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芜后照猫画虎,又赏了这人一颗朱古力。
“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别出声,别乱动,刚才喂给你们的可是我精心研制的剧毒断肠药,若是没我的解药,你们三日之内必死无疑。”
“姑,姑娘,不,夫人饶命啊,夫人。”
两婆子显然没有料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感受下自己刚刚咽进肚子里去的东西,两婆子再不敢有什么别的心思。
她们不过是被高价临时请来帮佣的人,虽然被船上的人三五不时的要挟恐吓,可对方毕竟没有真的动手,还拿着高报酬的胡萝卜吊着她们,哪里是眼前女煞星可比。
命跟钱起比来,当然还是命重要!
俩婆子明智的很,当即跪地求饶,报信什么的,护着孩子逃跑找帮手立功表现什么的,全都见鬼去吧。
俩婆子被吓的战战兢兢,秦芜却没有一点怜惜,冲着二人冷脸呵斥,“都闭嘴!”,而后对着先被自己被喂朱古力的那个婆子开口,“你,找东西来先把你边上这位绑上。”
“啊?绑,绑上?”
“别废话,快去!”
被秦芜呵斥,婆子一抖,再不敢耽搁,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哎哎连声应好,忙一骨碌爬起来就扑倒床榻上,找到夜里七仔刚刚解下来不用的绑襁褓带子跑来。
秦芜又发话,“记得绑结实点。”
“哎哎,好,您放心。”,婆子连连乖觉的应着,才要动手绑人,发现对方手还抱着七仔,婆子为难,转头苦笑的看向秦芜,“夫,夫人?”
秦芜见状伸手顺势道:“把孩子抱给我。”
这婆子也不疑有他,毕竟带着七仔去前船喂奶可没有这俩婆子什么事,都是后船上的领头,还有那些功夫高强的死太监手下轮班去的,这俩个可从未见过秦芜的面,只是帮着在此带着七仔罢了。
婆子不敢耽搁,老实的一把从同伴手里夺过七仔,转头讨好的就把人送进了秦芜手中,母子自此团圆。
俩婆子虽然很讶异,这要么不哭乖的很,要么突然哭嚎起来哄都哄不住的小奶娃,为何到了这女煞星的怀里就乖觉的不行呢?碍于女煞星的凶恶,性命不保还有毒药的威胁,二人不敢细想,忙执行秦芜的命令。
第86章
那个刚才抱着七仔刚才被秦芜要求绑上的婆子, 甚至还十分配合的催促同伴快点动手,满心只求看在她们老实配合的份上,眼前的女煞星能饶她们狗命。
等跟绑猪仔一样的把人绑好了, 两婆子讪讪笑着忙看秦芜。
“夫,夫人?您看?”
看什么?秦芜翻白眼。
确认人绑好了, 秦芜蓦地一笑,在俩婆子讨好求饶的眼神中,秦芜蓦地抬手,罩着绑人的这婆子后颈利落一砍,被绑着的这婆子脸上的笑都来不及收拢, 眼中全是惊恐, 刚刚绑自己的同伴就这么缓缓倒地。
被绑的婆子惊呆了,两股战战只觉狗命不保,身下蓦地涌出一股湿意, 秦芜看的皱眉, 摩挲着儿子耳后的红星, 避开脚下的脏污, 秦芜哄着儿子当即抬腿就走, 不想身后传来婆子惶恐的颤抖喊声。
“女煞,不不!夫人,解药,您还没给我们解药啊!”, 心里虽然害怕极了,人都吓尿了, 却见秦芜没有再动手的意思, 这让婆子心里不由松了口气,又见女煞星没管自己转身走了, 背影即将消失在门外,劫后余生的婆子一惊,想到什么,忙开口大喊。
然,回答她的,却是身影已经消失不见的女煞星,从外头遥遥传回的声音,“那个不是毒药。”
婆子一呆,“不是毒药?”,婆子呢喃着起先不解,等反应过来明白后,婆子瞬间软倒,神情疯魔,“居然不是毒药!哈哈哈……居然不是毒药!哈哈哈哈……”
