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嗓音低哑附在了她的耳边:“家里有措施么?”
“还是去年那盒, 不知道有没有过期……”夏黎漾嗓音绵软回道。
“在哪里?”陆淮承吻了吻她小巧的耳垂, 抬起了英俊的脸。
“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她身子轻颤了下,嗓音缥缈。
陆淮承缓缓直起身,走出了浴缸。
在他弯腰寻找的时候,夏黎漾忍不住偏头瞄了眼他高大的背影。
水珠顺着他漂亮的肌肉线条, 从他宽阔的背肌滑落到了他线条流畅的小腿,养眼到有些让人挪不开目光。
“柜子里没有。”陆淮承忽然回过了头。
撞入他漆黑瞳眸的夏黎漾慌忙撤了下视线, 有些局促说:“那你再看下镜柜,我记得我去年拿回来,是丢在浴室里了。”
“哦。”陆淮承眼眸轻眯, 深井般的眸光在她娇俏的小脸上停留了片刻,才转过头打开了镜柜。
“有么?”她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嗯, 找到了。”陆淮承拿出方盒, 垂眸扫了眼上面的生产日期, 顿了几秒后,幽幽抬起眼帘说, “很遗憾,过期了。”
“啊……”夏黎漾不禁瞄了眼他腰下, 温吞说,“那你会不会憋坏啊?”
“这么担心我,不如试试别的方式?”陆淮承唇角不易觉察地勾了下,眼底浮起了幽深的笑意。
“我不太会……”夏黎漾轻咽了下喉咙。
“没事,我教你。”陆淮承将方盒往洗手台上一放,重新踏入浴缸,轻捉了下她纤细的手腕,黑眸一瞬不瞬凝着她,嗓音倒是清雅得像在正经给她上课,“就像这样。”
“嗯……”夏黎漾有点紧张地抿了抿唇,任由他大掌包裹住了她绵软的小手。
随着越来越多的水漫出了浴缸,他声音开始变得低沉沙哑,深邃的墨眸也染了迷离。
浴室外,按响的门铃无人在意。
丢在茶几上在震的手机,也无人顾及。
等两人出来时,放在房门外的烧烤已经有点凉了。
不愿穿回脏衣服,也不想接受夏黎漾给他翻出的可疑男士T恤加短裤的陆淮承,只腰上裹了条浴巾,将外卖袋中的烤串分捡放入了微波炉。
换上吊带睡裙的夏黎漾托着腮坐在餐桌旁,絮絮叨叨说:“这身衣服肯定不是徐颂年的,他没在我家住过。”
“但我不觉得你爸会有这种潮流款式的T恤。”陆淮承回头睨了她一眼,眼神有点幽怨。
“不排除是我买什么东西送的。”夏黎漾蹙眉想了想,说,“反正不是你口中野男人的。”
“……这是你自己造的词,我没说。”陆淮承语气有点生硬道。
“你刚才字里行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夏黎漾撇了撇嘴,一本正经说,“我觉得我们之间要先建立起最基本的信任,你快点来把这衣服穿上,别就裹个浴巾在我家里走来走去,有伤风化。”
“……”陆淮承嘴角微微抽了下,想说刚才你逼着我一起洗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伤风化。
但看她那小嘴轻嘟,醉醺醺的模样,他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谁能跟一个醉鬼讲道理。
见陆淮承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夏黎漾执着的劲又上来了,摇摇晃晃从椅子上站起身,走过去,一把扯掉了他腰上的浴巾。
“不穿就裸着吧。”她冷哼了一声。
“……”陆淮承表情一滞,简直不知道该对她这谜一般的逻辑说点什么。
默了片刻后,他无奈拿起了她塞给他的T恤和短裤,套到了身上:“可以了吗?”
夏黎漾满意打量了他一眼,眼尾弯成了月牙:“不错,看上去起码年轻了十岁。”
“?”陆淮承僵了下,缓缓说,“我在你眼里有多老?”
“你不是要30岁了?”夏黎漾无辜眨了眨眼。
“我刚过29岁。”他不悦纠正她道。
“四舍五入不就是30岁了。”她说。
“……”
“那我说你年轻了十岁,就是在夸你像男大学生啊!”夏黎漾长睫轻轻扇了扇。
“你就这么喜欢年轻的?”他闷声问。
“每个富婆都会有包养小奶狗的梦想嘛!”夏黎漾嘿嘿一笑道。
“……”陆淮承嘴角抽了下,彻底放弃了和她的沟通,打开微波炉,拿出加热好的烤串,“赶紧去吃吧,不是早就吵着饿了。”
“我要小奶狗喂我吃!”她语气快活道。
陆淮承薄唇不满翕动了下,转头看见她亮晶晶的眼睛,到底还是无奈应了声“好”。
不过在递给她啤酒瓶前,他悄悄把里面的酒换成了水。
吃得超开心的夏黎漾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后来才想起说:“咦?这啤酒味道怎么这么淡啊!你是不是买到了假酒?!”
