明跟随警察离开之后,四下里彻底安静了。
  傅言殇就这样看着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我也无心猜测,最后是赶到医院的纪宁打破了沉默:“傅少,听说洛洛坠楼身亡了,到底怎么回事?”
  傅言殇没理会纪宁,但心底的恨意一下子又激醒了,恶狠狠地拧着我的胳膊就往手术室拖。
  纪宁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被傅言殇忽略,怯生生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傅少,您这是做什么?少夫人的身体一直在发抖,您吓到她了……”
  傅言殇还是没理她。
  纪宁见状,倒也识趣地收了声,直到傅言殇一把将我甩到手术台上,才问道:“少夫人要做手术吗?”
  傅言殇沉着脸让护士进行术前的准备工作,然后终于说了一句:“嗯。要做人流手术。”
  这话,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纪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可是这里没有妇产科的医生啊……”
  傅言殇残忍地笑了一下:“不需要妇产科的医生,我,亲自做。”
  他在说什么?
  我真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可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有护士给傅言殇戴上口中、手套,然后问他需不需要先让麻醉师给我麻醉。
  傅言殇说:“不需要。”
  轰——
  我闭上眼睛又睁开,原以为经历过惨痛的事,就是当初眼睁睁看着沈寒掐死我女儿。
  可我做梦都想不到,更为惨痛残忍的事,其实直到现在才开始!
  “哈哈哈……”我笑得心都碎了,“记得有一天我们看电影,是丈夫亲自给妻子堕胎。当时我说,如果有一天你这样对我,我会疯掉的。”
  傅言殇冷酷无情道:“我真希望你疯掉。也许,你就应该在精神病院孤独终老!”
  “杀了我吧,你干脆杀了我吧!”我抓住傅言殇的手,见他皱了皱眉不理我,索性拿起手术刀划自己的手腕。
  护士和纪宁都吓了一跳,试图从我手上夺过手术刀。
  可傅言殇没动,幽寒的眼眸里连一丝情绪起伏也没有。
  也许,他是恨不得我就这样死了吧……
  我心中的绝望无以复加,比起傅言殇亲手给我做手术,我宁愿自己结束一切!
  纪宁见我这样,伸出手像是要制止我,可暗地里却低声说:“这就是你跟夫人耍花招的下场。本来洛洛不会坠楼身亡的,要怪就怪你不识相,夫人才推洛洛下楼的。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夫人要收拾你,厉靳寒怎么会突然带洛洛来医院呢?”
  “你有血友病,现在竟然还割脉自杀,难道你以为傅少还会心疼你,输血救你吗?”
  我脚步一顿,忍不住再一次望向傅言殇。
第282章 宝宝,对不起
  他也看着我。
  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只此一眼,我已经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纪宁见我突然安静了,似乎害怕傅言殇对我真的还会心软,又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洛洛的死,还没让你看清楚现实吗,要是你胆敢继续让夫人不满意,下一个死的,很有可能就是傅少了。”
  我咬了咬嘴唇,手腕的刀口明明划了那么深,可我竟然感觉不到痛。
  哀,莫大于心死,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抬起手,将血迹斑斑的伤口在傅言殇眼前晃了晃,“还要亲自给我做人流手术吗?”
  傅言殇没说话。
  可我看得出来,他觉得我已经疯了,彻彻底底不再是最初那个让他心动的小白兔女生了。
  护士们担心我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连忙用纱布给我包扎伤口。
  可我的血根本止不住,来来去去换了好几次纱布后,有个护士终于说道:“少夫人好像有血友病,昨晚傅少需要输血的时候,夫人说了,少夫人有血友病……”
  此话一出,我分明看见傅言殇的眼里闪过一抹震惊的情绪。
  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终是悲凉地笑了:“秦歌,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老公?你怀孕,我不知道,你有血友病,我也不知道。”
  我满心满脑都是方雅阴狠的手段,明知道此刻说几句软话,也许就能挽回这段感情,可我累了,连垂死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没有当过你是我老公。以前没有,现在没有,直到我死的那一天,也不会有。”
  傅言殇扯起我的手,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再一次将我甩到手术台上。
  “既然如此,你没资格怀着我的孩子去死!准备手术!”
