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皱起眉头,对她的车轱辘话很是不耐烦,却又无可奈何。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培养仓里,身高,长相,年龄已经全部定格,脑子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知识和不属于我的记忆。有一群人,他们穿着白色的实验服,每天在我身上注射一些我不认识的东西,然后观察我的反应,之后再取走一点血液,拿去化验。”
“日复一日,就好像我只是一盆植物,一棵树,一个标本。”
“不只是我,我周围的所有实验体都是这样的,年长的,年幼的,刚出生的,都逃不过。”
克隆体胡乱的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她很迷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作为实验的产物,总有各种各样的缺陷,她的脑子已经开始混乱了。
“直到母亲把我救了出来,我才逃离了那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或者说,那些记忆主人的身份。”
克隆体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明明我都没见过她,却觉得她如此的亲切。”
杰森隐隐感觉她的精神状态可能不是很好,果然她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她说她是我的母亲,是来救我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母亲,因为记忆里,母亲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身边。”
杰森没有兴趣再听她颠三倒四的故事,只想趁着克隆体还有那么一点理智的时候,确定一些答案。
“所以,你们的目的是伊妮德。”
克隆体听到这个名字,仿佛被按下了什么开关,渐渐冷静下来,她直视着杰森的眼睛,忽然笑了。
“不,母亲要的,是你。”
话音刚落,杰森直觉不对,但是麻醉针已经离他很近了,来不及反应,那针头就扎进了他的脖颈。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杰森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女人,走到克隆体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说:“这次干的不错,要继续听话,才是妈妈的好女儿。”
“杰森”这边抱着伊妮德,想要去往韦恩塔。他打算直接通过传送点将伊妮德带回未来躲上一段时间,等锚点事件过了,再将她送回来。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毕竟如果放任伊妮德留在这里的话,不论他们藏在哪里,时间法则都会将伊妮德引向既定的道路。
之前他一直以为,导致伊妮德死亡的,是正义黎明事件。谁知那天偶遇“史蒂夫”,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的转折皆是因他而起。
如果不是他轻信了克隆体的话,伊妮德也不会被小丑抓住,提前让保护魔法失去效果,以至于最后连一颗小小的子弹都扛不住。
不过好在还有补救的机会,这次他提前将伊妮德藏起来,没人找得到她的情况下,魔法就不会被触发,加上“布鲁斯“和”提姆”的努力,至少能让伊妮德在既定的命运面前,能有自保的能力,哪怕只是拖延一点点时间,他们也不会那么被动。
然而,所谓的时间法则,不如说是时间的戏法更为贴切。它会平等的玩弄每一个试图破坏游戏规则的人。
河流始于山川,终于海洋,无论中间拐了几个弯,分了多少个岔路,甚至流进湖泊,然而最终,那河里的水,依旧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汇入大海。
就在“杰森”抱着伊妮德准备登上韦恩塔的时候,小丑帮的人将他拦了下来。四周的车辆和行人一看这阵仗,纷纷四散而逃,不一会儿就见不到多少人了,只留下“杰森”和小丑帮的人。
“杰森”也不废话,掏出木仓就开始扫射,一木仓一个,手法干净利落,丝毫不见犹豫。
但解决了一批还有另一批,这些人好像泉眼里的水一样,不断的冒出来,再这么拖延下去,韦恩塔的传送点也支撑不了多久。
不得已,杰森使用了魔法,在韦恩塔周围设下了结界。
魔法的波动一显现,就立刻被斯特兰奇察觉,“我找到那个人了,在哥谭,韦恩塔。”
说完,他立即用悬戒打开了一道传送门,刚好见到“杰森”带着伊妮德上楼。
斯特兰奇跨到传送门的另一边,王、斯塔克和史蒂夫紧随其后。小丑帮的人见状,也知道硬碰硬没有好下场,但是就这么空手回去,小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于是纷纷扑上来,想搏一搏。
结果自然是鸡蛋碰石头,被斯塔克和史蒂夫联手,几分钟全部打趴下。
斯特兰奇则趁机用时间宝石拦下了已经踏入传送点的“杰森”。
“你不能把她带走。锚点事件一旦打破,时间壁垒就会紊乱,到时候整个宇宙都会坍塌的。”
“杰森”紧了紧怀里的伊妮德,冷冷的看着斯特兰奇,“宇宙不会坍塌的,只会生出新的可能性。”
“那也不会是你们的那个时间线了。”斯特兰奇叹了口气,“你改变过去,过去就变成了新的未来……”
“杰森”打断他,“我知道,但是这个传送点,是未来的你帮忙搭建的。”
斯特兰奇一愣,正要问些什么,广场上的大屏幕就亮了起来,里面是小丑扭曲的脸。
“well,well,哥谭的市民们,大家下午好啊!长话短说,我真的很生气,有些人就是不愿意把我的小狗交给我,真的真的真的让我太难受了!”
