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内卷——栗熊【完结】
时间:2024-01-15 23:13:36

  可爱内卷
  作者:栗熊
  简介:夏栀毅然决然踏入艺考行列的那天,
  怎么也不会想到,
  她既要给复读生补习文化课,又要被复读生教画画。
  还是位脾气差劲的主+:)
  夕阳快尽了,空旷的画室。
  宋屿穿着黑色冲锋衣,半倚在凳子里。
  夏栀刚打开习题册,
  冲锋衣猛地盖住她的视线,
  属于男生特有的清冽味道覆盖着全部感官,宋屿修长的手懒洋洋地压过来。
  “学累了,睡觉。”
  夏栀:“……”拜托,她标题都还没有看完哎。
  直到很久以后,夏栀最先想起的。
  是毕业那晚暗处的巷口,同伴渺远笑闹声里,
  宋屿抚在她耳后滚烫的手指,和散漫的亲吻。
  『画画会有瓶颈,但热爱不会』--热评
  轻松向慢热甜文/成长/双向暗恋/双C
  内容标签: 励志 甜文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栀,宋屿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生活会有瓶颈,但爱你不会-3-
  立意:画画会有瓶颈,但热爱不会 ​
第1章
  --『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画画才是。』
  南城的早春泛着凉意,连风都透骨。
  夏栀拎着破行李箱,揪着领口往车站走。路不好,本来就破得不能再破的行李箱跟要被颠散架了一样。
  咣啷咣啷的滚轮在不算平坦的地面争先恐后地往外跳,四个轮子前前后后各走各的,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互不干涉。
  恰逢夏国忠电话不合时宜地打过来,于是夏栀手忙脚乱地掏出兜里的手机。
  她犹豫了两秒,在想要不要接。
  和大多数青春期有叛逆心理的青少年相同,夏栀正在上演离家出走的路数。
  虽然她都在小区里晃悠半个小时了,也无人在意。
  不过夏国忠既然打电话过来,肯定是看到了她卧室那封离家出走的信了吧。
  抱着心里那点忐忑不安的小情绪,夏栀指腹犹犹豫豫地靠向绿色接通的按钮。
  但按照正常程序,此时的她应该狠狠挂断夏国忠的电话,抬起手背抹一把眼泪,奋不顾身地继续往前走,潇洒到绝不回头留恋。
  她还要在心里暗暗竖起中指:这破地,是他大爷的一天都不想待了!
  转而,夏栀一想到夏国忠那张阴沉且不苟言笑的脸,离家出走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接通电话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嗯,完全影响不到她的决心。
  她深吸一口气,接通,语气很逊:“什么事啊?”
  那边“嗯?”了一声,像是对她冷淡语气表达出不满:“你这是什么态度?”
  两方交战,堪堪一个回合,不到三十秒钟,夏栀便败下阵来。
  “爸,我错了。”她顿时气势滑跪。
  真正成熟的人就是要学会能屈能伸,她抬手碰了碰冰凉的鼻尖,狠狠地一抽。
  夏国忠:“一大清早的,你妈说你拎着个破行李箱在门口到处瞎转悠什么,赶紧回来。”
  夏栀心说,那不是一开始没找到新小区大门在哪么。不过话到嘴边,“好的,爸。”
  “对了,你和妈进我卧室了没?”她问。
  夏国忠,“没有啊,大早上我和你妈都忙死了,怎么了?”
  夏栀心里有点闷闷的,鼻腔充斥着凉呼呼的气息,“没。”
  电话里气氛诡异地沉闷,谁都没开口说话。
  半晌过去。夏栀脚尖踢了踢坏掉的行李箱轱辘,小区里已经能瞧见出来遛狗的人。
  “新画室给你找好了,离市区有点远。”夏企鹅裙以污二儿期无耳把以正理本文国忠说,“但是离你奶奶家还算近,平时休息的时候你就去那待着。”
  “啊?”夏栀还没说完就被夏国忠打断。
  “啊什么啊?回家吃完饭我送你过去。”稍一顿,夏国忠道,“学艺术这条路不是你自己要选的么?”
  夏栀沉默了。
  挂了电话,她目光停顿在一则微信消息,是夏祁发来的,时间是五分钟前。
  【臭哥:跑哪去了?】
  【臭哥:真离家出走了啊?】
  【臭哥:行,你刚买的零食我全给你吃了。】
  夏栀当即抬手纤长的手指,噼里啪啦地在屏幕敲了半晌。正要发出去,她再次深吸口气,删掉一百字的不文明用词后。
  【稍等一夏:你别!!!】
  【稍等一夏:夏祁,你要吃了我就恨你一辈子!】
  【臭哥:麻溜回来,反了你了。】
  就这样,夏栀的离家出走计划还没开始,就被夏国忠斩断,她甚至都没走到火车站门口,也没感受到黑车贩子贼眉鼠眼的暗示,更没体会到世情险恶,便灰头土脸地拎着行李箱回了家。
  家里的气压没比外面高到哪去,冷得跟地窖似的。夏国忠先生和林庆华女士谁也不肯和谁搭话。
  这顿早饭吃的,夏栀比崩坏的行李箱车轱辘还难受。
  不过好消息是夏祁到底还是心疼她这个做妹妹的,零食完好无损。
  “你买的榴莲口味我真是享用不起。”夏祁单脚踩在沙发里,膝盖支出去,前面的茶几挡着,他长腿明显伸展不开,骨节分明手指在手机上点个不停,“你这个怪癖像谁啊。”
  刻意的忽略他口中怪癖两个字,夏栀不高兴:“哥,我离家出走是不是你跟爸告的状。”
  “我哪有闲工夫管你的闲事,是妈在阳台瞧见你拎个破行李箱在小区里晃来晃去。”夏祁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站起身,他个头高挑,宽肩腰窄,腕骨顺着裤兜里拿了张纸封出来,“这是你写的?”
