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也想不通,更奇怪的是附近的人,居然没人知道这个叫恒君的去了哪?甚至也没听到这边有什么动静,只知他前段时间病了。
红歌想了想,戳了戳肩上的鸟道,「傻鸟,你能不能闻一下这院子里残留的气息,帮忙找找人。」
嘎~~
傻鸟应了一声,听话的扬了扬翅膀,然后低头用力的深吸了一口院子的气息,然后……
哈啾~啾~啾…….
它似是被什么呛到了一般,顿时接连打起了喷嚏,鸟嘴里还时不时喷出几个火星子,根本停不下来。
咋回事?
她连忙拍了拍它的后背,帮它顺气。
「这城里的浊气太浓了,灵兽对气息太敏感,估计闻不出来。」李帆解释道。
嘎嘎~~(老大!我可以……)
语落,傻鸟固执的挺挺胸嘎嘎叫了两声,然后喷嚏打得更响了。
哈啾~啾~啾……
「行了行了,逞什么强?」红歌阻止了傻鸟的自残行为,转手捏了个寻踪的术法,顿时一道灵光在屋内扫过,粘染上了四周的气息,刚要寻踪而去。
下一刻,那灵光却叭叽一声,像是灭掉的火星一样,直接炸开消失了。
「咦?」不仅是红歌连着陆辰华等人都是一愣,「怎么会这样?」
她的寻踪法术虽然不如小师叔,但也可以寻找到所有气息相同的存在,这有些像是大海捞针般的方法,因为只要进过这个屋子,或是与主人有接触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染上些气息。所以这个术法虽然可以用来找人,但却不一定可以找到需要寻找的对象。
但她没想到现在并不是找错人,而是直接失效了。
「有什么提前阻断了这个院内气息的追踪。」只有这样寻踪术法才会半途失效,红歌脸色也沉了下来,感觉这事分外复杂了起来。
「是跟找上恒君的邪崇有关吗?」桑柔手间一紧,「是那个邪崇带走了他?」
「可是邪崇向来只吸食人的精气。」陆辰华有些疑惑的道,「而且那东西无形无体,怎么能将人带走呢?」
「所以……」红歌沉声道,「很有可能已经不止是邪崇了。」
「……」三人顿时一愣,不是邪崇,那只有可能是真的鬼魅了。
「先去客栈吧,许卿他们应该也到了,或许他们那会有什么线索。」红歌提醒道。
怎么看桑柔这个朋友的失踪,也跟这满城的浊气有关,了解这些浊气的由来,兴许就能找着人。
于是,立马朝着约定的客栈走去,果然许卿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
几人一对信息才知道,原来安阳城的情况,是从半个月前就有的,一开始只是城中时不时有人病倒,但是大夫看不出具体的病因来,得病之人没由来的虚弱,还时常晕倒,喝了药也没有效果。
直到城主府的下人也出现这种情况,城主偶然一次撞见后,身上的护身法符突然就发亮自燃了起来,再之后那下人就诡异的好了。
城主才意识到可能是邪崇作乱,再加上城中浊气越来越重,他才送信向玄天宗求助,希望可以派弟子来看看。
「那之前那些病人怎么样了?」红歌问道。
「我们顺路去看了几个都没什么大碍。」许卿开口道,「大多数人都只是精气有损,等驱了这城中的浊气,多晒晒太阳就会没事了。」
「没有找着邪崇吗??」她再次问。
「没有!」许卿摇了摇了头,「虽然他们的情况确实像是被邪崇缠上之后的样子,但是我们在附近却并没有发现邪崇。」
「那其它的呢?有没有别的异常?」
明白她担心的是什么,许卿接着道,「确实不排除城中已生出鬼魅,不然浊气不可能这么多。」
浊气一多便会出现邪崇,邪崇这种东西虽然没有灵智,却能吸食人的精气,而邪崇吸***气久了,则会生出鬼魅。
「只是鬼魅向来行踪诡谲,又没有实体,加上生性狡黠擅伪,还能附身于人体,一时间也没法立马找出来。」
红歌点头,确实鬼魅本来就是无形的,想要找到没那么容易,更何况他们现在只是怀疑,并不确定有没有鬼魅,「看来只有明天去将那些病过的人都查看一遍了。」
说完,她转头看向旁边一脸担忧的桑柔道,「桑师姐,你别担心!这城中的鬼魅应该才诞生不久,力量不强,就算你那位朋友真的被它带走,应该也不会有性命之攸。」
「我知道他还活着。」她突然回了一句。
「咦?」红歌一愣。
她却自顾自的拿出一块玉牌,「我帮他立过命牌,如今命牌未碎,证明他性命无忧。」
原来如此。
桑柔却摸着那块玉牌喃喃道,「虽然他身上还有我送的:五阶护身法器,六阶防御法宝,七品固魂丹药,以及极品防御法衣,求师尊亲种的护心术法,还有清心养命咒,但是……」
她重重的叹了一声,捂住心口,更加纠结和凝重的道,「你们不懂,恒君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啊!」
红歌:「……」
许卿:「……」
众人:「……」
这T管这种叫手无缚鸡之力!这身装备都差武装到头发丝了,比都他们这些金丹的装备都高好几个台阶了好吗?
