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因为不熟悉迪克的气味,将他打成脑震荡之后,伊妮德就特意去记忆了家里所有人的气味,并牢牢的刻在心里。
眼前这个人虽然身上的味道被大量的消毒水掩盖,但伊妮德还是闻了出来。
“杰森……”
来人听到呼唤,将她小心翼翼的用外套裹好,抱在怀里,不断的安抚:“伊妮德,坚持住,马上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杰森心疼极了,小姑娘身上无数的伤疤、外接的管子以及之前在电脑里看见的实验数据,无一不在诉说着这一段时间遭受的非人折磨。
他清醒的时候,已经被送回蝙蝠洞了,提姆比他醒的早一点,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干什么,手指翻飞,脸上满是焦躁。
整个基地被随后赶来的正义联盟众人控制起来。由于杰森他们封锁了通道,没有一只丧尸逃出去,东区没有陷入危险,哥谭也没有。一切似乎完美解决。
唯独不见伊妮德。
得知一切的杰森迁怒于达米安,漫画广播剧小说都在疼训裙气陆刘捂另爸八耳伍如果不是他带着伊妮德从安全屋离开,伊妮德也不会被抓走。
达米安这次没有反驳,当伊妮德在他面前消失,而他没有抓住她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他说不清那是悔恨,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但更多的,杰森其实是在迁怒自己,他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就被打倒。他总是控制不住的想,如果他再警惕一点,没有被放倒,或许伊妮德此时就会在蝙蝠洞里,叽叽喳喳讲她的“奇妙历险”。这种念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愈演愈烈。
在逼问了黑面具之后,他们发现,罗曼并不是整件事的主谋,有人用他的名义建立了这个组织。唯一的线索在这里断掉。
之后,他们用了所有能用的方法,追踪器,卫星定位,瞭望塔,扎坦娜,康斯坦丁,甚至是超人,可惜都一无所获。
伊妮德身上所有的追踪器都被屏蔽了,扎坦娜和康斯坦丁的魔法也无法探知她的情况,整个人仿佛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毫无踪迹。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两个星期,家里的氛围逐渐变得低迷。
迪克顾不上自己的伤,回了布鲁德海文,动用了一切能用的力量搜寻伊妮德的下落;提姆几乎住在了蝙蝠洞里,没日没夜的看监控,企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没人知道达米安在想什么,但花园里七零八落的灌木或许已经告诉了答案。
阿福每次路过客厅,看到伊妮德贴了一半贴纸的窗户,都会驻足良久,眼睛里满是担忧和思念。
蝙蝠侠将夜巡以外的时间,全部用来寻找伊妮德。夜巡途中下手也越来越重,好几次如果不是红罗宾提醒,那些罪犯说不定就要被打到休克。
托尼也通过焦急的小蜘蛛,知道了蝙蝠侠的小女儿丢了,到现在还了无音讯。因为之前采集血液样本的事情,托尼对伊妮德有一点小小的愧疚,于是他也加入了寻找。
科技手段无法达成目的,让托尼突然想起一个人。
“我记得我说过无数次了,魔法有自己的运行规则,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儿童失踪请去警局报警。”好不容易来一次复联大厦的斯特兰奇很是烦恼,他的同事们对于魔法常常有天真的幻想,总是提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要求,比如让他画个圈找一个他根本不认识,也不知道在哪里的人。
“如果这么简单倒是省事儿了。她被一个魔法黑洞吞了,然后就消失了,所有踪迹都抹除了,一根毛都找不到。”托尼烦躁的灌了一口酒,质问到:“你的那些花里胡哨的魔法和魔法道具,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用来找人的吗?”
寻人魔法并不难,但在某种程度上它是一种很麻烦的魔法,它牵扯到一个人身上的因果,受到时间法则的制约。如果这个人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却因为你找到了他,获得一线生机,很有可能会导致蝴蝶效应,牵连更多的人的命运。
时间线上的一滴小水花,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就是巨浪。不然魔法师们说话也不至于神神叨叨,说一半,留一半,有时甚至只给一个模糊不清的提示。
“就算不能直说,你眨眨眼,暗示一下,我们到底能不能找到她?”
“或者告诉我她是不是还活着也行啊!”
