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下堂妇后嫁皇帝——泉水潺潺【完结】
时间:2024-01-16 23:11:03

  福儿急的快哭了, 浑身都在抖。
  杀害女子罪极为严重,陆鸣笙甚至会死。
  徐婵连忙抱住她:“福儿,不要紧张, 只是一个银针袋而已, 还没有正式宣判, 仍然还有希望,孙越答应在三日内还表哥一个公道,我们还有机会。”
  福儿不信任孙越,紧紧握住徐婵的手:“嫂子,我听说现在是丞相建国, 咱们明日去他府中奔走一下吧, 丞相看在您的面子上, 肯定也会彻查此事。”
  徐婵沉默了, 好一会儿, 才道:“再等三日可好?咱们之前已经和孙越达成协议,若在这三日内大张旗鼓去找丞相,或许会打草惊蛇。”
  福儿听徐婵那语气,好像知道些什么:“嫂子, 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
  徐婵摇头:“不知,所以想等三日再做打算,若孙越不成, 我陪你走一趟丞相府,陆鸣笙是我表哥,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出事的。”
  福儿点头,她自是知道嫂子和陆鸣笙之间的关系。
  与此同时, 孙越也得到了银针实锤的消息, 顾不得歇息, 立刻去牢房找陆鸣笙。
  “你想想,你的银针袋,平时有什么人可以近身?”
  陆鸣笙仔细回想:“银针多半随身携带,除此之外,便是放在房里,几乎没人能动过我的银针袋。”
  孙越又道:“你再想想,那日为妇人施针完成后,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陆鸣笙沉思,摇摇头:“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孙越觉得不可能:“你在好好想想,事无巨细的想,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错过。”
  好一会儿,陆鸣笙道:“回去的路上,在街道上被人撞到摔了一跤,这算吗?”他把那天摔倒的事情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孙越点头:“算。”孙越猜测道:“你的银针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人换掉的。”有些小偷就有偷天换日的本事,轻轻撞到,就能轻易摸走钱袋,同理,想要调换银针袋子,也不是不可能。
  陆鸣笙道:“若真被调换了,我不可能不知道的,我的银针袋上绣有自己的名字和兰花。”
  “你的银针袋日日佩戴在身,只要与你稍微亲近些,就能按照样式做个一摸一样的出来,你又不会成日里盯着银针袋子,就算被换掉也无知无觉。”
  陆鸣笙脸色惨白,有点站不稳,若真如孙越所说,害他的人就是他熟悉之人。
  这人会是谁?如此容不下他?
  孙越不欲和他多说,他还忙着查案,三日时间很短,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孙越坐着马车径直去了死者家里,他漏夜前去,带了十几个镖行体壮的下人,到了死者家里,立刻把他们控制起来了。
  死者家属只是普通老百姓,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当即吓的脸色惨白,一个个浑身颤抖。
  “各位大爷,咱们无冤无仇的,你们这是作甚?这可是天子脚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孙越神情冷冽坐在上首:“王法?你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还敢跟本官提王法,你们可知那太医院的陆鸣笙可是皇后的表哥,当今福安公主的准侧夫,你们红口白牙冤枉他,想置他于死地,还敢说无冤无仇?”
  为首的男子跪在地上,难掩愤怒:“纵然陆鸣笙是皇亲贵胄,他也不能草菅人命,我妻子不过四十却无端丧命,他难道不该偿命?我听说顺天府尹连陆鸣笙的银针袋都对上了,确认他是凶手无疑。”
  “顺天府未曾定案,就不能说陆鸣笙是凶手,不瞒各位,我奉皇后之命特意前来彻查此事,等下问到什么,你们必须如实回答,若有不实,等同于犯欺君之罪,株连九族,你们可想好了。”
  “你们这是仗势欺人。”有个男人不服,也是死者的丈夫之一。
  “我们若是仗势欺人,今夜也不会特意来走一遭,直接吩咐顺天府尹把陆鸣笙放了不是更好?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公正不阿,特意命我彻查,是怕里面有隐情,若陆鸣笙真的过失杀人,皇后娘娘任由顺天府定罪,若真有隐情,也不会让陆鸣笙枉死,你们可明白?”
  几人点头。
  孙越问道:“你们那日在街道上遇见陆鸣笙,不是巧合吧,肯定有人告诉你们,否则你们怎么知道那日他正好出宫?”
  为首的大丈夫道:“不瞒大人,那日我们几兄弟带着妻子本要去医馆的,途中听到有人在议论看见陆太医,话里话外说他一年前在青湖边上接生的事情,医术十分了得,我们才一路问过去的,我们运气不好,根本没找到人,原本都打算放弃了,没想到那时妻子撑不住,直接晕过去了,紧接着陆太医闻声赶来,以银针施救,救醒了妻子。”
  孙越又道:“这次是谁让你们去太医院闹的?”