话说,这样的人确定是会被鬼魅掳走了,而不是他掳走了鬼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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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六章 心上人的身份
红歌觉得桑柔对那个叫恒君的人多少有点恋爱脑了,大家有心想劝但想想还是先找着人再说,不过现在可以确定对方暂时不会有危险。
于是第二天,红歌就让大家分散去找那些被邪祟缠上的人,清理这城中的浊气,顺便打听恒君的情况。
城中的浊气其实很好解决,许卿只是在城中各处关键位置贴上了清净符,便只见原本笼罩着整座城的灰色浊气肉眼可见的开始消散,四周的空气也仿佛清新了不少。
那些被邪祟缠身的人就更好解决了,只是几个法诀下去,原本奄奄一息的人立马就开始恢复生机。只是他们对自己染上邪祟的事,好似并不是很清楚。
“我问过城东那几家,他们是前阵子突然就病倒的,并没有去什么危险的地方。”陆辰华首先开口道。
“我去的那几家也是!”李帆也点头道,“他们也是突然病倒的,甚至一些人并不知道身上的是邪祟,以为是普通的风寒。”
“城西那几家也是,没去过什么阴邪之地。”许卿也摇头,“就是前几天从街上回来,突然就病倒了。”
其它弟子也纷纷开口,情况差不多,所有染上邪祟的人,都不知自己具体怎么染上的。
红歌却发现了一点,“那你们有没有问他们分别是哪一天病倒的?”
“好像是半个月前,初四那天。”陆辰华道。
“咦!”李帆一愣脱口而出道,“这么巧,我问过的那几个也是。”
“我问过的那几家也……”许卿也回道。
众人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猛的睁大了眼睛,细细一对,发现所有人被邪祟缠上的那一天,都是半个月前的初四。
红歌立马拿起一旁书桌上的纸笔,开始画起了示意图,将安阳城大致的街道画了出来,才沉声问道,“如同都是同一天染上邪祟的话,他们应该是去过同一个地方,你们有问过他们那天出去干什么吗?”
众人神情顿时严肃起来,细细回想,才纷纷开口。
“城西门口那家好像说是出去卖货,去的是下西街那一块。”
“我记得,问的有一家说是去了中街的粮铺。”
“城东那家说是去城外那边湖里踏青采荷。”
“我去那家没说去了哪,但他是万宝酒楼当值,每日都在城中往返。”
“南边这人说是清晨赶集出去过一次。”
“我问的是……”
他们每说一家,红歌就拿着笔将对方去的对应地点连线画了出来,直到所有人都说完,她才认真的看向手中的简易地图,果然他们所有人去的地方,都经过同一个相交的地点。
“临西街!”桑柔也认出了那个地点,惊讶的念出了声,脸色沉了沉道,“这……这不是恒君住的那条街吗?”
“的确如此!”红歌点点头,这交集不就有了吗?“我记得之前我们找人的时候,这位恒君附近的邻居也说过,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半个月之前。”
“也就是说……”许卿震惊的开口道,“这些人的邪祟都是在临西街上染上的?”可那是大街上,邪祟怎么可能公然现身,除非邪祟的来源就是恒君?
桑柔脸色更沉了,如果城中人的邪祟来自于恒君,那很有可能那个时候邪祟已经生出鬼魅,并缠上了他,不然不可能感染那么多的人。
红歌却将恒君所住的地方,和所有人经过临西街的点又连了起来,慢慢推测出一条行动轨迹来,最后停在了一个点上,她指着街尾一处道,“这里应该就是恒君最后出现的那天,所去的目的地。”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的人一定见过恒君。”桑柔想也不想就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去。
红歌等人也没有迟疑立马跟了过去,然后……他们就停在了一家青楼前。
众人:“……”
他们也没想到,那个叫恒君的最后出现的地方,居然是一家青楼。一时间,众人纷纷转头看向旁边的桑柔。
桑柔师姐也愣了一下,但很快担忧的情绪占了上峰,似是并没有深想的意思,朝着门前那似是管事的女子走了过去。
“哎呀,几位公子来得可真早!”门口的中年女子,看向他们一群人,笑得花枝招展,甩着手绢一脸妩媚的道,“真不巧,我们春迎楼今日还没正式开门呢,不如各位等一会再来。”
现在还是白天,这里明显还没营业。
众人一头黑线,最终还是陆辰华硬着头皮上前开口道,“那个……这位姑娘,能不能向您打听一下,半个月前可有一位叫恒君的公子来过这里?”