“你要是不说,我就一直跟着你。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
斯特兰奇快要被托尼烦死了,而且他丝毫不怀疑托尼的毅力,斯塔克会用一切手段来得到他想要的。
为了避免麻烦,斯特兰奇妥协了,只是看一眼那个女孩儿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应该不会影响什么。
于是他施展魔法,用阿戈摩托之眼看了一眼后续,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个时间线乱的像一锅粥,黏黏糊糊的搅在一起,有的已经岌岌可危,只靠着一些重要的锚点事件维系着。
这一切,都和那个女孩儿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作为至尊法师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简直匪夷所思。
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孩子失踪那么简单了,危险即将来临,说不定会影响到整个宇宙。
眼看斯特兰奇眉头紧锁,托尼紧张的开口:“她不会是死了吧?老蝙蝠会疯的。”
这么说也没错,原有时间线上,伊妮德会在这次事件中死亡,成为一切的导火索,整个蝙蝠家从此一步步分崩离析,蝙蝠侠也会在经历一次次痛苦挣扎和失去之后,慢慢失去理智,直至完全癫狂,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最终导致整个宇宙的覆灭,然后危及到其他的宇宙。
不过一切都在之前的一个时间点上被完全逆转,时间线被扰动,纠缠到一起,虽然结局被改变,但是如果不能处理好,一样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其危险程度不亚于宇宙毁灭。
伊妮德就是整个事情的关键。
回过神来,斯特兰奇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我会施法找到那个女孩儿,不过你得让蝙蝠侠亲自过来,我要跟他谈一谈。对了,让他带上他的儿子。”
“哪一个?”蝙蝠侠的儿子一大堆,不说清楚只能全带来了。
“杰森·陶德。”
就斯特兰奇前后的变化,托尼猜想,这件事一定牵扯甚广,是至尊法师无法置之不理的情况,否则斯特兰奇最多给个提示,而不是直接帮忙找人。
不过托尼还是先按下了自己的好奇心,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人,其他的等确定了伊妮德的安全之后,再来讨论也不迟。
托尼立刻联系了蝙蝠侠,然后布鲁斯·韦恩当天就以项目考察的名义飞来了纽约,一同前来的还有杰森。为了伊妮德,大家的恩怨暂时都放到一边。
一看到布鲁斯·韦恩,斯特兰奇就隐隐感觉到他身上时间法则的气息,看来他就是那个时间的破坏者,或者说“未来的他”。
“场面话就不要说了,给我你的一根头发,我会帮你找到你的女儿。不过在此之后,我希望能和你进行一次谈话。就我们两个。”斯特兰奇直接开门见山,现在时间紧急,没工夫去搞那些弯弯绕绕了。
布鲁斯当然一口就答应了,只要能找到伊妮德,他什么都愿意做,更何况只是一次谈话。
斯特兰奇画好法阵,把头发埋在中间,然后让杰森站了上去。
“为什么是杰森?”托尼奇怪的问到。
斯特兰奇一边施展魔法,一边回复:“他和那个女孩儿之间有特殊的感应,现在那个女孩儿被某种魔法物质隐匿了踪迹,只有透过他才能找到具体的位置。”
相当于一个媒介,连接单向的信号。
“找到了!在南达尔巴特。”
作者有话说:
啊,不知道为啥,剧情开始飞奔。
第19章 身世之谜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南达尔巴特,一个位于喜马拉雅山和尼泊尔之间的神秘国家。大多数人认为其小而精,各方面发展都不错,可本质上不过是傀儡罢了。
这个名字一出现,谜底就已经展现在众人的眼前,几乎是同一时间,布鲁斯和杰森脱口而出:“刺客联盟!”
“你们要找的人,现在被关在一个实验室里。目前还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你们得快点,再过几天就不一定了。”
斯特兰奇不介意多告诉他们一点线索,这是一个锚点事件,伊妮德活下来已成定局,否则这个锚点破裂,整个时间线又会发生什么,就没人能确定了。
得到确切的地址信息后,布鲁斯带着杰森即刻启程,前往南达尔巴特。这个地方他们都不陌生,或者说相当熟悉。正是因为熟悉,才知道其中的凶险。
临走之前,布鲁斯对斯特兰奇说:“感谢你的帮助,斯特兰奇医生,等伊妮德安全回来,谈话的时间随你定,我随时恭候。”
转头看向托尼,“Thanks,Stark,I owe you once.(谢谢你,斯塔克,我欠你一次。)”
托尼表面上云淡风轻,“没什么,我也欠小彩虹一次。希望下次见面,她不再记仇就好了。”
结果转头就和队友们发消息,炫耀自己得到了来自黑漆漆老蝙蝠的感谢。有生之年居然能从那张嘴里撬出一句谢谢,他真的后悔没有录下来反复观看。
为了尽快到达南达尔巴特,布鲁斯直接开了蝙蝠战机,速度直接拉满,将原本二三十个小时的行程,缩短到了十八个小时。
