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先用能力搜寻了一下伊妮德的位置，想看看她最近怎么样。却发现她和斯塔克都在纽约郊区的复仇者基地，布鲁斯韦恩也在。
于是他便将皮特罗叫到了办公室。
“麻烦你，把这封信带给托尼·斯塔克，还有另外一封是给布鲁斯韦恩的，帮我带个话，我想见见他女儿伊妮德，具体缘由都在信里，他看了就会明白。”
皮特罗风一样跑进办公室，听完教授的嘱咐，留下一句“保证完成任务”之后，又风一样冲了出去。
半秒钟之后又闪现在查尔斯面前，“教授，送去哪儿啊？”
查尔斯微微一笑，直接用心灵感应将具体路线和位置标注出来。
皮特罗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住，就又离开了。
他只用了不到半分钟就赶到了目的地，直直冲进了基地里。
算起来皮特罗也是复联预备役，只是大多数时候喜欢待在学校里，他妹妹旺达倒是总往复联大厦跑。
埃德温还没来得及报告，皮特罗就出现在了托尼和史蒂夫眼前，将信塞进托尼手中，就去找下一个收件人。
布鲁斯正在给伊妮德做检查，感受到有人在靠近，下意识进行攻击，好在皮特罗速度超快，一下子躲过了。
“哇哦~好险。我这小身板还不够你一拳的。对了，谁是伊妮德？”
刚刚坐起身的伊妮德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愣愣的回答了。
然后，她只觉得好大一阵风刮在脸上，让她睁不开眼睛，等稳定下来，人已经站在办公室了。
查尔斯头疼的闭上眼睛，皮特罗这选择性失聪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不过现场还有一个即将应激的小姑娘，还是先解决她的问题吧。
作者有话说：
*黑格尔《历史哲学》
第61章 阴魂不散
◎小丑回魂◎
伊妮德乍然被陌生人带到一个陌生的环境, 回神的一瞬间，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爪子也冒了出来。
皮特罗好奇心大发, 仗着自己速度快，来来回回把伊妮德看了好几遍。见到小姑娘五颜六色的爪子, 眼前一亮，举起来对着伊妮德说：“超酷的指甲, 你认识罗根吗？”
“什么？谁是罗根？”伊妮德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
这么一打岔，本来紧张的气氛像是被戳破的气球, 一下子就泄了气。
皮特罗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画像, 指着上面的人说：“金刚狼，罗根·豪特利。”
伊妮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 认真思考了一下, 摇摇头, “虽然我确实和狼有一定的关系，但是我并不认识他。而且，什么样的狼, 爪子会从手指中间伸出来？”
皮特罗像找到了知音一样, 激动的揽过伊妮德的肩膀, 不过很快又放开, “对吧！我也这么觉得, 看起来太不正规了。”
伊妮德完全被皮特罗带偏了，思维回答都随着他的节奏, 完全忘了自己是被“绑架”过来的。
“好了，皮特罗。”查尔斯不得不打断他们, 再这么聊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感谢你把伊妮德带过来，但是你有征得她家长的同意吗？”
皮特罗整个人一僵，然后消失在原地，等了半分钟，布鲁斯·韦恩也出现在了办公室，看动作应该是在发消息，估计是准备给查尔斯发信息。
布鲁斯先是下意识摆出防御姿势，不过在看到旁边一脸无奈的X教授时，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而那边眼睁睁看着伊妮德和布鲁斯都消失在眼前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干嘛。
只有提姆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超能力者。”
办公室里，经过查尔斯的解释，布鲁斯初步放松了下来。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敬佩的人很少，但是查尔斯·泽维尔能算一个。
这位致力于维护变种人和人类之间和谐的领导者，在面对那么多的失去与苦难之后，仍能保持初心，光是这样的意志力，就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更何况他的能力可以看透人心，却还能对人类保持善意，已经很难得了。
“本来想约个正式的时间，但是皮特罗着急了一点，希望没有打扰到你。”查尔斯有些抱歉，皮特罗看来需要再回炉重造一下，经常这么做，可能会出现大问题。
布鲁斯取下面具以表尊重，而且在这里也没什么带着的必要，“没事，只是这样的出行方式对哺乳动物来说还是有点太超前了。”
得亏他常年训练，不然非得吐一地。
查尔斯会心一笑，有些意外蝙蝠侠居然是这样的性格。
“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老朋友请求我帮忙看看孩子的近况。看到伊妮德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了。”
布鲁斯听到他这么说，微不可查的一顿，虽然很快就掩饰过去，但是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忧伤还是没能逃过查尔斯的眼睛。
“出什么事了吗？要是信的过我，可以说说看，好歹我也多活了那么多年，可以出出主意。”