“所以,我决定,要是小狗不出现的话,就只能和我们的小鸟玩儿一会儿了。”
……
之后小丑再说什么,“杰森”一点也听不进去了,因为屏幕上的人,即使蒙着面,“杰森”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他自己。
“怎么会……”
作者有话说:
*改编自儿歌《Bingo》
状态慢慢恢复啦!快乐!
第49章 最后的疯狂
◎小猫咪不叫了◎
“怎么会……”
在“杰森”发出不可置信的感叹之后, 斯特兰奇看着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时间和时间法则,不是同一种东西。时间就像一棵树, 树上长着很多的枝丫,代表着不同的时间线。而时间法则, 既是修剪这棵树的园艺剪,也是促进其生长的营养剂, 更是杀虫剂。”
“它会用你意想不到的方式来修正那些产生异变的枝丫。”
“但是,但是你也帮助了我们, 传送点是未来的你帮忙搭建的, 不就证明你是赞成我们的做法吗?”“杰森”突然间陷入一种巨大的迷茫和混乱之中,他试图找到一种解释来证明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 “而且, 我现在还好好的, 不也代表着这样的改变不会对未来造成太大的影响吗?”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臂上就出现了一道深色的疤痕, 与此同时, 屏幕上的小丑也用鞭子抽向了杰森。
“杰森”怔怔的盯着那道崭新出炉的疤, 它如此滑稽的躺在那里, 仿佛在嘲笑, 又像是惋惜和隐隐的规劝。
“或许我帮你们搭建传送点,只是想让你在亲眼见证、体会过时间法则的威力之后, 能够主动放弃。”斯特兰奇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没有觉得他愚蠢, 只是时间就是这样, 向来对执着的人就不太友好, 反而那些随波逐流的人要更幸福一些。
因为离传送点够近,斯特兰奇勉强能用时间宝石窥探了一下未来的走向,他试图劝“杰森”放下,“至少在那个未来里,你的妹妹是作为英雄死去的,灵魂永存,信念永生。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有那么多的人记得她,她就永远存在,不好吗?”
“杰森”的手慢慢收紧,仿佛有些动摇,斯特兰奇便更进一步,“如果就像你说的,你把她带走了,藏起来,然后你死了,你觉得你的妹妹会接受以你的死亡来换取的新生吗?”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真的在未来存活了,也难保不会在时间法则的干涉下,以更悲惨的方式死去。难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看“杰森”已经抑制不住,开始颤抖,斯特兰奇直接下了最后一剂猛药,“到时候,你们不只会失去未来的她,还会失去现在的她,你将亲手磨灭最后的相处时光。”
“杰森”听完之后,整个人都震了一下,他抬起头,疲惫的双眼里满是坚毅,“我可以两个都救,不止是伊妮德,我也可以自己救自己。”
说完,他做了几个手势,斯特兰奇一下子感觉四肢紧缩,自己在慢慢失去对魔法的掌控,悬浮斗篷的意识也渐渐被束缚,看来刻印在他身上的咒语果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随着“杰森”抱着伊妮德离去,斯特兰奇也迅速向下坠落,还好斯塔克及时接住了他。
“你这个至尊法师到底能不能行啊,怎么老是被小鬼打败?”
“现在不是贫嘴的时候,赶紧找到小丑的位置,阻止杰森,不然大家都会玩儿完。”
斯塔克也算是听完了全程,对事情的前因后果也算是拼凑了个七七八八。虽然他总觉得其中缺少了什么重要的环节,但是这种关乎全人类甚至全宇宙的事也不由得他细想,马上就调动了所有的卫星,并让埃德温分析大屏上的信息,查找小丑的下落。
俗话说的好,吃一堑,长一智。人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里两次。斯特兰奇也不是什么笨蛋,能当上至尊法师,又有时间宝石的加持,怎么可能在一个人手上栽两次,还如此迅速的束手就擒。
这样的表现立刻就引起了王的注意,他神情怪异的盯着斯特兰奇,问道:“你是不是……”
“故意”两个字没有说出口,毕竟旁边还站着美国队长呢。
斯特兰奇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给了王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我们得回圣殿想想办法,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你觉得呢?”
