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加班?”秋语梦无语,“你就没有一天不加班的……”
“没办法,我的工作就是这样。”
聊了两句,秋语梦听她声音不太对,问道:“你感冒了?”
褚南容喝了一口粥,说道:“有一点,不是很严重。”
秋语梦闻言立刻变得愤慨起来:“不是吧?你都感冒了,还让你加班,你们老板也太没人性了吧?”
“咳咳……”
褚南容险些呛到,替江时衍辩解了句:“那倒没有,他刚让我在家休息两天。”
“那还差不多……”
提到江时衍,秋语梦忽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笑着道:“说起来,你不如攻略一下你老板,让他成为你的裙下之臣,这样你就不用加班了。”
秋语梦也是前些时候无意中看到财经杂志上江时衍的一张照片,才知道他就是那次在学校跟钟韫走在一起的大帅哥。
当时她还跟褚南容感慨,每天对着那样一张英俊得过分的脸,工作起来都格外有动力。
“哎,容容,你说实话,他长那么帅,你天天近距离看着他,有没有一点点心动过?”
褚南容眼底闪过一丝漪澜,稍纵即逝。
她笑了笑,没回答,直接岔开话题:“我这两天在家休息,不过周六确实有别的安排,你另外约人去吧。”
秋语梦本就是随口一问,也没刨根问底,说道:“算了,你好好休息,等哪天你不加班了我们再约吧。”
“嗯。”
-
之后的两天,褚南容没有去公司,一直在家休息。
说是休息,其实也跟在家办公差不多,总有一些事情需要她远程处理。
很快到了周六,褚南容吃完午饭,正准备换件衣服等江时衍通知她出门参加晚宴,突然想起来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她没有合适的礼裙。
今晚这是商业宴会,圈内许多大佬都会出席,她作为江时衍的女伴,总不能随便穿件衣服过去吧?
“……”
褚南容看着自己“贫穷”的衣柜,蔫得像霜打的白菜。
早知道离开周家的时候就不要那么有骨气,好歹带走那么一两条高定裙子了。
就在褚南容焦虑不已时,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她几年未见的好姐妹庄以念。
“容容!我回国啦!”
庄以念和褚南容是高中同学,大一也同校,不过大一结束后庄以念就出国留学了,这几年一直呆在国外。
听到久违的熟悉声音,褚南容满脸惊喜:“什么时候回的?怎么事先都没听你提过?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回国了呢!”
“就前几天,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所以就先没说。”
庄以念问她:“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出来聚聚?”
提到“时间”,褚南容就脑壳疼:“今天肯定是不行了,明天应该可以……”
说到这里,褚南容忽然灵光一现,“对了念念,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事?你说。”
褚南容把自己要陪江时衍参加晚宴但又没有合适的礼裙这事简单跟她解释了一遍,问道:“你能不能借我条裙子?”
“当然没问题,你要什么样的?”
庄以念丝毫没有犹豫,她是庄州集团老董事长最宠爱的孙女儿,庄氏的小公主,一条礼裙自然不在话下。
褚南容道:“都行吧,能参加晚宴就可以了。”
庄以念想了想说:“你直接来我这里吧,看中哪条就穿哪条,正好我们还可以见面聊聊天。”
“好,那我现在过去找你,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挂断电话,褚南容换了双鞋子,拿上包包出门,准备去庄以念家里。
结果走到楼下,却看见一辆十分眼熟的豪车停在了不远处。
是江时衍常开的那辆库里南。
驾驶座上下来一个人,不过却不是江时衍,而是他的司机何叔,手里还捧着一个长方形的礼盒。
褚南容一愣:晚宴不是七点才开始?他怎么这么早就派人来接她?
“褚小姐。”何叔上前,笑着将手里的礼盒递给她,“这是江总让我给你送过来的。”
褚南容接过看了眼,盒子上的logo是某个女装高定品牌。
“……”
原来他早就替她准备了礼裙,害她白焦虑半天。
“麻烦您了。”褚南容抱着礼盒,微微一笑,“江总有说什么时候过去吗?”