  “妻子出事那日,来了许多吊唁的人,当时很多人围在一起,也不知道谁先开了头,说陆太医乃是皇上皇后身边的红人,若直接去顺天府尹告状,恐官官相护,直接去太医院门口闹事,闹的越大越好,才能为妻子报仇。”
  孙越点头,朝着旁边做笔录的小厮招招手,那小厮很聪明,立刻拿了案词到大丈夫面前。
  “在这供词上签字画押,你们说的话就作数了,切记,若有言语不实,那就是欺君之罪,株连九族。”
  大丈夫吓的冷汗直冒:“草民说的句句为实。”
  “好,签字画押。”
  大丈夫依言照做。
  孙越又让在场的众人,全部签字画押,他们都是证人。
  “最近这几日好生在家里待着,尽量哪里都别去,我会留下几人保护你们,免得有恶人从中作梗。”
  大丈夫等人连连点头,无条件配合。
  对方是皇后的人,他们哪里敢不听,若是一个弄不好,那就是灭族的大罪。
  孙越离开之后,并未休息,而是把自己关在书房,研究下一步计划。
  第二日,他把张元贴身小厮的家庭关系打听清楚。
  张元贴身小厮名叫张锐,是张府家生子,三个哥哥和三位爹爹都在张府为奴,只有娘亲不是张府奴仆。
  她是张府老管家的女儿。
  大沥朝女子贵重,只要是女子,不管是不是奴仆所出,皆是良籍。
  孙越打听清楚后,立刻命人悄悄把张母控制起来。
  随后趁着张锐出府买东西的时候,直接把他掳走,对他进行威逼利诱。
  孙越再次搬出皇后这座大山,再拿他的家人十几条性命威胁,张锐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没撑住多久就给招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一切都是张元搞的鬼,他心中嫉妒陆鸣笙得宠,怕他威胁他的地位,故而想把他这块绊脚石除掉。
  得到了供词,孙越说服顺天府尹,翁婿俩带着衙差径直去太傅府抓人。
  徐婵在宫中得知凶手已经伏法,大呼妙哉。
  福儿也高兴不已:“真好,太医哥哥总算没事了。”
  徐婵点头:“这次多亏了孙越,没想到他还真有两把刷子。”
  福儿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此事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张元,他明明已经得到了正夫之位,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大婚了,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要除掉陆鸣笙,难怪他前段日子和陆鸣笙走的近,我还以为他是真把陆鸣笙当一家人看待,或许那时他就已经在布局了。亏我和陆鸣笙还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还真心和他相处,特别是陆鸣笙,为了讨好他,甚至还亲手为他缝制了一件兄弟袍。”
  徐婵也感慨万千:“知人知面不知心,任谁也不会想到张元是这样的人,他是太傅之子,饱读诗书,学识渊博,这次最难过的应当是母后,她是真的对张元寄予厚望,每次张元进宫看她,她十分欢喜,赏赐如流水的送给他。”她都没那个待遇。
  福儿道:“也好,让母后长长记性,以后别在插手我的婚事。嫂子,经过这件事情,我不想娶那么多丈夫了,我就是个刚恢复正常的公主,心思单纯简单,没有城府,也不会算计,更不想过勾心斗角的日子,我只想简简单单的和心爱之人相守一起,每日坐看云卷云舒。”
  徐婵笑了笑:“时辰不早了,咱们出宫去接表哥吧。”陆鸣笙被判无罪,这个时候应该被释放了,她们出去刚好能接上他。
  徐婵没敢说福儿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很难,她没有生育能力,母后把继承人的希望都落在福儿身上,为了能多生几个聪明伶俐的继承人,她的一正夫两侧夫绝对不会少。
  福儿闻言,心思已经飞到宫外了:“好,我们现在就出去。嫂子,你瞧我今日穿的这身好看吗?”
  她今日穿了一身杏粉色的袄裙,十分娇俏明艳。
  徐婵笑:“福儿长的好看,穿什么都是最美的。”
  福儿很是满意:“嫂子最好看,福儿得个第二就满足了。”
  自从嫂子和哥哥成婚后,嫂子有了情爱滋润,那叫一个容光焕发,特别是近日又和母后相处的愉悦,她心情好了,气色也好了,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两人便衣出宫接陆鸣笙,毫无意外在大牢门口又碰到了久候的孙越。
  徐婵真心感谢他:“孙越,这次要不是你,表哥恐怕没那么容易出来,多谢。”
  福儿对他印象颇为改观,听说当时是他叫上顺天府尹去太傅府抓人的,很有胆色:“等哥哥回来,本宫定为你论功行赏。”
  孙越抱拳行礼:“孙越不敢拘礼,自古邪不压正,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一天,只是早晚而已。”
  福儿问:“你是怎么知道凶手是张元的?”
