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顶多也就是脖颈那块和胸前更加白皙的肌肤色差对比稍微明显了些。
见她无力反驳,沈棣环着她腰肢的手掌微微发力:“也瘦了。”
“胡说。”叶挽星轻哼一声,“我这里本来就没多少肉。”
“是么。”
叶挽星隐隐感到他的牙齿轻蹭在自己锁骨上,落下的吻也愈发细密炙热。
叶挽星忽然想到了什么,轻轻推了他一下,满眼水雾朝他望去:
“这里不能留下痕迹,明天还要拍戏。”
沈棣没接话,却乖乖停下,放弃她的锁骨,转而寻找其他隐秘之地。
当他顺着叶挽星的脚踝抚上她膝盖时,却发现那里有微微一处红肿。
他小心翼翼用指腹摩挲着那里:“受伤了?”
叶挽星注意到他的停顿,闷声解释:“不是受伤,是今天不小心磕破皮的,不疼。”
沈棣没再应声,只轻柔地吻了吻那处泛红的膝盖。
渐渐的,叶挽星感到这阵酥酥麻麻的痒意覆盖至她的大腿根,那些柔软潮湿的触感一下又一下从底端传来,钻进大脑,再慢慢扩散至全身。
理智被舔舐冲破,脸颊被红晕吞噬,陌生的快感将她铺天盖地包裹其中。
她像是跌入了夏日午后那场粉白色的梦里。
周围的一切都虚化起来,她只感到自己沉在澄净的浅水池中,隔着一层透明的、流动的、温热的水流,仰头望着湖面上柔软的粉色花瓣随着水波摇曳晃荡,带着她在水中抵死沉浮。
阳光倾洒过来,斑斑点点,美得让她几乎忘了呼吸。
直至汹涌的水流渐渐平息,叶挽星仍是久久没回过神来。
她的手不知何时与他十指相扣,迷蒙间,她感到沈棣抬手把粘在她额前的一缕被薄汗打湿的黑发轻轻拨回鬓角,俯身吻着她微烫的耳垂低声道:
“再来一次。”
第76章 星星
什么再来一次。
叶挽星真是信了他的鬼话。
第二天下午她在片场一边揉捏着自己微微酸痛的大腿根, 一边忿忿地想着凭什么一个打电竞的宅男体力活能这么好的。
简直岂有此理。
宋冬冬把洗干净的草莓递给叶挽星吃,随口问:“挽星姐,沈哥回去了?”
叶挽星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吧, 他说是下午三点多的飞机。”
“唉, 请了两天假却连24小时都没待够呢。”宋冬冬忍不住感叹,“那你们有约好下次什么时候再见吗?”
叶挽星嚼着草莓的动作顿了顿,语气平平地答:“没。”
其实在她原本的计划里,这次的见面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再多的, 她不敢奢求。
叶挽星收起剧本盖在自己脸上,坐在靠椅上闭起眼睛,脑中全是刚刚背下的那句台词:
不必苦恼,机缘到时, 自会再见。
-
在剧组的日子总是数着通告单过的。
不知不觉间,剧本上被荧光笔标记的段落和页码越来越多,纸张早已不再像刚开始拿到手那般光滑整洁, 渐渐变得微皱柔软。
等回过神来时, 才发现屋外的日头不再那么灼热刺眼, 傍晚收工时的天色也一日比一日地黯淡下去。
偶尔一阵晚风迎面吹来,叶挽星便会下意识拢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摸着自己微凉的鼻头暗暗想道,秋天来了啊。
十月末,《弄明月》的拍摄进度已然步入尾声。
在横店的戏份全部宣告完成, 剩下的剧情按照导演的高要求,定于西北草原进行实景拍摄。
于是, 在一阵秋风细雨中,叶挽星等一行主演和工作人员跟随剧组的安排一同前往西北草原。
与此同时, NPL世界赛S11正在法国巴黎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草原地理偏僻,信号不好。
在这别说看比赛直播打游戏了,叶挽星就连想给沈棣发条语音消息,都得盯着屏幕上的信号加载小圆圈转半天,才能见证它发送出去。
叶挽星就这样凭着惊人的毅力,在SEA每场两三个小时的比赛直播录屏中平均等待三十次视频中断加载,才堪堪看完比赛全程。
好在沈棣每次都会言简意赅地提前向她剧透比赛结果:“我们赢了”,让她不至于提心吊胆地在等待视频加载中过分煎熬。
但草原之旅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最起码这里的风景总是美得令人无可挑剔。
初秋时分,这里的天空湛蓝而澄澈,没有一丝云彩,勾连着远处的低矮起伏的山峦,一眼望不到头。