  递过来的信封上映着窗户透进的光,纸面毛毛躁躁的磨砂感。
  离家出走四个大字赫然就在上面,“字写的挺好看的,就不给爸妈看了,不然你铁定是要挨揍的。”夏祁眉尾上挑,本就高的身躯要弯个四十度才能逼近,“夏栀,你欠你哥我个人情。”
  “对了,你被爸发配到奶奶家了?”
  提起这事,夏栀嘀咕道:“什么发配,我是要去新画室学习。”
  奶奶家在郊区,据夏国忠先生所说,离她的新画室只有两条巷口远。
  路上,夏国忠跟她说这新画室教学水平相当不错,连续几年很出联考成绩,考上美院的学生多如牛毛,老师们都是美院Top3硕士毕业的高材生。
  诸如此类,吧啦吧啦。
  新画室叫米拉达,在她的理解来看,这不就是把文艺复兴三杰的名字硬凑一块。
  米开朗基罗、拉斐尔,还有达芬奇。
  夏栀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她胳膊肘拄在车窗,走马观花地瞧着外面景色。
  “你跟妈是不是要离婚了?”
  车内登时安静如鸡。
  她果然撞上枪口,问了不该问的。
  “我跟你妈的事不用你操心。读好你的书,上好你的学,其他事不用你管。”
  停顿片刻,夏国忠说道:“你的成绩走文化课完全可以,非要走艺术类,你确定想好了?”
  夏栀唔了声,眼睫轻微颤动。
  是呀。她的成绩年级第二,单走文化课的话,国内排名靠前的大学她都可以挑一挑。
  “你执意要来学画画,我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他说,“我们家根本就没有画画的天赋。”
  夏栀哼哼两声表示抗议。
  夏国忠依旧是冷着张脸,他一脚刹车:“到了,下车吧。”
  夏栀闷不吭声地低着脑袋。
  父女两个谁也不跟谁搭话。
  这会儿,夏栀在心里想,冷战果然是他们家传统。
  僵滞几秒。
  夏栀打开车门,去后备箱拿她的行李。
  夏国忠没送她进去,夏栀拎着行李箱往画室大门里面走的时候,回头瞥了眼夏国忠。
  他在车里,指缝间夹了根烟。
  烟雾缭绕间,夏栀注意到夏国忠眼角多了很多细纹,胡子茬也没刮干净,那张冷酷无情的脸略显得有几分落寞。
  夏栀蓦地心里发酸,眼眶正要湿润,夏国忠突然摇下车窗。
  “生活费给你打卡里。”
  夏栀眨眨眼,睫毛还挂着水珠:“你和妈一人打一份吗?”
  话音落,她看见夏国忠面部咯噔地扭曲了一下。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老子还没离婚呢。
  亲情好像有,但不多。
  夏国忠工作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给画室老师打了通电话就走了。
  等到汽车尾气散没影,夏栀才在漫天灰尘里往画室走。她拎着大包小包的,老远就瞧见门口走出来一位中年男人,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大高个男生。
  “是新同学吧?”中年男人斯斯文文的,戴着副黑框眼镜,头发挺短的,穿了件白衬衫,“我叫何文,是这儿的管理老师。平时也是我带你们的素描课,生活上或者学习上的问题,尽管来找我就行。”
  夏栀瞥了眼中年男人的头顶,稀疏的发缝被光线照亮,让她再次感慨学美术的艰难。她掌心攥紧了,深吸一口气,防止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想打退堂鼓的念头说出来。
  她乖巧应声:“何老师好。”
  “你好。”说完,何文斜了身后两个高个男生两眼,“帮着新同学拿行李,这么没眼力呢。”
  两个男生嘻嘻哈哈地凑上前,边伸手边说:“新同学长得可真好看。”
  “是啊,看起来乖乖巧巧的。”
  俩大高个嗓门还挺洪亮。
  “你叫什么名字?”何文问道。
  “夏栀。”
  “名字也好听,一听就是乖巧安静的小姑娘。”
  乖巧?呵,只是表面现象。
  夏栀在心里默默地嘀咕道,她其实是很叛逆的,就在今早还干出离家出走的事呢。
  虽然没成功……
  何文先带着她去了宿舍。
  这里不像是传统的小画室,更像是学校。
  里面的空间很大,整栋楼都被包了下来,外面有操场篮球场,左侧有个不高的红色矮房是食堂。
  已经是中午时间,饭菜香味顺着风飘过来,红烧肘子的味道,油酥香滑。
  夏栀犹豫不决的念头在闻到饭香的瞬间就消失了,好香!这个食堂她真的可以!