  纪宁虚情假意地劝道:“傅少,您冷静一点,这样下去少夫人真的会死的……”
  “死了不是最好么,省得去精神病院浪费医护资源。”
  死了不是最好么,省得去精神病院浪费医护资源!
  这句话,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整个人失重般滑落手术台,额头撞到冷硬的仪器上,立即见了血。
  滚烫的血液流进了我的眼睛,我的世界变得一片猩红,连傅言殇有什么反应也看不清楚。
  护士惊慌地问傅言殇是不是立即给我止血,傅言殇没说话,大手却将我拉回手术台。
  很快,就有护士脱下我的裤子,将我的双腿曲起、架在冰冷的支架上。
  我无法接受傅言殇亲手打掉我们的孩子,就开始用头去撞手术台。
  每一下,我都往死里去撞,我觉得我撞得都够凶狠了,偏偏意识却空前清晰,连傅言殇每一次呼吸,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到了最后,可能是失血量远远超过了可承受值,我冷得浑身发抖,彻底失去了知觉。
  *****
  醒过来的时候,我浑身都痛。
  安妮坐在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怎么还没死?”
  我满心苦涩,第一个反应就是摸了摸肚子。
  宝宝,你有没有你爸爸亲手被打掉?
第283章 我已经极度敏感
  我不敢去想,也无法去想。
  可人的内心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你越是想逃避什么,什么就会紧紧纠缠着你的每一寸思绪,绞得你连呼吸都是痛的。
  安妮见我这样,眼泪掉得更凶了:“你和傅言殇怎么闹到这个地步了?秦歌,你是人,不是神,可不可以别独自承受一切啊?!”
  “再这样下去,你和傅言殇真的没办法在一起了,要不是萧禹赶到,你肚里的孩子就……”
  安妮没忍心说下去。
  但我知道,她欲言又止的那几个字是什么。
  要不是萧禹赶到,你肚里的孩子,就被傅言殇打掉了!
  我的眼睛又胀又痛,嗓音也很嘶哑:“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愿意独自承受一切。安妮,我没得选择,方雅是傅言殇最信赖的亲人,这意味着她能够杀他于无形。”
  “而且我都快死了,即使成为他最痛恨厌恶的人,也没关系。这样他就不会因为我的死而伤心了。”
  “只是我没想到方雅会这么丧心病狂,竟然将洛洛从顶层推了下去!”
  安妮知道我的绝望和愤怒,哭着劝我:“正是因为洛洛死得那么惨,你才要坚强地活下去,亲手让方雅得到惩罚啊!”
  这句话,犹如最有力的强心剂,一下子把我从自怨自艾、一心求死中拉了回来。
  我看着安妮哭红的双眼,又看看自己手腕缠着的纱布,心里面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
  安妮又说:“秦歌,既然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没有勇气积极治疗呢?方雅想你在痛苦之中死去,你能不能争气一点,偏不让她如愿?!”
  “她用傅言殇来要挟你,那我们就用人之道还治其人真心啊,我死都不信她没有软肋!!”
  这时,萧禹拎着保温瓶走了进来。
  “嫂子,喝点汤吧,吃饱喝足再睡一觉,身体才会有力气。”
  安妮拿过保温瓶,拧开,给我盛汤的同时,压低声音问萧禹:“傅言殇呢,已经两天两夜了,都没来看过秦歌。”
  “他在准备洛洛的葬礼,心口的刀伤也没好,估计是分身乏术。”
  “分身乏术个屁,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男人,怕是被纪宁觅得团团转吧。萧禹,我可告诉你,像纪宁这种第一感觉人畜无害的处女,最恐怖了!”
  萧禹不赞同地说:“傅言殇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他根本不可能和纪宁有什么。”
  安妮担忧道:“那纪宁要是耍手段,让傅言殇破了她的身呢?”