伊妮德在楼下和皮特罗还有学校里的学生们在一起玩儿。她的性格总是很容易快速融入一个集体，在哪里都能游刃有余。
布鲁斯站起身，在窗边看着伊妮德，按照他以前的性格，根本不会让别人插手自家的事情，那是作为蝙蝠侠的考量。
但是作为一个父亲，哪怕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愿意去冒这个险。
“她的身体，支撑不了太久了。”
查尔斯操纵轮椅，慢慢靠近，停在布鲁斯身边，“介意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吗？”
伊妮德的姥姥是他多年的好友，从前帮过很多变种人，为了这一份善意，他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小丑病毒和酒神因子。”拉萨路池其实就是弱化版本的酒神因子，而小丑身上的，不知道要纯净多少倍。*
一旦被拉尔斯·艾尔·古尔知道伊妮德的情况，以他目前疯癫的模样，一定会拼尽全力抓住伊妮德。
况且，现在也不止一波势力在打伊妮德的主意。
查尔斯眉头一皱，情况糟糕的已经远远超出了想象。
楼下的伊妮德已经很久没有和这么多同龄人一起过了，自从来到哥谭，和以前同学之间的联系就有些淡了，距离是一大阻碍，还有就是时差问题，就连梅瑞莎，也没能通上几回电话。
伊妮德看着他们展示自己的变种能力，连连赞叹，在这里，大家长相各异，能力各异，恍惚间她还以为回到了沃夫帕皮。
就在伊妮德全神贯注于冰人波比的“魔法秀”时，她的眼前突然一阵晕眩，周围的人也渐渐离她越来越远。
伊妮德努力维持自己的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不过无济于事，她的耳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Holle~little puppy！（你好啊，小狗狗！）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伊妮德不可置信，随着声音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之前被她撕碎的小丑。
他还是画着滑稽的妆容，顶着一头绿色的头发，脸上是黏腻恶心的笑容，不断在她面前摇头晃脑，让伊妮德十分不适。
“What？（什么）”伊妮德不自觉呢喃，呼吸声也越来越大，轰隆隆的，像飞机飞过，又像风箱在响。
小丑围着她转着圈圈，嘴里还念念有词，“what，what，what，why？”
“为什么？这世界上总是有太多的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又为什么是我？”
“太伤心了，我的小狗，居然离我而去。”
“对了，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唔，看起来也像，哈哈哈，一无所知的小狗。”
他的话没什么逻辑，似乎是想到哪儿就说道哪儿，一窝蜂挤进伊妮德的脑子里，吵吵嚷嚷的，就像有一千只鸭子在叫。
伊妮德吞了吞口水，眼前出现了一堆小丑，有的站着，有的坐着，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你不是真的。”
本来都在自说自话的小丑们听后，全都转向伊妮德的方向，齐声说道：“真的？假的？”
然后迅速改变形态，扭曲成一个巨大的小丑笑脸，停在空中，“什么是真的，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的吗？”
伊妮德尽量不去看他，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来，却发现周围空白一片，根本就没有路。
但是留在原地也不是明智的选择，于是她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奔跑起来。
那巨大的小丑脸也跟了过来，在后面说着一些疯疯癫癫的话。
伊妮德捂起耳朵，闷头向前，砰的一声，撞上了什么人。她抬头一看，是刚刚才见过的查尔斯教授，不过他没有坐在轮椅上，而是神奇的站起来了。
情况紧急，伊妮德也没时间纠结这些细节，拉着教授就要跑，却被查尔斯固定在原地。
“伊妮德，这些都不是真的。”
伊妮德很着急，她的大脑已经完全罢工了，只剩下原始的趋利避害的本能。
“小丑，小丑就要追过来了。”
她边说着，边用力，试图拉走查尔斯。以她的力气，想要拖动一个成年人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今天却不起作用了。
“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只要你想，就没人能掌控你，也没人能影响你。”
“你回头看看那个东西，现实世界是没有这种东西的，它只存在于你的想象之中。”
伊妮德稍稍被拉回了一点理智，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过还是不敢回头。
查尔斯见她稳定了一些，继续安慰她，同时释放自己的精神力，准备找机会将她拽离这里，“你慢慢回头，没关系的，那个东西伤害不了你。”
伊妮德微微转动身体，缓缓回过头，那小丑脸果然停在不远处，没有表情，也没有再说话。
“现在，你可以走过去，给它一爪子，它就像气球一样，你一戳，就爆了。”
在查尔斯的引导下，伊妮德的心跳也渐渐平稳下来，她走上前去，举起爪子一挥，那东西果然就如查尔斯所说，砰的一声就炸开了。
就是现在，查尔斯发动能力，拽住伊妮德的手臂，迅速离开了这里。