湖泊平静如镜,映射着周围草地和蓝天,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这满目自然的苍绿,以及那一抹疏淡清逸的幽蓝,安宁而明朗。
而当夜幕降临,星空深邃而清晰,碎金般点缀在宁静的秋夜里。
举目望去,不免生出一种渺小而寂寥之感。
每当这时,叶挽星总会想起自己刚出道没多久那会儿,有一部戏是在深山老林实地取景拍摄的经历。
当时整个剧组在荒山野岭里待了一个多月,没有外卖没有商场没有任何娱乐设施,条件十分艰苦,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读剧本背台词,生活平淡又枯燥。
而同组的一个老前辈演员却始终怡然自得,笑着告诉她:做演员就要耐得住寂寞。
不管是当下创作的过程,还是在观众看到并认可你之前那段漫长的旅途,都需要你耐着性子去等待。
因为它值得。
而现在她所认为值得的等待里又多了一份有关于某人的期许,让她觉得眼下的所有奔波和成长,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见。
-
十一月中旬的巴黎总是阴雨连连。
没有狂风卷席的细蒙烟雨淅淅沥沥地洒在路面上,又轻飘飘落在一件件庞大古迹的表面,好像在清洗着这座古老城市多日积累的尘埃。
严汽带着一身雨意推开会议室的门,一边微微抖落掉身上的雨水,一边抱怨:
“我真服了这鬼天气,怎么又在下雨,我看李辉发的朋友圈,国内现在还天天暴晒着呢。同一个地球,怎么气候差异这么大。”
“而且我发现巴黎人下雨天出门都不爱打伞的哎,是被淋傻了吗?”
“你不也没打伞?”张月清搭腔。
“我这是记性不好,忘了带。”严汽理直气壮,“要不是烟没了,我真懒得出这趟门。”
宋鲜一听,眉头皱起:“你就不能少抽点烟吗?还当自己十七八岁吗,淋了雨感冒了怎么办,后天可就是总决赛了。”
她一边数落严汽,一边又赶紧去找了干毛巾来给他。
严汽擦干头发,又凑过来抢周燕的泡面吃:“快让我喝口汤,补点热量。”
他们从国内出发时,往行李箱里塞了一整箱泡面和火腿肠,生怕在巴黎吃不到。
别问,问就是之前几次出国打世界赛的惨痛教训。
用这两货的话来说,吃不到这一口真的会影响他们的比赛发挥。
严汽一脸凛然:“我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胃。”
周燕则对着赛程安排数日子:“早点打完早点回去吧,我好想吃炒冷面肉夹馍蟹黄包火锅串串。”
宋鲜对此的评价只有一句话:“山猪吃不了细糠。”
说完,她扫了眼会议室里的众人,挑了个不在场的正面例子对比道:
“你看看人家沈棣,怎么从来不吵着要回国吃这玩那的?”
严汽闻言,却是轻哼一声:
“这你可想错了,他是没有什么想吃的,但他有想见的人啊,我看他只怕是比我们都更想早点回国吧。”
宋鲜噎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了。
刚想再说什么,沈棣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
宋鲜只好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你去哪儿了?”
沈棣走过来,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答:“打了个电话。”
“打给叶挽星的?”
“嗯。”
周燕一听,忙问:“她是不是快杀青了?那她要来巴黎看我们比赛吗?”
“不来。”沈棣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淡淡道,“她说她后天杀青。”
众人了然,后天杀青的话肯定是赶不及来看那天的总决赛的,于是都默契地没再多问。
严汽立马察觉到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沉了下去,怼了下身旁周燕的胳膊:
“喂,你吃完了没有?大家休息够了吧,咱们得接着训练了啊。”
周燕一愣,忙不迭地收起泡面,擦了擦嘴巴:“嗯嗯嗯,吃完了。”
没等严汽招呼,沈棣已经拿起手边的投影仪遥控器,点开屏幕上放了一半的训练视频,面色平静地看向众人:
“继续复盘吧,我希望我们能毫无争议地终结掉这场决赛,我们一定会赢。”
众人精神一振,齐声道:“嗯!一定会赢!”