觉得自己死里逃生的婆子心情如同坐了过山车,先是哈哈大笑,笑够了随即口中又开始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狗逼的女煞星,小娼妇,居然敢骗老娘,等回头老娘再看到……不不不,菩萨保佑,保佑信女再看不见那女煞星,保佑,保佑……”
崽儿到手,秦芜才不关心身后。
海上夜里风大,且进入深秋了,天气寒凉,秦芜一边快速往救生船的方向走,一边从母婴店取出背篼,把儿子固定在身后,秦芜赶紧沿着刚刚爬上去的绳子滑下救生船。
等安稳落地,黑暗中秦芜手里菜刀再现,一把砍掉了绳子,秦芜任由小小救生船被海浪水流推开推远,飘荡离去。
听着船上打斗的动静渐渐远离,直到船上的通明的灯火变成小点,船上也没有人发现自己来了还带着儿子跑了,秦芜暗自庆幸。
一阵冰冷海风吹来,确认平安后已经卸去高度亢奋的秦芜突然觉得冷,她的身上还是一身湿淋淋的衣裳,得赶紧换一身才成。
想到自己的空间,什么地方进去的就什么地方出,而且儿子根本不能进空间,为了以防万一,她也不敢点灯,怕身后追兵发现追来麻烦。
暗夜里的秦芜也顾不上害羞,摸黑从空间母婴店取出个婴儿睡篮,里头铺上干净的小被褥,麻溜的解下背篼,给儿子麻溜的穿上尿不湿,换上合适的纯棉连体衣、小鞋袜,外头再套上保暖的连体小熊外套,帽子也给兜上,秦芜把七仔放进睡篮,还贴心的盖上蚕丝小薄被,把配套的小蚊帐放下,这才有功夫打理自己。
找出自己的衣服,换上苦茶子跟内衣,还有轻薄的秋衣秋裤,外套的话自己被劫来的匆忙,并没有带平日穿的,有的只是刚到这个世界时,在谢真的指点下从碧波阁收起来的原身穿过的那些。
从其中选了一套最平常朴素,且适合眼下这个时节穿的外裳衣裙穿上,连鞋子也换了一双青色绸布做的绣鞋,尽量打扮的不打眼,可公府出品,饶是再不受宠不招待见的主子,这衣裳鞋袜的料子也不是寻常人家穿得起的,秦芜眼下也是没法子,顾不上这些只能将就,以待后头找机会再说。
换好衣裳,身体回暖了一些,秦芜搓搓手,找出酒精婴儿湿巾擦了擦胸,抱起儿子又给乖巧的崽儿喂了一顿奶,精神力控制着先回家把饮水机烧上水,复又安顿好儿砸,秦芜这才给自己泡了两包白象方便面,这还是家里的存货,也不多了。
如今的空间,吃的就只有自己现代小楼带来的那些,以及今年秋天丰收后,乌堡,葫芦谷,还有各地热情献上来的每样千把斤精挑细选的心意土豆,地瓜,玉米。
其他的,比如在国公收刮的如粮食、干货、米面、油盐酱醋等,甚至是地窖里收刮的酒水,除了度数不高的一些果酿,黄酒,清酒等,其他度数高的烈酒都在守城的时候拿出来供给大家了。
当然,空间收了的那些银票在谢真的操作下早已兑现,后期为了发展黑扶城,她还拿出了三分之二的身家出来,不过后头这两年下来,黑扶城发展迅速,在谢真这个挂逼的努力下,花出去的金银不仅没亏,还在互市开,作坊起,黑扶城兴的这短短两年就赚回填回了空间,甚至还有多的。
眼下飘在茫茫大嗨,有空间打底,自己并不缺吃的,而且等靠岸后还能补充,这个秦芜也不急。
干光了一碗方便面秦芜打着饱嗝,肚子里有了食物,她又从家里杂物房深处,翻掏出高中军训时自己脑子一热买的指南针、军用望远镜,结合曾经不知多少次在谢真那里看过的舆图,秦芜分析好眼下自己身处的地理位置跟方向,想了想再给自己套上那功成身退的迷你救生圈,秦芜跪坐在船头,举着船桨,开始吭哧吭哧的往西边划。
大业的国土跟上辈子自己所在的种花国差不多,不过是比他们种花家小了不少,没有内蒙,东北,西藏,新疆罢了,如今的这些地方都是外族,比如极北的高句丽,契丹。
先前在船上听过的即将抵达青州胶半岛官港的消息,秦芜料想那边怕是有敌人接应,自己去完全是自投罗网,而且她眼下可没有身份户口,跟儿子是妥妥的黑户啊!