不过布鲁斯没有选择直接入境,这个国家到处都是刺客联盟的眼线,只要自己一进入,立刻就会被发现。于是他选择将战机停在尼泊尔与南达尔巴特的交界处一个荒凉的戈壁中,之后在选用其他的交通工具进入。
有了确切的目标,那么搜寻伊妮德的下落就很快了。飞行途中布鲁斯就收到了红罗宾和神谕发来的关于实验室的具体情况。
动物细胞遗传与融合研究实验室,由南达尔巴特政府出资组建,招募了来自三十多个国家的遗传学教授及研究员,致力于研究动物细胞的遗传及其与其他物种之间融合的适应性等问题。
这个实验室背后实际的掌控者,是拉尔斯·艾尔·古尔,达米安的外公。
“你觉得塔利亚知道这件事吗?”杰森快速浏览实验室的资料,突然对布鲁斯提出了一个问题。
他对塔利亚的感情很复杂。在他迷茫且痛苦的那段时间里,她做过他的引路人,他的“母亲”,而他对塔利亚有过短暂的迷恋,即使这种迷恋因为记忆的恢复而慢慢模糊,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其中仍然有一份说不清的依赖。
塔利亚是杰森成为红头罩的原因之一,在他的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
布鲁斯没有回答。塔利亚不是一个能被轻易看透的人,同时她做事的目的性很强,为了达成想要的,也会不择手段。
塔利亚会因为厌恶父亲的所作所为而帮助布鲁斯对抗刺客联盟,也会因为担心达米安的成长而将其送到布鲁斯的身边,她还不顾拉尔斯的反用拉萨路池复活了杰森。
但本质上,塔利亚是刺客联盟首领的女儿,她所接受的教育,所处的环境,注定了他们不会站在同一阵营。
布鲁斯很快制定好了计划,杰森负责潜入解救伊妮德,而他负责拷贝资料,并留下来断后。伊妮德的身世绝不只是卡曼莎说的那样,她血液中携带的魔法元素来自拉萨路池,就证明了她和刺客联盟一定有更深层次的联系。
布鲁斯要亲自查明真相,不想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伊妮德被关在实验室的地下三层,要接近她需要通过三道门禁,且三道门禁对应了三张不同的门禁卡。
“他们用的是很古老的手段,说是门禁,其实就像钥匙和锁,成套配置,没有联网。”提姆也很着急。没有联网意味着他能提供的帮助有限,一切只能依靠杰森和布鲁斯随机应变。拉尔斯·艾尔·古尔现在基本上是个疯子,他们又在刺客联盟的地盘上,这么做无异于将自己置于一个相当危险的境地,稍有差池,可能三个人都回不来了。
杰森默默整理装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杰森打晕了一个运送物资的临时工,混进实验室的后勤处之后,趁守卫不备,混进了更衣室,再出来,他就已经是实验室的研究员了。
实验室内部管理没有想象中的严格,杰森假装是过来吃午饭的,混进了一堆研究员中间,然后顺手牵羊,拿走了其中一个人的名牌。得手后借口实验室数据问题,快速离开。利用这张名牌,杰森成功骗得守卫打开门禁,来到了地下三层。
终于,他见到了伊妮德,他生机勃勃的小彩虹,此刻面色苍白的躺在容器里,浑身插满了管子,一动也不动,身上还有来不及愈合的伤痕。
怒气上头的杰森真想砸烂这个地方,杀光那些拿伊妮德做实验的畜生。可是他不能,伊妮德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大开杀戒,先不说布鲁斯会不会同意,到时候可能连实验室都走不出去。
他只能隐忍,等待时机。
然而本来沉睡的伊妮德突然醒了,并且在不停的挣扎,眼看那些人就要重新给她注射那些不明成分的药剂,杰森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拳打碎了消防报警器。趁着混乱,救下了伊妮德。
听到伊妮德还能呼唤他的名字,单薄瘦弱的身躯软软的蜷缩在他怀里,杰森心里一时间百味杂陈,除了安抚,他什么也做不了。
杰森的举动虽然在意料之中,却使得原有的计划提前,布鲁斯不得不拔下拷贝到一半的U盘,去拖住赶来的守卫,为他和伊妮德开路。
那些守卫可不是什么哥谭的混混,全都是刺客联盟训练出来的精英,布鲁斯尽量避免和他们产生正面冲突,将他们引到另外的路线上。
杰森把伊妮德绑在背上,一路狂奔,只要能上到地面上,他们就还能有一线生机。
但是不管怎样,他们也只有两个人,更何况还带着一个暂时无法行动的伤员,很快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出现,控制住了场面。
“好久不见,吾爱,别来无恙啊。”
是塔利亚,她轻轻抬手,示意守卫停止攻击,自己则慢慢走到了布鲁斯面前,提醒道:“带着她,你们今天是走不出这里的。”
“那就试试。”布鲁斯毫不退让,死死的盯着塔利亚的眼睛,“我的女儿得待在我身边。”
塔利亚和他对视良久,忽然垂下眼帘,轻笑一声,“你还是这样,一点没变。那就跟我走吧,她的情况,经不起你们折腾。”
布鲁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但看到不太乐观的伊妮德,还是示意杰森跟上塔利亚。
塔利亚把他们带到了一间病房,检查一番之后,将伊妮德暂时安置在病床上,并给她输上营养液。
三人站在旁边,气氛有些凝固。还是塔利亚打破了沉默。
“她长得很像她的母亲,却一点也不像你。”塔利亚的话如同惊涛拍浪,瞬间引起布鲁斯和杰森的注意。
“你知道她的母亲。”布鲁斯下意识开始打探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