王虽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但是至尊法师能接触到的事情不是常人能想象得到的,因此做出的一系列选择总是会显得有悖常理。
于是他絮絮叨叨的打开传送门,“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然。”斯特兰奇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早在他看到未来的那一秒,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伊妮德·韦恩必须在这次的锚点事件中打破身上的魔法,释放自己的全部能力。如果错失了机会,当更大的危机来临时,人类的胜算微乎其微。
作为至尊法师,他的职责就是守护地球。伊妮德·韦恩于他就像电车难题,他尝试过找到一种两全其美的方法,可是世间之事,不如意才是常态。当他不得不拉闸的时候,他只能选择牺牲最小的那一边。
“杰森”这边想找现在的杰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找人的魔法很简单,但架不住同一个时间段内有两个自己,魔法很容易产生混乱。于是他只能靠着相似的魔力感应,一点点缩小范围。
最终,他在哥谭的一座废弃化工厂里找到了小丑。
“杰森”将自己隐匿在黑暗之中,看了一眼怀里的伊妮德,默默加固了防护。
他本想用传送魔法救下自己,速战速决,却不料小丑似乎早有防备。传送门刚刚搭建好,一把长刀就从里面刺出,直冲“杰森”的面门。
“杰森”一个后仰,躲开了第一次的攻击。紧接着一个女人从传送门中跨了出来,仔细一看,正是伊妮德的克隆体21。
“那天就该杀了你,以绝后患。”“杰森”看着面前和自己的妹妹有着一样面孔的人,眼里全是冷漠。
21瞟了一眼他怀里的人,挑衅的笑了,“可惜你没有,那就证明我命不该绝,至少会比某些短命鬼活的长久。”
她话里的短命鬼指的是谁,不言而喻,“杰森”咬着牙,拿出自己的枪,对准21扫射。他早就过了听爸爸话的年纪,不杀原则以前也只有在布鲁斯面前才装装样子。
21的反应速度超乎常人,几个闪身,不仅躲开了“杰森”的子弹,还借着闪避的动作来到了他的面前。
“杰森”顾着怀里的伊妮德,只能不断拉开距离。但21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下手凌厉狠绝,刀刀致命。
这时,又有另外的人加入了战局,是那个被21称作“母亲”的面具人,还有小丑帮剩下的人。
二人的打法同出一脉,配合也想当默契,再加上一些小杂鱼,即使“杰森”经过了两年战争的洗礼,应付起来也有些困难,没过一会儿就负了伤。
不过,“杰森”应对的吃力,那两人也没捞到什么好处,三人打的难舍难分。
小丑坐在杰森的旁边,哼着歌看着他们的表演,“呜呼~两只小鸟,和一只小狗,不,三只小狗,多么有爱的画面~”
不过他看得也有些乏味了,于是站起身来,拿起一旁的撬棍,在手中掂量了几下,对杰森说道:“Do you miss it?(你想它了吗)”
被锁链绑住的杰森微弱的挣扎了一下,令小丑无比的愉悦。
接着,小丑将撬棍高高举起,重重的打向了杰森的小腿,只听一声沉默的碰撞声,腿骨随之断裂。
那边和21她们缠斗的“杰森”也有感应,虽然有时间差,但是骨头断裂大多都会留下后遗症,即使愈合了也不如从前灵活。
“杰森”的动作慢了一秒,面具人就找到机会将伊妮德从他面前的束带中分离。他瞪大眼睛,目眦尽裂,拼命想去捞,结果小丑又打断了杰森的手臂,他的动作又因此停顿了一秒。伊妮德便被摔倒了一边。
小丑见此情形,手中的动作不停,“杰森”被不断影响,很快就21和面具人抓住破绽,用刀将他的肩胛骨刺了个对穿,死死的定在了墙上。
关键时刻,一阵旷野的音乐响彻了整个工厂,随着炮火的覆盖,金红色的战甲降落在“杰森”面前。
“晚上好,喜欢偷袭的小胖鸟,想我了吗?”
“杰森”靠在墙上微微喘气,“你来的也太慢了。”
“你猜猜怪谁?”托尼亮起掌心炮对准面前的人,“最好束手就擒,你们这群阴沟里的老鼠,不然别怪我把你们统统轰个对穿。”
“是吗?”小丑用撬棍勾起伊妮德,“那你可得瞄准点,这个靶子可不小哦~”
托尼咬牙切齿道:“卑鄙的垃圾。”
“No,No,No.”小丑抓住伊妮德的尾巴,将她提在手里晃了晃,“纽约的复仇者不应该插手哥谭的事。”
“是你!先破坏了规则!”
歇斯底里的怒吼不断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看着癫狂的小丑,托尼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慢慢放下掌心炮。
“你到底想要什么?”托尼的话刚问出口,就遭到了“杰森”的吐槽。
“你认真的吗?他就是个疯子,做事全凭心情。”
小丑瞬间变了脸色,高兴的说道:“还是我的小鸟最了解我。”
然后他又换了副伤心的表情,“不过,这么久了,我的小蝙蝠居然还不来,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接着他自言自语道:“一定是我的礼物他不喜欢,对,我得给他一份大礼。”
说着,他突然掏出一管试剂,浇到了伊妮德的身上。
“Let’s go creazy!(让我们一起疯狂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