宋鲜见他们重新投入到训练中,便一人悄悄地走出了会议室,不再打扰他们。
她作为战队经理,既对SEA这个团队充满信心,又实在没法不去担忧那个万一输掉的结果。
更何况他们这次的总决赛对手韩国队FAC正是去年S10赛季的冠军战队,实力强劲,不容小觑,要想在他们手上取得胜利可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
宋鲜看了网上千盛粉们对于今年S11冠军花落谁家的投票帖子,SEA和FAC的得票率旗鼓相当,可见这场决赛的含金量有多高。
虽然这些人嘴上不说,但宋鲜很清楚,他们肯定压力不小,都是铆着一股劲在为那个梦寐以求的冠军奖杯作最后的冲刺。
至于她所能做的,就是陪伴和祝福。
而信念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神奇,当所有人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时,它就不远了。
事实证明,他们做到了。
11月17日,S11世界赛总决赛如期举行。
经过一场艰难的鏖战,双方硬是将比赛打到了最后一局,之前每一局都互相紧咬不放,战况激烈。
最终决胜局SEA以破釜沉舟的决心一举击败对手FAC,夺得了S11世界赛的全球总冠军!
万众瞩目中,SEA五人共同捧起那座金色奖杯,在一阵洋洋洒洒的金雨中欢欣狂舞,相拥而泣。
今夜,这场盛大的磅礴金雨,只为SEA而下。
赛后采访时,队长严汽略带哽咽的话语在场馆内回荡:
“我想说,这一路走来,我们SEA的选手和工作人员都辛苦了。我很庆幸我身处这样一个战队中,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信念和决心,也愿意为之努力、改变甚至牺牲。从夏季赛的四号种子到今天的最后一场胜利,我们始终在砥砺前行,我手中这个金色的世界冠军之杯是属于SEA每一个成员的。这个赛季的故事到此为止了,但SEA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我们下一个世界赛再见!”
-
采访结束,SEA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朝场馆外走去。
尽管他们选择的路线十分低调,却还是被不少热情粉丝发现并围拥而上。
周遭千篇一律的祝福声此起彼伏,沈棣漫不经心地跟着严汽几人朝门口走去。
“沈棣。”
这声微不可察的轻唤令他脚步一顿,沈棣抬头,蓦然看到人群中那个捧着花对他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孩。
胸膛泛起一阵滚烫,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他穿过人群拥抱住她。
“什么时候来的?”他问。
“昨天到的,其实前天就杀青了,我骗你的。”叶挽星轻笑着说,“怕让你分心,也想给你惊喜。”
何止是惊喜。
他想。
叶挽星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道:“你别抱着我了吧,大家都在看。”
“那就走吧。”
“啊?”
没等叶挽星反应过来,她的手被沈棣牵起,他带着她冲出人群,头也不回地朝夜色中奔去。
两人一路狂奔到街头,衣角和额发被晚风吹得凌乱,心脏怦然震荡。
叶挽星弯腰微微喘着气,抬头撞进沈棣亮光点点的眼眸里,她有些哭笑不得:
“你现在带我跑出来,庆功宴怎么办?”
“让宋鲜把地址发我就行,晚点再过去也没关系。”
沈棣朝她走近了些,把她额前被风吹翘的刘海微微抚平了些。
“我想先跟你待会儿。”
叶挽星笑着挽上他的胳膊:“好啊。”
他们手牵手漫步在巴黎大街上,此时夜幕早已降临,路边车水马龙,霓虹微闪。
他们路过一家透着明黄色光芒的咖啡馆,金铜色的店门微敞,从里透出轻盈的钢琴声和阵阵咖啡香气。
不远处有一片空阔的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古罗马喷泉,池中之水在路灯和月光映射下闪着粼粼波光。
走近一看,池中散落着许多硬币,都是过客投下的许愿信物。
叶挽星也想投币许愿,可惜身上没
有硬币,沈棣便十分自觉地去身后咖啡馆里换零钱。
叶挽星留在原地等他,抬头顺着喷泉的最高点望去,却隐隐看到远处一座高耸的金色铁塔,在沉静的夜色中分外光彩夺目。
她扭头看到沈棣回来了,便指着那里对他说:“看,是埃菲尔铁塔!”
沈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