何叔道:“不着急,大概六点左右我再过来接你。”
何叔随后便开车离开了。
褚南容抱着礼盒返回楼上,给庄以念发消息:【对不起,我今天不能去找你了,我老板那边准备了礼裙,他刚派人给我送过来了。】
庄以念:【……】
庄以念:【那你这个Boss还挺贴心的。】
褚南容一乐,仔细想想,除了加班多一点,江时衍确实还算是个不错的老板。
她放下手机,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条红色抹胸礼裙,触感柔软丝滑。
褚南容拿出来换上,走到穿衣镜前。
看到镜中身影的刹那,褚南容也忍不住惊艳了一瞬。
不得不说,江时衍挑礼裙的眼光很有水准。
这条裙子很适合她,将她的身段优势完全发挥了出来,衬得她雪肤细腰,高挑大方,有一种不可逼视的明艳。
褚南容越看越喜欢,对着镜子照了好一会儿。
六点左右,江时衍的电话进来,早已经等了半天的褚南容拿上手包下楼。
傍晚的秋色昏黄,江时衍坐在车内,隔着半降的车窗看着红裙摇曳缓步走近的她,眸光微动了下。
褚南容提起裙摆弯腰上车,朝江时衍礼貌打招呼:“江总。”
江时衍目光扫过她雪白的肩颈,问了句:“感冒好了?”
褚南容点点头,也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江时衍。
他今天穿的白色衬衣,外面套着黑色西装,领带齐整,腕间的表换了一块新的,跟他之前常戴的那款似乎是同一品牌。
褚南容不敢多看,很快敛了视线,并拢双腿,安静地坐好。
暮色四合,车子驶入繁华街道,从流动的灯影中穿行而过。
到了举办晚宴的酒店外,刚停好车,便有侍者过来拉开车门。
褚南容下车,轻挽住江时衍的胳膊,同他一起往里。
这还是入职以来她第一次陪他出席晚宴,褚南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努力当好一个敬业的花瓶。
宴会大厅内灯火辉煌,人来人往,江时衍一入场,就吸引了不少目光,不断有人上前寒暄攀谈。
过了一会儿,一位中年男人问起跟在他身侧的褚南容:“江总,这位是……?”
江时衍随口介绍了一句:“我的助理,褚南容。”
褚南容摆出标准微笑:“您好。”
对方颔首,目中有惊艳之色:“原来是褚小姐,幸会。”
江时衍并没有和他多聊,带着褚南容往另一边去,没走几步,迎面撞上了一位合作方,顾氏集团的董事长。
“时衍,有些时候没见你了。”见到江时衍,顾董笑着招呼,语气甚是熟稔。
江时衍上前,微笑回应:“顾董。”
这位顾董身边还跟着一位年轻姑娘,穿一条紫色裙子,眉眼俏丽,此时她站在顾董身旁,视线却落在江时衍身上,明显对他兴趣浓厚。
“这是我的侄女儿,静檀,前些时候刚回国。”顾董适时向江时衍介绍。
“江先生,幸会。”顾静檀弯唇一笑,落落大方地举起手中高脚酒杯。
江时衍绅士有礼地同她碰了下杯,唇角含笑:“幸会。”
在顾董的搭线下,两人很快便聊了起来。
褚南容见状,非常有眼色地拉开距离,退到一旁。
一个合格的助理,要知分寸,懂进退。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会儿,以免在这里碍眼时,先前向江时衍问起她的那位中年男人突然端着酒杯拦在了面前。
“褚小姐,能请你喝杯酒吗?”
今天来这里的人都是业内大佬,褚南容一个小助理,不敢随便得罪人,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
“褚小姐,这边请。”
中年男人姓王,名叫王栩,是某家公司的老总,褚南容被他带到不远处落座,维持着笑脸陪他聊天喝酒。
期间,她不经意往江时衍那边瞟了眼,只见他长身玉立,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正和顾静檀聊得开心,不知说了句什么,惹得佳人笑靥如花。
褚南容忍不住牵了牵唇,这个人,说他风流吧,偏偏又没见他在身边养什么女人;说他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吧,他又格外能招桃花。
当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褚南容的酒量算不上太好,在被王栩劝了两杯酒后,她感觉头有点晕,抬手撑了撑额角,想找个借口离开。
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阴影突然覆下。
紧随其后,一道漫不经心的熟悉嗓音落下:“在聊什么?”
第12章
褚南容顺着阴影抬头,看见出现在眼前的江时衍,微微一怔。
他不是在和顾静檀聊天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江时衍弯腰,一只手虚虚搭在她肩后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端着红酒杯敬向王栩:“王总,我陪您喝一杯?”
他语气随和,仍旧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但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无。
王栩立刻起身,讪讪笑道:“江总客气了。”
面对江时衍,王栩一改刚才劝褚南容喝酒的态度,端起酒杯自己灌了一大口。
江时衍却只是象征性地沾了下唇,便没再管他,偏头问褚南容:“还能走吗?”