现实中，躺在沙发上的伊妮德猛吸一口气，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布鲁斯蹲在她面前，神色焦急，“伊妮，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我没事。”伊妮德还没缓过神，脑子也有点混乱，机械的回答了布鲁斯的问题之后，环顾四周，“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在楼下和他们一起玩儿来着。”
皮特罗抢着回答道：“那都是30分钟之前的事情了，你当时玩着玩着，突然发神，我叫你，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之后就晕过去了，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伊妮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慢慢回想起刚刚的一幕，心有余悸，声音隐隐有些颤抖：“是，是小丑……”
布鲁斯的神色一僵，慢慢抬手将女儿揽进怀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伊妮德回抱住自己的爸爸，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仿佛这里就是最安全的避风港。
布鲁斯的目光移向查尔斯，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情况并不是伊妮德说的那样，小丑缠上了她。
可查尔斯轻轻点了点头，掐断了最后的希望。
作者有话说：
*这里和前面的设定稍有改动，但是不影响阅读感谢在2023-08-05 23:08:45~2023-08-06 23:20: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62章 理智与情感
◎你是小王子，但我不是你的玫瑰◎
“杰森”醒了之后, 既没有离开，也没有试图接近伊妮德，只是在韦恩庄园安安静静的住下, 除了那天进了一次蝙蝠洞，其他时间都待在客房或者书房。
这反而让伊妮德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尤其是知道他是未来的杰森后。
“杰森”相貌上的改变不多，最大的变化是气质。现在的杰森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 锋芒毕露，而未来的杰森, 锋利依旧, 却内敛了许多，整个人也更加温和。
当伊妮德又一次假装经过书房时, “杰森”终于从书籍的海洋中抬起头, 和她打了个招呼, “进来吧，门口的地毯都要被你踩秃了。”
在未来，他和伊妮德相处的时光虽然算不上这个家里最多的, 但是要论对伊妮德的了解, 也没人能比得上他。
伊妮德也不是扭捏的人, 既然被法发现了, 那就大大方方走进去。
“《理智与情感》, 你不是看过很多遍了吗？”
杰森在家时也常常翻阅，书上还有许多阅读笔记, 密密麻麻的，看上去都快赶上正文了。
“好书就是这样, 常看常新, 永远不腻。”“杰森”将书合上, 随手放在一边。
伊妮德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心满意足的团缩在上面。
“杰森”对她的行为不仅见怪不怪，甚至颇有些纵容的意味。要是阿福在这里，估计立马就会开始纠正伊妮德的姿势。
最近伊妮德总是做梦，梦里除了小丑歪七扭八的脸，还多了一些她小时候的记忆。
这些记忆大多呈片段式，出现的很突兀，就像地鼠一样，一会儿这里冒出来一个，一会儿那里冒出来一双。
而这些记忆都和一个人有关，就是“杰森”。
“你知道我最喜欢的书是哪一本吗？”伊妮德把手撑在桌子上，笑眯眯的盯着对面的人。
“杰森”一愣，但还是立马回答了这个问题，“《小王子》，对吗？我记得，你变小的那段时间里，布鲁斯把这个当成睡前故事念给你听。”
伊妮德点点头，开始讲述喜欢这个故事的理由。
“一开始，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因为他居住的星球，很小很小，每天可以看很多次日落。”
“后来我感动于他和狐狸的友谊，从此以后，等待仿佛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直到很多次以后，我渐渐领会到那朵玫瑰的意义。那时我才真正喜欢上了这个故事。”
说到这里，伊妮德停下了，一动不动的看着“杰森”，二人对视良久，她突然把目光移向别处，盯着某个角落，似乎在发呆，然后毫无征兆的问了“杰森”一个问题。
“未来的我死了，对吗？”
“杰森”瞳孔一震，声音因为喉咙的挤压，显得有些嘶哑，“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因为你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
清澈的眼睛里，映出“杰森”的脸，时光的优待，上面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伊妮德知道那只是躯壳而已。
当巨大的悲伤穿透一个人，灵魂会被泪水浸泡到发皱。
“卡曼莎曾经告诉我，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的人无法接受这一切。”
人的思念是有力量的，一旦过度就会形成执念。执念是沉重的枷锁，锁住活人的希望，也锁住亡者的解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