“客官说笑了。”那女子笑得更深了,打量了几人一眼道,“我们春迎楼每天迎来送往的这么多人,哪能个个都记得?”
几人有些无奈,毕竟对方也没说错,青楼的客人又不用登记,哪里知道谁是谁?
“不!若是他,你绝对记得的!”一旁的桑柔却突然上前一步,一脸肯定的道,“恒……君子恒半个月前有没有来过这里?”
桑柔突然换了一个称呼,果然下一刻那女子猛的一惊,眼睛瞬间瞪圆,惊呼出声,“子恒公子?!”
这话音一落,突然间好似在街上引发了什么效应一般。
街上无论是路过的、卖货的、买东西的、开店的、跑腿的……齐唰唰的回头看了过来,一时间整条街都沸腾了起来。
“子恒公子!在哪?在哪呢?!”
“什么?!子恒公子在这里?天啊!我要看看在哪……”
“什么子恒公子?!啊啊啊啊……他在哪,谁看到了?”
“子恒公子又出现了吗?可恶,早知道我就不穿这身出门了。”
“是那个子恒公子吗?传说中的那个子恒公子!”
“真的假的……”
倾刻之间,他们这十几个人包括刚刚出声的那个中年女子,就被庞大的人群给围了起来。拥过来的人群,宛如大型追星现场一般,挤得密不透风!
不仅是陆辰华他们,连着红歌这个蓝星人都被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
桑柔师姐的那位心上人,这么有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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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安阳第一顶流
最终,还是刚刚出声的那位青楼女子解释一句只是误会,子恒公子并没有出现,人群这才散开了。
“几位不要开玩笑了!”临了,那中年女子还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有些不满的道,“子恒公子,高风亮节,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地方,你们不要辱人清名,哼!”
说完还重重一跺脚,转身回了楼里,嘭的一声关上了青楼的大门,一副他们侮辱她偶像的气愤样子。甚至连着刚刚围过来的人,闻言看他们的眼神也有些鄙夷了起来。
众人:“……”不是,那位子恒公子这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吗?
没有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几人只好放开神识将这附近探查了一遍,确认桑柔那位不知叫恒君还是叫君子恒的朋友,确实不在这里后,他们回去了客栈。
“恒君自小与我一起长大,他心善又最好打抱不平,曾经以君子恒的名义帮过很多人。”桑柔看了大家一眼,似是不知从何开始说起,“子恒他……”她刚要细说。
旁边却突然插进来一句,“各位可是在说子恒公子?!”
刚要过来倒茶的小二,也不知听到哪一句,眼睛刷的一亮突然开口,一副很想加入话题的样子。
“小哥也听说过子恒公子?”许卿跟大家交换了个眼神,连忙转身问道。
“那当然!”小二一脸自豪的道,“咱们安阳谁不知道第一公子君子恒啊!”
他一副打开了话匣子的样子,滔滔不绝的向着他们介绍了起来。
“君子恒可是我们安阳城的大英雄,听闻他天生神力,数年前的乞巧节,城中突然闯入一只怪兽,传闻那可是一只五阶妖兽,吃人的那种,当时伤了不少安阳城打算趁着佳节结缘的姑娘们,连着城主都没有办法,子恒公子硬是以凡人之身,凭着一杆长枪宰了那只孽畜!”
“五阶妖兽!”不仅许卿,其余人都是一惊,五阶妖兽连着筑基对付起来都有些难度,对方居然可以杀掉,确实有些本事。
“不止呢!”小二继续道,“前几年,城里来了位魔女邪修,盘踞在城外的鞍山上,天天进城抓人要修练魔功,还信誓旦旦说要屠城,就为了炼什么法器?也是子恒公子亲上鞍山,跟人家打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最后两人谈了数天,终于劝走了那个邪修,才解了安阳的危机。”
“还有这种事?”众人一脸的惊奇,要知道邪修可不是什么听劝的主,能被称为邪修的哪个不是穷凶极恶之徒,能说动这样的人主动离开,不得不说有点口才在里面。
“子恒公子不仅武功好,而且还极擅长音律,听闻一首‘安魂曲’更是弹得人如痴如醉,可凝神安魂,当初那邪修就是因为听了此曲,才主动离开的。从那以后很多人,都不远万里前来安阳,就为一听子恒公子的琴音呢!”
“原来如此。”红歌突然明白,为啥刚刚只是说出了子恒公子四个字,就会在街上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了,没想到对方还真的是顶流。
“传闻子恒公子丰神俊朗有着谪仙之态,见过的人无不为他倾倒折服,可惜啊,但他生性洒脱又不慕名利,无人知晓他的身世来历,更别说是行踪了。向来也只有在安阳出现危机的时候才会出现,见过他或被他所救的人不少,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各位若是为他而来,可能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