褚南容点点头,站了起来。
江时衍转身,往宴会厅出口方向去,褚南容跟在他身后,低声问:“现在就走吗?”
江时衍斜眼瞥她:“你还想多呆一会儿?”
“……”
褚南容感觉他似乎有点不高兴,闭上嘴巴,没敢再多问。
他怎么突然不高兴了?难道是跟那位顾小姐没聊好?
出了酒店,夜风扑面而来,裹挟着秋天的萧瑟之意。
褚南容酒劲上头,下台阶的时候身形不稳,趔趄了一下,她本能地伸手,抓住了江时衍的衣袖。
江时衍顿足,目光偏移,落在她葱白的指尖。
褚南容愣了愣,赶忙松开手。
江时衍看了看她酒后泛红的双颊,微微蹙眉:“喝了多少?”
褚南容表现出清醒的样子,回道:“没多少。”
江时衍:“以后遇到这种情况,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我带你过来不是让你陪人喝酒的。”
褚南容闻言意外了下,她还以为,他带她过来就是为了替他应酬挡酒的,原来不是么?
“知道了。”她点点头。
经过这一次,她以后也有了经验。
话音刚落,身上骤然一暖——江时衍忽然褪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到了她单薄的肩头。
褚南容愣怔抬眼。
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有些宽大,让她看起来越发纤瘦了,似一株伶仃的花。
江时衍松开眉头,脸色也温和了许多:“走吧。”
褚南容回过神,抬手将外套往身前拢了拢,跟着他继续往前。
外套依稀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七恶峮污二司酒零八一久尔追更最新肉文以及他身上的气息,褚南容抬眸悄悄看一眼他挺拔的背影,感觉心口漏了数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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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区楼下,夜已经深了。
褚南容下车,将身上披了一路的外套脱下,递还给江时衍:“谢谢。”
江时衍伸手接过,淡淡说了句:“早点休息。”
车子掉了个头,在夜色中远去。
褚南容回到房间,先倒了杯热茶解酒暖胃,随后才准备去洗澡。
进浴室的时候,她看了看身上的礼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条裙子要不要还回去?
纠结片刻,褚南容还是放弃了发消息向江时衍询问,一条礼裙而已,她都已经穿过了,他肯定不会再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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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周日,褚南容总算没什么公事要忙,和庄以念约出来小聚了一下。
两人约在一家清吧,一边品着调好的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叙着旧。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褚南容的工作上,然后不知怎么话题又延伸到了江时衍身上,庄以念忽然压低声音,说道:“容容,我这两天听到了一些流言,关于你和江时衍的……”
褚南容抬眼:“什么流言?”
“我听他们说,你和他……”
庄以念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
褚南容瞬间就明白了,冷讽地扯了下嘴角:“说我当了他的情人?还是成了他养的金丝雀?”
当初她是拿江时衍当了挡箭牌,没想到过去这么久,流言还没散。
褚南容指了指脸上的黑眼圈,面无表情道:“你见过每天加班累成狗的金丝雀吗?”
“金丝雀……”褚南容嗤笑,“社畜还差不多。”
庄以念:“……”
-
进入十月后,褚南容越发忙碌了,不仅要帮江时衍这边处理事情,同时还要跟进钟韫那边的一桩侵权案子。
她感觉自己仿佛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每天忙得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
十一月,冬日至,草木萧索。
侵权案终于告一段落,不过褚南容却没能松口气,因为她随后又接到了一项新任务——陪江时衍去港岛出差。
这一次,黎寒没有陪同,除了常年跟在身边的私人保镖外,江时衍只带了她。
抵达港岛,是傍晚时分。
云霞满天,夕阳笼罩下的暮景美得如同一卷油画。
褚南容和江时衍刚在预订的酒店下榻,合作方就派了人过来请,说是特地设了宴,要替江时衍接风洗尘。
此次的合作方姓冯,叫冯奇业。
冯氏扎根港岛几十年,属于港岛老派资本家,冯奇业是冯家长子,今年三十六岁,来之前褚南容专门了解过一些关于他的资料,这人做事还算靠谱。
不过生意场上人心难测,双方又是头一次合作,还是得小心谨慎。
为此,褚南容一路上都在加班加点,翻阅相关文件和合同。
设宴的地方在一家仿民国风的公馆内,褚南容跟着江时衍过去时,冯奇业已经在包厢里面等着了,见江时衍进来,立刻起身相迎。
“江总,有失远迎。”
他虽然是港岛人,但普通话说得不错,并没有太重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