秦芜便打算一路往西,只要能靠岸,便是偏僻的荒野沙滩野林子也没关系,总之等靠岸后一切都好说。
划了好久好久,秦芜感觉自己胳膊肘都麻了,身后再没有一丝光亮,再见不到大船的踪迹了,秦芜停手,吃力的将沉重的船桨往船舱一丢,掏出家里早被自己调的跟外界时间同步,就放在家里流速与外界相同厨房的闹钟看了眼,发现已经是凌晨四点,马上天就要亮了,秦芜吐出口气,拿出房间里夹在床头的充电型小夜灯夹在睡篮上,秦芜看了眼里头睡的跟小猪仔一样的儿砸,微笑着给把儿子蹬开的被子给他复又盖好,秦芜又取了瓶可口,找了包库存的乐事原味薯片咔嚓咔嚓起来。
一晚上的惊心动魄,还有半夜的辛苦逃命,她累惨了,眼下暂时平安,她可得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吃一吃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现代零食咸鱼一把。
海上日出早,就在秦芜靠在睡篮边上,优哉游哉的咔嚓一口薯片,闷一口可乐的时候,东边泛起鱼肚白,渐渐的一抹光晕透出,紧接着一丝耀金划破海面。
秦芜就这么一点点一点点的看着那抹红日跃海而出,慢慢升空,慢慢发威变的刺眼,她看着眼前两辈子第一次见到的海上日出,心里不由也跟着轻松,心境跟着平稳,又跟着波澜壮阔起来。
喝光最后一口可乐,把薯片袋子举起碎末末一点不浪费的倒入口中,垃圾秦芜也没乱丢,可不敢污染这里的环境,更怕多年以后这几百年不化的塑料被后人挖出找到,如现代的三星堆一样给后人烧脑咋舌。
空瓶空袋子往空间垃圾桶一丢,秦芜搓了把脸,掏出指南针准备继续奋斗,结果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秦芜鼻子都差点要气歪了。
奶奶的,什么叫辛苦大半晚,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明明就只休息放松了这么一小会会,好吧,偷懒是不对,可特么的就这么一小会会,明明先前她都是一直严肃不苟的一路往西划阿划的,结果这会子身下的小船自己偏离了路线,一路往着西南飘了。
该死的!也不知偏了多远,飘了多远,会一会就把自己飘到死太监要带着自己靠岸的港口去了?或者干脆带着自己飘到大南边去?更恐怖点的或者往深海太平洋上飘啦?
一想到此,秦芜一个激灵,哪里还敢再偷懒,赶紧抓起船桨,调整方向努力的划啊划,内心苦逼的一米。
累了喝口水,饿了啃口煮好的玉米棒子,也不知又划了多久,天上升高的日头晒的她头脑发晕,温度升起,许是七仔太热不舒服醒来,小家伙哼哼唧唧的,听到儿子的声音,疲惫不堪的秦芜这才暂时停下。
回头伺候好儿子,喂奶,换尿不湿,一番忙碌发现已经是中午,秦芜叹着气,认命的把儿子送入睡篮,转头继续去划船,划着划着,下意识掏出指南针再那么一校对,秦芜急了,霍的一下站起身,顾不得身下小船的摇晃,秦芜气势凶凶的对着老天比中指。
“狗日的的老天,姑奶奶我就给儿子喂了个奶,换了个尿不湿而已,姑奶奶吃喝拉撒都顾不上,一个劲死命的划船,结果就这么一会会的功夫,你丫的又让我偏离航线,要不要这么玩人的!”
秦芜很是怀疑,就靠着自己,她根本靠不了岸,永远考不了岸……
秦芜泄气极了,她也不是神,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也会失落,会疲倦,会自暴自弃,干脆把船桨一丢,躺平了。
随便吧,爱去哪去哪,姑奶奶不伺候了。
说是这么说,可真能躺平吗?
自暴自弃的秦芜瘫在儿子的睡篮边上,看着儿子自娱自乐的玩着自己的小手手,时不时还看着自己喔喔啊啊一番,秦芜的一颗心又立时软了。
为了儿子,她也不能自暴自弃啊,于是某人又认命的爬起来,狠狠喝了一口水后,操着船桨继续奋斗。
在大大的海上我划呀划呀划,用多少的努力开多少的花……
一夜未睡的秦芜划的头晕脑胀,就在她支撑不下去的时候,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不大的黑影,看着像是,像是……一艘船?
起先秦芜还以为自己累的眼花了,结果远方的船上人好似也发现了秦芜,秦芜眯眼看到那一只只有一层的船上,前方甲板处突然出现好几条人影站成一排,一个个全朝着自己的方向摇手呐喊。
“哎,对面的小船上有人吗?”
“哎,有人吗……”
这是对方也发现了自己?
等等,发现?自己?喊声!
天,这不是海市蜃楼!也不是自己眼花!更不是死太监的追兵啊!太好了!简直是太好了!!!
秦芜瞬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不顾海浪的颠簸,站起来就朝着远处的渔船疯狂摇手。
“哎,对面船上的人,救命啊,这里有人需要你们的帮助!救命……”
秦芜喊的声嘶力竭,也不知道对面渔船上的人有没有听见,不过看着朝着自己破水而来的船,秦芜笑了。
秦芜也不敢耽搁,转头把船上不该出现的东西一个不落的都收了,想了想又把儿子放进背篼,而后一把背在前胸,至于睡篮什么的秦芜也一股脑收了,身上放了点碎银子,又取了个流放路上用过自己舍不得丢的水囊灌满干净水,想了想拆了两包蛋奶饼干用块头巾包了斜背身后,这才抱着儿子老实的等待着渔船靠近。