  宿舍是四人间,除了她的床位是空着的,其余床铺的女生们都已经住了一周。
  “行,你安顿好就去四楼找我。”何文说,“我去办公室给你登记。”
  其实夏栀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无非是床铺和换洗衣物。至于画材什么的,她都是到集训教室以后再买。
  画室每周末休息,其余的时间早八晚九。时间表贴在每个宿舍的门口,一进门就能看见。
  集训期间手机上交,除非是有必要的事情,比如联系家长这类。
  宿舍里有单独的洗浴间,阳台正对着操场,朝南,阳光晒进来,瓷砖地面映着光。晾衣绳上面已经挂了几件女生短袖和袜子,风吹来,空气中散发着好闻又很淡的香橙味道。
  楼梯口左边通往男生宿舍,右边则是夏栀刚走出来的女生宿舍,中间隔着三四米长的长廊,像是楚河汉界。
  刚才何文说让她去四楼的办公室找他,但是夏栀围着楼道走了三圈,也没瞧见办公室在哪。
  反正找也找不到,既来之则安之,她颇有闲情逸致地逛起来。
  沿着楼梯一直向上,能瞥见四四方方的天,万里晴空映入眼帘,微风徐徐地吹进来,这画室的顶楼竟有片好大的天台。
  视野开阔,风景也好。
  夏栀今年17岁,即将步入高三,也是刚刚成为的美术生。
  原本她也没想过走艺考这条路,自小到大按部就班地学习文化课,成绩还不错。
  事情转变发生在前年暑假,一方面是她最好的朋友抑郁症去世了,另一方面是夏国忠和林庆华自从搬进了新家以后,就爆发了世纪性吵架,好几次声音大到惹得邻居报警,让警察上门劝解。
  每当这时候,夏栀就会缩在没开灯的卧室里,戴着耳机隔绝外面的一切噪音,更像是在无声地抗议。
  夏国忠和林庆华的争吵越来越频繁,小到鸡毛蒜皮的事,大到工作和生活。
  任何的矛盾点都可能是点燃争吵的导火索,比如饭菜的咸淡,又比如今天谁没取快递回来。
  再比如,为什么孩子学习成绩下降了不管。但无论谁管,都能引发对方的不满。
  有的时候夏栀都忍不住要怀疑他们当初为什么结婚,感情破裂成这样了,为什么不离婚呢。
  起初,夏栀决定要做点什么。
  网络上说孩子是父母感情维系的桥梁,所以夏企鹅裙以污二儿期无耳把以正理本文栀尝试装病,这招果然让夏国忠和林庆华暂时放弃争吵,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上,只可惜效果很短暂。因为后来夏栀出现任何问题,都成了夏国忠和林庆华互相埋怨的点。
  再之后,她学着叛逆。
  对于夏栀来说,抽烟喝酒烫头的叛逆方法太难学,还是挂掉考试成绩容易些。
  她开始频繁地交白卷,夏国忠和林庆华也数次被老师找来谈话。
  到最后,她一改所有老师的期望,在众人跌破眼镜的惊讶中毅然决然地踏入艺考行列。
  不过说起来,她好像确实没什么艺术细胞。
  她属于连最简单的玩偶卡通画,都能把直线画得七扭八歪。
  思绪回笼,夏栀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走上了天台。迎面来的风很凉爽,她抬手将垂落的发丝挽至耳后。
  目光向远处眺望,能将大半的城市风景尽收眼底。夏栀眯着眼看远处朦胧的山脉轮廓,南城附近竟然有山吗?她以前都不知道。
  直到视线由远及近,有晃动的影儿吸引了她的注意,夏栀这才发现墙角处竟窝着一只小小的仓鼠。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橘棕相间的小仓鼠看起来不怕人呢,竟贴着她的脚边蹭了过来。
  它的毛蓬松卷曲,像是个球,简直太可爱了。
  “小家伙,你怎么自己在这里呀。”夏栀将小仓鼠捧在手心里,它眼睛又黑又亮,两只白嫩小爪子顺着她手指的纹路扒进指缝里,她研究了番,嘀咕道,“看起来像是谁养的宠物呀……”
  在这时候她突然接到林庆华的电话,老实说其实她没有觉得意外。
  林庆华每次都这样,只要夏国忠和她单独相处一段时间,她就会打电话过来问,语气就跟审讯差不多。
  开场第一句话必定是,“你爸都跟你说了什么?”
  “新画室叫米拉达。”
  “我不是问你这个,他有没有和你说其他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