“淡么?我觉得挺正常的。”陆淮承若无其事地拿起自己手边的啤酒,漫不经心地喝了口。
夏黎漾蹙了蹙眉,又低头尝了口。
“真的很淡!像水一样!你肯定被骗了!”她义愤填膺地抬起小脸。
“也许只是你喝醉了,味蕾不太灵了。”他气定神闲道。
“我又不是感冒了。”夏黎漾扯了扯嘴角,说,“你把商家电话给我,我要去维权。”
“……”陆淮承动作微微滞了下,眼帘轻垂道,“已经半夜了,商家都关门了。”
“可恶!那我明天早晨再投诉!”夏黎漾鼓了鼓腮帮,举起酒瓶,一口气全干了。
陆淮承忍不住低笑了声,心想她把证据都喝完了,不知道要上哪里投诉去。
“你笑什么?”她轻瞪了他一眼。
“没什么。”他压了压上扬的唇角,将最后一串烤鱿鱼往她嘴边递了下,“来,吃完了我们去睡觉。”
夏黎漾又狐疑凝了他片刻,才张嘴咬了口他手上的鱿鱼,缓慢咀嚼了起来。
吃完烤串,陆淮承简单收拾了下桌子上的垃圾,监督夏黎漾去刷了个牙,又抱她坐在洗手台上,帮她吹干了潮湿散落的长发。
“好了,回卧室吧。”陆淮承手绕着吹风机的线,将规整好的吹风机一丝不苟地放回了原处。
“抱我去。”夏黎漾伸出葱白纤细的胳膊,黏糊糊勾住了他的脖子,甜软气息扑入了他的鼻尖。
“嗯。”陆淮承喉咙轻滚了下,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不经意地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方盒,抱着她走进了卧室。
她的床有些凌乱,毯子掉落了一半,床尾丢了几件衣服,抱着睡觉的毛绒企鹅也滚到了床中央。
陆淮承不由眉头轻蹙了下,将她往书桌旁的电脑椅上一放,就转身给她理起了床铺。
夏黎漾蜷着身子,下巴搁在椅背上转向了他:“我其实平时没这么乱的。”
“嗯。”陆淮承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将她丢在床上的衣服重新挂回了衣柜里。
“你是不是不信?”她眼睛眯了眯。
“没有。”陆淮承弯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毯子。
“切,你分明脸上就写满了不信。”她扯了扯嘴角。
陆淮承动作顿了下,偏头睨了她一眼。
她长发如云般垂落在肩头,一双眼睛灿若星辰,轻透的脸颊上还是有两朵红晕,撅起的小嘴嫣红水润。
他眉眼一软,有些无奈说:“我又不在乎你乱不乱的,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不是我家的钟点工。”
“那我还是想在你面前维护一个良好的形象嘛。”夏黎漾缓嗓音轻软嘟囔道。
“不需要,你以后在我面前做自己就可以了。”陆淮承最后扶正了她的企鹅,直起身,定定看向了她。
夏黎漾心跳莫名快了好几拍,长睫轻轻垂了下,躲了下他炽热的眸光:“哦。”
“你还有多余的枕头么?”他敛了敛眼神。
“衣帽间的收纳箱里应该有。”夏黎漾说着自己跳下了椅子,光着脚就往旁边的衣帽间走。
但她刚走了没两步,就被他从身后抱起起来,丢在了床上:“我找就可以了,地板凉,你别光着脚乱走。”
陷入床垫中的夏黎漾脑子懵了会儿,才抱过她的企鹅喃喃说:“我男朋友好凶哦。”
刚走进衣帽间的陆淮承脚步一顿,无可奈何低笑了声,俯身在收纳箱里找起了枕头。
夏黎漾翻了个身,忽然发现那个红方盒不知什么时候从浴室跑到了床头。
她有点疑惑地伸手捞过来瞅了瞅,结果发现上面的保质期还有两年的时间。
不由秀眉一蹙,不满嚷嚷道:“陆淮承!你干嘛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陆淮承拿着枕头,从衣帽间里走了出来。
“这个!”夏黎漾靠着床头半坐起身,朝他晃了晃手里的方盒,“哪里过期了?”