  “……不会吧?”萧禹沉默了几秒,没再说什么。
  他们用自以为我听不见的音量说着。
  可经历过濒临死亡的那种感觉后,我的感知能力已经极度敏感,他们说了什么,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洛洛的葬礼,在什么时候?”我突然问了一句。
  安妮和萧禹吓了一大跳,同时讪讪地望着我,似乎怕那些话会刺激到我。
  我刻意忽略心如刀割的痛感,再次开口:“纪宁想做什么,我管不了,也没力气去过问。我只想去看看洛洛,哪怕是最后一面。”
  萧禹叹了口气:“洛洛的葬礼在明天。不过,嫂子,你还是不去的好。”
  “为什么?”那可是我的孩子啊!
第284章 老公,你是什么感觉?
  “因为……”萧禹的目光一直在闪烁,像是不忍心告诉我,犹豫了好一会才说:“嫂子,你就别问了。”
  我觉得很奇怪。
  认识萧禹以来,他给我的感觉一直很直爽,属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那一类,但现在,他很明显在存心隐瞒。
  “洛洛的葬礼是不是有异常?为什么劝我别去?”我颤抖着声音问。
  安妮似乎也觉得萧禹很反常,盯着他说:“你说话啊,就算真的不去比较好,总得给秦歌一个理由吧?”
  萧禹皱了皱眉,像是被我们逼问急了,沉沉道:“洛洛的死状太惨了,嫂子,你知道傅言殇在看到洛洛后,是什么反应吗?”
  “他那么顶天立地的一个人,却抱着洛洛失声痛哭。从那么高坠落,洛洛的肢体、五官……太惨了!”
  萧禹眼眶泛红,顿了好几次,才忍着哽咽说下去。
  “而且你和傅言殇的情绪都不好,葬礼的气氛又那么压抑,你们在这种环境下碰面,只会激化彼此心里的痛。”
  是啊。
  只会激化彼此心里的痛。
  可是,我想见洛洛。
  我想亲口跟他说,洛洛,你要等等妈妈,等妈妈给你报完仇,就会下去找你了……
  安妮见我不吱声,大概知道我难受,试探地问了一句:“明天不去,那今晚呢?萧禹,你就想办法让秦歌见洛洛最后一面吧,那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啊。”
  萧禹没有立即表态,看了看挂钟,然后问我:“嫂子,你确定要去吗?”
  我说:“是。我要见洛洛,不管他变成怎么样,他都是我儿子。”
  萧禹也不好再劝我什么,可能他也能理解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感情,便点点头:“行。那你先喝汤,然后我们再去。”
  我“嗯”了一声,散裂的灵魂仿佛一下子有了凝聚力,明明没什么胃口,却逼着自己把汤喝得一干二净。
  洛洛说过,我在他心目中永远都是最美的,我不能让他失望……
  之后,我就像疯了一样梳妆打扮。
  安妮懂得我的心思,立即让萧禹去给我买套新衣服,说是病号服太宽松,显得我特别憔悴瘦弱。
  傍晚时分。
  我换上一身素净的白裙,在殡仪馆门口站定。
  四周冷冷清清的,因为下着大雨,工作人员似乎提前下班了。
  萧禹带着我和安妮走进去,一边走还一边说:“傅言殇这两天大部分时候都在这里陪洛洛,直到今天下午,才离开。”
  我没说话,就这样远远地看着洛洛。
  他安静得就像睡着了一样,脖子上的亲子项链折射出淡淡的光泽……一如那天我帮他戴上去的样子。
  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颈窝,我的那一条,已经被傅言殇恶狠狠地扯掉了。
  “洛洛……洛洛……妈咪来了。”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洛洛身边的,反正触摸他小手的时候,我一路上极力维持的平静骤然崩裂,那种锥心噬骨的悲恸感,让我忍不住痛苦嘶吼:“啊——”
  安妮和萧禹都没想到我会突然情绪失控,连忙拉着我:“你冷静一点……”
  可我根本听不进去,心里脑里都是孩子冷冰冰的身体。
  “凉凉的,没有气了,不会哭也不会动了……洛洛和我那刚生下来就离开了的女儿一样,哈哈哈,都一样!”
  我流着眼泪哈哈大笑,抱起洛洛就往外面跑,那是我的宝贝,我不能让他躺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
  我跑得很快,不管不顾的往外跑。
  整个世界风大雨大,可我不怕,我是一个母亲,有孩子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安妮和萧禹都被我吓坏了,惊慌失措地大喊:“秦歌,快停下来!前面有车!”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