  孙越心中苦涩:“从种种现象推测出来的。”自从嫁给朱新宝后,他就一直和后院的男人斗智斗勇,男人有些什么心思,他怎么可能不懂。
  亲兄弟尚且会争斗会嫉妒,更何况张元和陆鸣笙根本就不是亲兄弟。
  视线看向徐婵:“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徐婵点头,跟他去了旁边。
  “娘娘,如今孙越已经还陆太医清白,还请娘娘能原谅之前孙越的罪过。”
  徐婵神色淡然:“过去的事情,我早已不在乎了,其实你大可不必太过紧张,我从未想过报复你,否则也不会有你主动找我这一天,安安心心过日子吧,好好对待现在的妻子,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早些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话落,徐婵朝他笑了笑,转身朝着福儿走去。
  这个笑算是真的尽释前嫌了,之前不报复他,是因为她一国之母的身份,心里对他还有怨言,如今他主动帮陆鸣笙脱罪,他们之间两清了。
  孙越心中复杂至极,嘴角扬起苦涩笑容。
  原来,她从未想过报复他!他是自己做贼心虚,小肚鸡肠。
  视线朝她看去,心中难过至极,没有了她,他还有好日子吗?
  朱新宝朝三暮四,被二郎三郎迷的神魂颠倒,之前二郎三郎名落孙山,她碍着家里长辈的压力,对他好了几日,可几日过后,又故态复萌,如今又为二郎添了一子,和和美美的,他们才像是一家人。
  而他,只是个孤家寡人罢了。
  徐婵和福儿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陆鸣笙就出来了。
  看到两人在门口翘首以盼,陆鸣笙脸上笑容放大。
  徐婵正欲开口说话,福儿已快步跑去,直直扑进陆鸣笙怀里。
  徐婵哭笑不得,一肚子的话瞬间就觉得不用说了。
  孙越看到这一幕,也笑了笑,转身落寞离开。
  三人坐着马车高高兴兴回皇宫,徐婵道:“马上就要除夕了,福儿今年准备怎么过?前几日母后提起此事,心中还委屈的很,说你不会和我们一起。”
  福儿知道这次的事情不是母后做的,心中对她的反感也消散了许多:“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还没想好。”
  过年可以,但她不会对母后妥协,陆鸣笙她娶定了。
  徐婵笑了笑,没在多说什么。
  回到宫中,她直接去了寿康殿,福儿和陆鸣笙回了太医院,两人黏黏糊糊的,一刻也舍不得分开。
  徐婵过去时,太后正在拜佛,她没有打扰,径直去小厨房给她炖燕窝。
  中午,两人一起用的午膳,太后自然也知道了陆鸣笙被放出来的消息,叹气道:“哀家之前觉得张元那小子不错,没成想竟然在大婚前夕做出这样的错事,糊涂啊。”
  徐婵道:“早些发现也好,若真和福儿成亲了,他在福安宫争风吃醋,还不知会闹出多大的祸事。”
  太后摇头,无奈的很,中午也只用了一碗米饭,明显被张元给气到了。
  “对了,马上除夕了,你去告诉福儿,让她带上陆鸣笙个一起过来吃年夜饭。”
  这话无疑是承认了陆鸣笙的身份,徐婵惊喜不已:“母后,儿媳替福儿和表哥多谢您了。”
  太后没好气道:“哀家不同意能行吗?”
  一个个性子倔强的离谱,若是不答应,今年她怕是要过个冷清年。
  本来皇帝就不在宫中,若福儿也不来,缺东少西的,哪里像是过年的样子。
  徐婵笑:“您是全天底下最开明善良的太后。”
  太后白了她一眼:“别忘记了,哀家的酸菜鱼。”
  徐婵哭笑不得:“母后放心,三十那日,定为您烧一大盆。”
  太后这才满意。
  翌日,徐婵亲自去找福儿,把母后让他们一起过年的意思传达了。
  福儿兴奋不已。
  陆鸣笙更是留下感动泪水。
  盼了这么久,他终于和福儿有结果了。
  年三十这日,徐婵早早让宫人准备好食材,午时一过,她就去小厨房开始做饭。
  御厨杀好鱼,片好鱼片,徐婵腌制。
  放腌料时,徐婵闻到那鱼的味道,就有些恶心反胃,难受的不得了。
  小顺子看在眼里,担忧道:“娘娘,您若是身子不适,就别做了,让御厨做就行,身子最重要。”
  徐婵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本宫没事。”她平时身子康健,应该是昨夜没睡好的原因所致,她昨日收到李烨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信中内容情意绵绵,她想他想的厉害,就失眠了。
  小顺子拗不过她,只能让她继续腌鱼。
  只是徐婵明显高估了自己,她坚持了片刻,又不行了,这次直接呕出酸水来。
  小顺子急的不行:“娘娘,您不能在做饭了,还是去歇着吧。”
  “不行,本宫答应了母后,今晚一定要让她尝到酸菜鱼的。”
  “娘娘,要不奴才给您请个太医过来瞧瞧吧。”他真怕娘娘有个好歹,娘娘的脸色看着十分难看。
  “不用,本宫的身子本宫知道。”今天是年三十好日子,请太医难免煞风景,她应该就是昨晚没睡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扶本宫去一旁坐一会儿。”
  “是。”小顺子眉头紧紧皱起,担忧的不得了。
  徐婵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感觉舒适多了,笑道:“今儿年三十,是个喜庆日子,不要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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