“哦。”陆淮承笑了笑,枕头往她身边一放,不紧不慢解释,“怕你饿,我们真做起来时间太久,你会昏过去。”
“……”夏黎漾嘴角微微抽了下,“我怎么有种当羔羊的感觉,先被你喂饱了再被你宰?”
“我可没这么说。”陆淮承唇角轻勾了下,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但你肯定是这么想的!不然你干嘛又把它拿到了卧室!”夏黎漾眉眼楚楚,轻瞪了他一眼。
陆淮承唇边笑意扩散了几分,手撑在了她的枕边,高大身躯压下,将她困在了床头狭小的空间里,幽幽说:“嗯,我就是这么想的,你要拿我如何呢?”
他漆黑眸底倒映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目光又深又沉注视着她。
夏黎漾抿了抿唇,眼神轻挪,嗓音缥缈说:“也不能如何。”
“那我关灯了?”他嗓音低哑询问。
“嗯。”她眼帘轻垂点头。
在卧室陷入黑暗的那一霎那,她感受到了他微砺的指腹抚过了她的脸颊,温柔捏住了她的下颌。
但他随之而来的吻却强悍激烈,长驱直入,顷刻扰乱她的呼吸。
也打乱了她心跳的频率。
第72章
被黑暗剥夺了视觉后, 其余的感官都在无限放大。
夏黎漾背靠着枕头,抬起的纤瘦脚踝被身前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禁锢得动弹不得。
迷朦的眼睛里盈满了生理盐水,长长短短的呼吸与他交错着。
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也被他撞得支离破碎。
宛如在浪潮中起伏的酣畅淋漓, 模糊了时间的概念。
在被他宽阔的怀抱拥着闭眼前,她似乎是看到了窗外微熹的晨光。
再醒来,正午的阳光已经洒在了她的被单上。
夏黎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有点恍惚地看了靠眼前一片狼籍的景象。
她睡裙莫名丢到了飘窗上,抱着睡觉的企鹅也滚落在了地毯上。
一旁的桌面也乱糟糟的,像有人将上面的东西一股脑都推到了角落里。
在瞥见床边几个撕开的铝箔包装袋后, 夏黎漾才猛然想起昨晚的一些零碎画面, 登时神经一紧,缓缓转过了头。
果然看到了睡在她身后的陆淮承。
他浓黑的长睫垂在眼底,眉心微微蹙着,呼吸深沉而均匀, 脖子上还有点可疑的红色印记,衬得他原本禁欲感十足的一张脸, 莫名有种纵情过度的感觉。
夏黎漾呼吸屏了下,有点回忆不起来她昨晚究竟是怎样跟他做到这一步的。
她能清楚记起的,似乎只有在餐厅门口撞见他, 然后他说原谅了她,她扑在他怀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然后……然后呢?!
夏黎漾抓了抓自己乱蓬蓬的头发, 模糊想起了他抱着她在江边跑的场景, 风很大, 她很开心。
等等,他为什么要抱着她跑?
有病?
夏黎漾动作一滞, 又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
他长睫微微动了下,似乎是也要醒过来了。
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夏黎漾赶忙回过头, 阖上了眼。
她心脏砰砰直跳的等了许久,见后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悄悄睁开眼,又轻轻回过了头。
却对上了陆淮承幽邃的黑眸。
“……陆,陆先生,你醒了。”她身子一僵,局促朝他笑了下。
“嗯。”陆淮承声音暗哑,慵懒中透了一丝不满道,“怎么又叫我陆先生了。”
“……那,陆淮承?”她不太确定地抿了下唇。
“你昨晚可不是这么叫的。”陆淮承墨眸觑她,狭长眼尾微微眯了下。
对此毫无印象的夏黎漾卡顿了几秒,才嗓音轻软试探:“淮承?”
陆淮承这才满意应了声,眉眼倦怠,懒洋洋坐起了身。
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了他线条分明的胸肌和腹肌。
夏黎漾视线被烫了下,又匆匆背过了脸,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被子。
陆淮承偏过头,垂眸扫了眼她泛红的耳根,唇角轻轻牵了下:“某人昨晚不是挺大胆的吗?怎么现在成缩头乌龟了。”
完全想不起她昨晚如何大胆的夏黎漾身子一僵,只能支支吾吾地含糊说:“昨晚是昨晚……”
“你该不会是断片了吧?”陆淮承轻挑了下眉梢,低沉语气幽幽道。
“没,没有啊。”夏黎漾轻咽了下喉咙,佯装淡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